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又一个普林斯。机灵,果断,细心,重视感情,最重要的还是坚决的勇敢,很好,那么不用再多看了。”

    分院帽咧开嘴缝:“——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再次响彻,同时响起的还有詹姆斯.波特难以置信的震惊呼喊。心情舒畅的梵妮莎放下分院帽走近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莉莉早就挪出空位笑着等她了。

    “南希,太好了!我刚眨眼睛就听见分院帽喊格兰芬多了。”

    “是吗?谢谢。”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座位居然刚好是男女对坐,她对面就是詹姆斯.波特的脸。

    不得不说,他的表情真多变。列车上被动性听他赞扬了半路格兰芬多的英勇无畏,对于她这个被他认定是斯莱特林的人来到格兰芬多,就差在眼镜没惊掉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分院帽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他手肘不断推搡西里斯低声问。

    西里斯:“没有吧,它没把我分到斯莱特林,眼光多独到啊。”

    詹姆斯把自己脚被踩了而且对方绝不认错还出口讽刺的种种告诉他。

    “她敢踩你,还和你对着干,伙计,这还不够格兰芬多?”西里斯这么认为。

    詹姆斯睁大眼睛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可他两分钟前说过什么?‘小姐,没人喜欢的斯莱特林正敞开大门等你呢’。

    梅林!可她是个格兰芬多啊,现在怎么办?她怎么就是个格兰芬多呢!

    詹姆斯.波特的字典还没有低头这个词,他能做的最多就是纠结又憋屈地呼气,十秒后不堪其扰决定不再为难自己,转头找其他乐子。

    梵妮莎也是这么想的,她干嘛要为了一个讨厌鬼继续耗费自己的脑细胞?有空多和莉莉聊几句不好吗?

    桌上的金色圆盘和高脚杯精致,和莉莉提了一下等下的晚宴应该会很丰盛,接着和格兰芬多另外唯一一个女孩新生玛丽.麦克唐纳握了下手彼此认识,梵妮莎就听见麦格教授喊到西弗勒斯.斯内普。

    根本费不上几秒,他去了斯莱特林。

    虽然和英俊还有俊美之类的词汇沾不上边,不过西弗勒斯现在的仪表看上去至少干净得体,一副心思缜密的样子,应该也能吸引到一些人和他打交道。

    最后一个新生去了赫奇帕奇,所有新生都分院完毕,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把矮凳还有分院帽收起来。

    留有一束长长的雪白胡子的邓布利多伸开双臂站起来,发表了简短的欢迎新生以及开学宣言。

    梵妮莎觉得他倒也不像传言中的那么疯疯癫癫,只能说风格独特。

    “现在我想大家的肚子应该都饿了。那么,开吃吧!”

    随着邓布利多欢快的声音落下,餐桌上变出许多色香俱全的佳肴。烤牛肉,煎猪排,焦香的羊排,滋滋冒油的香肠,绵密的奶油土豆泥……能想到最美味的食物都在这里。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往自己盘子夹食物,一边享用晚餐。

    “莉莉,玛丽,你们要酱吗?”她们那边够不到,梵妮莎问她们。

    “好啊,谢谢。”两人点头。

    梵妮莎起身伸手去拿,詹姆斯.波特的手正好也瞄准那个小碟,她微不可察的挑眉,先一步拿走了。没有看对面的人是什么表情,她把酱放在莉莉手边,接着又拿一碟给玛丽。

    “哦哦哦——瞧,我们这有一个‘王子’。”詹姆斯.波特语气夸张说。

    “我为公主服务。怎么了,你也想成为公主吗?讨人喜欢的格兰芬多?”梵妮莎回击。

    她是个格兰芬多这个事实显然又戳到詹姆斯.波特的痛脚,他们的视线在半空打架。于是接下来半小时,不论梵妮莎伸手想夹什么食物,波特都挂着得意的表情先一步夹走。

    他盘子里的食物快要堆成一座山。

    梵妮莎笑一声,似是不经意地对莉莉分享说:“莉莉,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学院的创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吃饭从来不剩下食物,他觉得浪费农民的心血不是勇士所为。”

    莉莉已经吃得差不多饱了,颇有同感的认同:“世界上甚至有人饿着肚子没东西吃呢,我有时候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总能理所当然糟蹋粮食。”

