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嘴毛
姮媱忽然扶住夙羲的肩膀，别过脑袋干呕了三声。
须臾，她“虚弱”的声音传回绾绾耳中：“小师妹，给他个痛快吧。”
真是受够了，这倒胃口的下头男，贱男恶女一起抬走吧。
绾绾心领神会，自己也算看得满意了，于是在王季桉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抢先对他道：“依你所言，你是不离不弃，对离霜言一片真心咯？”
王季桉闻言双眸发亮，立即就要表明真心。
这是自然，他情比金坚！
然而他说出口的是：“我其实也没那么情比金坚，似阿鸢堂妹那般温柔似水的姑娘，我就很喜欢。”
话音落地，全场皆寂……
过了片刻后。
“……谁是阿鸢？”
围观的昆吾宗弟子纷纷捂脸，表示我们不知道，不要问，勿打扰。
被醉鹤长老、福华长老两相夹击的王恕怒而起身，身下座椅瞬间震裂了去。
“畜生！没良心的小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王恕破口大骂王季桉，风度全无，满脸涨红。
他这模样惹得福华长老盯了盯他，心里奇了，意外王恕居然还算一位好父亲。
虽然偏心甚重，但他对离霜言还当真呵护备至了。
这时，就听绾绾以一种惊讶的语气问王季桉道：“你说的……莫非也是我的堂妹，昆吾宗内门弟子王诗鸢吗？”
“哎呀。”绾绾捂住嘴，很不小心似的，“我不该乱猜的，就算是阿鸢堂妹，那也是你一人的不轨心思，不该将她也牵扯进来。”
王季桉瑟瑟发抖，深知自己又一次说错了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
岂料绾绾顿了顿，忽而又看向他：“王季桉，你说我说的对吗？”
王季桉：“……”
不，死都不能开口！
王季桉拼命摇头。
王季桉：！！！
不不不不不，他是想点头的！救命啊！杀了他吧——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并非你一人的不轨心思吗？”
绾绾疑惑极了，顺道抬手将王季桉躲避的身体按回原位，手上悄悄释出一丝魂力进入王季桉体中。
随即，王季桉发现自己紧闭的口腔倏而松开：“当然不是，我与阿鸢堂妹情投意合，两心相悦，翻云覆雨都不知几回了。”
说出这话之时，王季桉骤然惶恐，抬臂就想挥开绾绾按住他肩膀的手。
却不知怎么的，他的手居然意外刮掉了离霜言背上的定身符。
两人跪在地上，本就只是稍微错开了彼此的身位，失去定身符的桎梏后，离霜言便从地上站起，侧身给王季桉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贱人，你居然敢背叛我！”
王季桉几乎被打蒙了，讷讷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而后猛地暴起掐向离霜言的脖子：“你骂谁是贱人，你才是贱人！送上门儿的你不要，你偏要和别人争！当初听说我与离绾的绯闻后，腆着脸来和我亲近的又是谁，啊？要不是你偏拒绝我，我能和王诗鸢滚在一起？！”
“闭嘴，谁找你亲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休要污蔑我！”
离霜言提膝一顶，直往王季桉下三路顶去，王季桉嗷呜一声，但也成功躲开了去，旋即再次和离霜言扑打起来。
王恕在殁世间外气得火冒三丈，嘴里直骂王季桉是个贼子，拾起碎裂的椅子狠狠往地上砸，然而根本纾解不了一点。
