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主任现在住在浦东的一个中高档小区内，这是刘令明的房子，主要是离刘令明工作的医院不算很远，开车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刘琛主任因为雨后出门不小心踏空导致腿部受伤，需要人照顾，又被外孙大力邀请就住到了刘令明这里。而且也方便刘令明随时查看恢复情况和带去医院化验检查。
小区楼层都不高，绿化也不错，邵青言按了门铃就上到了8楼。
刘主任恢复的不错，但腿还打着石膏，毕竟年龄不饶人，虽然爱锻炼但终究是骨头要脆了。住家阿姨接过酒又帮邵青言拿来拖鞋，给邵青言倒了水就去准备晚饭了。刘令明夫妇都是夜班，孩子去和同学打球，要晚上才回来，所以家里还是只有保姆和刘琛两个人。
刘琛主任问前两天受伤的工作人员情况，“目前恢复还好，人已经苏醒了，当时是身体表面受了灼伤，还有着急导致摔倒磕到了设备折角上，以至于骨折和昏迷。因为要避免辐射，有些检查还没有做，对大脑的实际伤势不好判断。主要是误触了一个发射装置。”
“以后检修还是必须要专业人员在跟前看着，这些设备都是多项技术融合的，只有我们自己人才清楚整体是怎么用，其他人员往往是对一部分装备熟悉”
“是的，这是我们之前考虑不周的，接下来从规范上就要调整”
邵青言又把各个实验室的发展计划大体汇报了一下，就又想到了岳青霞的事。
“前两天杨博士的前夫人来实验中心找我，当时是令明姐陪着，”刘琛弹着手上的烟灰，在X中心工作的、抽烟的人是少数了，显然刘琛也好久不抽了。很有些不习惯烟的呛味，又吸了一口皱了下眉，就用手拧息在烟灰缸里。
“她希望我们能改变杨楠去世前的情况，让他躲过那场灾难”
“虽然尽力解释了原因，但是她非常伤心。我知道杨楠是她和杨博士唯一的孩子”邵青言缓缓地说。
刘琛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开始跟邵青言介绍：“你进西中心晚，可能还不太知道一些渊源。”
“Thompson 杨，也就是杨思明博士，他和我都是佟教授、佟佑窦教授的助理研究员。他毕业于德国汉堡大学光物理学系，我毕业于美国。都是博士一毕业就来到佟教授的身边。佟教授因为终于发现时间弯曲的一种确切成因而声名大噪。所以那时候能和佟教授一起工作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因为我们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美籍华人，所以优先得到了这个机会。佟教授是个很有情怀、思念故国的人。”
“在1982年，他接到行业内故友廖教授的邀请回国，参与他和王教授的实验计划。我和他就一起跟佟教授回到了国内。廖教授那时候已经创立了西中心，只是还不叫西中心，西中心是在他们第一次关键性实验成功后才真正扩大并且流传的名字。”
邵青言静静地听着，刘琛继续说道，“X中心一直围绕时间做理论和实验的研究，现在已经有了7个独立实验室的规模，但说起来一开始的创立却全因是王教授的想法，甚至廖教授能把干扰实验室扩大本质上也是因为王教授的敢想敢为。那时候谁也没想到王教授敢突破极限，能把实验越作越深。”
王教授的意识研究实验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邵青言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因为以他的位置和猜想都没法想到这个可以把几座实验室的干扰中心做成上级和业内都敬畏的西中心是什么样的横空出世的追求。
“王仲文教授、廖元鹤教授、佟佑窦教授，是整个西中心奠基的铁三角。那个时候能参与理论和实验的研究简直是莫大的荣耀。我和Thompson非常有幸参与其中。还有廖教授的两个助手许东平和成鼎，还有王教授的助理史东菊。”
听着一个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邵青言知道对于研究者而言，有一批志同道合，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共同伙伴是多么幸福的事。由此看，杨教授离世后刘琛选择隐退也有了一部分的道理。
