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准谈恋爱
我们曾相爱，真叫人心酸。
——郑允晗
-
练习室的拍摄十分顺利。
除了白羡星和郑允晗两人作为同节目的导师，不仅没有互动，甚至连一点儿眼神交流也没有，如同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以外，可以这么说。
“今晚大家一起聚个餐吧。”
录制一结束，张子逍就出现在门口，挨个练习室对几位导师发出邀请。
张子逍是这档节目的总制作人，也是这次邀请郑允晗参加节目的人。
别看他年纪轻轻才三十二岁，常年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和一顶黑色鸭舌帽，看起来很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可实际上，但凡他参与制作的节目，不论是《老板观察日记》还是《睡衣party》，那可都是大热度高收视的节目。
同时段播出的节目里稳稳的收视冠军。
毫不夸张地说，在节目制作这个领域，他是可以和王制作齐名的制作人。
张子逍热情地邀请着刚结束拍摄的几人：“第一次聚餐的时候允晗没来，刚好趁现在大家都在，咱们私下一起再吃个饭，也交流交流感情，熟悉熟悉。”
“行啊，走吧走吧，反正回酒店也没事。”
李别是第一个答应的，苏影闻言一耸肩，表示同意。
既然两位大前辈都先点了头，剩下的三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行！那咱们等会儿见，我去叫下刘导。”
-
练习室版录制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聚餐的地点定在了离ZWTVS不远的聚贤酒屋。
大包间里，暖黄色的灯光生出一股暖意，在寒风飕飕的冬日显得十分温暖。
“来了啊，坐。”
郑允晗是和苏影一起来的。
两人到的时候，包间里总导演刘义早已经坐定。
刘义是行内资深的老节目导演了，四十多岁，头发白了不少，常年戴着个帽子，做事风格剽悍，看人的时候又总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因此圈内人都叫他“假笑虎”。
张子逍拎着水瓶，正在往装了茶叶的杯子里倒水，见两人进来，笑着开口招呼。
“哎呀，外面也太冷了！”苏影一边摘着围巾，一边往刘义旁边的位子走过去。
她和刘义是老相识，她刚出道的时候就上过刘义的节目，那时候的刘导还是一个新人导演。
郑允晗跟在苏影后面，准备坐到她旁边。
张子逍叫住她。
“允晗就坐这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哦，好的。”
郑允晗愣了一下，只好坐过去。
这边她刚坐下，门口李别就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白羡星和王诗。
“来晚了，不好意思啊。”李别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往衣挂上一搭，道。
“没事没事，我们也才刚到。”张子逍把冲泡好的茶水放到桌上，摆摆手笑道。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解下围巾。
包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李别脱下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笑嘻嘻地坐到苏影旁边，他身后的王诗看了看李别又看了看郑允晗。
白羡星也脱下了大衣，转身挂到衣架的另一边。
剩下的两个空位分别在郑允晗的左边和距离她最远的对角，看着未入座的两人，郑允晗的心里生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期许。
然而这种期许最终还是随着王诗坐到她左手旁而破裂。
待众人坐定，酒菜上齐，总导演刘义首先举杯，道：“先同饮一杯，祝我们的《艺人全科班》收视长虹！”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酒精入口的辛辣让郑允晗微微皱眉。
“这家的焗南瓜很好吃，允晗你尝尝。”
不知道是不是坐在张子逍身边的原因，席间，张子逍对郑允晗多有照顾，这令郑允晗有些受宠若惊。
“是不是很不错？”张子逍是个看起来就很儒雅的人，说话也很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拂面，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嗯。”郑允晗右手遮挡住嘴巴，笑着点头回应，“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你们女艺人啊都太克制了，吃一点没关系的。”张子逍眼中带笑，道：“他家的糖醋排骨也很不错，你尝尝。”
