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这是万俟苏宁的第一反应。
但她转念又想到了这人本身就只是个ai，所以他这也算不上是有病，只是单纯的听从了她的话，稍微有那么一点呆。
对于这么个呆瓜ai，她怎么也没法放心的把他留在家里，不光是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更多的是怕他把自个儿的家弄炸了。
虽然ai送她回家时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总归是小心为妙。
想到这，她忽然扭头问沈汀言:“你昨晚怎么找到的钥匙？”
她记得她没跟沈汀言说过自己的备用钥匙在哪。
沈汀言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指骨，只见原本匀称好看的骨节被捏成了…钥匙的形状。
万俟苏宁看着这诡异的场面久久没有出声。
“…还是可塑的。”
沈汀言茫然抬眼，万俟苏宁继续道:“你自己捏回去，以后不要用手指头乱开别人家的门，这样违法的。”
沈汀言乖乖点头，把自己的手又捏回了原样。
万俟苏宁依旧心有余悸，她总感觉如果不加以引导，沈汀言总有一天会变成“统治世界”的那个ai头头。
“你的脑袋还能搜索东西吗？”万俟苏宁一脸凝重的问他。
沈汀言点头。
万俟苏宁松了口气，交代他去背一背法条。
沈汀言:“不用。”
万俟苏宁:“你不背完不许出门。”
沈汀言:“我随时可以搜索。”
万俟苏宁被他的话堵的沉默了一下:“那你以后说话做事都先搜一下法条，看看会不会违法。”
沈汀言正要点头，下一秒却忽然顿住，像是卡了壳，目光垂直的盯着她，直到叮咚一声响。
万俟苏宁扭头，赶在了沈汀言前头开门。
来人长身玉立，相貌堂堂，但却比沈汀言的五官更为凌厉。
他看见沈汀言在似乎并不意外，唇角依旧噙着笑，手中递来一个草莓蛋糕，嗓音清冽的叫她:“姐姐，你怎么没来找我？”
沈汀言微微蹙眉，他上前几步，将万俟苏宁护在身后，被沈汀言敌视的男人故作伤心的看着万俟苏宁:“姐姐，你不是说没钱搞包养吗。”
“那为什么他可以在你家，我不可以。”
万俟苏宁接过草莓蛋糕:“因为他让我白嫖。”
门口的男人目光一顿，将沈汀言上下扫了一圈，轻嗤一声:“姐姐，他身材没我好，你白嫖他不如白嫖我…”
万俟苏宁咽下了含在唇间的奶油，又将视线落到了眼尾泛红的沈汀言身上:“他要哭了，你哄。”
男人闻言又笑了一声，似乎是不信沈汀言这么大个人还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被气哭。
但结局就是，沈汀言真的被他气哭了，当然，也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只是坐在一边，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万俟苏宁面无表情的吃着手里的草莓蛋糕，吃完后身子向后一靠，指腹敲打着桌面，目光落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身上:“顾煜昭。”
顾煜昭浑身一顿，身子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后又朝着她笑:“姐姐，怎么了，蛋糕不好吃吗？”
万俟苏宁没接他的话，只是伸手挑起顾煜昭的脸，使得顾煜昭只能与她对视:“来玩的？”
顾煜昭摇头。
万俟苏宁松了手，走到早就发现装哭不能博取万俟苏宁同情的沈汀言身前:“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也不会…”
万俟苏宁思量了一会儿怎么在隐瞒顾煜昭是ai的情况下告诉他，她不会把他销毁。
“让别人取代你。”
沈汀言的数据分析万俟苏宁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打算蒙骗他的打算，所以安心了不少，但他对顾煜昭依旧有着天然的敌意。
顾煜昭正要伸手扯住万俟苏宁的手，沈汀言就伸手截了胡。
顾煜昭:“？”
万俟苏宁:“……”
“你们有病吗。”万俟苏宁总算是把埋在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沈汀言正要一本正经的解释自己是ai不会生病多谢她的关心时，万俟苏宁一记眼刀，当机立断的要他闭嘴。
沈汀言张开的嘴又被迫合上了。
又是一副受了气的委屈模样，但他一边委屈一边伸手给万俟苏宁倒水，顺带还给她扒了个橘子，手上还被染上了一层橙黄色。
顾煜昭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讨好:“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万俟苏宁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万俟苏宁的允许，顾煜昭高兴的开始讲述自己的来意:“张老板丢了一批货，那批货里有我们公司的重要机密，劫走那批货的是沈生昀，我们打不过他…”
万俟苏宁“奥”了一声:“所以来找我给你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了？”
