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2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此刻的心情。
虽然得知魔力被封印只是暂时的，目的是为了让这场戏更真实，也可以让我借此被伏地魔所厌弃舍去，我依旧能回到霍格沃兹，但是——
艾丽丝告诉我，这次堪称瞒天过海的计划，是安妮和邓布利多早就计划好的。
一如当年她的妈妈对她那样，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一对翅膀，一对足够让我飞出伏地魔视线的翅膀。
这种苦涩又幸福的滋味不好受，就像是吃着一块参杂了苦艾的蛋糕。
艾丽丝告诉我要做好准备，伏地魔很快就会知道我已经醒来的消息。敲打避免不了，他的警惕总是很高。
我点了点头，恰好这时诺丽端着茶杯走了进来，艾丽丝朝我挑了挑眉，让出了位置转而走到窗前的书桌边。
“你有许多信——圣诞礼物都在客厅。”艾丽丝从桌上拿起一沓信封，“今晚我们也许可以补办一个圣诞晚宴？诺丽的礼物也没拆呢。”
“我觉得可以！”诺丽将茶杯递到我手边，“我吹凉了的，你可以直接喝。”
我点点头，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艾丽丝，可以拜托你把信递给我吗？我想看看。”
“当然。”
艾丽丝在我接过信后就离开了，诺丽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在看到我喝完茶之后就拿了过我手里的杯子。
“我想你现在需要好好应付一下这些信。”诺丽朝我眨了眨眼，“晚餐见。”
“晚餐见，诺丽。”我朝她笑了笑，目送她走出房门。
好的，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些信——梅林。
整整二十四封信——一封来自詹姆·波特，一封莱姆斯·卢平，两封来自莉莉·伊万斯，还有三封一看就是走个过场的圣诞祝福语，剩下十六封全部来自一个人——西里斯·布莱克。
我回想着我和西里斯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缓和了，让他们能这么“热情”。
但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我翻看着不知是谁寄来的《预言家日报》，手指不停抚摸那上面安妮的照片。
那是一张旧照了，照片上的安妮还是一头棕色的直发，垂落在胸前的发呆被她勾在指弯，面对镜头的她笑靥如花。
收拾好情绪之后，我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封信，来自西里斯·布莱克。
「懒得管什么格式了，听着奥维拉，我们很担心你。
如果你看到了请务必回信好吗？别再不理我了，我的心可不是石头做的。
好吧好吧，知道你不喜欢这些抒情的玩意，刚好我也不喜欢，我们来聊聊别的——
你喜欢百合吗？额——我指的是花不是伊万斯，戈德里克山谷边上的林子有一大片野百合，我和詹姆摘了许多，艾琳为我们做了满满一大盘百合烤饼，也许你会喜欢？快回信告诉我吧，如果你喜欢，我会在开学为你带一些的——好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复，我也会为你带一些。」
戈德里克山谷？西里斯怎么会去那里？听起来似乎还是长住下来了——
我怀着疑惑拆开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梅林的胡子，西里斯·布莱克离家出走了。
他在一封信里大张旗鼓地和我描述了他所做的一切多么不可思议，譬如用痒痒粉把克利切制服关在卧室，在晚餐里下药使沃尔布加他们和宿醉的人一样糊涂——
「……雷尔最近经常缺席晚餐，那天也不例外。但是他没有阻拦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他就靠在二楼的楼梯口，告诉我他成为了食死徒。
是的奥维拉，你没看错，我的弟弟成为了那个人的走狗——」
我的心颤了颤。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我将那封信塞了回去，并且再也没了心情看他剩下的信，而是转而拿起来莉莉的。
美丽的百合依旧体贴温暖，她细腻柔和的文字微微抚去了我内心的烦躁，她告诉我她很想我，她一直在——
「……我希望我的存在能让你获得一些安慰，奥拉——」
噢——我爱莉莉——
莱姆斯的来信当然也少不了慰问，当然，那里头还有一个让我呼吸一滞的消息——
