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娜娜翻开日记,指腹轻抚过泛黄的纸,是岁月蹉跎的痕迹。

    记 2022年9月1日天气:晴

    今天我遇见了他

    大礼堂内,人头攒动,木制红软垫椅如浪潮层层向后推,现场有三大方阵,大概可以容纳上千人,舞台是用桦木板拼接而成,红绿丝绒帘在两侧交错垂下。

    “呼!呼!”

    一阵试麦声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传出,窃窃私语声霎时同石子落入海中一般沉寂,新生们目光齐聚舞台。

    一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老年人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向前来,用慈爱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再点头微笑地拿起手上的麦克风

    “同学们,欢迎来到...

    “鹜中实验中学!”

    校长发出爽朗的笑声

    “咱们学校啊”

    他装腔作势的停顿了一下

    “有一字校训‘恒’,想告诉大家做啥事都得坚持,不要轻易放弃...”

    在校长慷慨激昂的唾沫横飞下,顶着烈日的少年们逐渐变得不耐烦。

    “我滴演讲到此结束,解散!”

    “官娜娜,我快饿死了,饿死了啊,啊~~”

    甜菜一声声嚎叫惹得正在擦玻璃的官娜娜给她头上来了一拳,后得意的吹了一下;“甜蜜的负担,你就受着吧。”

    甜菜双手抱头,恶狠狠地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白得发光的小矮瓜。

    “瞪我你就能吃上饭了?赶紧把大扫除干完吧馋鬼。”

    甜菜歪着头,闭着眼,非常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脸“好的。”

    班里乱哄哄的,官娜娜正出神地擦着玻璃,那面映着她心照不宣的窗忽然被拉开。

    “不好意思同学,你可以帮我拿一下你身后那块抹布吗?”

    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年闯进她的视线,他声音低沉,眼神凌厉,自上而下睥睨着官娜娜,算不上友善,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啊?哦..哦好的”

    她转过身去,拿起那块褐色抹布,递给窗外的他。

    关景声微笑接过,用修长的手扶住窗户,防止它左右移动。

    一抹狭小的绯红不自主地爬上耳窝,睫毛微垂,眼神总是不受控地瞟向对面的人,他长得俊俏,鼻尖有一点痣,略显幼态,脸小小的,头发干净又利落。他也很瘦,瘦得棱角分明,又该说他生得秀气,好似清风拂过百花丛中那一朵纯白的蔷薇,高洁神圣又散发着无限魅力。

    二人忽一下对上栗色的瞳孔,吓得官娜娜一激灵,慌慌张张地停下机械动作,羞耻地走开了。关景声带着疑惑看着面前杂乱无章的未干的水渍痕迹...

    “今天这节课先来换个座位,也不用自我介绍了,你们以后自己互相了解吧。”班主任罗放打开PPT,班级座位被展示在上面。

    “啊?官小娜?你怎么到最后面了?”甜菜说道。

    官娜娜抬眼扶额:“我这辈子还没坐过最后一排。”

    她的视线往右挪了一下,同桌,向宣,有点好奇但不多。倒是满屏的找刚刚那个男生的座位,结果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别人叫啥。

    位置大概就是,官娜娜跟一个男生坐在第二组的最后面,甜菜在她前面,而关景声在她隔壁组的倒二桌靠走廊。换完位置之后,她貌似有些心照不宣,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关景声的背影。

    “接下来我选一下班委,向宣你的自我介绍里写到你的体育很好,长跑得过省奖,还有篮球比赛,跳高什么的,还挺全能,你上来竞选一下吧。”罗放看着名单念着。

    官娜娜的同桌突然起立,径直往讲台上走,这时官娜娜才将视线转移。

    向宣有些羞涩:“大家好我叫向宣。”他转身拿着粉笔往黑板上写名字。字体游龙流畅,笔锋利落。给人一种感觉这字不太可能是他写出来的一样,很有特点也很好看。

    “今天我要竞选体育委员...”他一个大高个在台上有些施展不开,声音便戛然而止。碎发微遮着黑浓的眉毛,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些不知所措,双手在背后互掐着。