他大笑一声，双目充血而通红，再也不看光幕里混乱的场景。
而远在昆吾宗，王诗鸢已经哭着跑走了，在场竟无一人前去相劝她，镇场子的长老也没有出言阻止她。
他们眼神复杂，都不知道该不该看光幕里的打斗了，看吧，丢人现眼，不看吧……不好意思，他们做不到啊。
再丑的瓜那也是瓜，自家的瓜就更不能肥水还流外人田了，他们就是被丢脸死，尬死，也绝对不能错过一眼精彩。
总之就是全体弟子都精神状况十分美好的样子，而这一日，注定会载入昆吾宗的史册了。
“咳。”容北濋微微掩唇，侧目看向萧意，“要不……你还是拦一拦你的师妹和师侄？对昆吾宗的影响确实不太好。”
萧意神容沉肃，脸色极差，如同受了重创一般。
得到容北濋这位督察的允可后，他沉默上前，将扭打在一起互骂的两人分开。
真真早就从王季桉头顶撤离了，此刻跟着绾绾兴奋地飘回来，它嘴上叭叭叭地说着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现在无暇管它，绾绾便揪住了云尾一甩，把它甩向了容北濋那边。
天生鬼族不用轮回，自也轮回不了，但离开这里时，绾绾是要带上真真的。
绾绾独自往左殿里走去，曹念漪与戏班三鬼都在那里等着她。
一切都结束了，于是就到了送故人离开的时候，虽然他们只是短暂地认识了一下，可绾绾觉得，日子仿佛已经在野樱乡里过去了许久。
的确是许久了，她在这里经历的短短数月，竟比前一世数年岁月还要丰富与坎坷。
而她不同寻常的人生，其实是从第一次进入离绾魂境之后开始的。
绾绾在那里看过了离绾的[灵堂记忆]，为人第一次体验到的大伤之情，就是人类的悲。
当血海变出淹没了整个灵堂之时，那三具困住自己一同沉入血海的腐尸，则带给了自己人类的恨。
离绾有多恨，有多悲，这之后又埋藏了多少不得已，绾绾悉数亲身体会。
所以她为离绾报仇雪恨，也为离绾沉冤得雪。
三具腐尸，对应的就是离绾心中的三个仇人。
一具男尸，没有嘴唇，没有齿列，没有舌，只有空洞洞而无法闭合的口腔，像极了能吃人的无底深渊。
——意为枉口诳舌，陷害无辜，指的是王季桉。
另一具女尸，面容高度腐烂，流脓生蛆，远比另外两具丑陋。
——可以想作妍皮裹恶骨，空有美貌，内里肮脏，实则依旧丑陋。说的是离霜言。
最后那具男尸，有一双僵硬如铁的胳膊，从背后缚住绾绾使她不能动弹，可见力量之强，强权之盛，反抗是离绾内心遥不可及的虚妄。
这就是在说王恕了。
离绾无法为养父养母报仇，无法做到洗刷自己的冤屈，她的身体在一日日的抑郁里逐渐死去，她的勇气，也在死去的过程里翻来覆去地消抹。
直到最后，离绾做不到同归于尽，但可以自绝离氏血脉，获得解脱与雪恨。
……
心里将三人逐一对应，绾绾也踏上了左殿前的丹陛。
她知道自己迈入殿中后，南武九寨殁世间将就此消逝，这片大地回归清明。
想必，不知会在何方的离绾，也能得到安宁了吧。
*
轮回门启，浅金色的忘川河贯通了整个白色的天地，弟子们依次踏入河水中，蹚着澄澈无暇的河水有序前行。
第一批弟子走出殁世间时，正常的天光终于照耀到了他们头顶，他们欢呼雀跃，更有人喜极而泣。
一个人从死走到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恐怕只有真正入一回殁世间，再从殁世间走一次轮回门，才能拥有这一点最真实的感受。
全数弟子皆平安走出轮回门后，哪怕是各仙门的长老也都抚掌而笑。
一片欢声笑语里，绾绾笑着回头望了望。
只见南武九寨已在现实世界里现形，鬼雾尽散，如今是破败不堪的模样。
但是没关系，自然是无比强大的，此值盛夏，烈日炎炎，待到春暖花开日，这里又会是春花灿烂时。