“你知道你现在负责的为什么叫X中心吗？”邵青言默默地摇摇头。西中心确实特别奇特，如果是别家任何单位，新人入职时一定会先讲历史和渊源，并且充分介绍组织组成，生怕新人不知道自家的渊源，导致吃饭也会迷路似的，但西中心从未。西中心只在整个中心的正南方向有一个绿树环绕的广场，广场上三尊半身铜像，一尊靠背居中，另挨着这尊左右各一尊，面南而立，背靠西中心，身后绕过花坛和香樟树是一个高大的五星红旗旗杆。旗杆后就是丁字形的宽阔中路，向北直入西中心的中心礼堂，向西进一步到其他中心，向东再弯向北，或者直出大门。也可以弯过雕塑广场朝里前进，也算是四通八达。西中心主门大门宽阔，正对着南北的城市干道。西中心的东北方向，出大门沿大路绕行，是西中心的员工宿舍区，现在都是一室两室一厅格局的单套楼房。没有厨房，经过直通走廊进入各个室内。
“这个说起来还是经历了第二场内部大会，也是真正第一场内部人员大会才定下的。因为第一次是奠基典礼，都是领导剪彩讲话，我们研究所的员工只是列席听讲，这一次不一样”
“大家有说用实际研究领域的名字，也有说按最大成果的贡献人名定义，你知道这种是对研究者的莫大荣耀和褒奖。”刘琛笑出来，目光柔和中洒满了回忆的光彩。
“佟教授说用世界各国知名地标”，“王教授更有意思，先是说用著名革命根据地特色地名，后来又说用关键战役时间，以便不忘国家成立的艰辛和功绩”，邵青言也笑起来，没想到这个王教授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但依稀中也有了一点王仲文的轮廓样子。
“最后，是廖教授说，我们的研究在各个领域都是一片广阔的研究天地，我们有缘聚在一起，做出的任何东西和理论纵是不能石破天惊，也必然是惊骇普通世人的，所以我们不要、更不能去宣传。而且也尽力不要让外人去了解。有兴趣和热爱参与研究的人也一定有路径一步步到达目标的位置。所以我们不妨神秘又简单些。就以字母做代号，X，Y，Z，A，B，C，不看到具体的实验就只能知道领域，至多知道大体方向。然后从Z依次逆排或者按照始创者自选觉得合适的未用字符命名”
“没想到这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X，Y，Z，M，F，所有的名称都没有实际的意义，更没有任何介绍，如果说除了实验中心挂的铭牌，西中心要是再一个做出标识解释的就是三尊铜像下面的名字和生年了。以及下面介绍石台上、一句被尊成铜像者的人留下的一句话了。”细想一下，还真如此，邵青言忽然感觉到了上上一辈研究者和创始者的苦心和期望，邵青言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潮热。
小区楼层都不高，绿化也不错，邵青言按了门铃就上到了8楼。
刘主任恢复的不错，但腿还打着石膏，毕竟年龄不饶人，虽然爱锻炼但终究是骨头要脆了。住家阿姨接过酒又帮邵青言拿来拖鞋，给邵青言倒了水就去准备晚饭了。刘令明夫妇都是夜班，孩子去和同学打球，要晚上才回来，所以家里还是只有保姆和刘琛两个人。
刘琛主任问前两天受伤的工作人员情况，“目前恢复还好，人已经苏醒了，当时是身体表面受了灼伤，还有着急导致摔倒磕到了设备折角上，以至于骨折和昏迷。因为要避免辐射，有些检查还没有做，对大脑的实际伤势不好判断。主要是误触了一个发射装置。”
“以后检修还是必须要专业人员在跟前看着，这些设备都是多项技术融合的，只有我们自己人才清楚整体是怎么用，其他人员往往是对一部分装备熟悉”
“是的，这是我们之前考虑不周的，接下来从规范上就要调整”
邵青言又把各个实验室的发展计划大体汇报了一下，就又想到了岳青霞的事。
“前两天杨博士的前夫人来实验中心找我，当时是令明姐陪着，”刘琛弹着手上的烟灰，在X中心工作的、抽烟的人是少数了，显然刘琛也好久不抽了。很有些不习惯烟的呛味，又吸了一口皱了下眉，就用手拧息在烟灰缸里。
“她希望我们能改变杨楠去世前的情况，让他躲过那场灾难”
“虽然尽力解释了原因，但是她非常伤心。我知道杨楠是她和杨博士唯一的孩子”邵青言缓缓地说。
刘琛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开始跟邵青言介绍：“你进西中心晚，可能还不太知道一些渊源。”
“Thompson 杨，也就是杨思明博士，他和我都是佟教授、佟佑窦教授的助理研究员。他毕业于德国汉堡大学光物理学系，我毕业于美国。都是博士一毕业就来到佟教授的身边。佟教授因为终于发现时间弯曲的一种确切成因而声名大噪。所以那时候能和佟教授一起工作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因为我们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美籍华人，所以优先得到了这个机会。佟教授是个很有情怀、思念故国的人。”
