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沛风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王爷怀里的人，商蘅不近男色，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旁的男子离王爷这么近。
商蘅将人从马上抱下来，美人乖贴地趴着，薄薄的眼皮轻合，小脸被阳光晒得微红，商蘅感觉到他打在自己胸口的呼吸都弱了不少。
“备水。”商蘅命名道，想了想又说，“去把医师传过来。”
沛风连忙应是，不一会儿，美人就在商蘅派人准备的木桶地生龙活虎了，医师给他检查了下身体，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对商蘅说：
“王爷，这人鱼应是海震中落上岸的，除一些皮外伤外并无其他伤势，此外人鱼生活在海水中，海中险恶，人鱼本身的自愈能力足够强悍，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自行恢复了。”
商蘅点了点头，又问：“如此甚好，只是关于这人鱼习性医师可了解多少？”
“传说人鱼泪化珍珠，鳍可制纱，先朝长生殿中曾用人鱼炼膏做长明灯三盏，经久不灭，海中人鱼大多凶狠，后来被人类越来越多地追捕屠杀之后已经灭绝，离我朝最近的《太平广记》是最后记录他们出没的古籍，而王爷这条人鱼，”医师望着桶里的美人惊叹说，“当属绝品，若是加以利用，定当对王爷有奇效。”
“人鱼的事本王自有安排，”商蘅并未打算杀他，“这鱼灵智已开，会人语，通人性，倘若加以教导，说不定对我朝海岸子民也是一桩幸事。”
“王爷心系百姓，是下官狭隘了。”
“静则不必自损。”商蘅说，“本王自是知晓医师在我考虑，后面当劳烦静则多费心了。”
若有若无的亲昵让身前的男子指尖颤抖，静则福了福身，道：“喏。”
商蘅从案牍旁起身，隔着屏风她只能看到人鱼晃动的影子，想起那双蓝色如勾月般的眼睛，商蘅慢慢来到人鱼身前，漂浮的花瓣湿淋淋地粘在脸上，头发铺开大半的水桶，看着有些委屈的样子。
商蘅轻轻拈起一片花瓣，小人鱼靠过来拉上她的手，一旁的静则看得眉头轻蹙，那人鱼却顺着商蘅的伤口舔了舔。
“王爷……”
“不碍事。”商蘅说。
美人舔了几下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女人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索性就放肆地吮吸起来，那个伤口是他先前咬伤的，巨大的牙印留在细长的手背上，暧昧的水声让静则红了脸，反观商蘅却是老神在在，仿佛那个被人鱼舔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放肆！”静则忍无可忍地呵道，“王爷千金之躯，岂是你一个畜生可以亵渎！”
美人霎时瞪圆了眼。
“静则，他尚是孩童心性，不必与他计较。”商蘅淡淡地说，她摸了摸人鱼的长发，将手中的花瓣温柔地放在他鬓角，“古有云：‘送人莫长歌，长歌离恨延。’既要做人，便赐你一个名字吧。”
“齐为我封号，于你作姓，便名长歌。”
人鱼似有所感，他拿下商蘅给他的花吃了起来，学着商蘅说：“长歌……”
“你叫长歌。”
“你叫长歌。”
“我叫商蘅。”
“我叫商蘅。”
商蘅哭笑不得，人鱼似乎只会学她说话，于是她指着人鱼，说：“长歌。”
“长歌。”
商蘅接着指了指自己，“商蘅。”
“商蘅！”
“喜欢这个名字吗？”商蘅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问。
“……商蘅！”
这两个字倒是学的挺快，“去备些吃食给他。”商蘅说。
静则鲜少见到商蘅舒颜的样子，若是这条鱼能让王爷开心，那也算发挥他最大的价值了。
那日将长歌托给静则照顾后商蘅转身就投入灾后重建工作，原本的出游计划被打乱，商蘅一忙起来就忘了时日，连着长歌的事情也忘在脑后。
这日刚从李耕那里回来，静则立在房外，见到商蘅行了个礼，道：“参加王爷。”