酒才过一巡，众人的话匣子便被打开了。
“李老师开春是不是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呀？”
苏影咬着玻璃酒杯的杯口，笑着用胳膊肘捣了捣一旁正在给谁发短讯的李别。
“那肯定的，哈哈。”李别收起手机，大方承认自己好事将近。
“李老师和你女朋友谈了几年了？”
“八年，快九年了。”
“哇，有够久的。”苏影感叹道。
“你呢，和你先生不也快十年了。”李别笑着反问道。
“但我们交往不到一年半就结婚了诶，算蛮快的。”提到自己先生，苏影难得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来。
“诗诗现在有交往对象了吗？”张子逍撇头问一旁默默听着不说话的王诗。
“没有，没有。”王诗连忙摆手，“我暂时还没这方面的打算。”
“那允晗呢？”张子逍又看向自己身边的郑允晗。
“啊？”作为听众一直默默吃瓜的郑允晗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点犯蒙，面露难色。
同为女团成员，又是话题发起者的苏影见状，立刻跳了出来。解围道：“哎呀，怎么能问还没到三十岁的现役偶像这种问题！子逍你冒昧了啊～”
“哈哈哈哈，是我草率了。”张子逍哈哈笑着承认错误，一举酒杯：“我自罚一杯。”
“听说羡星和允晗之前都在国外当了蛮长一段时间的练习生，那个时候有谈过男女朋友吗？”李别一副前辈关心后辈的模样，问完后立马又转头问苏影：“这总能问吧？”
“能问能问，过去的事了那都。”苏影笑嘻嘻地回道，紧跟着有些小八卦地伸着脑袋凑热闹，“对吧～”
“呃……那个……”郑允晗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偷偷看了看正在专心拨弄自己碗碟里鱼刺的白羡星，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哦～看样子应该是有哦～”李别见郑允晗支支吾吾，一副了然的模样，笑道。
“嗐！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谁不想谈个恋爱呢！”苏影哈哈一笑，“我那时候要不是公司管得严，估计男朋友都要谈好几个了，哈哈。”
她把头转向白羡星：“羡星呢？”
被问到的白羡星抬眼，视线和偷偷望他的郑允晗对上。
和他视线对上的郑允晗一惊，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连忙移开视线，低下头垂眼假装认真地研究着碗里的菜色。
她盯着眼前的白瓷碗，竖着耳朵等白羡星的回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哎呀，羡星肯定有好多女孩子追啊，谈个恋爱多正常。”
苏影对着李别撇撇嘴，笑他问的问题太废话：“还不如问羡星有没有过被甩的经历呢。”
郑允晗一愣。
被甩……
某些回忆瞬间席卷而来，让她如坐针毡。
白羡星依没有说话，好像在回想，郑允晗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回答，郑允晗笑自己，是啊，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
更何况，对于和自己的曾经，他应该也不怎么想提。
有点庆幸，却也有点难过。
一双筷子夹着一大块糖醋排骨放到她眼前的盘子里。
郑允晗回神，顺着筷子看去，是张子逍带着笑的脸。
“多吃点。”
张子逍镜片后的眼睛里是真切的关心，大概是怕郑允晗觉得自己用公筷给她夹菜太有压力，补充道：“你吃得太少了，练舞很消耗体力，多吃点真的没关系的。”
“谢谢张制作。”郑允晗有些不自在。
原本一直专心挑着鱼刺的白羡星，目光落在张子逍给郑允晗夹菜的公筷上，突然开口道：“有。”
“啊？”
本以为不会回答了的苏影和李别听到白羡星突如其来的回答，对望一眼。
郑允晗一怔，她小心地抬眼看他。
白羡星的嘴角勾出一抹带有些自嘲意味的笑。
他半抬着眸子，视线落在她的方位，好似在看她，又好似没有。
“原来我们羡星也会有被人提分手的时候啊哈哈！”
苏影很快反应过来，她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即继续八卦道：“谁这么厉害，还能甩了我们羡星啊？”
“对啊对啊，是圈内人吗？能和我们羡星谈恋爱，对方应该是个很棒的女孩子吧，比如像我们允晗这样？哈哈。”李别拍了拍白羡星的肩膀，一副我懂的表情，道：“你这种性格谈恋爱，那时候应该很喜欢对方吧。”
“嗯。”白羡星“嗯”得很坦然，一点犹豫都没有。
郑允晗的心里却猛然漏了一拍。
“那为啥被甩啊，是不是羡星你太直男了，人家姑娘受不了啊？”苏影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就连一直不作声，低头玩手机的王诗闻言也忍不住抬头望过来，放下手机想要默默吃个瓜。
