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从来没思考过林崖抄作业行为的对与不对，因为我也不是好学生，没有一门心思钻研学习的态度，自己偶尔也会问前后桌抄各科的习题。
但是现在，作为拥有着一个懊悔自己没有好好读书的成年人灵魂的自己，看到他对学习的懈怠，让我心中油然而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明明是个脑子聪明的家伙，却偏偏不肯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宁可花大把时间睡觉、玩手机、打篮球。如果他可以哪怕从后者中抽出一半的时间用在做题、上课听讲上，说不定能进一所更好的高校，而不是在那所排名末尾的大专里面浑浑噩噩——英语三级没考过、专业证书没拿到、专转本失败……
四月的晨曦落进教室，站在我面前的少年眼里有光闪烁。
他唇角露着真真切切的笑意：“高考？不是还早吗？”
“时间过得很快的”，我把试卷放回原来的地方，他的笑意让我忘了他的“过错”，仰头对着一米八的他说：“语文、英语和生物，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其他科目，我也很差，你去问何骁就行，何骁，你同桌，他凡事有问必答，性格又好，你找他没错的。”
“听你的意思是，你想辅导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双眼皮因为没睡醒而深刻的明显。
“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发挥出自己的真实能力”，我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希望你可以端正学习态度，不要总是抄作业，还有上课别老睡觉。上高中，不就是为了考大学吗？虽说去大专也能学到技能，踏入社会可以寻到不错的工作，但大部分工作还是看学历的，能上本科，为什么不上？你有那个能力。”
同窗三载，因为知晓自己的平凡，所以只敢默默关注，和他之间的对话在高中时期加起来应该不超过十句。课堂上，假借目光追随走动至后排的老师才敢用余光看他一眼，却屡屡发现他埋在用教科书、练习册和试卷堆成的“山”中睡觉。
十几岁的我，比起认为他不务正业，反而会庆幸自己没被他发现爱慕的眼神以及觉得他头顶的旋很可爱。
不过现在，他的长相对我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如此熟知的一张脸，看过也想过好多遍，若不是在十字路口遇见，早已从我脑海中擦去。
然而，他依然是那个在我青春年华里住了五年的人，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我无法做到对他置之不理，相反，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希望他能够拾起对学习的兴趣，不要重蹈覆辙。
没了暗恋情绪，反而能同他滔滔不绝地交流了，我暗自感慨岁月的力量。
林崖把后桌桌面上的本子往里面推了些，而后坐下了，看着我问道：“你……难道认识我？”
“废……话，当然不认识啊，不是，刚认识没多久 。”我差点就说成——“废话，当然认识”。
“那你，为什么主动提出辅导我？还装大人模样的说了那么多教育人的话。”林崖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我，目光中没有不悦，相反竟然带着期待。
“因为我就是在教育你啊”，我说得理直气壮：“学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这三年又不需要你赚钱，专心在这一件事上，你还做不到吗？”
“算了”，说完，我感觉自己太有说教意为，像极了学生时代自己不喜欢的家长和老师，于是泄气道：“人生的未来不一定是考上大学才开始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就算考不上其实也没事，只要你有坚定的前进目标……唉……你就当我说胡话吧。”
说完，我抓了抓头发，看着一脸茫然的林崖。
“你难道是我以前同学吗？”林崖直起了身子，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这座城市，从小到大。”我把桌上的“书山”重新码整齐。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以前待着的城市？”他又问。
“……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此时的他，还未同何骁熟络，应该不曾告诉过他转校原因。
林崖融入这个班级，是在五一过后。
林崖盯着我看了几秒，嘴角上扬道：“苏芷清，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说完，他起身往后走。
“诶！”，我叫住他：“卷子，你拿去吧。你现在做起来也来不及了，借你抄一下，下不为例。”
作业会在早自习的时候收，他现在开始做明显会来不及，况且，我不觉得他会因为我的这几句话而立刻改了性子。
“好”，他笑着接过我的试卷：“谢谢苏老师。”
