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川栎嘲讽意味说的不明，江之亦却听得真切。她没有说话，默默地端起碗喝了一口。
只是等他们上香结束时，江之亦的脚步不由自主拐去挂牌子的地方看了一眼。
铿锵有力的字迹，上面还是按照白路耀给他的建议，并没有改。
他还是写了。
江之亦指腹轻轻在木牌上摩挲。
万事胜意么……
结束南山寺的行程下山时，已经快傍晚。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整座山峰，江之亦下山无言，等到山脚的时候，她叫住释川栎，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
晚上么….
释川栎若有所思，没有直接回答，“你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江之亦垂眸上前走近，后回头寻找白沐的位置，发现有段距离，才继续道。
“顾盼生的事，我有点眉目了，想找你聊聊。”
文诺不是在国外？
释川栎略显诧异，“这么快么？”
“不快，找她在哪个国家比较难，”江之亦道，“网上有人偶遇她在伦敦，虽然被删帖，但还是被我的人看到了。”
“知道她在伦敦，后面的事就方便很多。”
当江之亦查到文诺在伦敦时，她就去找蒋恩聊了一下，结合她当年留在伦敦的人脉，算是把文诺具体位置摸出来。
只不过等她要上门找人的时候，文诺并不在，估摸着是听到风声先他们一步走了。
“想找你聊是因为，我并没有在伦敦找到文诺，航班显示她前两天回国了，我猜她可能会来找你，威胁你或者通过你威胁我不要再找她。”
江之亦双手插兜：“如果她真的找你，你告诉她一声，我找她并不是为了拿她怎么样，这件事错的人是顾盼生，虽然她也沾点边，但不可能把罪都算她身上。”
“顾盼生出轨需要确凿证据，我不可能凭空会让我小舅…宋姑姑退婚，这不现实。”
“另外——”
“等我明天找你吧，今晚没什么空。”
释川栎不等她说完，直截了当打断她。江之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白沐已经走近，于是停住话茬。
“行，我知道了，”江之亦抬眸看向释川栎，“我明天找你。”
说罢便没提这件事，径直走向旁边的车辆拉开驾驶座。
“你开车？”
释川栎问，江之亦应了一声：“你不跟我一起，懒得等会再换位置。”
“你去哪，我送你。”
*
因为陈至醒的小区道路比较拥挤，过年车辆也多，释川栎没让她往里开，等到了小区门口就自己下车。
“你什么东西落他这了？”
江之亦趴在降下的车窗上问道。
释川栎摇摇头：“不算，就是几本书，主要是想着他过年一个人，大年初一，过来看看他。”
江之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让他帮自己跟陈至醒打声招呼就踩着油门倒车离开。
等江之亦的大G尾灯看不见后，释川栎才低头缓缓朝小区内走去。
解锁手机重新对照着地址，不等他抵达目的地，一个包裹严实的人就从旁边的草丛里跳出来拦下他。
释川栎像是早有预料，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觉得意外，缓缓把亮屏的手机收起，掀起眼皮注视着她。
“释川栎，你是不是很得意见到像过街老鼠一样的我？”
文诺恶狠狠地盯着释川栎，她把发丝全都藏进黑色的帽檐下，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挡不住已经显怀的肚子。
因为已经怀孕五个月，为了躲避江之亦，文诺连夜赶回江京找释川栎，面色暗黄，早已没有以前舞台上的光鲜亮丽。
她上前几步，阴狠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从上到下刺向释川栎。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就因为我之前威胁过你，你就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就应该告诉顾盼生你早就来江京了，在小镇没能把你赶尽杀绝，在江京就该早点让你死绝！你为了保护自己把我供出去表忠心，释川栎，你有没有心？！”
“释萄她无辜，你无辜，难道我的孩子就该死吗？释川栎！你回答我！”
她情绪激动，直接上前死死抓住释川栎的衣服摇晃，“你说，你说啊！”
文诺用力，却差点被自己拽倒，孕肚着地，吓得她双手松开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释川栎见状，伸手稳住她的身形，让她站稳。
