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随着剧组车子把众演员一个一个地送回去，车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到了，各位，下次宣传见。”
“芳芳姐慢走。”
“下次见！您下车当心点。”在车上余下几人的再见声中，司徒芳与她的经纪人一同下了车。
待两人走远，葛汪海把车门一关，示意司机开车。整个车上就只剩下秋儿、苏鲤尧、韩晓九、沈秦情、葛汪海，以及他们各自的经纪人。
葛汪海看了众人一眼，他没有直接坐回座位，而是倚靠在一根栏杆上，紧锁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事。
秋儿觉得葛汪海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飘过，她不自在地低了低头，有点尴尬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她有点猜到葛导演在想什么，其实今天的收尾十分不好看，而这不好看有几分是她导致的。凌媚的那一掌，她本可以轻轻地躲开，没必要搞出那么大的动作。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和苏鲤尧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但过不了多久，大众一旦想起这其中还存在着另一个不可忽视的人，顺藤摸瓜，最后整个剧组被安一个“演员戏里戏外不合”的名声，那真的，这剧再怎么好看，都会留下污点，搞不好，剧播到一半，就糊了。
一想到这儿，秋儿有些懊悔当时的冲动，可转眼一想，也不能全怪她啊，这事儿的导火线绝不是她。
秋儿理直气壮地抬头，迎向葛汪海的目光，一副“我没错”的模样。
葛汪海叹了口气，对着秋儿道:“后天的宣传会，你暂时别来了。”
“不行！”
“为什么！”
“凭什么！”苏鲤尧、董伶妮、沈秦情同时反对。
“我有我的考量——”葛汪海试图解释。
“屁个考量！”沈秦情先发制人，愤怒打断，眼底冒着火似的望着葛汪海。
“我家艺人做错什么事了吗？”即使满腔怒火，董伶妮还是沉着气冷声问。
葛汪海摸了摸鼻子:“也不能一直连轴转，总要休息休息的嘛。”
董伶妮立刻回:“用不着，我家艺人什么工作都能胜任，况且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休息也不用麻烦葛导来操心。”
“就是！要休息大家一起休息！”沈秦情气愤不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葛汪海虚无缥缈的解释堵得死死的，但他还是试图挣扎一下:“今天的事——”
“错不在我。”
“错的人不在这儿。”
秋儿与苏鲤尧同时说，秋儿回头看了一眼他，他点点头，似乎在告诉她放宽心。
“我知道错不在你。”葛汪海道。
“那你倒是让凌媚别来啊，谁的锅谁自己背。”沈秦情没好气道。
“我说了啊，刚刚给她经纪人发信息了。”葛汪海松开栏杆，试图走到沈秦情旁边，结果司机一个刹车，他一个猛扑，倒是把他直接送到了沈秦情旁，省了那几步的路。
“切。”沈秦情头都不转，懒得看他递过来的手机。
王陶出来打圆场:“那就好了么，搞七搞八的人不在，咱们第二次的宣传会定能圆满成功，是吧，葛——”
葛汪海的面无表情，使得王陶不由得噤声，得，他一个小人物，还是别当出头鸟好了。
“后天的宣传会，在一个小型话剧场，容纳不了多少人，我的想法是，就男女主来，这就够了。”葛汪海耐心解释。
整个车上很安静，没有人说“好”，也没有人跳出来说“不好”，葛汪海的想法并不是在针对哪个人，只是一切为了大局着想。
良久，苏鲤尧淡淡道:“不公平。”
秋儿紧跟着他的话，不服气地道:“就是，不公平，明明都定好了的——”
一直不说话的韩晓九也嘟嘟囔囔:“导演耍赖。”
“我耍什么赖我——”葛汪海感觉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的用心良苦，你们就——”
“不能体会。”秋儿苏鲤尧异口同声道。
“哎我这暴脾气——”葛汪海气得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怒指这不知好歹的两人，沈秦情猛地一拍他的胳膊:
“坐下吧你。”
“导演——”一直在思考的董伶妮与秋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出声开口，“我和我的艺人尊重你的提议。”
不等葛汪海欢欣鼓舞，沈秦情第一个不同意:“别啊，秋秋不去，那她和苏鲤尧怎么——”
怎么炒cp，怎么展开他们一开始定好的宣传计划。碍于两名当事人都在场，沈秦情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但众人也都明白她想说什么。