***
学校的早自习是两个科目的轮转形式——语文和英语。今天是周三，早自习是班主任李老师的语文——默写昨天课上新教得古诗词。
默写本的分发在上午第三节课——语文课。
李老师推了推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方形大眼镜，让小组第一位同学传下默写合格学生的本子后，开始单独分发默写不合格的册子。
我想起来，这堂课，林崖会做一件对于我们班这些不敢乱来的学生来说，十分出格的事情。我担心地朝后看了看——他正趴在桌上。
“报到名字的人上来拿本子，中午别睡了，去我办公室重默。”李老师严肃地说。
默写不合格的总是那几个男生女生，今天又新增了一位——
“林崖。”
李老师喊了两遍林崖的名字，不见有人上来，全班齐刷刷回头看这位敢和班主任对着干的男生。
此时，林崖缓缓抬起脑袋，额前的短发凌乱地飞着，他随手抓了抓。
“林崖！就你这个学习态度，是不是又想转一次学！？”李老师把他的默写本砸在了地上，让全班纷纷收回看热闹的视线，大气也不敢出。
班里安静极了，只有春风吹动窗帘的“簌簌”声。
下一秒，历史重演。
林崖看了眼李老师后，周身散发出所有人勿近的气场，迈着大步起身走出了教室，“砰——”的一声把后门甩上了，靠门而坐的同学吓得一个激灵。
这是高中三年，他唯一一次十分不冷静的表现。
其中原因，我觉得并非是他想与班主任叫板，因为自那日以后，班主任又当众批评过他几次，言辞比这一次犀利的多，而他都表现出一副置若罔闻的懒散模样。
“把书本翻开，上课！”李老师敲着黑板，用高分贝将课堂上小声议论的状态扭转成功。
***
“苏芷清，来一下我办公室。”语文课结束，李老师把我喊去语文组。
我思索了下我并没有犯什么错，虽然偏科厉害，但还没有月考以及排名，不至于教训我吧。
跟着李老师到了办公室，他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说道：“最近的几次默写和随堂小测，能看出你的语文很不错，甚至比课代表要好很多。有个忙，需要你帮你一下。”
“帮忙？”作为中等生的我还从未被班主任要求过做什么事，就连小组长这一基础职位也与我无缘。
“新来的转学生，我希望你能在语文方面拉他一把。”李老师盖上了水杯盖子。
“我？”虽然我前天对林崖说过类似的话，但从李老师嘴里说出来，我感到意外：“老师，我不是语文课代表，你应该找课代表吧。”
“课代表有别的学生要辅导，没有那么多时间”，李老师想了想，继续说：“据班上同学的反馈，他们说你总是早起自习，看得出来你对学习很用心，也很自律，而且你在辅导李帛雨对吧？她的语文比刚分班时，提高了不少，说明你有能力辅导他人。我知道，那个转学生可能辅导起来有难度，不过，你也只需要平时检查一下他的语文作业，有错的明显的地方指导他一下，监督他背诵课文就行了。他，林崖，就和我之前教过得一些学生一样，就是懒，脑子不笨。”
“老师，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看着呶呶不休的李老师，仿佛看到了给我画饼的经理，即使早已决定做这件事，但还是想呛他几句：“可是您看我，偏科的厉害，理科方面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何德何能去帮助他。您也说了，他只是懒，那您让何骁监督他不就行了？而且他俩一个宿舍的，性别都是男生，更好说话吧？”
李老师惊讶地看着我：“你之前班级的班主任说你不爱说话，上课从不举手回答问题，怎么……换了班还换了性格？正因为何骁是男生，性子也不沉稳，所以不能拜托他，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太浮躁了。总之，这件事交给你了，又不难，不会影响你学习的。而且，你在辅导他的过程中，就相当于把知识再巩固一遍，受益人还是你自己。”
不愧是语文老师，话可真多啊。
见状，我也不再辩驳，反正我也早已下定决心帮助林崖提高成绩了，便点点头答应了。
“行，那你帮我喊一下林崖，让他过来。我跟他说下这件事。”
“老师，那他的其他科目，不需要找谁辅导吗？”我多嘴地问了一句。
“其他科目的问题，我和各位老师谈过了，就看他们怎么处理了。去吧。”李老师挥手道。
***
“你，班主任喊你过去。”我刚走到教室后门口，正愁去哪找消失了一节课的林崖时，就遇到溜达完回来的他。
他比了个OK的手势，往办公室方向走。
在上课铃声响起前一分钟，他回来了。走到我旁边，双手撑在我的书堆上：“苏老师，请多指教。”
我笑着回道：“一整节课都不在，李老师没罚你？”
“你希望？”他抬了抬眼。
“那可没有，只是按照常理判断，随口一问。”
“写五百字检讨。”说完，他便走了。
李帛雨跑到我桌旁，蹲身问道：“咋了咋了？啥情况？你怎么和转学生聊上了？”
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哇，李老头真会安排人。不过说真的，你很会教人诶。你给我辅导的时候，我很能听进去。”李帛雨真诚地夸赞我。
“你也不赖啊，我的数学和物理，在小李老师的指导下，有所突破。”
***
晚饭后，便是三节夜自修。
此时，夜自修的铃声还未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不紧不慢地回了教室。
“嘿，苏老师。”林崖坐在我同桌的位子上，同刚回来准备进入学习状态的我打招呼。
因为同桌是走读生，所以不必强制参加夜自习，她的座位便空了出来。
“语文方面，有不懂的问我。”我翻开练习册，准备做题。
