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的莲城自是酷热难耐,但街道两旁的槐树枝繁叶茂,仿佛撑开了一把把绿色大伞,搭成了一个连绵不断的遮阳棚,使行人走在林荫道上,舒适凉爽。

    李舒意开着心爱的小电驴灵活地在巷子里穿梭,微风卷起耳畔的发丝,两旁的建筑飞快地向后倒退着。不一会儿,她就抵达此行目的地--------桂家米粉。

    温暖的阳光斜射在这个小小的店面里,红底黄字的招牌高挂在门上,一碗Q版的米粉笑容可掬地印在上面,路过的行人看到了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一进门,便看见沈知仪身着一条米色长裙坐在老位置上,李舒意经过收银台跟老板娘许姐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向她走过去。

    “你来得可真够早呀”李舒意拉开椅子坐下,“帮我点了没?我要一碗米粉,多汤少粉.......”

    “酸笋多一点,不要花生,不要香菜,微辣。”沈知仪左手托着腮帮,右手食指绕着一缕发丝,轻声接着李舒意的话音说道。

    “知我者唯有沈知仪也,”李舒意笑眯眯地拿桌上的饮料喝一口“连饮料都帮我准备好了。”

    “来来来,让一让,你们的米粉来啦。”许姐端着两碗米粉上桌,瞬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像“臭豆腐”一样,但又夹着一种酸酸辣辣的香气在里面,像是一面骄阳似火,另一面冰天雪地一样。想吃觉得臭,但又让人垂涎欲滴。

    李舒意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粉来,“滋滋滋”吸一口滚圆的米粉立马滑入口中,酸酸的豆角拌上雪白的米粉,加上口感脆脆的酸笋,再舀上一口汤,鲜美的味道从她的舌尖蔓延开。

    “好喝,真好喝!”李舒意不禁连连赞叹。

    相比李舒意的大快朵颐,沈知仪则显得慢条斯理得多了。

    她先将手腕上的橡皮筋取下,随手扎起低马尾,接着用筷子将粉和汤搅拌均匀,再夹起米粉缓缓送入口中。

    “许姐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沈知仪也忍不住夸了起来。

    “诶,许姐,前两天我在蓉西路看到一家新开张的桂家米粉,那不会就是你新开的分店吧。”李舒意抬头一问。

    “你可真机灵,那店现在是我儿子在打理,你们有空多捧场。”许姐满脸笑容说着。

    “我说呢,那味道闻起来就跟你这儿一模一样。”

    “你呀,只要是吃得都逃不过你的鼻子。”沈知仪舀了一口汤喝,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

    “那是,不然我怎么能发现许姐这家店呢!”李舒意得意地扬起眉毛。

    说起来也是好笑,那会李舒意和沈知仪还是初二的中学生。有一回两人因为骑自行车去找家二手书店,结果绕着绕着可把她俩绕晕了,最后店没找着,倒是早已饥肠辘辘的李舒意寻找香味找到许姐这家店。

    这一吃,便吃了快十年了。

    “知仪,待会吃完想要去哪呢?”李舒意边吃边问。

    “我们去凯迪唱歌吧,很久没去了。”沈知仪抽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怪想的。”

    一听这话,李意舒头皮发麻,按照沈知仪的习惯,没唱够四五个钟头是绝不会走人的。

    果不其然,一去到凯迪KTV的沈知仪直奔包厢点歌,及裸的长裙也无法影响她的行动,反倒是一身运动服的李舒意被落在后头。这也难怪,要知道沈知仪可比李舒意足足高了12公分,李舒意这小短腿肯定比不过人家。开玩笑,好歹李舒意也有163,还算标准,就是比不过沈知仪的逆天高度。

    瞧着沈知仪行云流水地点着曲目,李舒意便叫服务员送来一些食物。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边拿着一包薯片吃着边欣赏沈知仪的演唱。

    “春回大地艳阳天,

    桃红似火柳含烟,

    蝶儿穿花舞,

    燕子展翅飞,

    歌声清丽东风醉,

    胜祺楼前春色妍

    ……”

    房间里回荡着咿咿呀呀的乐声,沈知仪轻启薄唇浅声低吟,边翘着兰花指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台上走动,婉约秀丽的曲词似是珠子般地从她的一笑一颦中,从她婀娜的身段中,一粒一粒地滚下来,滴到地上,溅到空中,也落进李舒意的眼中。

    “画眉本是林中鸟,

    困在樊笼自悲鸣

    ......”

    流光溢彩的灯光洒在沈知仪温柔的眉眼上,她垂下的双眸,隐去了眼底淡淡的忧愁。圆润的腔音忽高忽低,时断时续,时而像撕丝裂帛,时而又像藕断丝连,时而又像春雨潇潇,将戏中的离合聚散,悲喜忧闷,娓娓向听者道来。

    沈知仪唱的这一出《莫愁女》,令一向对潮剧不感冒的李舒意也不由地侧耳倾听。

    她知道。

    沈知仪还忘不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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