待她缓过神来，也没力气再跟释川栎逼问他的所作所为，气血不足导致她双唇泛白，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掉出，整个人只能靠释川栎的力气才能站稳。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是不是也想看着我死….顾盼生他没良心，你也没有…..哈…不愧是一家人…”
文诺双目空洞无神。她已经感觉不到泪水在流，发红的眼底疼痛酸涩，右手不停抚摸着肚子，嘴里止不住的呢喃低语。
像是在问释川栎，又像是在问自己。
手里的重量真实存在，整个小区没有光亮，释川栎依靠不远处的路灯看清此刻失魂落魄的文诺。
……
“……没有。”
空旷无人的街道，只有两人站立的身影。释川栎嗓音低哑，像是怕吓到文诺，他轻声说道。
“没有得意，没有觉得像过街老鼠一样看你而得意。”
望着被自己搀扶着的文诺，释川栎垂眸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最后无声叹气。
“你先起来站好，冬天地下凉，等会孩子再有点意外，你是不是又要怪我头上了。”
不顾文诺厌恶地反抗，说他现在开始假情假意，释川栎强硬地把文诺“拽”到长椅上坐下。
他早就知道到文诺回国之后会找他，今早的短信发过来的时候他的打算是跟文诺快速讲完自己想说的就不再见面。
可看着她如今被折磨的不成模样，释川栎即便再铁石心肠，也说不出重话。
“你之后什么打算？”
释川栎盯着眼前的灌木丛轻声发问。文诺骤然警惕他的问询，抽泣的声音停止，生怕他是帮江之亦来打探消息的，不肯回答。
半天没等到回答，释川栎转头，见文诺这幅表情，又转回来：“你别多想，你来找我，肯定是想让我做点什么。你说说看，我考虑一下。”
“不是考虑！是必须！”
“好，必须，”释川栎重新看向她，“你说说看，你要我做什么。”
“让那个姓江的滚远点，我都——”“你好好说话，要是不能，我就走了。”
释川栎平静地打断文诺的发言，示意她注意言辞。文诺被他看的咽了下口水，有求于释川栎，她也不敢真把他气走，语气有些颤抖。
“让..让江之亦别再来找我，我已经跑到国外去了，更何况我现在怀着孕，她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想找人把我弄死，这不可能，这是犯罪。尽管我跟她的地位天差地别，但只要我在网上发布帖子，举报她利用权力谋私违法，她就算不死也够她喝一壶了。”
“你告诉江之亦，不找我，我们相安无事，找我，那我必定跟她鱼死网破，势不两立。”
文诺抚摸孕肚的手握拳咬牙切齿道。
“弄死你？”
释川栎皱眉，略微疑惑：“这不可能，江之亦找你是为了要顾盼生确切的出轨证据，怎么可能让你死？如果你死了，最高兴的不会是江之亦，因为这代表宋岑这辈子退不了婚，而是顾——”
突然一瞬间，一个想法闪过释川栎的脑海。他脸色瞬间不对，右手下意识抓住文诺的左手。
“不对，这不对！你是不是告诉顾盼生你怀孕了！”
“我……”
眼见文诺开始犹豫，释川栎确认了心里的想法，一股血涌上心头，气的说不出话，语气憋不住的恼火。
“文诺！你是不是蠢！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顾盼生这个人睚眦必报，这孩子就是你的索命符，他从头到尾都不可能把你娶进门，他的目的就是在江京上层扎根，怎么可能娶你一个所谓戏子？”
“孩子？当初你跑出国外，我还以为你聪明，看清顾盼生什么为人。结果都到伦敦了，还不死心，还要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
“你不知道么？当他知道你有孩子的那天，你的死期就开始了。”
释川栎忍不住冷笑，笑文诺的天真，竟然真的相信顾盼生情欲上头时的花言巧语。
而坐在长椅上的文诺被释川栎的一席话震的，不愿相信释川栎口中的一切，撑着自己的内心强装镇定。
“不可能，不可能…..盼生他不会骗我的，不会..不会…你在骗人！你在骗人！他很高兴的，他很高兴我们有孩子！”
意识到释川栎在说什么，文诺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个人在伦敦，怕被人拍到，甚至连个助理都不敢带。整日出门都必须戴口罩生怕被人发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痛苦让她经受不住独自一人的滋味，尽管有释川栎事先的叮嘱，但她不相信顾盼生会这么狠心，最终还是没忍住告诉顾盼生这个消息。
