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是谁弄的?姜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赵汤宝”搞得鬼,不然就是赵胜兰。

    一群人上的山,“赵汤宝”带的路,演了一场鬼打墙的大戏,很难不保证有回头去扎轮胎的机会。

    看来DARK就没打算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可能他们几个才是魂瓶的目标?

    但是这年头找到刚好像黄勇这样,好酒之人又亲自去这种山沟沟的地方,也太难找了吧。

    姜至手指关节弯曲,抵在唇底,蹙眉思考着……

    半响,她问了下隔壁的阿止:

    “昨晚,你将那东西引开以后,知道TA跑去哪里了吗?”

    阿止似乎想起了当时看到奇怪的场面,迟疑地点了点头。

    “知道,你跟我来。”

    说罢,转身的时候走了几步,顿了一顿。他又回头走了过来,姜至被这一来一往的走位整得有点懵,

    “怎么了?”

    她只感觉到手上一松,原来双手提着的物资,一大袋直接被阿止抢过扛在了肩膀上,这潇洒的动作让姜至愣在原地,不过很快也就弯了弯眉,心里因思绪凌乱的郁气微微消散,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阿止这货本就异于常人,扛着一大袋物资,发着低烧都还如履平地一般。不一会就窜上了山头位置,是刚才他们聚头的位置,他停在了那边,回头看赶上来的姜至。

    等她站定,他伸手指了指村落的东边那座异于其他房屋的建筑,一脸古怪地说:

    “他后来去了那边。”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就是皱着眉补充了一句:“换了皮。”

    “你说什么?换了皮?皮?人皮吗?”姜至这一听,这不线索就来了嘛。

    遥看阿止手指指向的位置,正是月落村的祠堂,竟然躲在了祠堂换了皮,难道说明怪物是DARK吗?

    目前能有换皮线索的只有DARK,毕竟他有一张人皮面具,可不能保证他具体有多少张。

    这是要叠俄罗斯套娃吗?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躲在祠堂,要不先去探查一波?

    “你后面还有再跟踪他吗?”

    “不知道。”阿止老老实实回答。“然后我就跟着你了。”

    好好好,那更要去探一下。

    她抬头看看,现在青天白日的,那怪物大概率已经换皮离开祠堂了,如果没离开就更好,刚好看看这套的又是什么马甲。

    “我去看看。你记得躲藏起来,不要被发现了。还有别淋雨了。”姜至叮嘱好阿止后,接过他手上的物资,直直下山去,往祠堂方向走去。

    就在姜至匆匆离去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闪过了几条信息:

    [来自DARK私聊:

    DARK:那些人也是你的人?

    DARK:为什么攻击我?组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DARK:你在试探我的能力?

    ……]

    阿止看着她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中,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花里胡哨颜色鲜艳的衣服,苦恼地眨了眨眼,闪身又回到树上,树影微动,也往祠堂的方向移动。

    ———————————————————

    耸立在村落东边最高的建筑正是月落村的祠堂,修缮得极为精美秀丽,精致的花纹,美轮美奂的浮雕,镶嵌在祠堂墙壁的周围,门前两座石狮子更是栩栩如生。周围并无杂草丛生想必是经常有人来清理,即使下着雨,墙上也毫无污渍泥点沾染,看着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让人望而生畏。

    姜至走至前门,看至身后没有其他人身影,身手微微推门未果。

    果然是上锁了!她瞧见周围无人,悄然闪过祠堂的侧边阴暗的巷道,趁不注意,咬着物资,双手直直翻过了祠堂外的矮墙。

    还好这墙也不是特别高,刚好镂空设计的窗户可以有放脚的地方,可惜她的鞋底过于泥泞,直接踩上去留了个硕大的鞋印,玷污了窗台的位置,显得是格格不入。

    进入祠堂院内,祠堂建于其中,堂内蜡烛被点亮,照得室内敞亮,她放下物资在门后,直接踏入了祠堂内部。

    环顾一周,也没有发现昨晚看到的长袍人的身影,果然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出现,正好能让她好好探查,等天色渐暗再回去也可以。

    这个祠堂供奉的,应该是月落村赵氏一族的牌位,最上面是挂着两张巨大的画卷,画卷里的人物分别是一男一女,穿着极为复古精致,可想而知是属于祖先级别,因为其他名字并无画像只有排位,其他逝者的牌位按照辈分排列。牌位前的供台上放着贡品,看这水果的新鲜度,看来是有人定期来上供。

    供台前放着几个跪垫,应该是用于平时祭拜用的。

    姜至打算走前看看排位上的姓氏,突然房顶微微传来响声,声音似乎正在姜至的头顶位置……

    莫不是有人窥探?