“只有语文吗？不是还有其他科目吗？”林崖指了指他面前的两本练习：“你周一时候说的，我可没忘。”
但是现在，作为拥有着一个懊悔自己没有好好读书的成年人灵魂的自己，看到他对学习的懈怠，让我心中油然而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明明是个脑子聪明的家伙，却偏偏不肯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宁可花大把时间睡觉、玩手机、打篮球。如果他可以哪怕从后者中抽出一半的时间用在做题、上课听讲上，说不定能进一所更好的高校，而不是在那所排名末尾的大专里面浑浑噩噩——英语三级没考过、专业证书没拿到、专转本失败……
四月的晨曦落进教室，站在我面前的少年眼里有光闪烁。
他唇角露着真真切切的笑意：“高考？不是还早吗？”
“时间过得很快的”，我把试卷放回原来的地方，他的笑意让我忘了他的“过错”，仰头对着一米八的他说：“语文、英语和生物，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其他科目，我也很差，你去问何骁就行，何骁，你同桌，他凡事有问必答，性格又好，你找他没错的。”
“听你的意思是，你想辅导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双眼皮因为没睡醒而深刻的明显。
“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发挥出自己的真实能力”，我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希望你可以端正学习态度，不要总是抄作业，还有上课别老睡觉。上高中，不就是为了考大学吗？虽说去大专也能学到技能，踏入社会可以寻到不错的工作，但大部分工作还是看学历的，能上本科，为什么不上？你有那个能力。”
同窗三载，因为知晓自己的平凡，所以只敢默默关注，和他之间的对话在高中时期加起来应该不超过十句。课堂上，假借目光追随走动至后排的老师才敢用余光看他一眼，却屡屡发现他埋在用教科书、练习册和试卷堆成的“山”中睡觉。
十几岁的我，比起认为他不务正业，反而会庆幸自己没被他发现爱慕的眼神以及觉得他头顶的旋很可爱。
不过现在，他的长相对我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如此熟知的一张脸，看过也想过好多遍，若不是在十字路口遇见，早已从我脑海中擦去。
然而，他依然是那个在我青春年华里住了五年的人，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我无法做到对他置之不理，相反，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希望他能够拾起对学习的兴趣，不要重蹈覆辙。
没了暗恋情绪，反而能同他滔滔不绝地交流了，我暗自感慨岁月的力量。
林崖把后桌桌面上的本子往里面推了些，而后坐下了，看着我问道：“你……难道认识我？”
“废……话，当然不认识啊，不是，刚认识没多久 。”我差点就说成——“废话，当然认识”。
“那你，为什么主动提出辅导我？还装大人模样的说了那么多教育人的话。”林崖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我，目光中没有不悦，相反竟然带着期待。
“因为我就是在教育你啊”，我说得理直气壮：“学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这三年又不需要你赚钱，专心在这一件事上，你还做不到吗？”
“算了”，说完，我感觉自己太有说教意为，像极了学生时代自己不喜欢的家长和老师，于是泄气道：“人生的未来不一定是考上大学才开始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就算考不上其实也没事，只要你有坚定的前进目标……唉……你就当我说胡话吧。”
说完，我抓了抓头发，看着一脸茫然的林崖。
“你难道是我以前同学吗？”林崖直起了身子，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这座城市，从小到大。”我把桌上的“书山”重新码整齐。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以前待着的城市？”他又问。
“……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此时的他，还未同何骁熟络，应该不曾告诉过他转校原因。
林崖融入这个班级，是在五一过后。
林崖盯着我看了几秒，嘴角上扬道：“苏芷清，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说完，他起身往后走。
“诶！”，我叫住他：“卷子，你拿去吧。你现在做起来也来不及了，借你抄一下，下不为例。”
作业会在早自习的时候收，他现在开始做明显会来不及，况且，我不觉得他会因为我的这几句话而立刻改了性子。
“好”，他笑着接过我的试卷：“谢谢苏老师。”
***
学校的早自习是两个科目的轮转形式——语文和英语。今天是周三，早自习是班主任李老师的语文——默写昨天课上新教得古诗词。
默写本的分发在上午第三节课——语文课。
