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干净,一双勾人的眼眸里满是笑意,眼角的褶子就能看出这人脸上经常挂着笑。

    年祉敏锐的察觉到旁边审视的视线,歪头一看,脸上再次扬起笑意,挑着眉尾,说道:“你好,我叫年祉。”

    下一秒,迟遇的脸颊就被人捏着,嘟起嘴来,她听旁边人说道:“她这人,一碰见美女就走不动路,在路上看见了还要上去要联系方式,要不是我拦着,对方估计要打电话报警。”

    迟遇讪讪一笑,桌下的手直朝着年祉的腰,找准目标,刚想用力掐下去,便被截胡了。

    她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底裤都快要被扒干净了。

    陶入画慢含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温柔的说道:“你俩感情真好。”

    说罢,对面嬉笑打闹的两人互相撇过头去。

    异口同声道:“谁和他/她关系好。”

    陶入画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两人耳朵白里透红。

    “我坐在哪?”

    旁边有人走来,带来一阵香橙清香,一段低沉磁性,像是在深潭里慢慢流淌的清波一样的声色,砰砰地打在她的心弦上。

    前面的迟遇一看见来人,立马低头看向手表:“七点五十八分。”摇了摇头,“不行啊成逾白,没卡点来,差评。”

    一旁的年祉靠着墙,指着陶入画旁边,插话道:“你的位子。”

    陶入画听到椅子拖地刺啦响的声音,香橙清香扑面而来,勾人的声线拉的越细越长:“开学第一天,你就想我迟到,其心可诛。”

    说完一笑,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传到陶入画的耳蜗,悦耳的声色就像是夏日清风下的风铃,叮叮作响,

    她觉得有些耳熟,微微歪身偷偷一瞥,却不料对上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中,就像是落入悬崖峭壁的深渊,让她止不住惊了神。

    陶入画认出他来了。

    即使过了半个多月,就只是那匆匆一眼,便印象深刻。

    这是之前巷子里打架最狠的那个人,原本以为再也遇不见,但两人还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同桌,她感觉这人身上狠戾暴戾的气息一下子将她包围起来,吓的身体一颤。

    连忙收回视线,随便抽出一本课本,一看是英语,便低声默读起来。

    原来他叫成逾白。

    成逾白,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按理来说是没有听过。

    这时,八点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打断了教室里的对话。

    台上的江亦说着开学事项和学校规则。

    陶入画拿出便利贴,随手写着让注意的事项。

    忽然胳膊被人戳了一下,明明不疼,但还是应激性地向后一靠,连带着桌凳在地板面上刺刺作响,突如其来的噪声在安静的教室中格外刺耳。

    顿时之间,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讲台上江亦停了下来,前面的学生也顺着声音看过来。

    就连迟遇和年祉好奇地回头看。

    他们看到,男生将校服外套搭在右肩上,无袖衣衫也挡不住身下想要喷涌而出的肌肉,一脸狂妄不羁加上看什么都不屑的眼神,然后伸出手指对着女生。

    女生紧靠着背椅,眼神飘忽不定,一脸惊慌失措,就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

    和刚才被注视的感觉不一样,这次像是看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眼中带着戏谑,陶入画的脸瞬间燥的不行,呼吸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教室里大部分都认识成逾白,看到这幅场景也有些见怪不怪,都在低声讨论道:

    “我猜这个同桌估计坚持不到一个星期。”

    “我猜撑不过三天,毕竟上一个同桌还没到两天就被他搬着桌子丢了出去。”

    “而且上次,要不是年祉拦着,他怕是要上手了吧。”

    “真的假的啊?”

    “这还能有假,我同学和成逾白是一个班的,他亲眼看见的。”

    讨论声不大,却一字不差的传进陶入画的耳朵里。

    大家看到这幅场景,脑子里自动脑补出校霸欺负女生的情节。

    搬着桌子丢了出去?

    上手?