    他盯着罗放,罗放有些无奈:“你再让同学多了解一点嘛。”一个中年男子不满地叫了起来。

    向宣勉为其难的多挤了两句便匆匆下来了。甜菜贱兮兮的转过头来冲官娜娜笑了笑。

    罗放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让班级的人举手投票,票数过半,向宣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班级体委。

    甜菜竞选文艺委员,英语课代表是官娜娜。除了竞选的,其他都是罗放看着入学成绩挑的。

    “我们班算不上年段的好班,但能上鹜中的在乐溱市也不是一般人。希望各位班委各司其职,带领同学们将班级打理好,下课。”一溜烟罗放就跑没影了,真是爱跟学生抢着下课的老师。

    想来官娜娜还是有点不自在,一下课就拉着甜菜去走廊装水。官娜娜挽着比她高半个头的甜菜,像一个大姐姐带着一个小妹妹。官娜娜的水杯很简约,是一个500ml透明白盖杯子,而甜菜的水杯就很反差,上面印有三丽鸥卡通图案。

    “咦,这么多人,走,去看看。”还没等滔滔不绝正在讲话的甜菜反应过来,官娜娜便把她拉去人群堆里。

    “社团招新...”甜菜眯着眼读完告示。

    “咋啦心动了?”官娜娜在座位上双手托腮,脸上白净的肉都堆在一起。

    “有点。”她嘟囔着。

    “怎么突然想干这种事了。”甜菜反坐双手搭在官娜娜的桌子上。

    “丰富高中生活。”她依旧托着,说得字正腔圆,“晚上就去提交申请表。”

    铃声响起,上课了。

    向宣气喘吁吁地回到座位上,官娜娜瞟了一眼。对比之下关景声显得温儒尔雅。

    官娜娜晚自习去摄影社交申请表,第二天便通过了选拔,顺利进入了摄影社。

    在官礼治和宫莘结婚时,他们买下了一台单反相机,在小的时候,官娜娜总会拿着相机捣鼓,所以她也因此喜欢上了拍照。为了庆祝成功加入摄影社,周末她打算奖励自己。

    甜饱饱:在嘛呢?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官娜娜迷迷糊糊地从鹅黄色的磨毛绒的舒服被窝里艰难地打哈,手胡乱在床头一通乱摸,顺起了手机,单眯一眼回复消息“睡觉,咋。”

    甜饱饱:逛gai。

    官小娜:不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官娜娜身穿白色连衣裙,未过膝,泡泡袖,小白鞋,扎着两条蓬松的公主麻花辫垂在脖颈两侧,背着个像是手工编制的斜挎针织包,便出门了,颇有俏皮田园少女的感觉。

    那家相机中古店位于商业一条街的拐角,店铺不大,但棕绿红色的装饰搭配确实惹得路人挪不开眼,透明小橱窗里的实木高脚小圆桌上摆着各种相机、胶卷、单反、微单、拍立得......

    官娜娜推开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她掠过摆在商店中间的高级相机,径直走向最里面,里边有一列铝制银色圆柱栏杆一面排列下来,卡片机被挂在上面,混乱有序,种类多样,颜色丰富,看的人眼花缭乱。

    官娜娜倒也没有犹豫,想来对那台银色相机垂涎已久,上面有些许刮痕,但不影响使用,各项功能正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开心地拿着相机到前台结账,一位精气神满满的奶奶从靠背椅上起来“奶奶结账。”

    奶奶面带笑容;“姑娘自己一个人来吗?”说罢,她拿起相机用报纸包了好几层,拿起相机充电器,电池,储存卡,往一个棕色的硬质袋子里装。

    “对啊。”官娜娜注意到桌面用相框裱起来的一张发黄的结婚照,照片像是在结婚时两人走向舞台的背影,照中的奶奶侧着对新郎官眉眼弯弯:“看来奶奶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儿呢。”

    “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了,留张照片也就是个念想。”奶奶拎起袋子给官娜娜接过,“一定要多来逛逛。”

