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廖桑生问。

    “当真!我三叔的儿子的朋友的堂哥在衙里当差,亲眼见到昨晚县太爷被人抬进屋,随后便有大夫前去看诊,说不定是马上疯了!”

    另外一人唯恐自己分不到银子,也挤到廖桑生另一边耳语,“可不是,县夫人气的发疯,在房间里砸了好些东西。为了保全名声,县夫人对外宣称县太爷是因下雨受了风寒,真是脱裤子放屁,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还要立牌坊!”

    两人讲得绘声绘色,如同亲临现场一般。“小兄弟,这话我俩也就和你说了,你可别说与他人听,被县太爷的人发现了可是要蹲大牢的!”

    “这是理所应当的,还要多谢二位相告。”廖桑生谢过二人又回到漫冰桃旁边。“木姑娘如何看待此事?”

    漫冰桃记得不错的话,这县姥爷昨晚可是要去听雨楼给‘歆娘子’捧场的,这么巧就抱病,再想到昨夜里密探时红衣‘歆娘子’那些话,漫冰桃猜测她话中的老东西应该就是县老爷了。“你对苏城县令可有了解?”

    对于漫冰桃的答非所问廖桑生早已习以为常,只好接过她的话题。“知道一些,想要我说吗?”廖桑生转脸看向漫冰桃,将用来舀豆花的勺子放在嘴边点了点,“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看着廖桑生这副模样,漫冰桃心中也生出了些恶趣味,直接将脸凑近廖桑生,鼻尖相对只有毫厘差距。“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廖桑生屏住呼吸,眼前这双带笑的桃花眼好似将他沉溺,太近了,廖桑生能感受到漫冰桃微微的呼吸扫过自己的脸颊。腾的一下,廖桑生脸上红云密布。他快速将身体往后一仰,避开了漫冰桃的视线。“不知在下以后能否和木姑娘一同游历名川,惩奸除恶。”廖桑生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脑子也有些眩晕。

    “可以。”漫冰桃重新坐直了身体,她好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这廖桑生嘴上毫无把门,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语气靡嫚,言辞轻佻,没想到却意外纯情。

    廖桑生不可置信,她这么爽快就答应啦?漫冰桃一句话将廖桑生想好的说辞硬生生堵住。

    “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漫冰桃意有所指,本来她答应得如此痛快也有其他缘由。

    “咳咳…”话虽如此,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摆到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廖桑生只好咳嗽掩饰,扯开话题。“苏城县令是贤昭六年上任,现如今已在职十年有余。他的才能还算凑合,只是心思并未在为民请命之上,倒是贿上欺下,蝇蝇苟苟之事没少做,私底下没有少被苏城百姓口鞭舌辱。此人还甚好美色,家中美妾娶了好几房,就算如此,依旧是春兰巷的常客。但他十分好面子,做足了表面功夫,为人虚伪至极,常常借巡查之由去春兰巷留宿,但苏城百姓对此都心知肚明。”

    除了年龄,其他都是对的上‘歆娘子’选人条件。

    廖桑生带来的消息为漫冰桃节约了不少时间。清逸尊者还没有传书回来,趁这个时间倒是可以追查一下歆娘子与李涑之间的渊源,也好知晓她为何突然开始杀人作恶。只是这一时之间漫冰桃不知要从何查起,难道又要密探李府老宅?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就算漫冰桃修习法术也不好如此堂而皇之。

    廖桑生察觉漫冰桃面露难色,能从漫冰桃静如死潭的面上读到情绪,也算他得天独厚,天赋异禀。

    “木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我俩如此关系了,还怕我会不帮忙吗?”

    又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俩有何关系,姑且算是见过几面的熟悉陌生人。“那羽郎可要帮帮人家,人家想知道李涑与歆娘子之间到底有何故事。”漫冰桃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波澜的朝廖桑生撒娇道。

    “噗…”廖桑生差点将簌口的茶水直接吞下去。他看着漫冰桃那张脸,要不是有一双带笑桃花眼中合这冰冷之气,不然用这样的脸说那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觉得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咳,咳咳,这个好说。”

    “怎么一直咳,风寒了?”

    听到风寒两字,廖桑生一下想到了盖县令,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想要知道李府的事,这很好办,只需上李府老宅的四邻八巷中走上一圈,也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考虑到漫冰桃不喜多言,廖桑生接着说:“正好无事,我很乐意同木姑娘一同前往,不知木姑娘意下如何?”

    “可。”话到如此份上,漫冰桃也没道理再拒绝,加上刚刚还答应过廖桑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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