在接到文诺的电话后，顾盼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跟异常，他十分高兴能和文诺孕育出一个小生命，甚至跟她保证，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会跟宋岑解除婚约，和她组成小家。
“呵。”
释川栎听到这，实在是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讥讽，“你这么多年娱乐圈真是白混了。”
这种画大饼的话她都能信。
“那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文诺不愿意相信释川栎的话，情绪崩溃，大声吼着释川栎。
想到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快速上前扯住释川栎的外套。
“释川栎！你必须帮我！必须！不然我就把你是顾盼生儿子的消息告诉江之亦！堂堂江京大小姐跟自己亲侄子在一起！说出去就是江家最大的丑闻！我让你们都不好过！都不好过！！！”
文诺狠戾的态度逼迫着释川栎必须就范，她不相信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江之亦，释川栎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听到这个消息的释川栎竟然真的没有半点反应，停顿几秒后，嘲讽一笑。
他轻轻把文诺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注视着文诺的眼里有可怜，有无奈，有愤怒。
但最终，都化成暗默的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文诺，你信不信，如果让顾盼生知道你是这么打算的，你死的更快。”
释川栎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抽，却又顾忌文诺的身体，放下了打火机。
香烟被他叼在嘴边，望着失神的文诺，释川栎淡淡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顾盼生根本就不是顾盼生？”
只是等他们上香结束时，江之亦的脚步不由自主拐去挂牌子的地方看了一眼。
铿锵有力的字迹，上面还是按照白路耀给他的建议，并没有改。
他还是写了。
江之亦指腹轻轻在木牌上摩挲。
万事胜意么……
结束南山寺的行程下山时，已经快傍晚。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整座山峰，江之亦下山无言，等到山脚的时候，她叫住释川栎，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
晚上么….
释川栎若有所思，没有直接回答，“你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江之亦垂眸上前走近，后回头寻找白沐的位置，发现有段距离，才继续道。
“顾盼生的事，我有点眉目了，想找你聊聊。”
文诺不是在国外？
释川栎略显诧异，“这么快么？”
“不快，找她在哪个国家比较难，”江之亦道，“网上有人偶遇她在伦敦，虽然被删帖，但还是被我的人看到了。”
“知道她在伦敦，后面的事就方便很多。”
当江之亦查到文诺在伦敦时，她就去找蒋恩聊了一下，结合她当年留在伦敦的人脉，算是把文诺具体位置摸出来。
只不过等她要上门找人的时候，文诺并不在，估摸着是听到风声先他们一步走了。
“想找你聊是因为，我并没有在伦敦找到文诺，航班显示她前两天回国了，我猜她可能会来找你，威胁你或者通过你威胁我不要再找她。”
江之亦双手插兜：“如果她真的找你，你告诉她一声，我找她并不是为了拿她怎么样，这件事错的人是顾盼生，虽然她也沾点边，但不可能把罪都算她身上。”
“顾盼生出轨需要确凿证据，我不可能凭空会让我小舅…宋姑姑退婚，这不现实。”
“另外——”
“等我明天找你吧，今晚没什么空。”
释川栎不等她说完，直截了当打断她。江之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白沐已经走近，于是停住话茬。
“行，我知道了，”江之亦抬眸看向释川栎，“我明天找你。”
说罢便没提这件事，径直走向旁边的车辆拉开驾驶座。
“你开车？”
释川栎问，江之亦应了一声：“你不跟我一起，懒得等会再换位置。”
“你去哪，我送你。”
*