    “会的。”随即转身蹦跶着离去。

    奶奶摘掉眼镜,缓缓坐下,枯枝般的手拿起相框,摩挲着隔着玻璃的人;“这麽久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官娜娜打开层层包装,银色的ccd被她拿给路人拍照,和相机店的合影,她接过相机,画面定格的照片里,有个黑衣男子在古玩店旁边的巷子里鬼鬼祟祟的。她隐约有些不安,立马转头,却空空如也:”自己吓自己干嘛呢。”官娜娜拍拍胸前走了。

    紧贴着墙壁的黑影,小心翼翼地观察官娜娜的动向,看见她走了以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中古相机店。

    ”今天你就跟着我去上学吧。“官娜娜把相机放进校服口袋里。

    “早啊同桌。”官娜娜拉开椅子,单手拉下书包肩带放在抽屉旁边的挂钩上,然后刻意瞄了一下正在学习的关景声。

    刚要趴下睡觉的向宣机械式地扭头“早、、早啊。”只是没想到官娜娜这么自来熟。

    官娜娜哼着小曲从抽屉把书拿出来。

    “今天这么开心啊?”向宣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放在桌子上与身体平行。

    “想到又能见到我的新朋友,当然开心。”官娜娜忽一下转头靠近,四目相对,“你看到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向宣拘谨地向后倾斜了一点“是..是。”视线立马转到别的地方。

    “好啦,不逗你了,我买了个新卡片机,念了好久了,所以才很开心。”官娜娜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原来如此。”甩着车钥匙扣的甜菜走进来“honey,又买好东西了吧。”

    “你又知道了?”官娜娜白着她。

    “跟你一起长大的。连你肚子里几条蛔虫我都知道。瞧瞧。”到底还是被甜菜研究了起来。

    她端详着,按下侧边的按钮,相机开机,上面有一层淡淡的复古滤镜,她举起相机对准讲台,微按快门键,模糊的画面立马变得清晰,用力按下,咔嚓,一个身影闯入:“呀,不小心拍到别人了。”

    黎漾走上讲台:“大家请翻开语文书,开始早读。”全班人很自觉地站起来。早读的声音跟随着罗放的方位而变化大小。

    “帮我挡一挡。”向宣低头一看,只见官娜娜拿出一颗用塑料袋包着的鸡蛋,“好烫,烫。”她交替呼了呼自己被烫红的手指头,贼兮兮地观察着罗放的一举一动,甚至目送他离开教室。前脚他刚踏出去,后脚没三两下便剥开壳,往嘴送了一口滑溜溜又口感紧实的鸡蛋

    ,嚼吧嚼吧的:“怎么你也想吃?”

    “不想。”向宣微微抿嘴有些心虚,将头撇向一旁。

    “不想还一直盯着偶。”她的说话声已经含糊不清,“鸡蛋,每天必须吃,身体才会倍棒”,说着拍了拍有些小赘肉的胳膊,然后一口吞掉剩下的一半鸡蛋。

    官娜娜双手背着,站得笔直,但跟周围的人相比,像是凹了一块下去。她边吃边盯着关景声,苍遒有力的手拿着课本,一丝不苟。

    一只手爬上她的肩。

    “向宣过分了啊。”

    “吃着呢,别噎着吼”官娜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鼓囔着一边嘴像仓鼠一样,转头:“老...老师好。”

    “来,出来。”罗放招呼着。

    官娜娜耸着肩膀,双手似在作揖下垂,瞪着向宣。

    os:你居然不提醒我!

    向宣噘了一下嘴,一眼无辜。

    os:我也没注意呀(哼唧)

    “官娜娜是吧。”罗放看着她胸前的校牌左边是红底证件照,右边是名字和班级。

    “是!”班主任有些无奈,“你先把嘴里的东西吃干净。”

    她比了个ok的手势,捂着嘴哐呲哐呲地咀嚼。

    “老师完事。”说罢擦了一下犯罪现场。

    “老师叫你出来也不是为了骂你,要想身体好,早餐要吃饱。”秃头语重心长,“这样你去帮老师拿个蓝色文件,在进门的最里面的桌上。”

    “保证完成任务。”说完拔腿就跑,跑出十步突然停下,“老师,办公室在哪?”