「……我和罗丽丝在一起了，奥维拉。就在圣诞夜，她冒着风雪来麻瓜大街找我，厚重的围巾没藏住她粼粼的眼，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完蛋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罗丽丝望向莱姆斯时毫不掩饰的欢喜和莱姆斯瞟向罗丽丝时隐忍克制的关心在雪幕中得以碰撞——我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想要提笔回复些什么，但思及艾丽丝刚刚的话我决定还是等伏地魔正式传唤我之后再说。
现在，我得换身衣服去看看盖伦。
主卧的窗帘死死拉着，透不进一丝光亮。
盖伦依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本子。
看见我，他消瘦许多的脸上展露出一个笑。
我走到他床边，紧紧攥住他冰凉的手。我把头靠在他肩上，他吻了吻我的发顶。
我们没有一句交流，甚至连眼神的碰撞都只在初见时发生。
但比谁都清楚，再没人比我们此刻的心靠的更近。
交握的手心是力量的传递，也是彼此存在的证明。
直到艾丽丝在楼下大声招呼晚餐已经准备好，盖伦才轻轻将我推开。
“去享受你迟来的圣诞晚宴吧，亲爱的。”他捏了捏我的鼻尖，继而继续拿起了那个本子。
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看着他这幅形容枯槁的样子，只觉得心里难受。
“爸爸，我开始觉得我做错了。”我再一次在心底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这一次，面对盖伦，我选择了说出来。
盖伦似乎并不意外，他看向我，眼神中没有责怪。
“是吗？”他语调微微上扬，“但我不觉得，亲爱的。相反的，我很庆幸、也很欣慰你最初的选择。”
“在黑暗的时代不反抗，就意味着同谋。”他这样说：“是你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为我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是你让希普森不必为此蒙羞。”
“奥拉！”诺丽在楼下叫我的名字，“快下来啦——”
身体突然开始不听使唤地朝外走，我没有惊慌。
盖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似乎是在朗诵本子上的话，“因为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身体恢复了自由，房门也随着紧紧关上。
但是盖伦的声音依旧从门里穿出来——
“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虽然得知魔力被封印只是暂时的，目的是为了让这场戏更真实，也可以让我借此被伏地魔所厌弃舍去，我依旧能回到霍格沃兹，但是——
艾丽丝告诉我，这次堪称瞒天过海的计划，是安妮和邓布利多早就计划好的。
一如当年她的妈妈对她那样，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一对翅膀，一对足够让我飞出伏地魔视线的翅膀。
这种苦涩又幸福的滋味不好受，就像是吃着一块参杂了苦艾的蛋糕。
艾丽丝告诉我要做好准备，伏地魔很快就会知道我已经醒来的消息。敲打避免不了，他的警惕总是很高。
我点了点头，恰好这时诺丽端着茶杯走了进来，艾丽丝朝我挑了挑眉，让出了位置转而走到窗前的书桌边。
“你有许多信——圣诞礼物都在客厅。”艾丽丝从桌上拿起一沓信封，“今晚我们也许可以补办一个圣诞晚宴？诺丽的礼物也没拆呢。”
“我觉得可以！”诺丽将茶杯递到我手边，“我吹凉了的，你可以直接喝。”
我点点头，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艾丽丝，可以拜托你把信递给我吗？我想看看。”
“当然。”
艾丽丝在我接过信后就离开了，诺丽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在看到我喝完茶之后就拿了过我手里的杯子。
“我想你现在需要好好应付一下这些信。”诺丽朝我眨了眨眼，“晚餐见。”
“晚餐见，诺丽。”我朝她笑了笑，目送她走出房门。
好的，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些信——梅林。
整整二十四封信——一封来自詹姆·波特，一封莱姆斯·卢平，两封来自莉莉·伊万斯，还有三封一看就是走个过场的圣诞祝福语，剩下十六封全部来自一个人——西里斯·布莱克。
我回想着我和西里斯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缓和了，让他们能这么“热情”。
但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我翻看着不知是谁寄来的《预言家日报》，手指不停抚摸那上面安妮的照片。
那是一张旧照了，照片上的安妮还是一头棕色的直发，垂落在胸前的发呆被她勾在指弯，面对镜头的她笑靥如花。