“在1982年，他接到行业内故友廖教授的邀请回国，参与他和王教授的实验计划。我和他就一起跟佟教授回到了国内。廖教授那时候已经创立了西中心，只是还不叫西中心，西中心是在他们第一次关键性实验成功后才真正扩大并且流传的名字。”
邵青言静静地听着，刘琛继续说道，“X中心一直围绕时间做理论和实验的研究，现在已经有了7个独立实验室的规模，但说起来一开始的创立却全因是王教授的想法，甚至廖教授能把干扰实验室扩大本质上也是因为王教授的敢想敢为。那时候谁也没想到王教授敢突破极限，能把实验越作越深。”
王教授的意识研究实验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邵青言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因为以他的位置和猜想都没法想到这个可以把几座实验室的干扰中心做成上级和业内都敬畏的西中心是什么样的横空出世的追求。
“王仲文教授、廖元鹤教授、佟佑窦教授，是整个西中心奠基的铁三角。那个时候能参与理论和实验的研究简直是莫大的荣耀。我和Thompson非常有幸参与其中。还有廖教授的两个助手许东平和成鼎，还有王教授的助理史东菊。”
听着一个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邵青言知道对于研究者而言，有一批志同道合，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共同伙伴是多么幸福的事。由此看，杨教授离世后刘琛选择隐退也有了一部分的道理。
“你知道你现在负责的为什么叫X中心吗？”邵青言默默地摇摇头。西中心确实特别奇特，如果是别家任何单位，新人入职时一定会先讲历史和渊源，并且充分介绍组织组成，生怕新人不知道自家的渊源，导致吃饭也会迷路似的，但西中心从未。西中心只在整个中心的正南方向有一个绿树环绕的广场，广场上三尊半身铜像，一尊靠背居中，另挨着这尊左右各一尊，面南而立，背靠西中心，身后绕过花坛和香樟树是一个高大的五星红旗旗杆。旗杆后就是丁字形的宽阔中路，向北直入西中心的中心礼堂，向西进一步到其他中心，向东再弯向北，或者直出大门。也可以弯过雕塑广场朝里前进，也算是四通八达。西中心主门大门宽阔，正对着南北的城市干道。西中心的东北方向，出大门沿大路绕行，是西中心的员工宿舍区，现在都是一室两室一厅格局的单套楼房。没有厨房，经过直通走廊进入各个室内。
“这个说起来还是经历了第二场内部大会，也是真正第一场内部人员大会才定下的。因为第一次是奠基典礼，都是领导剪彩讲话，我们研究所的员工只是列席听讲，这一次不一样”
“大家有说用实际研究领域的名字，也有说按最大成果的贡献人名定义，你知道这种是对研究者的莫大荣耀和褒奖。”刘琛笑出来，目光柔和中洒满了回忆的光彩。
“佟教授说用世界各国知名地标”，“王教授更有意思，先是说用著名革命根据地特色地名，后来又说用关键战役时间，以便不忘国家成立的艰辛和功绩”，邵青言也笑起来，没想到这个王教授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但依稀中也有了一点王仲文的轮廓样子。
“最后，是廖教授说，我们的研究在各个领域都是一片广阔的研究天地，我们有缘聚在一起，做出的任何东西和理论纵是不能石破天惊，也必然是惊骇普通世人的，所以我们不要、更不能去宣传。而且也尽力不要让外人去了解。有兴趣和热爱参与研究的人也一定有路径一步步到达目标的位置。所以我们不妨神秘又简单些。就以字母做代号，X，Y，Z，A，B，C，不看到具体的实验就只能知道领域，至多知道大体方向。然后从Z依次逆排或者按照始创者自选觉得合适的未用字符命名”
“没想到这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X，Y，Z，M，F，所有的名称都没有实际的意义，更没有任何介绍，如果说除了实验中心挂的铭牌，西中心要是再一个做出标识解释的就是三尊铜像下面的名字和生年了。以及下面介绍石台上、一句被尊成铜像者的人留下的一句话了。”细想一下，还真如此，邵青言忽然感觉到了上上一辈研究者和创始者的苦心和期望，邵青言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