练舞场是不能有男子在里面的,所以也没有护卫拉住沐酥安。

    储妃们都躲远,怕被误伤。

    看着沐酥安被打,碧珠一脸开心,然后失望。

    真是废物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她扭着手帕,面露不悦。

    月牙瞧着眼前闹剧扶额,本担心沐酥安的身体,她每晚都蜷缩着,可怜巴巴的喊疼。

    现在不用了。

    收拾了她们后,沐酥安拍手起身,头发凌乱,嘴角带着血丝。

    “这宫里,还轮不到你来欺负我,有本事你去告诉墨痕啊。”神情不屑的瞥了眼,转身离开了。

    衣姐姐咬牙切齿的让她等着,沐酥安毫不在乎。

    留下摸着脸喊疼的衣姐姐和侍女们,还有懵的储妃们。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摸了下嘴角,吃痛一声,脸肿的,巴掌印特别明显。

    知道明天脸上又会恢复,但是痛还是会伴随着,直到伤口完全愈合。

    明眼的伤口方便看愈合程度,无形的伤口,只能每天承受着痛感,挨到治愈。

    此刻她很想念被南浔抱在怀里,温暖的哄着,灵能温柔的抚摸着她无形的伤口。

    她就觉得无比满足,可惜如今她孑然一身。

    她走的很慢,身影微微颤抖,眼眶中带着雾气。

    她自信的以为让墨痕爱上自己是件简单的事情。

    南浔也在日渐相处中对她产生疼惜,她想墨痕也会。

    忘记了情感本就不可操控,在那些虚假的宠溺中得意忘形。

    忽视了墨痕眼神玩弄的情绪,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宠物。

    得心应手的玩物罢了。

    沐酥安轻哼一声,嘲笑着自己,抬头望着紧闭的宫门和毫无变化的太阳。

    她开始思索是否要继续待在宫里,完成墨痕这个,不可能的任务。还是离开,回到沐姨家里,

    就这样扮演着烬族,一辈子待在狱空。

    不等她想明白,碧珠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她语气不善的说

    “拿着桶,去晾衣房把脏衣服都洗了,这是衣姐姐吩咐的。”碧珠趾高气昂丢在她腿上。

    沐酥安避开,眼皮一跳,不悦的神情盯着她,“侍女干的活让我干?你疯了?”

    “你不干也行,衣姐姐说了停饭,干完在给。”

    看着她嚣张离去的背影,沐酥安深呼口气,最终还是拿着桶去向晾衣房。

    在她没想明白前,也不能让自己饿了。

    本就全身疼痛,触及到冰冷的凉水,眉头一皱,认命的洗起来。

    夜深人静

    女子一直蹲坐着洗,面无表情,终于结束了。

    沐酥安扶着腰起身,双手冻的麻木,指尖透粉。

    气息不稳,靠在木桩上,钻心疼痛让她神经都衰弱了。

    拖着疲惫疼痛的身躯,慢慢挪回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碧珠幸灾乐祸的表情,月牙担忧的上来扶住她。

    “怎么搞成这样?桌上饭菜还热着,来吃点吧。”

    “好。”回的有气无力,月牙早晚会知道,她也懒得解释。

    总算吃上热饭了,感觉身体也不是很痛了,她满意的放下碗筷,上床休息了。

    她表现的很镇定,月牙却还是发现了她颤抖不已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冷,她是这么想的。寂静夜晚,沐酥安细细碎碎的声响格外明显。

    月牙望着她蜷缩成球的姿势,颤抖着,一直喊着疼。

    她很清楚沐酥安身上并没有伤口,可是这样的反应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她疑惑不解!

    “南浔,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痛。”

    沐酥安虚弱的呢喃,带着期待的语气。

    她梦到了南浔,温暖的怀抱让她无比眷念。

    沐姨在旁边说她像个小孩子,这么怕疼,却也宠溺的给她糖果。

    景笙老师和安静笑着。

    睡梦中,沐酥安嘴角带着满意的笑意。

    太阳正挂上空,透过缝隙照射在竹林。

    尹嘉树四处张望,不耐的问:“怎么突然找我?不是说了不要擅自联系?”

    “关于沐酥安的?她……”

    尹嘉树冷脸打断她,“她又咋了?”

    想着沐酥安白日淡漠,步伐缓慢,故作坚强微微颤抖的模样。

    夜晚不断喊着疼痛,可怜巴巴的蜷缩。

    月牙还是冒险主动联系尹嘉树。

    她思索片刻说:“可否请公子去找一趟南浔,问一下沐酥安明明没有伤口为什么会喊痛?”