    陶入画瞬间警惕起来。

    台上的江亦出声道:“男生不要欺负女生。”然后指着成逾白,“一会你下课去我办公室一趟。”

    陶入画察觉到这些人误会了,虽然他很吓人,但的确暂时还没欺负她,刚才只是她被吓到了而已。

    刚想解释:“老师——”

    江亦说完便回头在黑板上写注意事项,也没注意到她,而她那软绵绵的声音便被淹没在江亦的大嗓门中。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迟遇偏过头来,低声说道:“成逾白,你怎么对新同学这样,而且人家新同学对你也没意思,别一惊一乍的。”

    陶入画一听这话,直起腰来,语气带着些慌乱:“不是,那个我——”

    “恩,我知道。”

    男生清冷如同山泉流淌的嗓音,缓缓地传到她的耳边。

    他知道什么?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初遇措不及防和男生幽深的眼眸对上,不到一秒,她立即错开视线,这些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有些荒唐,便低头在扉页上签上名字。

    【陶入画】

    字如其人,笔势如行云般流畅,含蓄内敛,字体虽不露锋芒却流畅奔放。

    江亦讲了半节课便走了,接下来的时间说是要同学们交流一下感情。

    走之前还把成逾白叫走了。

    陶入画倒是有些惴惴不安。

    大约十分钟后,她在窗户里看到成逾白穿着他那件无袖衬衫,他迎着微光缓缓走来,好似有些刺眼,低头敛眉,光圈落在他那线条利落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棱角,一暗一暖,恰同学少年。

    走路时一拽一拽的,步子里带着点痞气。

    身旁拉凳子刺刺的声音,清橘香将她包围起来,瞬间紧张起来。

    过了三秒,她犹豫再三,拿出便贴纸。

    【抱歉,没承想你被老师误会。】

    然后用食指快速送到成逾白桌上,随后假装无事地低头看书。

    成逾白原本看着窗外发愣,察觉到旁边人的小动作,敛眉看去。

    拿起桌子上的纸条,随后在桌洞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笔,然后敲了敲陶入画的桌子,指了指另一边的黑笔。

    陶入画低着头,书上的知识点也没看进去,一直敏锐的注意旁边的动作,她听到动静,有些迟疑地轻微抬起头看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没看到什么,疑惑地看向他。

    软软道:“你,有事吗?”

    说完便看向别处,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成逾白看着不敢看他的女生,舔了下上颌,挑眉道:“我想借一下你的笔。”接着将手中的便贴送到她面前,示意道,“要不然我怎么回你。”

    “还是说。”他压低声线,蛊惑的音感想要将人吸进去,“我直接告诉你。”

    陶入画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原本当自己写的纸条被放在她面前时就有些尴尬,这样被直白的说出来,更加不好意思。

    她低头,试图用头发挡住泛红的脸颊,将笔递给他,双手拒绝道:“你写吧。”

    她听到男生轻笑一声,头越来越低,和鸵鸟一样将身子缩起来。

    不一会儿,白色纸条被放在她面前,那只手骨骼分明,细长白皙,用力时有几条青筋凸出来。

    陶入画微微一愣。

    手抽走之后,留下便贴纸。

    入眼最先吸引人的不是她那小巧清秀的字体,而是下面龙飞凤舞流畅的字迹。

    都说字如其人,但她到没看出成逾白那么一个吊了郎当的人,却能写出这种铿锵有力、阳刚苍劲的字迹,充满力量感。

    上面写着:【没事】

    初遇还是有些愧疚,便将刚才给他的笔递给他:“给你。”

    她抬眸看着男主有些疑惑的表情,开口道:“你不是没有笔吗,这个给你。”

    “补偿?”

    “恩恩。”陶入画缓缓点头。

    “好。”

    陶入画见他收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也随之落下。

    拿出英语课本,抬起复习单词。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陶入画伸了伸腰。

    前面的迟遇回头,拿着空杯子示意道:“初遇,要不要一起去打水。”

    初遇看着还剩一半的水,上手碰了碰,有些凉,点头应声道:“好。”

    迟遇一听,便过来拉着她的手。

    陶入画微微发愣,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没挣脱开。

    即使这一层只有四个班级,但是迟遇像是都认识一样,在打水这短短路上,她和不下三十个人打招呼。

    陶入画看着有些眼热,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刻在她心里,迟遇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女神。

    打水的人很多,两人临近上课才打上热水。

    迟遇看着用卫生纸包着杯子小心翼翼拿着的陶入画:“你可以吗?”

    陶入画坚定地点头:“恩,我可以。”

    其实她不可以,忘记拿杯盖,也没承想才半杯热水就烫的不行。

    但她见迟遇还帮年祉打水,便没再麻烦她,只能谨小慎微地端着杯子。

    到了后门,上课铃声响起,迟遇又碰见了几个同学,忙着打招呼。

    铃声结束,教室和走廊静悄悄的。

    砰——

    碰撞声被衬托的很响。

    迟遇被吓了一跳,发现是从前方陶入画传出来的声音,便连忙走过来询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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