    秃头用手指指了她的反方向,官娜娜比了个大拇指给他。

    “六班、七班、八班。”她抬头看着班牌,“对,高一八班。”

    “报告老师,拿来了。”她将文件放在讲台桌上,就急着回座位上,因为她有很严重的尴尬癌,感觉自己一个人走进教室犯病了,“文件你拿去给你同桌。”

    摆着跑步姿势的雕塑向后转,接过表格,跑回座位一气呵成。

    What’s this?

    她瞄了一下,两眼放光。给了向宣。

    “同学们大概三周后学校将举办校运会,请同学们积极参与,到向宣同学那里报名。还有黑板报要出,文委交给你了,那老掉牙的要求也大差不差,晚点通知单我再拿给你,运动会前画完,会画画的同学也一起帮帮忙。”

    他打开seewo,罗放很喜欢课前给学生放音乐,美名其曰搞气氛,可以给学充充鸡血,清醒一下。

    “全体起立。”极具亢奋的声音穿透耳膜,给昏昏欲睡的早晨带来了第一声闹钟,“前后门的同学,会不会扰民就交给你们了。”门被关上。

    罗放点下播放键,电脑上的电子黑色胶片转动起来,老师还挺潮流啊。“同志们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们在演唱会现场,举起你们的手,跳起来!”这波操作,还真给想睡觉的同学整清醒了,起初大家互不相识不敢轻举妄动,但也忍不住小幅度摆动。

    他将书卷成话筒的样子,跟随着音乐“Why you always in a mood?*round,actin brand new.i ain’t tryna tell you to do... ”人不可貌相,罗放这个英语老师,还挺会来事的。

    这一趴过后,这班主任的课满满精气神,学生们一下就爱上了。

    下课铃响起,转笔的手戛然而止。一如既往,罗放跑没影了。

    官娜娜其实有些不适应,初中她所在的班级,班主任管的很严,用着最菩萨的嘴脸干着最阎王的事,天天被PUA,学校要求七点半到班级,她们班七点十分,并且全科作业在七点十分统一收齐由课代表检查,统计,早读完交给班主任,超时没交、没写、字写丑、漏题没写、题写错,中午都得留人补完,大课间三十分钟只留十分钟上厕所,天天坐在班级看着,以至于全班

    一级普高录取率百分百,学校颁的奖金拿到手软软。

    所以上高中之前,官娜娜不知道学校原来可以没有这么多约束。

    “想报什么。”向宣的声音打断官娜娜的回忆。

    “不报。”

    “为啥?”

    “不想。”向宣本来想给官娜娜第一个报名,这样她就不用挑剩的了。结果没成想拒绝得这么速度。

    “我怕班主任会强制报名...”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关景声会选啥呢?他在操场上挥洒汗水的画面慢慢地描绘在她的脑海里,想得出了神。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帮我报一下斜身引体和跳远吗?”一阵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黎漾,就一眼,官娜娜就觉得的她是个怀瑾握瑜的人。

    马尾高高扎起,些许碎发落在前侧的锁骨上,体态端正,言语从容,粉嫩的唇带起透红的脸颊,温柔的气息无处不在地在散发。

    “好的班长。”向宣随即提笔记下

    “谢谢。”黎漾拍了拍手,大家一下子被响声吸引“大家积极报名,到时候买零食犒劳大家。”虽然大家对运动会项目报名不是很感兴趣,但既然有个美女班长开口,突然就都变得爱表现起来。

    叫好声此起彼伏,官娜娜周围被堵得水泄不通,连想和官娜娜讲话的甜菜都被挤到千里之外。

    不一会儿,报名表就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呼,终于。”向宣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

    “同学我要报名引体向上和长跑。”熟悉的声音使官娜娜一惊,她不敢抬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拿着笔在书本上给题目描上边框。

    向宣透过伸在半空的手臂看了一眼关景声“好。”

    “辛苦。”直到映在桌子上的黑影离开后,官娜娜才敢缓缓抬头长舒一口气。

    向宣皱了皱眉。

    “吼!”甜菜这一声给她吓得魂飞了。

    “你干嘛!”

