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的街道还是异常热闹，色泽鲜艳如血的酒被各灵豪饮，旁边烤架上串着的某不知名动物的四肢。
而把食物做成各种恶心的形态已经是这边灵不成文的生活习惯了，照她们的话来说，都成阴间灵了，必须要过得和人间那般不同才行。
而来往的除了周身漂浮绿光的灵外，还有些半人大小的黑猫穿梭其中，倒也其乐融融。
其中一位身穿浅色衣袍，头戴帷帽的男子却远离着灵群，周遭散发微弱白光在其它绿光照射下显得微不足道，就如男子故意避开他们的举动一样，可惜还是有人把他认出。
“木栢，又去帮你师傅买酒啊。”
“照我说，别跟你师傅了，她就是块只会抓恶灵的木头。”
阁楼上一位喝多的灵见到熟人，大声喊道，同时还混杂着其它声音，和一些坏笑，而这动静也很快引起周边灵的注意。
木栢只得抱紧酒坛尴尬应了声嗯，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但还是有胆大的人靠近过来，欲要掀开帷帽，邪风吹过，也只看到男子淡定的眼眸及那颗动人心魄的泪痣。
“长这么好看干嘛要遮住啊。”
对方当然没有完全得逞，被木栢轻松避开，就是因为这些灵，死后便没了什么顾及，凭自己喜好来，阴间无人管制，放纵自由的同时也容易滋生些恶。
而每次被喊到这个名字，木栢就会想起那夜，奇怪表情的师傅和刻意转移的话题。
自从跟上那个众所周知不靠谱的师傅后，已经过去一年多，逼迫自己吃下这里的食物，也摆脱了随时消散的可能。
其身形也不再像十岁孩童，而直接疯长的后果就是收到各种不怀好意的眼光，还有遭到师傅的各种嫌弃。
这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只是照她本人的话来说，还是孩子身段的自己可以在方婶那卖下惨，而且在吃食和住处方面也比较方便。
说来惭愧，他直到现在都只能坚持三日一餐，而之前住的话，有钱就客栈没钱就方婶店铺的桌椅。
虽然两人总会被赶走，然后就是自己找回记忆的方法，很可惜直到现在，师傅还是没松口，一想到这，木栢不由情绪低迷，就在这时他已经来到目的地。
一处简易木房，周边很空旷，没什么灵聚集，而这是清殊几月前花了大半积蓄和在方婶的面子下租下的，总算是有处睡觉的地方。
灵可以选择不睡，但算是半个活人的清殊很明显是需要的。
木栢从前门进，才发现木门没关，最近阴间不太平，已经出现多起偷盗事件，木栢随即拿起旁边木根走进。
结果里面传来熟悉的打鼾声，木栢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外出的清殊回来休息了。
而后他把帷帽摘下，挂在里屋，因为自己的容貌需要用它遮挡，而这也让木栢多少下定决心要练就一身武艺。
可惜每次提起这事都会被师傅嘲笑，她对什么都不在意，随心所欲，就如现在她睡着大觉，丝毫不知自己回来。
明明告诫过她多次要关好门窗，但都被对方以一句，这里太烂，路过的人家都会施舍的程度的理由嘲讽回来。
这样的话让木栢哭笑不得，其实这里没有那么不堪，里面与外面的破烂不同，一房一厅一庖房，很小但被整理的很规整。
窗边还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鲜艳的颜色就足以证明是阴间产物，闲来无事，木栢就会对着窗发呆直到清殊回来，才打破这里冷清。
木栢照往常一样先走去庖房，先把手上的酒放到里面的柜子，隔几日买酒算是木栢的任务，主要是为了满足清殊的酒欲。
而桌上放着奇奇怪怪的食材，好在味道不差，基本上是清殊靠死皮掰脸的方式在方婶那拿来的。
虽然清殊可以去人间那边吃，但来回跑还是需要大量体力，还因为她是个做饭能把庖房烧掉的人，如今木栢的到来倒也解决了制作吃食问题。