李老师推了推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方形大眼镜，让小组第一位同学传下默写合格学生的本子后，开始单独分发默写不合格的册子。
我想起来，这堂课，林崖会做一件对于我们班这些不敢乱来的学生来说，十分出格的事情。我担心地朝后看了看——他正趴在桌上。
“报到名字的人上来拿本子，中午别睡了，去我办公室重默。”李老师严肃地说。
默写不合格的总是那几个男生女生，今天又新增了一位——
“林崖。”
李老师喊了两遍林崖的名字，不见有人上来，全班齐刷刷回头看这位敢和班主任对着干的男生。
此时，林崖缓缓抬起脑袋，额前的短发凌乱地飞着，他随手抓了抓。
“林崖！就你这个学习态度，是不是又想转一次学！？”李老师把他的默写本砸在了地上，让全班纷纷收回看热闹的视线，大气也不敢出。
班里安静极了，只有春风吹动窗帘的“簌簌”声。
下一秒，历史重演。
林崖看了眼李老师后，周身散发出所有人勿近的气场，迈着大步起身走出了教室，“砰——”的一声把后门甩上了，靠门而坐的同学吓得一个激灵。
这是高中三年，他唯一一次十分不冷静的表现。
其中原因，我觉得并非是他想与班主任叫板，因为自那日以后，班主任又当众批评过他几次，言辞比这一次犀利的多，而他都表现出一副置若罔闻的懒散模样。
“把书本翻开，上课！”李老师敲着黑板，用高分贝将课堂上小声议论的状态扭转成功。
***
“苏芷清，来一下我办公室。”语文课结束，李老师把我喊去语文组。
我思索了下我并没有犯什么错，虽然偏科厉害，但还没有月考以及排名，不至于教训我吧。
跟着李老师到了办公室，他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说道：“最近的几次默写和随堂小测，能看出你的语文很不错，甚至比课代表要好很多。有个忙，需要你帮你一下。”
“帮忙？”作为中等生的我还从未被班主任要求过做什么事，就连小组长这一基础职位也与我无缘。
“新来的转学生，我希望你能在语文方面拉他一把。”李老师盖上了水杯盖子。
“我？”虽然我前天对林崖说过类似的话，但从李老师嘴里说出来，我感到意外：“老师，我不是语文课代表，你应该找课代表吧。”
“课代表有别的学生要辅导，没有那么多时间”，李老师想了想，继续说：“据班上同学的反馈，他们说你总是早起自习，看得出来你对学习很用心，也很自律，而且你在辅导李帛雨对吧？她的语文比刚分班时，提高了不少，说明你有能力辅导他人。我知道，那个转学生可能辅导起来有难度，不过，你也只需要平时检查一下他的语文作业，有错的明显的地方指导他一下，监督他背诵课文就行了。他，林崖，就和我之前教过得一些学生一样，就是懒，脑子不笨。”
“老师，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看着呶呶不休的李老师，仿佛看到了给我画饼的经理，即使早已决定做这件事，但还是想呛他几句：“可是您看我，偏科的厉害，理科方面都自身难保了，又有何德何能去帮助他。您也说了，他只是懒，那您让何骁监督他不就行了？而且他俩一个宿舍的，性别都是男生，更好说话吧？”
李老师惊讶地看着我：“你之前班级的班主任说你不爱说话，上课从不举手回答问题，怎么……换了班还换了性格？正因为何骁是男生，性子也不沉稳，所以不能拜托他，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太浮躁了。总之，这件事交给你了，又不难，不会影响你学习的。而且，你在辅导他的过程中，就相当于把知识再巩固一遍，受益人还是你自己。”
不愧是语文老师，话可真多啊。
见状，我也不再辩驳，反正我也早已下定决心帮助林崖提高成绩了，便点点头答应了。
“行，那你帮我喊一下林崖，让他过来。我跟他说下这件事。”
“老师，那他的其他科目，不需要找谁辅导吗？”我多嘴地问了一句。
“其他科目的问题，我和各位老师谈过了，就看他们怎么处理了。去吧。”李老师挥手道。
***
“你，班主任喊你过去。”我刚走到教室后门口，正愁去哪找消失了一节课的林崖时，就遇到溜达完回来的他。
他比了个OK的手势，往办公室方向走。
在上课铃声响起前一分钟，他回来了。走到我旁边，双手撑在我的书堆上：“苏老师，请多指教。”
我笑着回道：“一整节课都不在，李老师没罚你？”
“你希望？”他抬了抬眼。
“那可没有，只是按照常理判断，随口一问。”
“写五百字检讨。”说完，他便走了。
李帛雨跑到我桌旁，蹲身问道：“咋了咋了？啥情况？你怎么和转学生聊上了？”
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哇，李老头真会安排人。不过说真的，你很会教人诶。你给我辅导的时候，我很能听进去。”李帛雨真诚地夸赞我。
“你也不赖啊，我的数学和物理，在小李老师的指导下，有所突破。”
***
晚饭后，便是三节夜自修。
此时，夜自修的铃声还未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不紧不慢地回了教室。
“嘿，苏老师。”林崖坐在我同桌的位子上，同刚回来准备进入学习状态的我打招呼。
因为同桌是走读生，所以不必强制参加夜自习，她的座位便空了出来。
“语文方面，有不懂的问我。”我翻开练习册，准备做题。
“只有语文吗？不是还有其他科目吗？”林崖指了指他面前的两本练习：“你周一时候说的，我可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