    她心中一动,下意识往后躲闪,还好躲避及时,房顶的一个瓦片正是掉落了下来,“啪嗒”一声碎在地上,雨水滴答流了下来,刚好滴在了跪垫上,浸湿晕染了铺垫。

    姜至猛地抬头一看,刚好和一只眼睛对上,对视的两人都略微僵住。姜至单手捂了捂额,笑骂:

    “你马上给我下来!”

    “……”

    没错,这人又是刚才已经分道扬镳的阿止,跟她跟到房顶去了,刚好连日大雨,他估计发着烧这走位直接一踩就踏空了,瓦片直接就往里掉,还得是周围没人。

    “等会!你找东西把那口子堵上。”

    天色微亮,镂空的口子照下来了一束光,照在了蒲团跪垫上,要是此时有人跪上去,光束宛如打在人的身上,就有圣光环绕的效果。姜至这样想着,谁知突然感觉到眼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发现有些不妥……

    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不对,好像不是人?

    姜至眯着眼,往地上看去,掉落的瓦片如同掷圣杯一般,凹面向上,刚好雨水积灌,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她这个角度,刚好水洼上倒影这一个红光的东西,诡异地好像是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所以感觉是有人在看着她。她顺着倒影的角度往上看,刚好映照的是供奉台上的两张大画卷中,赵氏女祖先的右眼位置,正在闪着红光。

    画卷里赵氏女祖先,眼神严肃凌厉,似乎在盯着人看。姜至以为红光闪烁只是错觉,连忙调整了几个角度,除了水洼反射的光能看见外,也只有躺在蒲团上才能看到女画像眼中的诡异红光,常人若是赵氏子弟们见到肯定以为是祖先显灵。

    姜至沉思了片刻,走到画像前,捏着画卷下卷轴部分,也不忌讳微微地推开画卷。竟然发现画卷后女祖先头部位置的墙面上,贴着一面小小的铜镜。

    据姜至估测,可能是由于时间太久,画卷有所破损,画像女子右眼的位置微微揭了起来。正面看并不是特别明显,只有从下往上看,或者像今天一样倒影才能发现。加上铜镜反射的正是祠堂内烛光散发的红光,即使村里人发现这一幕,都以为是祖先显灵。

    阿止已经翻过瓦顶下来了,他捡起地上的瓦片甩了甩水,刺眼的红光瞬间消失了,他连忙又爬上去摆回原样。留姜至在原地思考着……

    这祠堂内怎么会有铜镜呢?

    铜镜是不能轻易放在祠堂位置的,可是一个大忌,不能对着正门,更不能对着祖先。传言镜子有镜灵,自有灵性,而祠堂更是供奉死人的地方,二者相冲。这镜子一放别说是后世积福了,都有可能有阻挡运势一说。如果说有人是故意这么做,除了说明迷信以外,更说明放镜子的这个人狠极了赵氏一族。

    “这是怎么回事?”姜至觉得事情并非恶作剧,她往前一看,看了眼铜镜的位置。

    这……这铜镜竟然投不出人影,只穿过她找出祠堂的内饰,看不到她以及后面跟来的阿止的模样,此镜只能照出死物吗?

    仔细瞧去,铜镜设计做工是为女镜,色泽因氧化而发黑,姜至细看花纹的位置,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一样,下意识身手触碰了铜镜,在手与铜镜接触的片刻,宛如附骨之蛆般让人松不开手,甚至下意识逆时针扭转了一下。

    “咔嚓。”

    身后的阿止一看,竟瞳孔一缩,因为他看到了姜至在那声转动镜面的响声下,直接消失在了眼前……他猛地皱眉,学着姜至的动作,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似乎下意识想握拳砸碎铜镜泄愤,却猛地又停了下手上的力度……

    此时铜镜上显示着镜内的场景,他看到了姜至出现在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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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让姜至下意识摇了摇头。等她挣开双眼,还未缓过神来,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强迫地蹲了下来。

    “嘘,看那边。”声音略微熟悉,姜至猛地回头一看,分不出真实与虚幻,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带他们上山,赵汤宝的模样,只是相貌略显年轻稚嫩。

    “你是谁?……唔”

    “你小点声,我都还没问你呢!你又是谁,我们村可不允许外村人进村的,你偷偷进来本就是大忌,还在这偷看,不是我救你,你早就一起沉塘了。”眼前年轻的小伙赶忙出声,见姜至还想讲话赶忙捂嘴,此时的天色过暗,她能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手上有个红色胎记非常明显。

    她眼神一暗,那是带他们上山的那个人手上没有的胎记。说明上山的时候带领他们的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人。

    年轻小伙赶忙出声让她往前看,姜至才发现现在正是天黑,并未有下雨。这地方是月落村的村外吗?

    此时的河道并未发生山体坍塌,河流夜色也可看得很清,波光粼粼的。同时,她发现了此时的河道只有一条主道,并未有分支引流。这难道是……过去的月落村吗?

    铜镜把她拉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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