对于制作吃食，木栢根据着人间口味的要求去调整着，厨艺虽不惊艳，但却朴素暖人心胃，久违让清殊想起正常饭食的味道。
对此木栢也为自己能留下松了口气，而时常有人都说他个好性子，对待什么都很平静，木栢却觉得奇怪，像带有情绪的说话，他到现在还在学。
见锅中水已沸腾，木栢才结束思索，把切好的食材放入锅中，等煮到差不多之时，又把洗净的米放进去，小幅度搅拌后就只需要等待了，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喃喃声。
“木栢，为师饿了，什么时候开吃。”
下一瞬，木栢的肩膀就被身后清殊的魔爪给按住了。
一年内，木栢身高虽疯长但始终未到成年，这让清殊不由疑惑，但此刻她正困到极致，脑子空白，似放弃挣扎，把头靠到木栢的肩膀上。
但清殊身高略高，这姿势并不舒服随即站直身躯，眼皮打架之际鼻子的嗅觉不减，强打起精神，视线死死地盯着灶台上的锅。
虽两人的靠近只有几瞬，但木栢持勺搅拌的手迟钝了会，灵的体温偏低，这就显得人的温度是有多炽热，他本能的不排斥，还很想去靠近。
“等等就好了。”
对于这样的对话，木栢早已习惯，表情平淡。最终清殊见锅中食物还需时间，又打了几个哈欠，走到木桌旁坐下等起开饭。
而两人吃饭往往是清殊的独角戏，木栢一般只吃半碗就会停下，所以有时候清殊就会调侃对方几句，说不食烟火的修仙之人才这样，怕不是还没羽化登仙就要变饿鬼了。
桌上的锅白烟滚滚，但里面的粥却早已过半，香味浓郁诱惑着人，但木栢却没有半点食欲，只能看着对方，还趁机提出自己的想法：
“师傅，我想学剑，听说巷口的曹叔和街边的王婶，在生前都是很厉害的剑师。”
清殊点了下头，似听进去了，但手却拿着勺子又给自己盛了碗，很是敷衍：“真要学啊，都说了不知几回，不过就你这身子，还是多吃几碗饭再说吧。
见是这种答复，木栢也早有准备，学剑一事还是自己看着来，但除了这个他还有其它要紧之事：“那你下次除灵带上我。”
他跟随师傅一年有余，但除了李叔那次外，他根本就没被带去，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只能靠书中知识获取。
“行啊。”
原想着这次肯定不会答应，结果吃下碗里最后一口的清殊，却十分爽快地同意了，这倒让木栢在旁彻底怔住，后还是有些疑虑补充道：“不是在边上看看那种。”
清殊只觉对方啰嗦，后自觉把碗筷收起，准备去洗，不忘调侃几句：“我以前没发现，你原来话那么多的啊，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再丰富点，还有再诚恳点，你师傅我估计早答应了。”
“不过啊……还是小时候可爱，言听计从，任人揉捏。”
后面的话被清殊咬地很重，听到此话的木栢，平静的脸色终于有点开裂的迹象，但也只是眉头皱了点，木栢不由想起一年前的自己，脸确实是任人揉捏。
木栢面对清殊那蠢蠢欲动的手，一股没来由的寒意让他实话实说，都不带转弯，“师傅，别这样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然弟子口出狂言对师傅不敬的后果就是遭到当头一击。
“怎么，现在还嫌弃起你师傅了，挨打！”
此时吃饱喝足，休息够的清殊很快打起精神，还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今天要抓够十个恶灵，可惜她这个月的成绩在白发女子的木板上只是可怜的数量五。
师徒两人锁好门窗就朝街道走去，灵挤灵的现象只得让木栢尽量朝边缘处走，见清殊手里不断抛着收灵袋，口中还念念有词。
“师傅，你为何觉得这条街上会出现恶灵。”