顾煜昭连忙摆手:“哎，姐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
万俟苏宁嗤笑一声:“干掉沈生昀得加钱。”
“你也知道我每用一次异能就要休养很久，加上这回是沈升昀，他身边儿的保镖可不少，我要是去杀他，有点难。”
顾煜昭十指合一，虔诚的朝她拜了拜:“姐姐要多少钱都行，只要姐姐你能把货找回来，你让我把命给你都行。”
沈汀言默默晃了晃万俟苏宁的衣摆，万俟苏宁回头看他，他道:“他的命没我的值钱。”
“如果您一定要取下一个人的命，那么我随时…”
万俟苏宁十分丝滑的将他手里的橘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微笑着告诉他:“大人的事你别插嘴。”
沈汀言:“……”
沈汀言咽下橘子:“我也要跟着你。”
顾煜昭连忙劝阻他:“你还是算了吧，你让万俟姐一个人打一群还可以，但你要是上场之后有人看出了万俟姐的软肋是你怎么办？你打得过他们吗？”
沈汀言听到他的话当即就抬起手，万俟苏宁眼疾手快，连忙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可不能让他把送到嘴边的饭票吓走。
“他打架还可以。”万俟苏宁脸不红心不跳的朝顾煜昭说起了沈汀言连自己都没见过的样子。
沈汀言垂着眼，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他的目光直直落到了万俟苏宁握着他手腕的地方。
“哎，那我们也不能加钱啊，姐姐，我们最近资金紧张…”
顾煜昭说着，把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带，万俟苏宁习以为常时沈汀言忽然把她的手扯了下来，握在了手里。
顾煜昭微微挑眉，语调懒散的阴阳怪气:“姐姐，你家小金丝雀怎么这么讨人嫌。”
万俟苏宁费力的把手从沈汀言的手里抽出:“他不是我包养的金丝雀，你知道我从不把那些人往家里带，也从不跟他们长期合作…”
沈汀言颇感失落的垂下脑袋，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此刻应该也兴致缺缺的撂在地上了。
顾煜昭眯起眼，坐正身子，微微前倾:“可是姐姐，你对他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平时我说几句你都要嫌吵，找借口把我撵出家门。”
“他跟我差在哪？”
万俟苏宁想说差在他是我亲手惹出的祸，但想了想，觉得说完之后沈汀言又要委屈巴巴的闹她，她只好重新思考措辞。
“差在你永远不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万俟苏宁微笑着，身子靠进了沙发里，“我也一样。”
顾煜昭眸光闪烁，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只能闭嘴。
因为万俟苏宁说的没错，他不可能把万俟苏宁放在第一位，万俟苏宁也不会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付给他。
她向来只靠自己，也只信自己。
“什么时候走？”万俟苏宁开口打破了此刻微妙的气氛，沈汀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系在她身上，先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现在竟然觉得也还可以。
顾煜昭的嘴角重新挂起笑，像是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如果可以，我爸希望你能立刻去把货截回来。”
“加钱。”万俟苏宁说着，干脆利落的起身，套起了一身轻铠，原本的长发被她盘起，戴上头盔后，她补充道，“我今天是要在家休息的，加班得加钱。”
顾煜昭又想伸手把万俟苏宁的手往他心口上带，但没等他碰到万俟苏宁的手，万俟苏宁就淡声提醒:“我带着这个手套杀过的人不计其数。”
“如果你不怕厉鬼索命，也可以碰它。”
顾煜昭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怕鬼。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鬼和黑漆漆的屋子，前者平时他看不到，后者他解决的办法就是把家里的灯开一宿，也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只不过万俟苏宁这个他是真的害怕。
万俟苏宁杀人他曾亲眼所见，被她杀得人血都崩了老高，但因为手套是黑的，血在上头不是特别明显，看着就像是万俟苏宁毫发无伤的干掉了个大boss似的。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万俟苏宁究竟有没有受伤，但顾煜昭觉得她应该不会受伤，因为她在打完架杀完人的第二天就能泰然自若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自然而然的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依旧如常，笑的肆意。