收拾好情绪之后，我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封信，来自西里斯·布莱克。
「懒得管什么格式了，听着奥维拉，我们很担心你。
如果你看到了请务必回信好吗？别再不理我了，我的心可不是石头做的。
好吧好吧，知道你不喜欢这些抒情的玩意，刚好我也不喜欢，我们来聊聊别的——
你喜欢百合吗？额——我指的是花不是伊万斯，戈德里克山谷边上的林子有一大片野百合，我和詹姆摘了许多，艾琳为我们做了满满一大盘百合烤饼，也许你会喜欢？快回信告诉我吧，如果你喜欢，我会在开学为你带一些的——好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复，我也会为你带一些。」
戈德里克山谷？西里斯怎么会去那里？听起来似乎还是长住下来了——
我怀着疑惑拆开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梅林的胡子，西里斯·布莱克离家出走了。
他在一封信里大张旗鼓地和我描述了他所做的一切多么不可思议，譬如用痒痒粉把克利切制服关在卧室，在晚餐里下药使沃尔布加他们和宿醉的人一样糊涂——
「……雷尔最近经常缺席晚餐，那天也不例外。但是他没有阻拦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他就靠在二楼的楼梯口，告诉我他成为了食死徒。
是的奥维拉，你没看错，我的弟弟成为了那个人的走狗——」
我的心颤了颤。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我将那封信塞了回去，并且再也没了心情看他剩下的信，而是转而拿起来莉莉的。
美丽的百合依旧体贴温暖，她细腻柔和的文字微微抚去了我内心的烦躁，她告诉我她很想我，她一直在——
「……我希望我的存在能让你获得一些安慰，奥拉——」
噢——我爱莉莉——
莱姆斯的来信当然也少不了慰问，当然，那里头还有一个让我呼吸一滞的消息——
「……我和罗丽丝在一起了，奥维拉。就在圣诞夜，她冒着风雪来麻瓜大街找我，厚重的围巾没藏住她粼粼的眼，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完蛋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罗丽丝望向莱姆斯时毫不掩饰的欢喜和莱姆斯瞟向罗丽丝时隐忍克制的关心在雪幕中得以碰撞——我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想要提笔回复些什么，但思及艾丽丝刚刚的话我决定还是等伏地魔正式传唤我之后再说。
现在，我得换身衣服去看看盖伦。
主卧的窗帘死死拉着，透不进一丝光亮。
盖伦依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本子。
看见我，他消瘦许多的脸上展露出一个笑。
我走到他床边，紧紧攥住他冰凉的手。我把头靠在他肩上，他吻了吻我的发顶。
我们没有一句交流，甚至连眼神的碰撞都只在初见时发生。
但比谁都清楚，再没人比我们此刻的心靠的更近。
交握的手心是力量的传递，也是彼此存在的证明。
直到艾丽丝在楼下大声招呼晚餐已经准备好，盖伦才轻轻将我推开。
“去享受你迟来的圣诞晚宴吧，亲爱的。”他捏了捏我的鼻尖，继而继续拿起了那个本子。
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看着他这幅形容枯槁的样子，只觉得心里难受。
“爸爸，我开始觉得我做错了。”我再一次在心底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这一次，面对盖伦，我选择了说出来。
盖伦似乎并不意外，他看向我，眼神中没有责怪。
“是吗？”他语调微微上扬，“但我不觉得，亲爱的。相反的，我很庆幸、也很欣慰你最初的选择。”
“在黑暗的时代不反抗，就意味着同谋。”他这样说：“是你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为我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是你让希普森不必为此蒙羞。”
“奥拉！”诺丽在楼下叫我的名字，“快下来啦——”
身体突然开始不听使唤地朝外走，我没有惊慌。
盖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似乎是在朗诵本子上的话，“因为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被拯救——”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身体恢复了自由，房门也随着紧紧关上。
但是盖伦的声音依旧从门里穿出来——
“在自己身上，克服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