    如果詹姆斯.波特此时此刻和她们搭话,那么他就是个巨怪。他在晚宴结束前专注解决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吃到最后肚子撑得快要爆炸,还神气洋洋装作轻松,非常“不经意”地向梵妮莎展示他空空如也的盘子。

    梵妮莎没再搭理他的挑衅了。他能吃完是他的本事,但她不想见到他多说几句然后撑到吐出来。

    长桌上的食物全部消失,邓布利多再次站起来,礼堂恢复一片安静。

    “大家都吃饱了,那么我最后再和大家说几句话,特别是一年级新生,位于学校西北方的那片禁林一贯是禁止进入的,这是学校的老规矩。其次,课间时间禁止在走廊施展魔法……”

    邓布利多一边说着,对面的波特和布莱克就一边在桌底下面搞小动作,瞎子都能感觉到他们的蠢蠢欲动。

    “……最后,有意参加魁地奇学院代表队选拔的学生可以在第二周联络霍琦女士。一年级新生可以报名,但是必须经过技巧审核。”

    梵妮莎听到了最想听的话。接着邓布利多拿出魔枚,轻轻一弹:“那么在大家回去宿舍就寝之前,我们最后来一起唱校歌吧!各自选择自己想唱的曲调。”

    丝带变成歌词展现在长桌上方,梵妮莎想起詹姆斯.波特和其他人在车上说要在唱校歌的时候惊艳邓布利多,只得匆匆一想希望他们能正常一点儿。邓布利多倒数三二一,全校师生开始唱起校歌: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尘土。

    唱到最后,其他学院的歌声都弱了下去。詹姆斯.波特和他的朋友凭单薄之力成功让格兰芬多近半的学生都唱起《狮子进行曲》,带偏其他学院的学生。

    邓布利多感到惊艳了吗?也许吧。他目光往格兰芬多一年级这边投来,掌声鼓得最响亮,还感动地擦了擦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真平易近人。”莉莉凑到她耳边说。

    梵妮莎想到佩妮的事情,确认莉莉脸上没有黯然的情绪,无声附和笑了笑。

    ––––

    夕阳升起,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生活正式开始了。学校里有一百四十多处不同楼梯,位于城堡主楼的楼梯还会自己移动,还有一些门不好好和它说话它就不会为你打开,光是找教室的路上都能找到不少乐趣。

    如果要梵妮莎给目前已经上过的课堂按照喜欢程度排个排名,那约莫就是魔咒课>黑魔法防御课>草药课>魔药课>变形课>天文课>魔法史。

    有黛恩提前教她,梵妮莎的咒语施得相当不错,需要用到魔杖的课堂都没什么难度,(“第一个施咒成功,格兰芬多加五分。”弗利维教授欣赏地看着她)。

    魔药课得心应手,但就梵妮莎个人兴趣而言中规中矩,因为教室的柜子摆满了各种虫子的尸体和动物的内脏眼球,(“那是美妙的魔药材料。”西弗勒斯略是嫌弃跟她说)。

    最沉闷的魔法史有排到梵妮莎第一喜爱的课的潜力,因为讲课的宾斯教授从来不管讲台下的学生在做什么,她还没完全改掉她喜欢午睡的习惯,就算她趴下来睡觉也不会被警告。只不过她偶尔会被莉莉轻轻叫醒,(“南希,醒醒,这里是重点,一定要记。”)。

    变形课在梵妮莎这里排名较后的原因倒也不是麦格教授的错,甚至和课堂上教的知识没什么关联。

    纯粹是因为梵妮莎上的第一堂变形课经历不是那么愉快。

    这就要回溯到上变形课的当天。

    “波特先生,非常精妙——好,很好。格兰芬多加五分。”

    第一堂课刚过去半小时,詹姆斯.波特就成功把火柴变成针。麦格教授难掩欣赏的笑意给他加分。

    梵妮莎承认波特的变形术天赋确实非常出众,他的魔杖是最适合施展变形魔法的桃花心木。只是除了波特,大家的进度依然比较缓慢,还在努力钻研怎么将火柴产生一点变化。

    而早就完成任务,无事可干的詹姆斯.波特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找存在感。

    “是我的手势不对吗?”莉莉皱眉盯着材质只起了一点变化的火柴。

    “不,我觉得是想象还不够具体的问题,应该要再坚定一点。”

    梵妮莎手里的火柴已经变成了针的形状,她已经摸到了一点头绪,凝神准备慢慢将火柴的材质进行改变。

    只是过去了十分钟,她的进度依然停滞不前。

    这不应该。梵妮莎蹙眉,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观察火柴,却无意间捕捉到身后压得很低的劝告声。