这是万俟苏宁的第一反应。
但她转念又想到了这人本身就只是个ai，所以他这也算不上是有病，只是单纯的听从了她的话，稍微有那么一点呆。
对于这么个呆瓜ai，她怎么也没法放心的把他留在家里，不光是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更多的是怕他把自个儿的家弄炸了。
虽然ai送她回家时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总归是小心为妙。
想到这，她忽然扭头问沈汀言:“你昨晚怎么找到的钥匙？”
她记得她没跟沈汀言说过自己的备用钥匙在哪。
沈汀言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指骨，只见原本匀称好看的骨节被捏成了…钥匙的形状。
万俟苏宁看着这诡异的场面久久没有出声。
“…还是可塑的。”
沈汀言茫然抬眼，万俟苏宁继续道:“你自己捏回去，以后不要用手指头乱开别人家的门，这样违法的。”
沈汀言乖乖点头，把自己的手又捏回了原样。
万俟苏宁依旧心有余悸，她总感觉如果不加以引导，沈汀言总有一天会变成“统治世界”的那个ai头头。
“你的脑袋还能搜索东西吗？”万俟苏宁一脸凝重的问他。
沈汀言点头。
万俟苏宁松了口气，交代他去背一背法条。
沈汀言:“不用。”
万俟苏宁:“你不背完不许出门。”
沈汀言:“我随时可以搜索。”
万俟苏宁被他的话堵的沉默了一下:“那你以后说话做事都先搜一下法条，看看会不会违法。”
沈汀言正要点头，下一秒却忽然顿住，像是卡了壳，目光垂直的盯着她，直到叮咚一声响。
万俟苏宁扭头，赶在了沈汀言前头开门。
来人长身玉立，相貌堂堂，但却比沈汀言的五官更为凌厉。
他看见沈汀言在似乎并不意外，唇角依旧噙着笑，手中递来一个草莓蛋糕，嗓音清冽的叫她:“姐姐，你怎么没来找我？”
沈汀言微微蹙眉，他上前几步，将万俟苏宁护在身后，被沈汀言敌视的男人故作伤心的看着万俟苏宁:“姐姐，你不是说没钱搞包养吗。”
“那为什么他可以在你家，我不可以。”
万俟苏宁接过草莓蛋糕:“因为他让我白嫖。”
门口的男人目光一顿，将沈汀言上下扫了一圈，轻嗤一声:“姐姐，他身材没我好，你白嫖他不如白嫖我…”
万俟苏宁咽下了含在唇间的奶油，又将视线落到了眼尾泛红的沈汀言身上:“他要哭了，你哄。”
男人闻言又笑了一声，似乎是不信沈汀言这么大个人还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被气哭。
但结局就是，沈汀言真的被他气哭了，当然，也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只是坐在一边，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万俟苏宁面无表情的吃着手里的草莓蛋糕，吃完后身子向后一靠，指腹敲打着桌面，目光落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身上:“顾煜昭。”
顾煜昭浑身一顿，身子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后又朝着她笑:“姐姐，怎么了，蛋糕不好吃吗？”
万俟苏宁没接他的话，只是伸手挑起顾煜昭的脸，使得顾煜昭只能与她对视:“来玩的？”
顾煜昭摇头。
万俟苏宁松了手，走到早就发现装哭不能博取万俟苏宁同情的沈汀言身前:“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也不会…”
万俟苏宁思量了一会儿怎么在隐瞒顾煜昭是ai的情况下告诉他，她不会把他销毁。
“让别人取代你。”
沈汀言的数据分析万俟苏宁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打算蒙骗他的打算，所以安心了不少，但他对顾煜昭依旧有着天然的敌意。
顾煜昭正要伸手扯住万俟苏宁的手，沈汀言就伸手截了胡。
顾煜昭:“？”
万俟苏宁:“……”
“你们有病吗。”万俟苏宁总算是把埋在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沈汀言正要一本正经的解释自己是ai不会生病多谢她的关心时，万俟苏宁一记眼刀，当机立断的要他闭嘴。
沈汀言张开的嘴又被迫合上了。
又是一副受了气的委屈模样，但他一边委屈一边伸手给万俟苏宁倒水，顺带还给她扒了个橘子，手上还被染上了一层橙黄色。
顾煜昭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讨好:“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万俟苏宁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万俟苏宁的允许，顾煜昭高兴的开始讲述自己的来意:“张老板丢了一批货，那批货里有我们公司的重要机密，劫走那批货的是沈生昀，我们打不过他…”
万俟苏宁“奥”了一声:“所以来找我给你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了？”
顾煜昭连忙摆手:“哎，姐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