“何事？”商蘅直接推门进去。
“是长歌，”静则跟在她身后，“这几日长歌不吃不喝，身形日益消瘦，学文识字的进程大大落后，昨日夜里突发脾气，打伤了两个守卫后去了后山池里。”
商蘅了然，“传令守卫封锁后山，本王亲自去看看。”
来到后山，一处云雾缭绕的池水声越来越近，商蘅初一靠近，一段幽灵空谷的歌声从湖水远岸传来，寂静的月色显出诡秘，商蘅朝水边呼唤一声，“长歌……”
倏地，平静的水面剧烈晃动，圈圈涟漪翻起浪潮，月光在晶莹的蓝色尾巴上流转，商蘅被扑了一身水，随后一阵大力将她拖入水中。
水下一段尾巴缠在商蘅腰间，浓密的头发争前恐后地钻进衣襟，商蘅屏息往水面游，人鱼越缠越紧，凌光下的蓝色眼睛显得格外冰冷。
商蘅猝不及防呛了口水，长歌强势地搂住她的肩膀，温度极低的唇瓣贴过来，商蘅惊讶地睁大眼，随后一个硬物被对方渡了过来。
回到岸上，商蘅捂住喉咙低咳，水湿的发披在身后，白衣似雾，美不胜收。
“长歌，你给我吃了什么？”商蘅问。
余光一转，一颗颗珍珠不要钱一样砸在手边，美人背对着她，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主人的伤心。
想来最近冷落了他，小家伙在对她发脾气呢。
“别哭了，”商蘅拧了拧自己的湿发后来到人身边，她抬手擦了擦美人的眼泪，轻哄道，“这里危险，和我回去好不好？”
“商蘅……坏……”美人控诉。
商蘅笑了笑，“好，长歌说的都对，商蘅知道错了，让商蘅带我们长歌回家好不好？”
美人抹了一把鼻涕后擦在商蘅身上，气哼哼道：“商蘅……抱……陪……”
商蘅依言将人抱起来，沉吟一会儿，将岸边的珍珠捡起来放入袖间，长歌不解地看着她。
“长歌乖，这些东西不能给其他人看到，不然会惹来麻烦。”商蘅耐心解释，“像今日这样乱跑更是不行，日后若是想见我，直接告诉静则就好，他会带你过来。”
'“呐呐……”
“珍珠我替你收好，以后除我之外不准让旁人见到，”美人软软地伏在身上，美目低垂，商蘅放缓语气，“别让我担心，嗯？”
“商蘅……好……”美人蹭了蹭商蘅的发颈，断断续续地说，“听……听……”
商蘅轻叹一声，望着美人湿漉漉的眼眸心软了下，“罢了，日后便由我带着你。”
商蘅将人从马上抱下来，美人乖贴地趴着，薄薄的眼皮轻合，小脸被阳光晒得微红，商蘅感觉到他打在自己胸口的呼吸都弱了不少。
“备水。”商蘅命名道，想了想又说，“去把医师传过来。”
沛风连忙应是，不一会儿，美人就在商蘅派人准备的木桶地生龙活虎了，医师给他检查了下身体，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对商蘅说：
“王爷，这人鱼应是海震中落上岸的，除一些皮外伤外并无其他伤势，此外人鱼生活在海水中，海中险恶，人鱼本身的自愈能力足够强悍，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自行恢复了。”
商蘅点了点头，又问：“如此甚好，只是关于这人鱼习性医师可了解多少？”
“传说人鱼泪化珍珠，鳍可制纱，先朝长生殿中曾用人鱼炼膏做长明灯三盏，经久不灭，海中人鱼大多凶狠，后来被人类越来越多地追捕屠杀之后已经灭绝，离我朝最近的《太平广记》是最后记录他们出没的古籍，而王爷这条人鱼，”医师望着桶里的美人惊叹说，“当属绝品，若是加以利用，定当对王爷有奇效。”
“人鱼的事本王自有安排，”商蘅并未打算杀他，“这鱼灵智已开，会人语，通人性，倘若加以教导，说不定对我朝海岸子民也是一桩幸事。”
“王爷心系百姓，是下官狭隘了。”
“静则不必自损。”商蘅说，“本王自是知晓医师在我考虑，后面当劳烦静则多费心了。”
若有若无的亲昵让身前的男子指尖颤抖，静则福了福身，道：“喏。”
商蘅从案牍旁起身，隔着屏风她只能看到人鱼晃动的影子，想起那双蓝色如勾月般的眼睛，商蘅慢慢来到人鱼身前，漂浮的花瓣湿淋淋地粘在脸上，头发铺开大半的水桶，看着有些委屈的样子。
商蘅轻轻拈起一片花瓣，小人鱼靠过来拉上她的手，一旁的静则看得眉头轻蹙，那人鱼却顺着商蘅的伤口舔了舔。
“王爷……”
“不碍事。”商蘅说。