葛汪海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挥挥手:“到时候让鲤尧多提一提许语秋不就好了。”
“也行。”董伶妮思忖道，“就看苏大明星愿不愿意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看向苏鲤尧，苏鲤尧倒也淡定，朝葛汪海点点头:“导演的建议我收到了——”他把目光定在秋儿身上，“我一定照办不误。”
绝对句句都是你。苏鲤尧在心里默念。
秋儿感动不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乎乎地亮起她的手机屏幕给他看。
苏鲤尧一眼就看到自己，她把他的照片设置成她的手机屏保了？他惊喜万分，仔细看却发现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他俩的合照？
苏鲤尧迫不及待地凑近一看，果然是他们两个人，但怎么想都记不起这是他俩何时一起拍的？他疑惑地看向她，秋儿的注意力却明显不在这个上，她神秘兮兮地指指两人之间的一行小字，示意他仔细瞧。
他细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好朋友，一辈子，一起走。
一刹那，苏鲤尧脑袋都大了，满心满眼的深情化作无语，可秋儿貌似看不出来，略带得意地指指她自己:“我自己P的，怎么样？”
“P得好！”目睹全程的王陶实在忍不住了，憋着笑欠兮兮地凑上前搭话。
“嘿。”听到夸奖声的秋儿满意地转过身，留下满身是伤的苏鲤尧与全身是“哈”的王陶。
苏鲤尧看王陶一看，王陶立刻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买咖啡！收到！”
苏鲤尧点点头，一指门口:“现在。”
“现在？”王陶没想到他有这招，“这这这——还在车上呢。”
“那就下去吧。”苏鲤尧凉凉道。
“好——好吧。”王陶认命地走向葛汪海，总得和导演打声招呼吧。
“干嘛？”正在处理事务的葛汪海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根丧气的木头。
“买咖啡。”王陶如实说。
葛汪海满脸问号:“买什么咖啡！回去回去！倒霉孩子！”
“啊？好吧。”指哪儿打哪儿的王陶麻溜地坐回了原位。
还好，苏大明星似乎陷入了沉思，手撑着手望着窗外想事情，没空来质问他。
呼——
王陶舒口气，还好还好。
“我到了，各位，下次宣传见。”
“芳芳姐慢走。”
“下次见！您下车当心点。”在车上余下几人的再见声中，司徒芳与她的经纪人一同下了车。
待两人走远，葛汪海把车门一关，示意司机开车。整个车上就只剩下秋儿、苏鲤尧、韩晓九、沈秦情、葛汪海，以及他们各自的经纪人。
葛汪海看了众人一眼，他没有直接坐回座位，而是倚靠在一根栏杆上，紧锁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事。
秋儿觉得葛汪海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飘过，她不自在地低了低头，有点尴尬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她有点猜到葛导演在想什么，其实今天的收尾十分不好看，而这不好看有几分是她导致的。凌媚的那一掌，她本可以轻轻地躲开，没必要搞出那么大的动作。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和苏鲤尧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但过不了多久，大众一旦想起这其中还存在着另一个不可忽视的人，顺藤摸瓜，最后整个剧组被安一个“演员戏里戏外不合”的名声，那真的，这剧再怎么好看，都会留下污点，搞不好，剧播到一半，就糊了。
一想到这儿，秋儿有些懊悔当时的冲动，可转眼一想，也不能全怪她啊，这事儿的导火线绝不是她。
秋儿理直气壮地抬头，迎向葛汪海的目光，一副“我没错”的模样。
葛汪海叹了口气，对着秋儿道:“后天的宣传会，你暂时别来了。”
“不行！”
“为什么！”
“凭什么！”苏鲤尧、董伶妮、沈秦情同时反对。
“我有我的考量——”葛汪海试图解释。
“屁个考量！”沈秦情先发制人，愤怒打断，眼底冒着火似的望着葛汪海。
“我家艺人做错什么事了吗？”即使满腔怒火，董伶妮还是沉着气冷声问。
葛汪海摸了摸鼻子:“也不能一直连轴转，总要休息休息的嘛。”
董伶妮立刻回:“用不着，我家艺人什么工作都能胜任，况且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休息也不用麻烦葛导来操心。”