面对自己徒弟的质疑，清殊哈了声，把收灵袋撰在手中，得瑟道：“直觉，而且每天都有那么几个灵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打架虽小事，但骂灵时难免会触及到对方痛点，惨点的话被说中自己死因，情绪一不稳定，这不变恶灵，谁变啊。”
说话间，旁边小店还走出两个吵架的灵，都快上手，而清殊却在旁搓手，似乎期待着她们下一步的动作，这让木栢莫名有些尴尬：“师傅？”
见自己表现太明显，清殊多少收敛了下：“咳，走了走了，因为自身情绪不稳定变恶灵还是少数的，现在基本不会了。”
店门口吵架的人很快和解，而木栢还在想着刚才那段话：“但师傅之前说过，大部分恶灵的产生，是因为人间那边的牵绊导致。”
“但古籍上记载的因果来看，人间和阴间并不通行，像师傅能随意穿梭是少数，而如今变化成恶灵的几率应该并不大才对，人间牵绊导致也只是近年来恶化的主要原因。”
从阴间出现，在这里生存的灵可谓是摸着石头过河，探寻着恶化的原因也终于形成了较为完善的体系，然而前人的理论基本被推翻如今的所谓缘由也并不牢固。
见清殊并未作何反应，木栢努力思索了番继续道，“从黄老所著《阴间之始》到如今由十二人编著的《端由》里面对于恶灵的阐述已完全推翻，那是不是说明到现在我们也不知灵和恶灵的关系。”
而平时无所事事，除了发呆和买酒，看书就是木栢最大的兴趣了，当然大部分都是向当铺借的，清殊对此无所谓，只不过总在白发女子那说几句偏心罢了。
想起此事，清殊脸下拉的几分：“谁知道呢，不过所谓实践得出经验，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近年来不断增多的恶灵局面吧。”
就在这时，清殊的右眼的蓝光也开始闪动，随即活动了下双肩便朝前方跑去。
木栢不明觉厉只好跟上，两人越过灵群，前方叫喊声也在这时响起，同时伴随混乱的脚步声，灵猫受到刺激跳到房顶。
逆着人群跑的清殊终于来到了事发地，一处店铺的露天阁楼上正站立着一个浑身粘满黑色液体的家伙，旁边的灵只得一个个往下跳去，而下方的灵挤成一团，想要逃跑纹丝未动。
木栢被挤到快要喘不上气，最后还是被清殊一把拉上屋檐，但这边并不牢固，只得继续往上：“跳！”
“在这看着先，待会老样子，扶住为师。”
清殊交代完后，就跳向恶灵的侧上方，下方位置狭小，污泥就快把整块台子蔓延，阵阵腐臭味袭来，而那个恶灵却利用自己身上黑色粘液抓住下方的灵，不断往自己口中送去。
而这时的清殊早有行动，跳下的同时抓住旁边挂着灯笼的竹竿，执杆往恶灵身上跳去同时直接一脚把被恶灵抓住的灵踢开，在黏液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刻，又抓住一旁杆往旁跳去。
动作行云流水，救灵的同时还不忘对自己的徒弟经行讲解和教学：“为师跟你说过，她们为什么会变成恶灵，要找准原因，对症下药！”
但原因不就那几个吗，直接抓住恶灵，或者消灭掉，都是越快越好，但在清殊这明显不是这般，木栢实在想不明白这种做法的意义。
恶灵似被激恼发出怒吼，而后使用粘液准备朝清殊攻去，结果被清殊从袖口拿出的符纸给挡开，粘液碰到的瞬间就蒸发成烟，哀嚎声渐起。
此物可是专门对付恶灵的工具，清殊见恶灵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朝下方的灵问了句：“今天是个泥鳅恶灵啊，这家伙在刚才做了什么。”
“就喝酒调戏路灵，然后就突然发疯了。”
清殊闻言还不忘朝下方的人道了声谢，后以矫健的身形跳到恶灵的前方，抬手一挥粉状物洒出，恶灵头部的粘液逐渐下滑，能看到里面的人。
“灵的眼睛很重要，看其浑浊程度，超五成无神，属人间至亲有人行恶，两方同轨，遭大恶，无法凭借工具擒住。”清殊讲解的同时，右眼散发出更强的蓝光，恶灵极度抗拒不断往后退着。
但随着清殊口中的一句【附之】，附身的同时，其身体也会昏迷，只得往后倒去，而木栢早有准备，堪堪拉住，但因为房檐太斜，两人都滚到了下方。