试炼前三名已是毋庸置疑，都不需宣告，光幕业已见证。
榜首依然是雷打不动的绾绾。
榜二是时旼，他曾一力抗击过花清缘启动的半成品寂灭门，用神文宝物半偈菩提救了大家。
然后就是行香榜三，她自进入野樱乡后，南武九寨里的留守弟子并没有成功在积分榜上超越了她。
与绾绾一齐进入野樱乡的人一定都在榜单前一百人之中，故而，即便野樱乡里的经历暂时无法划分贡献值，他们中也无人忧急。
由此，得到资格进入斩鬼司的这一百人将会及时在现场公布。
但关于斩鬼司总司、各洲分司职务的任命，便还需更详尽地统计前数十人各自的贡献值，再交由司首，由他与上三宗话事人、金相小叠山少主共同商议。
这期间，斩鬼司的各洲分司正在加紧建设，而总司据说已经建好。
等到绾绾一行人打道回程后，他们才在路上得知了这个消息。
以及一条通告：斩鬼司司首不在此番试炼的任命之中。
而这个司首，其实已经定下了人选，便是他们作尘峰的峰主，掌门尊者的师弟，也是绾绾师兄妹三人的师尊——游手好闲梅孤忱。
昆吾宗众人：“……”这个世界真的从那一天起就癫了吧。
世界肯定是没有癫的，但昆吾宗众人的精神状况还有待考查，不过绾绾没受什么影响，一回到宗内，她可忙得不得了。
首先是被梅孤忱抓去，在他与蓝尽寒跟前大致说明了野樱乡里的事件经过。
重点在于绾绾破解殁世间的诀窍，震惊点则是，绾绾居然超度了间主以外的所有怨鬼。
但在得知这个方法只有绾绾能尝试时，两位修仙界大佬便都不同程度地蔫了蔫。
绾绾觉得尴尬，又怕他们再问什么不该问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向梅孤忱问起姮媱的事情。
梅孤忱起初是不解的，尤其不解绾绾怎么知道姮媱做过魔尊一事。
绾绾说了说阿蘅之后，梅孤忱罕见地面色霎冷。
半晌，他才叹道：“为师竟不知，我这旅途中捡来的徒儿会是这样的过去。”
“旅途中捡来的？”绾绾登时睁大眼睛。
须臾，她“虚弱”的声音传回绾绾耳中：“小师妹，给他个痛快吧。”
真是受够了，这倒胃口的下头男，贱男恶女一起抬走吧。
绾绾心领神会，自己也算看得满意了，于是在王季桉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抢先对他道：“依你所言，你是不离不弃，对离霜言一片真心咯？”
王季桉闻言双眸发亮，立即就要表明真心。
这是自然，他情比金坚！
然而他说出口的是：“我其实也没那么情比金坚，似阿鸢堂妹那般温柔似水的姑娘，我就很喜欢。”
话音落地，全场皆寂……
过了片刻后。
“……谁是阿鸢？”
围观的昆吾宗弟子纷纷捂脸，表示我们不知道，不要问，勿打扰。
被醉鹤长老、福华长老两相夹击的王恕怒而起身，身下座椅瞬间震裂了去。
“畜生！没良心的小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王恕破口大骂王季桉，风度全无，满脸涨红。
他这模样惹得福华长老盯了盯他，心里奇了，意外王恕居然还算一位好父亲。
虽然偏心甚重，但他对离霜言还当真呵护备至了。
这时，就听绾绾以一种惊讶的语气问王季桉道：“你说的……莫非也是我的堂妹，昆吾宗内门弟子王诗鸢吗？”
“哎呀。”绾绾捂住嘴，很不小心似的，“我不该乱猜的，就算是阿鸢堂妹，那也是你一人的不轨心思，不该将她也牵扯进来。”
王季桉瑟瑟发抖，深知自己又一次说错了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
岂料绾绾顿了顿，忽而又看向他：“王季桉，你说我说的对吗？”
王季桉：“……”
不，死都不能开口！
王季桉拼命摇头。