    “没啊给你做个选择,由于我最近需要画板报,所以呢你要么跟我一起回家,要么自己先回去。”甜菜的话音未落,官娜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她从来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家,害怕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

    “啥玩意”官娜娜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双脚悬空晃荡着,翻着写着黑板报的要求的白纸“又是这些烂的要死的主题。”

    正在画板报的甜菜转身点头附和“虽然,但是,我很赞同你。”

    “Boom!”门啪一下被推开,二人齐刷刷地往门口看,侯想纯一只手扶在门上,另一只手抓着单背的书包肩带。

    “东西呢?”甜菜站在后黑板前。

    侯想纯让开位置,往门外一指。向宣出现在门口一脸无辜,手上还提了一个红袋子。

    “还以为你打算放我鸽子,这么晚才来。”甜菜放下画具接过向宣手上的颜料,数了数数量。

    “怎么会,我只是去操场喊个帮手了。”侯想纯放下书包拿起旁的粉笔。

    甜菜看了一眼落在黑板上的粉笔:“构思好了?”

    “人送外号idea哥,不是跟你吹嘘的。”

    ... ...

    官娜娜一手托着肘关节,另一只手摸索着下巴,在思考这两人啥时候这么熟了。浑然不知向宣的靠近,直到咕噜声响起,她摸了摸自己乱叫的肚子。

    向宣的手在校裤上抹了抹,才从口袋掏出几颗银色包装的糖果,伸到她的眼前:“饿了吗?吃点糖吗?”

    官娜娜忽一下抬眼。

    少年的发丝有些湿漉漉的,红彤彤的脸庞好似还蒙上一层水雾。

    “我现在不吃糖。”她有些迟疑地说出这句话。

    “嗷...好吧。”他缓缓地收回手,官娜娜眼疾手快地拿走那几颗还带着他手心余温的糖,冲他笑着说:“要不分给两位辛苦的工作者吧。”

    向宣站着比坐着的官娜娜高了一个头多一点,她双腿晃得起劲,小小只的,很可爱,脸上的颜色又深了几分“好...”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请你两吃糖。”

    甜菜专心致志“喂我,啊。”官娜娜撕开包装,牛奶味的,撇过头:“你也要我喂?”

    侯想纯瞥了瞥;“不了不了,放我书包上吧。”官娜娜照做。

    她一般会把糖果纸折成爱心放进文具盒或者口袋,但这次她把爱心给了向宣:“为了感谢你的糖果。”

    向宣眼角弯弯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

    “只会折爱心。”

    “啥时候要交?”侯想纯问甜菜

    “你上课是真的没听,运动会前。”她将糖果换了一边含。

    “那还有三周不慌。”两个人双手插腰,粉笔夹在手指缝盯着寥寥几笔的黑板。

    “你不是idea哥吗?”甜菜不屑的发出质疑

    “没灵感了,失策了。你不是查了资料打印件给我看一下啊。”侯想纯伸手向她索要。

    她有些心虚:“眼睛打印下来,但脑子忘了、、、”

    ......

    “反校园暴力该怎么画嘞。”侯想纯眉头紧锁,“随便画画吧。”

    “不行!”甜菜和官娜娜异口同声,向宣和侯想纯被吓到没想到两人的反应这么大。

    “其他的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甜菜愤愤的,“算了我们都再构思一下吧,这个主题胡乱不得。”

    向宣抬手看了一眼表“要清校了,收拾一下走吧”

    “等等”官娜娜掏出卡片机将屏幕反向自己,镜头聚焦对准,向宣回头,手里还收拾着工具,甜菜和侯想纯侧身比动作,闪光灯亮起,第一张合照诞生!

    大家围在一起欣赏合照,唯独向宣扶着桌子原地,眼神迷离,慢慢地他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他看了眼电子表,2018年9月6日,才刚开学没几天...对,他重回高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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