而把食物做成各种恶心的形态已经是这边灵不成文的生活习惯了，照她们的话来说，都成阴间灵了，必须要过得和人间那般不同才行。
而来往的除了周身漂浮绿光的灵外，还有些半人大小的黑猫穿梭其中，倒也其乐融融。
其中一位身穿浅色衣袍，头戴帷帽的男子却远离着灵群，周遭散发微弱白光在其它绿光照射下显得微不足道，就如男子故意避开他们的举动一样，可惜还是有人把他认出。
“木栢，又去帮你师傅买酒啊。”
“照我说，别跟你师傅了，她就是块只会抓恶灵的木头。”
阁楼上一位喝多的灵见到熟人，大声喊道，同时还混杂着其它声音，和一些坏笑，而这动静也很快引起周边灵的注意。
木栢只得抱紧酒坛尴尬应了声嗯，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但还是有胆大的人靠近过来，欲要掀开帷帽，邪风吹过，也只看到男子淡定的眼眸及那颗动人心魄的泪痣。
“长这么好看干嘛要遮住啊。”
对方当然没有完全得逞，被木栢轻松避开，就是因为这些灵，死后便没了什么顾及，凭自己喜好来，阴间无人管制，放纵自由的同时也容易滋生些恶。
而每次被喊到这个名字，木栢就会想起那夜，奇怪表情的师傅和刻意转移的话题。
自从跟上那个众所周知不靠谱的师傅后，已经过去一年多，逼迫自己吃下这里的食物，也摆脱了随时消散的可能。
其身形也不再像十岁孩童，而直接疯长的后果就是收到各种不怀好意的眼光，还有遭到师傅的各种嫌弃。
这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只是照她本人的话来说，还是孩子身段的自己可以在方婶那卖下惨，而且在吃食和住处方面也比较方便。
说来惭愧，他直到现在都只能坚持三日一餐，而之前住的话，有钱就客栈没钱就方婶店铺的桌椅。
虽然两人总会被赶走，然后就是自己找回记忆的方法，很可惜直到现在，师傅还是没松口，一想到这，木栢不由情绪低迷，就在这时他已经来到目的地。
一处简易木房，周边很空旷，没什么灵聚集，而这是清殊几月前花了大半积蓄和在方婶的面子下租下的，总算是有处睡觉的地方。
灵可以选择不睡，但算是半个活人的清殊很明显是需要的。
木栢从前门进，才发现木门没关，最近阴间不太平，已经出现多起偷盗事件，木栢随即拿起旁边木根走进。
结果里面传来熟悉的打鼾声，木栢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外出的清殊回来休息了。
而后他把帷帽摘下，挂在里屋，因为自己的容貌需要用它遮挡，而这也让木栢多少下定决心要练就一身武艺。
可惜每次提起这事都会被师傅嘲笑，她对什么都不在意，随心所欲，就如现在她睡着大觉，丝毫不知自己回来。
明明告诫过她多次要关好门窗，但都被对方以一句，这里太烂，路过的人家都会施舍的程度的理由嘲讽回来。
这样的话让木栢哭笑不得，其实这里没有那么不堪，里面与外面的破烂不同，一房一厅一庖房，很小但被整理的很规整。
窗边还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鲜艳的颜色就足以证明是阴间产物，闲来无事，木栢就会对着窗发呆直到清殊回来，才打破这里冷清。
木栢照往常一样先走去庖房，先把手上的酒放到里面的柜子，隔几日买酒算是木栢的任务，主要是为了满足清殊的酒欲。
而桌上放着奇奇怪怪的食材，好在味道不差，基本上是清殊靠死皮掰脸的方式在方婶那拿来的。
虽然清殊可以去人间那边吃，但来回跑还是需要大量体力，还因为她是个做饭能把庖房烧掉的人，如今木栢的到来倒也解决了制作吃食问题。
对于制作吃食，木栢根据着人间口味的要求去调整着，厨艺虽不惊艳，但却朴素暖人心胃，久违让清殊想起正常饭食的味道。