    “别这样,詹姆,我们不应该妨碍别人学习……”

    “但她完全没发现。莱姆斯,别太较真,我保证下一堂课就换个对象。”

    “不,我们应该打住,这是麦格教授的课。”

    “这更不用担心了,你也看到教授有多欣赏我。”

    梵妮莎瞄向她墨水瓶的瓶盖,那里有一圈镜面,映出了坐在后面一排的波特正拿着魔杖对着她手里火柴的画面。

    无聊,幼稚。

    梵妮莎气笑,她支着额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脸,魔杖伸到椅子边上隐蔽往后指,低声念了个咒语。

    念完了,她若然无事继续学习。

    少顷。

    “该死的,我动不了……”

    “怎么了?”

    “我被黏在椅子上面了。”

    “什么?”

    他们压低声音说话,梵妮莎透过反光瞥一眼,后面的波特红了脸站起来让布莱克和卢平看他黏在屁股上的椅子,他动一下,椅子也跟着他动。

    布莱克:“伙计,我原本不想说的,但你现在看上去像只晃着屁股走路的大鹅。”

    卢平没忍住笑:“哈哈……”

    波特:“伙计!别笑,我发誓是普林斯干的。”

    下课铃响了,麦格教授宣布下课,学生都陆续离开教室。

    梵妮莎把咒语解开准备走人。好不容易摆脱椅子的詹姆斯第一时间从后方扯住她的书包,眼睛微微眯起。

    “小姐,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有必要吗?”

    梵妮莎耸肩,“你的手不安分,我帮你的腿安分十分钟,很公平。”

    “放开她的书包!”莉莉用魔杖掸走波特的手,生气地瞪向他,“你先打扰别人上课,你还占理了。”

    “那按照你这个道理,你怎么不说她先故意踩我的脚?”詹姆斯看着她们,“要不是我不欺负女生……”

    “我先踩你的脚?”梵妮莎感到荒谬地轻笑:“先生,有毛病的人是你吧。那天明明是你先踩到的我,你明知道踩到人了,都抬头看了,但你忙着和你的朋友说笑一句道歉都没有呢。你以为我针对你?”

    “我先踩的你?”詹姆斯挺直的腰板忽然间没那么直了,眼神带着疑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梵妮莎冷漠地看着他。

    卢平扭头看着詹姆斯,布莱克靠在桌子上也看着他。

    而詹姆斯的目光定在某一点,在沉默中苦想。

    五秒后,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带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尴尬:

    “原来我那天踩到的那个人是你?我还以为我踩到的是埃弗里。”

    “……”

    “谁踩到埃弗里会觉得对不住?我以为你就是莫名其妙故意踩我,还一副高傲得要死的态度,我又不知道。”

    “一年级的,已经下课了,你们还待在教室干什么?”

    赫奇帕奇的级长从门口出现,她在他们对峙的氛围中察觉到些什么,走进来说:“吵架?霸凌?学校不允许发生这些事情。小格兰芬多们,有人能说明一下吗?”

    卢平主动解释:“没什么。只是有点争执,不过现在知道是误会了。”

    赫奇帕奇级长左右看看他们的表情,判断他们确实不像会打起来,安心说道:“那就好,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学生,要好好相处才对,之后还要在一起七年呢。”

    她和蔼地望着他们:“来吧。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有误会的人来互相道歉,握手言和。我得确保你们不会再吵架……应该是你们两个没错吧?”

    梵妮莎被她搭着肩膀,詹姆斯也一样。他们都露出像是被迫和费尔奇拥抱的勉强神情。

    赫奇帕奇级长:“友善一点,伸出你们的右手。”

    西里斯看着他们仿佛在上刑的表情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卢平勾肩搭肩,握着手甩来甩去做示范。

    最终,无法再坚持在这个气氛下的詹姆斯.波特还是先伸出手,脸撇到一边,含糊不清又小声的说:“行吧,是我先不对。对——不——住——”

    在赫奇帕奇级长鼓励期盼的目光下,梵妮莎也勉强伸出右手碰了碰他的指尖,以同样的声量和更含糊的口吻道了歉。

    “很好。这有什么过不去的呢?”赫奇帕奇级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好好相处。要是我下次又碰到你们吵架,只是握手可不会轻易完事。知道了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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