    尹嘉树语塞,毫不客气的说:“装的呗,公子和苏安处理事情,不在空明城,别管她,过几天就好了。”

    “公子不在,你去也行。”见他要反驳回道:“公子说了,他不在万事都听我的。”

    尹嘉树正欲说些什么,远处传出枝丫踩碎声。

    对视后,月牙快步上前,尹嘉树躲向了黑处。

    竹林之下,清瘦的白衣男子,虚弱的躺着。

    气息微弱,桃花眼中湿漉漉的,与他对视时,月牙明显感觉到他在害怕。

    他颤抖的别过头,微弱的声音传来。

    “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狐狸耳朵耷拉下来,看样子是只没有修行完善的石魂。

    石魂有多种形态,幼崽时会露出耳朵和尾巴。成年后藏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没有藏起的成年石魂。

    她下意识的去摸了下毛茸茸的耳朵。

    看见他面颊微红的盯着她,不好意思的放手,恢复清冷的模样。

    “你是谁?怎么在这?听到了什么?如实招来。”强大的压迫让他不寒而栗,抖动的更加严重。

    月牙心都快萌化了,表面始终保持镇定。

    “奴是殿下的男宠,不小心迷路了,很害怕,踩到树枝去摔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带你出去吧。”月牙说。

    他离他们这么远,想来也没听到什么。

    墨痕确实会有男宠,方便他那些变态的爱好。

    瞧着他皱巴巴的衣服,想来是被欺负了。

    空明城崇尚强者,他看起来就很柔弱,成年了都没能藏住耳朵。

    想着之前偶然一见的墨痕的男宠团,都是强壮的大块头。

    看不惯他也很正常。

    尹嘉树在暗处看见他并不存在威胁,转身离开了。

    美食店内

    南浔和安静在各自做着事情,自从那日南浔回来后,关在房间里待了三天。

    随后就恢复正常生活,也没在提起沐寒酥。

    安静也不敢提,每次提起南浔都一脸不耐。

    她还记得在学院一个石魂来挑衅,提到沐寒酥,立即被他欺负的很惨。

    一向都喜欢直来直去的他,开始学会用手段折磨。

    “南浔我有事问你?”

    尹嘉树推开门就走进来,冷冰冰的脸对上南浔。

    “点餐去那边,沐酥安的事无可奉告。”南浔头也没抬,指了指安静的位置,语气很是平静。

    “切,谁稀罕问?要不是月牙让我来问,你以为我想吗?都没受伤,整天哭唧唧的烦死了。”

    听到受伤,安静走过来,担忧的问:“酥酥姐姐受伤了?被欺负了?”

    “她那破脾气,被欺负不是很正常。”尹嘉树沉着个脸问:“南浔,你说说为啥?”

    听到受伤时,南浔的有瞬间的慌张,现下恢复冷淡。

    想来是伤口还没愈合产生的疼痛,他无所谓的语气,看也没看尹嘉树,“过几日就好了,没事就赶紧滚。”

    “谁愿意来似的。”随后冷着张脸走了。

    安静上前询问:“哥哥,酥酥姐姐真的没事吗?”她还记得沐酥安受伤时,南浔在她身边悉心照顾的模样。

    现在一脸的不关心,想来还是在生气。

    “有洛桑梓在,能出什么事,你就别担心了,还有客人呢,赶紧回去。”

    语气不似刚才的冷淡,很是温柔,细心的推她过去。

    人来人往,时间一点点流逝。

    回家后,南浔坐在窗边,摸着手上的项链。

    原本完美无瑕的红宝石此刻布满裂痕。

    这是当时回来时,愤怒的砸在墙面而导致的。

    即使拼回原样,还是难以避免出现裂缝。

    他下巴撑在手臂上,红色眼眸魅惑的盯着项链,嘴角浅笑。

    “沐酥安,你真是活该?现在知道我的好了?”他轻轻呢喃,听到她受伤时他很担忧,想到她抛弃了他,他又觉得畅快。

    受伤后,她都会呢喃细语,喊着疼。

    想来是喊了他,尹嘉树才来。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开心,很快她就会回来哄他了。

    沐酥安永远懂得知难而退。

    妃宫这边

    沐酥安已经连着洗了一个月的脏衣服,整个人摇摇欲坠。

    练舞时频频出错,惹得衣姐姐很不满。

    用着尺子拍打她,疼痛淹没着她的感官,气愤也无力反驳。

    衣姐姐丢下尺子,让她们停下跳舞,规整的站在一起。

    沐酥安忍着疼痛,咬牙起身,一个月的苦痛让她瘦弱许多,身姿摇晃。

    衣姐姐很是得意的说:“今日殿下唤三名储妃前去梦月楼,都好好打扮打扮。”说着就说了三个名字,都是昨日被暂停跳舞的储妃。

    “啊!连舞都学不好,殿下为啥选她们啊?”

    “对啊,真不公平。”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殿下召唤呢?看来某位真的被殿下抛弃了。”

    随即众人目光嘲讽和怜悯的看向沐酥安。

    哐当一声,清瘦的身躯倒下。

    “我去,她不会被气的昏倒了吧?”

    “说什么废话,还不请医师过来。”衣姐姐虽然讨厌她,但是储妃在妃宫是不能出事,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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