因为陈至醒的小区道路比较拥挤，过年车辆也多，释川栎没让她往里开，等到了小区门口就自己下车。
“你什么东西落他这了？”
江之亦趴在降下的车窗上问道。
释川栎摇摇头：“不算，就是几本书，主要是想着他过年一个人，大年初一，过来看看他。”
江之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让他帮自己跟陈至醒打声招呼就踩着油门倒车离开。
等江之亦的大G尾灯看不见后，释川栎才低头缓缓朝小区内走去。
解锁手机重新对照着地址，不等他抵达目的地，一个包裹严实的人就从旁边的草丛里跳出来拦下他。
释川栎像是早有预料，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觉得意外，缓缓把亮屏的手机收起，掀起眼皮注视着她。
“释川栎，你是不是很得意见到像过街老鼠一样的我？”
文诺恶狠狠地盯着释川栎，她把发丝全都藏进黑色的帽檐下，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挡不住已经显怀的肚子。
因为已经怀孕五个月，为了躲避江之亦，文诺连夜赶回江京找释川栎，面色暗黄，早已没有以前舞台上的光鲜亮丽。
她上前几步，阴狠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从上到下刺向释川栎。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就因为我之前威胁过你，你就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就应该告诉顾盼生你早就来江京了，在小镇没能把你赶尽杀绝，在江京就该早点让你死绝！你为了保护自己把我供出去表忠心，释川栎，你有没有心？！”
“释萄她无辜，你无辜，难道我的孩子就该死吗？释川栎！你回答我！”
她情绪激动，直接上前死死抓住释川栎的衣服摇晃，“你说，你说啊！”
文诺用力，却差点被自己拽倒，孕肚着地，吓得她双手松开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释川栎见状，伸手稳住她的身形，让她站稳。
待她缓过神来，也没力气再跟释川栎逼问他的所作所为，气血不足导致她双唇泛白，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掉出，整个人只能靠释川栎的力气才能站稳。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是不是也想看着我死….顾盼生他没良心，你也没有…..哈…不愧是一家人…”
文诺双目空洞无神。她已经感觉不到泪水在流，发红的眼底疼痛酸涩，右手不停抚摸着肚子，嘴里止不住的呢喃低语。
像是在问释川栎，又像是在问自己。
手里的重量真实存在，整个小区没有光亮，释川栎依靠不远处的路灯看清此刻失魂落魄的文诺。
……
“……没有。”
空旷无人的街道，只有两人站立的身影。释川栎嗓音低哑，像是怕吓到文诺，他轻声说道。
“没有得意，没有觉得像过街老鼠一样看你而得意。”
望着被自己搀扶着的文诺，释川栎垂眸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最后无声叹气。
“你先起来站好，冬天地下凉，等会孩子再有点意外，你是不是又要怪我头上了。”
不顾文诺厌恶地反抗，说他现在开始假情假意，释川栎强硬地把文诺“拽”到长椅上坐下。
他早就知道到文诺回国之后会找他，今早的短信发过来的时候他的打算是跟文诺快速讲完自己想说的就不再见面。
可看着她如今被折磨的不成模样，释川栎即便再铁石心肠，也说不出重话。
“你之后什么打算？”
释川栎盯着眼前的灌木丛轻声发问。文诺骤然警惕他的问询，抽泣的声音停止，生怕他是帮江之亦来打探消息的，不肯回答。
半天没等到回答，释川栎转头，见文诺这幅表情，又转回来：“你别多想，你来找我，肯定是想让我做点什么。你说说看，我考虑一下。”
“不是考虑！是必须！”
“好，必须，”释川栎重新看向她，“你说说看，你要我做什么。”
“让那个姓江的滚远点，我都——”“你好好说话，要是不能，我就走了。”
释川栎平静地打断文诺的发言，示意她注意言辞。文诺被他看的咽了下口水，有求于释川栎，她也不敢真把他气走，语气有些颤抖。
“让..让江之亦别再来找我，我已经跑到国外去了，更何况我现在怀着孕，她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想找人把我弄死，这不可能，这是犯罪。尽管我跟她的地位天差地别，但只要我在网上发布帖子，举报她利用权力谋私违法，她就算不死也够她喝一壶了。”