“就是！要休息大家一起休息！”沈秦情气愤不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葛汪海虚无缥缈的解释堵得死死的，但他还是试图挣扎一下:“今天的事——”
“错不在我。”
“错的人不在这儿。”
秋儿与苏鲤尧同时说，秋儿回头看了一眼他，他点点头，似乎在告诉她放宽心。
“我知道错不在你。”葛汪海道。
“那你倒是让凌媚别来啊，谁的锅谁自己背。”沈秦情没好气道。
“我说了啊，刚刚给她经纪人发信息了。”葛汪海松开栏杆，试图走到沈秦情旁边，结果司机一个刹车，他一个猛扑，倒是把他直接送到了沈秦情旁，省了那几步的路。
“切。”沈秦情头都不转，懒得看他递过来的手机。
王陶出来打圆场:“那就好了么，搞七搞八的人不在，咱们第二次的宣传会定能圆满成功，是吧，葛——”
葛汪海的面无表情，使得王陶不由得噤声，得，他一个小人物，还是别当出头鸟好了。
“后天的宣传会，在一个小型话剧场，容纳不了多少人，我的想法是，就男女主来，这就够了。”葛汪海耐心解释。
整个车上很安静，没有人说“好”，也没有人跳出来说“不好”，葛汪海的想法并不是在针对哪个人，只是一切为了大局着想。
良久，苏鲤尧淡淡道:“不公平。”
秋儿紧跟着他的话，不服气地道:“就是，不公平，明明都定好了的——”
一直不说话的韩晓九也嘟嘟囔囔:“导演耍赖。”
“我耍什么赖我——”葛汪海感觉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的用心良苦，你们就——”
“不能体会。”秋儿苏鲤尧异口同声道。
“哎我这暴脾气——”葛汪海气得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怒指这不知好歹的两人，沈秦情猛地一拍他的胳膊:
“坐下吧你。”
“导演——”一直在思考的董伶妮与秋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出声开口，“我和我的艺人尊重你的提议。”
不等葛汪海欢欣鼓舞，沈秦情第一个不同意:“别啊，秋秋不去，那她和苏鲤尧怎么——”
怎么炒cp，怎么展开他们一开始定好的宣传计划。碍于两名当事人都在场，沈秦情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但众人也都明白她想说什么。
葛汪海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挥挥手:“到时候让鲤尧多提一提许语秋不就好了。”
“也行。”董伶妮思忖道，“就看苏大明星愿不愿意了？”
众人齐齐把目光看向苏鲤尧，苏鲤尧倒也淡定，朝葛汪海点点头:“导演的建议我收到了——”他把目光定在秋儿身上，“我一定照办不误。”
绝对句句都是你。苏鲤尧在心里默念。
秋儿感动不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乎乎地亮起她的手机屏幕给他看。
苏鲤尧一眼就看到自己，她把他的照片设置成她的手机屏保了？他惊喜万分，仔细看却发现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他俩的合照？
苏鲤尧迫不及待地凑近一看，果然是他们两个人，但怎么想都记不起这是他俩何时一起拍的？他疑惑地看向她，秋儿的注意力却明显不在这个上，她神秘兮兮地指指两人之间的一行小字，示意他仔细瞧。
他细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好朋友，一辈子，一起走。
一刹那，苏鲤尧脑袋都大了，满心满眼的深情化作无语，可秋儿貌似看不出来，略带得意地指指她自己:“我自己P的，怎么样？”
“P得好！”目睹全程的王陶实在忍不住了，憋着笑欠兮兮地凑上前搭话。
“嘿。”听到夸奖声的秋儿满意地转过身，留下满身是伤的苏鲤尧与全身是“哈”的王陶。
苏鲤尧看王陶一看，王陶立刻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买咖啡！收到！”
苏鲤尧点点头，一指门口:“现在。”
“现在？”王陶没想到他有这招，“这这这——还在车上呢。”
“那就下去吧。”苏鲤尧凉凉道。
“好——好吧。”王陶认命地走向葛汪海，总得和导演打声招呼吧。
“干嘛？”正在处理事务的葛汪海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根丧气的木头。
“买咖啡。”王陶如实说。
葛汪海满脸问号:“买什么咖啡！回去回去！倒霉孩子！”
“啊？好吧。”指哪儿打哪儿的王陶麻溜地坐回了原位。
还好，苏大明星似乎陷入了沉思，手撑着手望着窗外想事情，没空来质问他。
呼——
王陶舒口气，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