美人舔了几下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女人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索性就放肆地吮吸起来，那个伤口是他先前咬伤的，巨大的牙印留在细长的手背上，暧昧的水声让静则红了脸，反观商蘅却是老神在在，仿佛那个被人鱼舔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放肆！”静则忍无可忍地呵道，“王爷千金之躯，岂是你一个畜生可以亵渎！”
美人霎时瞪圆了眼。
“静则，他尚是孩童心性，不必与他计较。”商蘅淡淡地说，她摸了摸人鱼的长发，将手中的花瓣温柔地放在他鬓角，“古有云：‘送人莫长歌，长歌离恨延。’既要做人，便赐你一个名字吧。”
“齐为我封号，于你作姓，便名长歌。”
人鱼似有所感，他拿下商蘅给他的花吃了起来，学着商蘅说：“长歌……”
“你叫长歌。”
“你叫长歌。”
“我叫商蘅。”
“我叫商蘅。”
商蘅哭笑不得，人鱼似乎只会学她说话，于是她指着人鱼，说：“长歌。”
“长歌。”
商蘅接着指了指自己，“商蘅。”
“商蘅！”
“喜欢这个名字吗？”商蘅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问。
“……商蘅！”
这两个字倒是学的挺快，“去备些吃食给他。”商蘅说。
静则鲜少见到商蘅舒颜的样子，若是这条鱼能让王爷开心，那也算发挥他最大的价值了。
那日将长歌托给静则照顾后商蘅转身就投入灾后重建工作，原本的出游计划被打乱，商蘅一忙起来就忘了时日，连着长歌的事情也忘在脑后。
这日刚从李耕那里回来，静则立在房外，见到商蘅行了个礼，道：“参加王爷。”
“何事？”商蘅直接推门进去。
“是长歌，”静则跟在她身后，“这几日长歌不吃不喝，身形日益消瘦，学文识字的进程大大落后，昨日夜里突发脾气，打伤了两个守卫后去了后山池里。”
商蘅了然，“传令守卫封锁后山，本王亲自去看看。”
来到后山，一处云雾缭绕的池水声越来越近，商蘅初一靠近，一段幽灵空谷的歌声从湖水远岸传来，寂静的月色显出诡秘，商蘅朝水边呼唤一声，“长歌……”
倏地，平静的水面剧烈晃动，圈圈涟漪翻起浪潮，月光在晶莹的蓝色尾巴上流转，商蘅被扑了一身水，随后一阵大力将她拖入水中。
水下一段尾巴缠在商蘅腰间，浓密的头发争前恐后地钻进衣襟，商蘅屏息往水面游，人鱼越缠越紧，凌光下的蓝色眼睛显得格外冰冷。
商蘅猝不及防呛了口水，长歌强势地搂住她的肩膀，温度极低的唇瓣贴过来，商蘅惊讶地睁大眼，随后一个硬物被对方渡了过来。
回到岸上，商蘅捂住喉咙低咳，水湿的发披在身后，白衣似雾，美不胜收。
“长歌，你给我吃了什么？”商蘅问。
余光一转，一颗颗珍珠不要钱一样砸在手边，美人背对着她，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主人的伤心。
想来最近冷落了他，小家伙在对她发脾气呢。
“别哭了，”商蘅拧了拧自己的湿发后来到人身边，她抬手擦了擦美人的眼泪，轻哄道，“这里危险，和我回去好不好？”
“商蘅……坏……”美人控诉。
商蘅笑了笑，“好，长歌说的都对，商蘅知道错了，让商蘅带我们长歌回家好不好？”
美人抹了一把鼻涕后擦在商蘅身上，气哼哼道：“商蘅……抱……陪……”
商蘅依言将人抱起来，沉吟一会儿，将岸边的珍珠捡起来放入袖间，长歌不解地看着她。
“长歌乖，这些东西不能给其他人看到，不然会惹来麻烦。”商蘅耐心解释，“像今日这样乱跑更是不行，日后若是想见我，直接告诉静则就好，他会带你过来。”
'“呐呐……”
“珍珠我替你收好，以后除我之外不准让旁人见到，”美人软软地伏在身上，美目低垂，商蘅放缓语气，“别让我担心，嗯？”
“商蘅……好……”美人蹭了蹭商蘅的发颈，断断续续地说，“听……听……”
商蘅轻叹一声，望着美人湿漉漉的眼眸心软了下，“罢了，日后便由我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