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跑路进行时。

    女人猫着身子谨慎小心地缩在墙角,认真观察着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借着一旁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沿着围墙翻了出去。

    苏洛沿着一个方向不停狂奔,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般。直到天色渐亮,才找了个勉强能供她休息的小巷,从一旁堆积的杂物中随意抽出几块木板将身前遮住后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女人眉头紧皱,苏洛又梦见自己被那恶毒的女人从床上拽下来的场景,梦里脸上都在隐隐泛着疼意。

    苏洛在职场摸爬滚打两三年后好不容易坐上了经理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就在升职宴当日因为胃出血抢救无效而死亡。

    当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她下意识以为是公司的某种cosplay的团建活动。

    可下一秒一个恶毒的女人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床上用力拖拽至地上,苏洛心中的怒意还未发作就被对方赏了一个响彻天际的巴掌。

    苏洛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心中蓄满怒意,又一次未能发作,门口变戏法似的忽然涌出几个壮丁将她拖走。

    “别以为你装病就不用干活,赶紧去把那些没干完的抓紧做完,否则别想吃晚饭。”

    那女人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几个仆从装扮的男人,将她“请”到了柴房,监督她干活。

    苏洛坐在环境阴暗破旧的柴房内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从她醒来到坐在这里劈柴前后不过两分钟不到。

    虽然这点时间很难让她理清现在的具体情况,但脸上的疼痛让她可以肯定,这里的人都是来真的。

    柴房外的仆从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聊天,苏洛劈了一下午的柴,自然也跟着听了一下午的瓜,她这才渐渐整理清楚当前状况的大致脉络。

    她意识到自己从商业女大佬穿到了受尽屈辱的庶女身上,最可悲的是府里正欲打算过几日将她许配给城东的宋东,宋家是京城有名的商贾。

    这宋东年已过半百却妻妾成群,就爱将那娇嫩如花骨朵儿般水灵的女子娶入府中。

    京中传闻宋东在那方面有特殊癖好,嫁进去的小妾身上经常红一块紫一块,明显是被鞭打过。凡是嫁入他府中的,不说丢半条命,也是要被玩到蜕层皮的。

    苏家生意每况愈下,家中嫡母给苏老爷献计,将苏洛嫁过去。

    她一个庶出能换来整个苏家的荣华富贵,倒也成了她的福分,苏老爷夸赞这为良策,苏洛虽无长处,可这面容却是清秀华丽,用去哄人开心足矣。

    原主从小就死了娘,家中嫡母一直不待见她,各种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去做,父亲也不作为。

    许是从小就遭受到欺凌压迫的缘故,原主自小性格就生性卑微,内敛胆小,面对嫡母与长兄弟妹的打压一直都未曾反抗过。

    这次连着干了大半个月的活,体力不支才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后苏洛的意识来到了这具身体里。

    苏洛听见门外高声谈论的二人,心疼原主两秒钟。同时坚定了自己要跑的决心。

    徐府上上下下都当她是透明的存在,劈完柴后就对她放松了警惕,这反而方便了苏洛的逃跑计划。

    苏洛临走前没忘记那个毒妇对自己的一掌之仇,到现在她的脸都还肿着,足以可见那人用了多大的劲。

    苏洛偷偷潜入毒妇房内,趁人熟睡,将自己从茅厕取来的营养液兑在那人常抹于皮肤上的瓶瓶罐罐中,摇晃均匀后,又取了几件房内值钱的物什,悄声离开。

    梦里,苏洛刚翻过围墙就被人追上,那恶毒的嫡母将她囚禁起来,逼她穿上红艳的喜服。画面一转,一个头发稀少牙齿残缺猥琐模样的老头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哐啷一声,木板与地面碰撞的沉闷声响起,苏洛被惊醒。此时天已透亮,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没人注意到小巷中方才发出的动静。苏洛看着身前人来人往的身影才稍觉安心。

    苏洛稍微整理了下,趁着没人注意出了小巷。昨夜她特地在一家当铺附近休憩,为的就是醒了可以第一时间将东西当掉,换些银两,以便安身。

    零零散散加起来老板只愿给四十五两,苏洛好说歹说半天老板才同意加价到五十两。

    根据这边的物价来算,虽不能让她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让她在偏远的小镇中有一处安身的地方。

    苏洛饿的实在受不了,找了个街边的馄饨摊点了份小食,吃饱喝足后摸摸身旁的包袱,空空如也,顿时心中一惊,侧身看去,放在一旁的包袱早已不见影踪。

    “老板,你有看见我刚刚放在一旁的包袱吗,黄色的。”语气焦急手上跟着比划了一圈“这么大。”

    摊主还未来得及作出回答,身旁传来一道清朗男声。

    “姑娘说的可是这个?”

    苏洛闻声看去,不动声色打量着来人,这人长相清俊挺拔,穿着打扮也不似寻常人家。视线落到那人手上的包袱后连连点头。

    男子将包袱递给苏洛,“好好护着,可别再被那贼人偷了。”

    李砚方才碰巧看见那贼人作案,等那贼人经过身旁时好好教训了一番。

    苏洛将包袱牢牢系在怀中,请教道:“还未请问尊姓大名?”