郑允不确定那个甩了他的人是不是自己，只觉得一颗心乱七八糟的，有些复杂。
白羡星垂着眼，看着酒杯里的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自嘲般笑了笑。
灯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白羡星的声音不冷不淡。
“公司不准谈恋爱。”
郑允晗腰背一僵。
-
公司不准谈恋爱。
是她和他分手的理由。
“我们分手吧。”
那天SK巡回演出结束后，她躲开粉丝和其他同门，约他出来。
在他们每次行程结束以后，都会偷偷见面的地方。
“为什么？”
他看着她，眉目低垂，问她，声音低沉。
“我们十几岁为了梦想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练习生，吃了这么多的苦，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她面上理智又冷静，尽管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把手心掐出一个个指甲印和血痕，“公司不准谈恋爱。”
“公司找过你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从她的话里猜出了起因，他看着郑允晗，确定道：“他们知道了。”
“是。”她咬了下唇，坦然承认。
公司高层把她单独叫去，一沓照片被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他的经纪人和她的经纪人都在。
他看着她，沉吟片刻，像是决定了什么，才又开口唤她：“小尾巴……”
那是他给她起的，独一无二专属的昵称。
“我想过了。”她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下了决心地抬眼，和他望着她的视线对上。
她深吸一口气：“白羡星，我们不能就这样毁在这里。我们都签过合同的，而且粉丝也绝对不可能接受。”
“恋爱是大忌，白羡星。”
“我们的前途，绝不能毁在这个上面。”
她说。
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利己主义者，决绝且坚定。
——郑允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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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的拍摄十分顺利。
除了白羡星和郑允晗两人作为同节目的导师，不仅没有互动，甚至连一点儿眼神交流也没有，如同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以外，可以这么说。
“今晚大家一起聚个餐吧。”
录制一结束，张子逍就出现在门口，挨个练习室对几位导师发出邀请。
张子逍是这档节目的总制作人，也是这次邀请郑允晗参加节目的人。
别看他年纪轻轻才三十二岁，常年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和一顶黑色鸭舌帽，看起来很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可实际上，但凡他参与制作的节目，不论是《老板观察日记》还是《睡衣party》，那可都是大热度高收视的节目。
同时段播出的节目里稳稳的收视冠军。
毫不夸张地说，在节目制作这个领域，他是可以和王制作齐名的制作人。
张子逍热情地邀请着刚结束拍摄的几人：“第一次聚餐的时候允晗没来，刚好趁现在大家都在，咱们私下一起再吃个饭，也交流交流感情，熟悉熟悉。”
“行啊，走吧走吧，反正回酒店也没事。”
李别是第一个答应的，苏影闻言一耸肩，表示同意。
既然两位大前辈都先点了头，剩下的三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行！那咱们等会儿见，我去叫下刘导。”
-
练习室版录制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聚餐的地点定在了离ZWTVS不远的聚贤酒屋。
大包间里，暖黄色的灯光生出一股暖意，在寒风飕飕的冬日显得十分温暖。
“来了啊，坐。”
郑允晗是和苏影一起来的。
两人到的时候，包间里总导演刘义早已经坐定。
刘义是行内资深的老节目导演了，四十多岁，头发白了不少，常年戴着个帽子，做事风格剽悍，看人的时候又总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因此圈内人都叫他“假笑虎”。
张子逍拎着水瓶，正在往装了茶叶的杯子里倒水，见两人进来，笑着开口招呼。
“哎呀，外面也太冷了！”苏影一边摘着围巾，一边往刘义旁边的位子走过去。