对此木栢也为自己能留下松了口气，而时常有人都说他个好性子，对待什么都很平静，木栢却觉得奇怪，像带有情绪的说话，他到现在还在学。
见锅中水已沸腾，木栢才结束思索，把切好的食材放入锅中，等煮到差不多之时，又把洗净的米放进去，小幅度搅拌后就只需要等待了，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喃喃声。
“木栢，为师饿了，什么时候开吃。”
下一瞬，木栢的肩膀就被身后清殊的魔爪给按住了。
一年内，木栢身高虽疯长但始终未到成年，这让清殊不由疑惑，但此刻她正困到极致，脑子空白，似放弃挣扎，把头靠到木栢的肩膀上。
但清殊身高略高，这姿势并不舒服随即站直身躯，眼皮打架之际鼻子的嗅觉不减，强打起精神，视线死死地盯着灶台上的锅。
虽两人的靠近只有几瞬，但木栢持勺搅拌的手迟钝了会，灵的体温偏低，这就显得人的温度是有多炽热，他本能的不排斥，还很想去靠近。
“等等就好了。”
对于这样的对话，木栢早已习惯，表情平淡。最终清殊见锅中食物还需时间，又打了几个哈欠，走到木桌旁坐下等起开饭。
而两人吃饭往往是清殊的独角戏，木栢一般只吃半碗就会停下，所以有时候清殊就会调侃对方几句，说不食烟火的修仙之人才这样，怕不是还没羽化登仙就要变饿鬼了。
桌上的锅白烟滚滚，但里面的粥却早已过半，香味浓郁诱惑着人，但木栢却没有半点食欲，只能看着对方，还趁机提出自己的想法：
“师傅，我想学剑，听说巷口的曹叔和街边的王婶，在生前都是很厉害的剑师。”
清殊点了下头，似听进去了，但手却拿着勺子又给自己盛了碗，很是敷衍：“真要学啊，都说了不知几回，不过就你这身子，还是多吃几碗饭再说吧。
见是这种答复，木栢也早有准备，学剑一事还是自己看着来，但除了这个他还有其它要紧之事：“那你下次除灵带上我。”
他跟随师傅一年有余，但除了李叔那次外，他根本就没被带去，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只能靠书中知识获取。
“行啊。”
原想着这次肯定不会答应，结果吃下碗里最后一口的清殊，却十分爽快地同意了，这倒让木栢在旁彻底怔住，后还是有些疑虑补充道：“不是在边上看看那种。”
清殊只觉对方啰嗦，后自觉把碗筷收起，准备去洗，不忘调侃几句：“我以前没发现，你原来话那么多的啊，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再丰富点，还有再诚恳点，你师傅我估计早答应了。”
“不过啊……还是小时候可爱，言听计从，任人揉捏。”
后面的话被清殊咬地很重，听到此话的木栢，平静的脸色终于有点开裂的迹象，但也只是眉头皱了点，木栢不由想起一年前的自己，脸确实是任人揉捏。
木栢面对清殊那蠢蠢欲动的手，一股没来由的寒意让他实话实说，都不带转弯，“师傅，别这样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然弟子口出狂言对师傅不敬的后果就是遭到当头一击。
“怎么，现在还嫌弃起你师傅了，挨打！”
此时吃饱喝足，休息够的清殊很快打起精神，还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今天要抓够十个恶灵，可惜她这个月的成绩在白发女子的木板上只是可怜的数量五。
师徒两人锁好门窗就朝街道走去，灵挤灵的现象只得让木栢尽量朝边缘处走，见清殊手里不断抛着收灵袋，口中还念念有词。
“师傅，你为何觉得这条街上会出现恶灵。”
面对自己徒弟的质疑，清殊哈了声，把收灵袋撰在手中，得瑟道：“直觉，而且每天都有那么几个灵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打架虽小事，但骂灵时难免会触及到对方痛点，惨点的话被说中自己死因，情绪一不稳定，这不变恶灵，谁变啊。”