万俟苏宁嗤笑一声:“干掉沈生昀得加钱。”
“你也知道我每用一次异能就要休养很久，加上这回是沈升昀，他身边儿的保镖可不少，我要是去杀他，有点难。”
顾煜昭十指合一，虔诚的朝她拜了拜:“姐姐要多少钱都行，只要姐姐你能把货找回来，你让我把命给你都行。”
沈汀言默默晃了晃万俟苏宁的衣摆，万俟苏宁回头看他，他道:“他的命没我的值钱。”
“如果您一定要取下一个人的命，那么我随时…”
万俟苏宁十分丝滑的将他手里的橘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微笑着告诉他:“大人的事你别插嘴。”
沈汀言:“……”
沈汀言咽下橘子:“我也要跟着你。”
顾煜昭连忙劝阻他:“你还是算了吧，你让万俟姐一个人打一群还可以，但你要是上场之后有人看出了万俟姐的软肋是你怎么办？你打得过他们吗？”
沈汀言听到他的话当即就抬起手，万俟苏宁眼疾手快，连忙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可不能让他把送到嘴边的饭票吓走。
“他打架还可以。”万俟苏宁脸不红心不跳的朝顾煜昭说起了沈汀言连自己都没见过的样子。
沈汀言垂着眼，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他的目光直直落到了万俟苏宁握着他手腕的地方。
“哎，那我们也不能加钱啊，姐姐，我们最近资金紧张…”
顾煜昭说着，把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带，万俟苏宁习以为常时沈汀言忽然把她的手扯了下来，握在了手里。
顾煜昭微微挑眉，语调懒散的阴阳怪气:“姐姐，你家小金丝雀怎么这么讨人嫌。”
万俟苏宁费力的把手从沈汀言的手里抽出:“他不是我包养的金丝雀，你知道我从不把那些人往家里带，也从不跟他们长期合作…”
沈汀言颇感失落的垂下脑袋，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此刻应该也兴致缺缺的撂在地上了。
顾煜昭眯起眼，坐正身子，微微前倾:“可是姐姐，你对他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平时我说几句你都要嫌吵，找借口把我撵出家门。”
“他跟我差在哪？”
万俟苏宁想说差在他是我亲手惹出的祸，但想了想，觉得说完之后沈汀言又要委屈巴巴的闹她，她只好重新思考措辞。
“差在你永远不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万俟苏宁微笑着，身子靠进了沙发里，“我也一样。”
顾煜昭眸光闪烁，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只能闭嘴。
因为万俟苏宁说的没错，他不可能把万俟苏宁放在第一位，万俟苏宁也不会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付给他。
她向来只靠自己，也只信自己。
“什么时候走？”万俟苏宁开口打破了此刻微妙的气氛，沈汀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系在她身上，先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现在竟然觉得也还可以。
顾煜昭的嘴角重新挂起笑，像是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如果可以，我爸希望你能立刻去把货截回来。”
“加钱。”万俟苏宁说着，干脆利落的起身，套起了一身轻铠，原本的长发被她盘起，戴上头盔后，她补充道，“我今天是要在家休息的，加班得加钱。”
顾煜昭又想伸手把万俟苏宁的手往他心口上带，但没等他碰到万俟苏宁的手，万俟苏宁就淡声提醒:“我带着这个手套杀过的人不计其数。”
“如果你不怕厉鬼索命，也可以碰它。”
顾煜昭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怕鬼。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鬼和黑漆漆的屋子，前者平时他看不到，后者他解决的办法就是把家里的灯开一宿，也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只不过万俟苏宁这个他是真的害怕。
万俟苏宁杀人他曾亲眼所见，被她杀得人血都崩了老高，但因为手套是黑的，血在上头不是特别明显，看着就像是万俟苏宁毫发无伤的干掉了个大boss似的。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万俟苏宁究竟有没有受伤，但顾煜昭觉得她应该不会受伤，因为她在打完架杀完人的第二天就能泰然自若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自然而然的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依旧如常，笑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