“你告诉江之亦，不找我，我们相安无事，找我，那我必定跟她鱼死网破，势不两立。”
文诺抚摸孕肚的手握拳咬牙切齿道。
“弄死你？”
释川栎皱眉，略微疑惑：“这不可能，江之亦找你是为了要顾盼生确切的出轨证据，怎么可能让你死？如果你死了，最高兴的不会是江之亦，因为这代表宋岑这辈子退不了婚，而是顾——”
突然一瞬间，一个想法闪过释川栎的脑海。他脸色瞬间不对，右手下意识抓住文诺的左手。
“不对，这不对！你是不是告诉顾盼生你怀孕了！”
“我……”
眼见文诺开始犹豫，释川栎确认了心里的想法，一股血涌上心头，气的说不出话，语气憋不住的恼火。
“文诺！你是不是蠢！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顾盼生这个人睚眦必报，这孩子就是你的索命符，他从头到尾都不可能把你娶进门，他的目的就是在江京上层扎根，怎么可能娶你一个所谓戏子？”
“孩子？当初你跑出国外，我还以为你聪明，看清顾盼生什么为人。结果都到伦敦了，还不死心，还要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
“你不知道么？当他知道你有孩子的那天，你的死期就开始了。”
释川栎忍不住冷笑，笑文诺的天真，竟然真的相信顾盼生情欲上头时的花言巧语。
而坐在长椅上的文诺被释川栎的一席话震的，不愿相信释川栎口中的一切，撑着自己的内心强装镇定。
“不可能，不可能…..盼生他不会骗我的，不会..不会…你在骗人！你在骗人！他很高兴的，他很高兴我们有孩子！”
意识到释川栎在说什么，文诺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个人在伦敦，怕被人拍到，甚至连个助理都不敢带。整日出门都必须戴口罩生怕被人发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痛苦让她经受不住独自一人的滋味，尽管有释川栎事先的叮嘱，但她不相信顾盼生会这么狠心，最终还是没忍住告诉顾盼生这个消息。
在接到文诺的电话后，顾盼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跟异常，他十分高兴能和文诺孕育出一个小生命，甚至跟她保证，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会跟宋岑解除婚约，和她组成小家。
“呵。”
释川栎听到这，实在是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讥讽，“你这么多年娱乐圈真是白混了。”
这种画大饼的话她都能信。
“那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文诺不愿意相信释川栎的话，情绪崩溃，大声吼着释川栎。
想到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快速上前扯住释川栎的外套。
“释川栎！你必须帮我！必须！不然我就把你是顾盼生儿子的消息告诉江之亦！堂堂江京大小姐跟自己亲侄子在一起！说出去就是江家最大的丑闻！我让你们都不好过！都不好过！！！”
文诺狠戾的态度逼迫着释川栎必须就范，她不相信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江之亦，释川栎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听到这个消息的释川栎竟然真的没有半点反应，停顿几秒后，嘲讽一笑。
他轻轻把文诺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注视着文诺的眼里有可怜，有无奈，有愤怒。
但最终，都化成暗默的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文诺，你信不信，如果让顾盼生知道你是这么打算的，你死的更快。”
释川栎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抽，却又顾忌文诺的身体，放下了打火机。
香烟被他叼在嘴边，望着失神的文诺，释川栎淡淡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顾盼生根本就不是顾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