说话间，旁边小店还走出两个吵架的灵，都快上手，而清殊却在旁搓手，似乎期待着她们下一步的动作，这让木栢莫名有些尴尬：“师傅？”
见自己表现太明显，清殊多少收敛了下：“咳，走了走了，因为自身情绪不稳定变恶灵还是少数的，现在基本不会了。”
店门口吵架的人很快和解，而木栢还在想着刚才那段话：“但师傅之前说过，大部分恶灵的产生，是因为人间那边的牵绊导致。”
“但古籍上记载的因果来看，人间和阴间并不通行，像师傅能随意穿梭是少数，而如今变化成恶灵的几率应该并不大才对，人间牵绊导致也只是近年来恶化的主要原因。”
从阴间出现，在这里生存的灵可谓是摸着石头过河，探寻着恶化的原因也终于形成了较为完善的体系，然而前人的理论基本被推翻如今的所谓缘由也并不牢固。
见清殊并未作何反应，木栢努力思索了番继续道，“从黄老所著《阴间之始》到如今由十二人编著的《端由》里面对于恶灵的阐述已完全推翻，那是不是说明到现在我们也不知灵和恶灵的关系。”
而平时无所事事，除了发呆和买酒，看书就是木栢最大的兴趣了，当然大部分都是向当铺借的，清殊对此无所谓，只不过总在白发女子那说几句偏心罢了。
想起此事，清殊脸下拉的几分：“谁知道呢，不过所谓实践得出经验，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近年来不断增多的恶灵局面吧。”
就在这时，清殊的右眼的蓝光也开始闪动，随即活动了下双肩便朝前方跑去。
木栢不明觉厉只好跟上，两人越过灵群，前方叫喊声也在这时响起，同时伴随混乱的脚步声，灵猫受到刺激跳到房顶。
逆着人群跑的清殊终于来到了事发地，一处店铺的露天阁楼上正站立着一个浑身粘满黑色液体的家伙，旁边的灵只得一个个往下跳去，而下方的灵挤成一团，想要逃跑纹丝未动。
木栢被挤到快要喘不上气，最后还是被清殊一把拉上屋檐，但这边并不牢固，只得继续往上：“跳！”
“在这看着先，待会老样子，扶住为师。”
清殊交代完后，就跳向恶灵的侧上方，下方位置狭小，污泥就快把整块台子蔓延，阵阵腐臭味袭来，而那个恶灵却利用自己身上黑色粘液抓住下方的灵，不断往自己口中送去。
而这时的清殊早有行动，跳下的同时抓住旁边挂着灯笼的竹竿，执杆往恶灵身上跳去同时直接一脚把被恶灵抓住的灵踢开，在黏液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刻，又抓住一旁杆往旁跳去。
动作行云流水，救灵的同时还不忘对自己的徒弟经行讲解和教学：“为师跟你说过，她们为什么会变成恶灵，要找准原因，对症下药！”
但原因不就那几个吗，直接抓住恶灵，或者消灭掉，都是越快越好，但在清殊这明显不是这般，木栢实在想不明白这种做法的意义。
恶灵似被激恼发出怒吼，而后使用粘液准备朝清殊攻去，结果被清殊从袖口拿出的符纸给挡开，粘液碰到的瞬间就蒸发成烟，哀嚎声渐起。
此物可是专门对付恶灵的工具，清殊见恶灵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朝下方的灵问了句：“今天是个泥鳅恶灵啊，这家伙在刚才做了什么。”
“就喝酒调戏路灵，然后就突然发疯了。”
清殊闻言还不忘朝下方的人道了声谢，后以矫健的身形跳到恶灵的前方，抬手一挥粉状物洒出，恶灵头部的粘液逐渐下滑，能看到里面的人。
“灵的眼睛很重要，看其浑浊程度，超五成无神，属人间至亲有人行恶，两方同轨，遭大恶，无法凭借工具擒住。”清殊讲解的同时，右眼散发出更强的蓝光，恶灵极度抗拒不断往后退着。
但随着清殊口中的一句【附之】，附身的同时，其身体也会昏迷，只得往后倒去，而木栢早有准备，堪堪拉住，但因为房檐太斜，两人都滚到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