她和刘义是老相识，她刚出道的时候就上过刘义的节目，那时候的刘导还是一个新人导演。
郑允晗跟在苏影后面，准备坐到她旁边。
张子逍叫住她。
“允晗就坐这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哦，好的。”
郑允晗愣了一下，只好坐过去。
这边她刚坐下，门口李别就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白羡星和王诗。
“来晚了，不好意思啊。”李别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往衣挂上一搭，道。
“没事没事，我们也才刚到。”张子逍把冲泡好的茶水放到桌上，摆摆手笑道。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解下围巾。
包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李别脱下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笑嘻嘻地坐到苏影旁边，他身后的王诗看了看李别又看了看郑允晗。
白羡星也脱下了大衣，转身挂到衣架的另一边。
剩下的两个空位分别在郑允晗的左边和距离她最远的对角，看着未入座的两人，郑允晗的心里生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期许。
然而这种期许最终还是随着王诗坐到她左手旁而破裂。
待众人坐定，酒菜上齐，总导演刘义首先举杯，道：“先同饮一杯，祝我们的《艺人全科班》收视长虹！”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酒精入口的辛辣让郑允晗微微皱眉。
“这家的焗南瓜很好吃，允晗你尝尝。”
不知道是不是坐在张子逍身边的原因，席间，张子逍对郑允晗多有照顾，这令郑允晗有些受宠若惊。
“是不是很不错？”张子逍是个看起来就很儒雅的人，说话也很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拂面，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嗯。”郑允晗右手遮挡住嘴巴，笑着点头回应，“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你们女艺人啊都太克制了，吃一点没关系的。”张子逍眼中带笑，道：“他家的糖醋排骨也很不错，你尝尝。”
酒才过一巡，众人的话匣子便被打开了。
“李老师开春是不是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呀？”
苏影咬着玻璃酒杯的杯口，笑着用胳膊肘捣了捣一旁正在给谁发短讯的李别。
“那肯定的，哈哈。”李别收起手机，大方承认自己好事将近。
“李老师和你女朋友谈了几年了？”
“八年，快九年了。”
“哇，有够久的。”苏影感叹道。
“你呢，和你先生不也快十年了。”李别笑着反问道。
“但我们交往不到一年半就结婚了诶，算蛮快的。”提到自己先生，苏影难得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来。
“诗诗现在有交往对象了吗？”张子逍撇头问一旁默默听着不说话的王诗。
“没有，没有。”王诗连忙摆手，“我暂时还没这方面的打算。”
“那允晗呢？”张子逍又看向自己身边的郑允晗。
“啊？”作为听众一直默默吃瓜的郑允晗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点犯蒙，面露难色。
同为女团成员，又是话题发起者的苏影见状，立刻跳了出来。解围道：“哎呀，怎么能问还没到三十岁的现役偶像这种问题！子逍你冒昧了啊～”
“哈哈哈哈，是我草率了。”张子逍哈哈笑着承认错误，一举酒杯：“我自罚一杯。”
“听说羡星和允晗之前都在国外当了蛮长一段时间的练习生，那个时候有谈过男女朋友吗？”李别一副前辈关心后辈的模样，问完后立马又转头问苏影：“这总能问吧？”
“能问能问，过去的事了那都。”苏影笑嘻嘻地回道，紧跟着有些小八卦地伸着脑袋凑热闹，“对吧～”
“呃……那个……”郑允晗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偷偷看了看正在专心拨弄自己碗碟里鱼刺的白羡星，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哦～看样子应该是有哦～”李别见郑允晗支支吾吾，一副了然的模样，笑道。
“嗐！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谁不想谈个恋爱呢！”苏影哈哈一笑，“我那时候要不是公司管得严，估计男朋友都要谈好几个了，哈哈。”
她把头转向白羡星：“羡星呢？”
被问到的白羡星抬眼，视线和偷偷望他的郑允晗对上。