王季桉：！！！
不不不不不，他是想点头的！救命啊！杀了他吧——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并非你一人的不轨心思吗？”
绾绾疑惑极了，顺道抬手将王季桉躲避的身体按回原位，手上悄悄释出一丝魂力进入王季桉体中。
随即，王季桉发现自己紧闭的口腔倏而松开：“当然不是，我与阿鸢堂妹情投意合，两心相悦，翻云覆雨都不知几回了。”
说出这话之时，王季桉骤然惶恐，抬臂就想挥开绾绾按住他肩膀的手。
却不知怎么的，他的手居然意外刮掉了离霜言背上的定身符。
两人跪在地上，本就只是稍微错开了彼此的身位，失去定身符的桎梏后，离霜言便从地上站起，侧身给王季桉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贱人，你居然敢背叛我！”
王季桉几乎被打蒙了，讷讷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而后猛地暴起掐向离霜言的脖子：“你骂谁是贱人，你才是贱人！送上门儿的你不要，你偏要和别人争！当初听说我与离绾的绯闻后，腆着脸来和我亲近的又是谁，啊？要不是你偏拒绝我，我能和王诗鸢滚在一起？！”
“闭嘴，谁找你亲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休要污蔑我！”
离霜言提膝一顶，直往王季桉下三路顶去，王季桉嗷呜一声，但也成功躲开了去，旋即再次和离霜言扑打起来。
王恕在殁世间外气得火冒三丈，嘴里直骂王季桉是个贼子，拾起碎裂的椅子狠狠往地上砸，然而根本纾解不了一点。
他大笑一声，双目充血而通红，再也不看光幕里混乱的场景。
而远在昆吾宗，王诗鸢已经哭着跑走了，在场竟无一人前去相劝她，镇场子的长老也没有出言阻止她。
他们眼神复杂，都不知道该不该看光幕里的打斗了，看吧，丢人现眼，不看吧……不好意思，他们做不到啊。
再丑的瓜那也是瓜，自家的瓜就更不能肥水还流外人田了，他们就是被丢脸死，尬死，也绝对不能错过一眼精彩。
总之就是全体弟子都精神状况十分美好的样子，而这一日，注定会载入昆吾宗的史册了。
“咳。”容北濋微微掩唇，侧目看向萧意，“要不……你还是拦一拦你的师妹和师侄？对昆吾宗的影响确实不太好。”
萧意神容沉肃，脸色极差，如同受了重创一般。
得到容北濋这位督察的允可后，他沉默上前，将扭打在一起互骂的两人分开。
真真早就从王季桉头顶撤离了，此刻跟着绾绾兴奋地飘回来，它嘴上叭叭叭地说着什么，一直停不下来。
现在无暇管它，绾绾便揪住了云尾一甩，把它甩向了容北濋那边。
天生鬼族不用轮回，自也轮回不了，但离开这里时，绾绾是要带上真真的。
绾绾独自往左殿里走去，曹念漪与戏班三鬼都在那里等着她。
一切都结束了，于是就到了送故人离开的时候，虽然他们只是短暂地认识了一下，可绾绾觉得，日子仿佛已经在野樱乡里过去了许久。
的确是许久了，她在这里经历的短短数月，竟比前一世数年岁月还要丰富与坎坷。
而她不同寻常的人生，其实是从第一次进入离绾魂境之后开始的。
绾绾在那里看过了离绾的[灵堂记忆]，为人第一次体验到的大伤之情，就是人类的悲。
当血海变出淹没了整个灵堂之时，那三具困住自己一同沉入血海的腐尸，则带给了自己人类的恨。
离绾有多恨，有多悲，这之后又埋藏了多少不得已，绾绾悉数亲身体会。
所以她为离绾报仇雪恨，也为离绾沉冤得雪。
三具腐尸，对应的就是离绾心中的三个仇人。
一具男尸，没有嘴唇，没有齿列，没有舌，只有空洞洞而无法闭合的口腔，像极了能吃人的无底深渊。