    李砚淡然一笑,“举手之劳,姑娘勿要挂在心上。”留下这句话后涌进人群,一眨眼便没了影踪。

    苏洛拿出银子结账,在街上又买了些干粮带在身上,才重新启程。

    苏洛本来想着雇个马车,一路南下,可她打听了好几家马车行,包车的价格都是二十两起步,她兜里一共就五十两,她实在是舍不得花将近一半的钱去让自己享受。

    苏洛长途跋涉半个月后,在南方一处小镇安定下来。镇上的邻居十分友善,隔壁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见她一个女子搬来此处,摘了地里的菜,又将母鸡刚下出窝的鸡蛋一块放在篮子里,拿来送给苏洛。

    苏洛从和老人的闲谈中得知,老人姓宋,老伴在两年前去世,唯一的儿子在外面做工,过年才回来一次,平日家里就她一个人在。

    小镇位置偏僻,去一趟集市不方便,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种地解决粮食问题。

    这里背靠大山,大家都趁还未入冬的时候,抽空多去山上多备些柴,以此抵御这个寒冷的冬天。

    古时候经常有地区处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状态。普通人家草草裹身麻布用来蔽体就已经很不错了,那些稍微厚一些的衣裳都是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

    天色渐晚,苏洛不放心道:“奶奶,我送您回去吧。”

    送奶奶连连拒绝,“不用不用,就这两步路。”

    苏洛没听她的,照旧搀扶着对方回到家中。

    老太太在家门口笑道:“你这孩子,就两步路的距离也不放心。”

    “日后可是要来奶奶家做客的,这路可是要熟悉的呀。”

    宋老太太被逗乐,拍了拍苏洛的手,“家里还剩些种子,我明日拿去给你,教你种下。”

    苏洛看着不大,给人的感觉周到有礼。那模样也生的精致动人,一言一行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她不提及自己的过往,老太太也不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苏洛没拒绝这份好意,不矜不盈:“那就麻烦您了。”

    翌日

    播完种后,苏洛问了老太太何处上山,老太太本想跟她一块去,苏洛不想老人家这么大年龄了还跟着自己爬山,找了个理由婉拒了老太太。

    山上树木繁多,从林茂生,各式各样的杂草遍布。她瞧着其中几株植物有点眼熟,才想起来正是自己医书中看见过的一些草药。

    苏洛在以前的世界里因为长期加班的缘故,经常气血不足,自己买了本医书偶尔看看。那书上记录了一些常见的草药。

    苏洛想着自己若是精通就好了,说不准就发现了什么天才地宝,然后一夜致富。

    山上草草地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正欲下山,一旁的丛林忽然传来声响。

    屏息凝神间,一旁的杂草中忽然伸出一只带血的手,牢牢拽住她右脚脚踝。

    苏洛心下一惊,下意识抬起左脚朝那不明物体猛踩下去。自己才刚从那苏府逃出,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啊。

    男人吃痛,手却未曾松开,嘴里因为吃痛发出闷哼。苏洛这才停下来,壮着胆子拨了拨一旁的杂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背朝天躺在地上。

    苏洛犹豫要不要管对方,当她看见男人腰间露出的翠玉后,二话不说将男人从地方捞起,带回住处。

    她现在可缺钱了,手里的那五十两银子路上都差不多花掉了五两,买下这套房子又花掉三十两,再置办些家具零零散散剩下的也就只剩七八两。

    她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这男的看起来还挺有钱的,到时候等对方醒了,让他向自己支付点辛苦费,想必应该不会太吝啬,他若是不给,那自己就将他腰间的玉坠拿来,拿去换钱,总不能白白做了苦力。

    带回家后,将男人满是血迹的外衣脱掉,找过抹布将人从头到尾地擦了一遍,苏洛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陷入了沉思,此人正是那日帮她寻回家当的男子,哪有问恩人伸手要银子的道理,干脆等对方醒了再说,

    这几日里,苏洛在镇上闲逛,熟悉周围环境,镇子道路两旁几乎全是桑树,苏洛随手摘了一颗桑葚丢入嘴里,满□□汁,清甜的果香萦绕鼻腔。

    忽然她灵光乍现,镇上有着上好的蚕丝资源,如果加以利用,不仅能解决镇上百姓冬日取暖问题,还能提高小镇的经济水平。

    有了这个想法后苏洛变得兴奋不已,快速回到家中,想要将想法记录下来,再逐一完善。

    “你醒了啊。”苏洛回来就看见那男人站在屋内。

    李砚看着来人,眼中满是警惕,“你是何人,我为何在此。”

    “你不记得我?”苏洛指了指自己,比划了包袱“那日在街上你替我将包袱找回。”

    李砚神色松动,但眼底的警惕并未减轻,他记得自己忽遭暗袭,和同伴走散,当他醒来时裸着上半身,仔细检查后除了伤口外并无大碍。他怀疑这里的一切,是不是别人早就设好的圈套。

    苏洛见他盯仇人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爽:“我是救你的,不是杀你的。”

    先是在街上碰见,现下又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再度相遇,怎么就这么巧?

    李砚听她这样讲直接将对方抵在身后的桌上,眼神凌厉,带着杀意:“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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