和他视线对上的郑允晗一惊，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连忙移开视线，低下头垂眼假装认真地研究着碗里的菜色。
她盯着眼前的白瓷碗，竖着耳朵等白羡星的回答，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哎呀，羡星肯定有好多女孩子追啊，谈个恋爱多正常。”
苏影对着李别撇撇嘴，笑他问的问题太废话：“还不如问羡星有没有过被甩的经历呢。”
郑允晗一愣。
被甩……
某些回忆瞬间席卷而来，让她如坐针毡。
白羡星依没有说话，好像在回想，郑允晗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回答，郑允晗笑自己，是啊，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
更何况，对于和自己的曾经，他应该也不怎么想提。
有点庆幸，却也有点难过。
一双筷子夹着一大块糖醋排骨放到她眼前的盘子里。
郑允晗回神，顺着筷子看去，是张子逍带着笑的脸。
“多吃点。”
张子逍镜片后的眼睛里是真切的关心，大概是怕郑允晗觉得自己用公筷给她夹菜太有压力，补充道：“你吃得太少了，练舞很消耗体力，多吃点真的没关系的。”
“谢谢张制作。”郑允晗有些不自在。
原本一直专心挑着鱼刺的白羡星，目光落在张子逍给郑允晗夹菜的公筷上，突然开口道：“有。”
“啊？”
本以为不会回答了的苏影和李别听到白羡星突如其来的回答，对望一眼。
郑允晗一怔，她小心地抬眼看他。
白羡星的嘴角勾出一抹带有些自嘲意味的笑。
他半抬着眸子，视线落在她的方位，好似在看她，又好似没有。
“原来我们羡星也会有被人提分手的时候啊哈哈！”
苏影很快反应过来，她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即继续八卦道：“谁这么厉害，还能甩了我们羡星啊？”
“对啊对啊，是圈内人吗？能和我们羡星谈恋爱，对方应该是个很棒的女孩子吧，比如像我们允晗这样？哈哈。”李别拍了拍白羡星的肩膀，一副我懂的表情，道：“你这种性格谈恋爱，那时候应该很喜欢对方吧。”
“嗯。”白羡星“嗯”得很坦然，一点犹豫都没有。
郑允晗的心里却猛然漏了一拍。
“那为啥被甩啊，是不是羡星你太直男了，人家姑娘受不了啊？”苏影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就连一直不作声，低头玩手机的王诗闻言也忍不住抬头望过来，放下手机想要默默吃个瓜。
郑允不确定那个甩了他的人是不是自己，只觉得一颗心乱七八糟的，有些复杂。
白羡星垂着眼，看着酒杯里的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自嘲般笑了笑。
灯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白羡星的声音不冷不淡。
“公司不准谈恋爱。”
郑允晗腰背一僵。
-
公司不准谈恋爱。
是她和他分手的理由。
“我们分手吧。”
那天SK巡回演出结束后，她躲开粉丝和其他同门，约他出来。
在他们每次行程结束以后，都会偷偷见面的地方。
“为什么？”
他看着她，眉目低垂，问她，声音低沉。
“我们十几岁为了梦想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练习生，吃了这么多的苦，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她面上理智又冷静，尽管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把手心掐出一个个指甲印和血痕，“公司不准谈恋爱。”
“公司找过你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从她的话里猜出了起因，他看着郑允晗，确定道：“他们知道了。”
“是。”她咬了下唇，坦然承认。
公司高层把她单独叫去，一沓照片被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他的经纪人和她的经纪人都在。
他看着她，沉吟片刻，像是决定了什么，才又开口唤她：“小尾巴……”
那是他给她起的，独一无二专属的昵称。
“我想过了。”她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下了决心地抬眼，和他望着她的视线对上。
她深吸一口气：“白羡星，我们不能就这样毁在这里。我们都签过合同的，而且粉丝也绝对不可能接受。”
“恋爱是大忌，白羡星。”
“我们的前途，绝不能毁在这个上面。”
她说。
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利己主义者，决绝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