——意为枉口诳舌，陷害无辜，指的是王季桉。
另一具女尸，面容高度腐烂，流脓生蛆，远比另外两具丑陋。
——可以想作妍皮裹恶骨，空有美貌，内里肮脏，实则依旧丑陋。说的是离霜言。
最后那具男尸，有一双僵硬如铁的胳膊，从背后缚住绾绾使她不能动弹，可见力量之强，强权之盛，反抗是离绾内心遥不可及的虚妄。
这就是在说王恕了。
离绾无法为养父养母报仇，无法做到洗刷自己的冤屈，她的身体在一日日的抑郁里逐渐死去，她的勇气，也在死去的过程里翻来覆去地消抹。
直到最后，离绾做不到同归于尽，但可以自绝离氏血脉，获得解脱与雪恨。
……
心里将三人逐一对应，绾绾也踏上了左殿前的丹陛。
她知道自己迈入殿中后，南武九寨殁世间将就此消逝，这片大地回归清明。
想必，不知会在何方的离绾，也能得到安宁了吧。
*
轮回门启，浅金色的忘川河贯通了整个白色的天地，弟子们依次踏入河水中，蹚着澄澈无暇的河水有序前行。
第一批弟子走出殁世间时，正常的天光终于照耀到了他们头顶，他们欢呼雀跃，更有人喜极而泣。
一个人从死走到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恐怕只有真正入一回殁世间，再从殁世间走一次轮回门，才能拥有这一点最真实的感受。
全数弟子皆平安走出轮回门后，哪怕是各仙门的长老也都抚掌而笑。
一片欢声笑语里，绾绾笑着回头望了望。
只见南武九寨已在现实世界里现形，鬼雾尽散，如今是破败不堪的模样。
但是没关系，自然是无比强大的，此值盛夏，烈日炎炎，待到春暖花开日，这里又会是春花灿烂时。
试炼前三名已是毋庸置疑，都不需宣告，光幕业已见证。
榜首依然是雷打不动的绾绾。
榜二是时旼，他曾一力抗击过花清缘启动的半成品寂灭门，用神文宝物半偈菩提救了大家。
然后就是行香榜三，她自进入野樱乡后，南武九寨里的留守弟子并没有成功在积分榜上超越了她。
与绾绾一齐进入野樱乡的人一定都在榜单前一百人之中，故而，即便野樱乡里的经历暂时无法划分贡献值，他们中也无人忧急。
由此，得到资格进入斩鬼司的这一百人将会及时在现场公布。
但关于斩鬼司总司、各洲分司职务的任命，便还需更详尽地统计前数十人各自的贡献值，再交由司首，由他与上三宗话事人、金相小叠山少主共同商议。
这期间，斩鬼司的各洲分司正在加紧建设，而总司据说已经建好。
等到绾绾一行人打道回程后，他们才在路上得知了这个消息。
以及一条通告：斩鬼司司首不在此番试炼的任命之中。
而这个司首，其实已经定下了人选，便是他们作尘峰的峰主，掌门尊者的师弟，也是绾绾师兄妹三人的师尊——游手好闲梅孤忱。
昆吾宗众人：“……”这个世界真的从那一天起就癫了吧。
世界肯定是没有癫的，但昆吾宗众人的精神状况还有待考查，不过绾绾没受什么影响，一回到宗内，她可忙得不得了。
首先是被梅孤忱抓去，在他与蓝尽寒跟前大致说明了野樱乡里的事件经过。
重点在于绾绾破解殁世间的诀窍，震惊点则是，绾绾居然超度了间主以外的所有怨鬼。
但在得知这个方法只有绾绾能尝试时，两位修仙界大佬便都不同程度地蔫了蔫。
绾绾觉得尴尬，又怕他们再问什么不该问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向梅孤忱问起姮媱的事情。
梅孤忱起初是不解的，尤其不解绾绾怎么知道姮媱做过魔尊一事。
绾绾说了说阿蘅之后，梅孤忱罕见地面色霎冷。
半晌，他才叹道：“为师竟不知，我这旅途中捡来的徒儿会是这样的过去。”
“旅途中捡来的？”绾绾登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