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听到话，愣了愣，即刻凑到屏幕前看。
“红番天，我应诉！”
“我已经找好律师。你们有本事就先提前去法院入座！”
哇——
竟然应诉！
田羽顿时笑出声：“啊哈哈哈！红番天！人家已经不吃你们那套了！”
网友们也沸腾起来。
——“迟来的官司终究还是来了。”
——“好刚啊，仿佛希望之光照亮了一下正义的墓碑。”
——“太恶心了，原来红番天以前也作过恶。”
——“要是没人站出来指控，不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呢。”
——“要是这种明星还有人追捧的话，那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田羽在哈哈笑的时候，令香转过笔记本,在微博上敲下几个字：“我也应诉。”
这回应简直是火上浇油，让评论区变得更加激烈。
至此，网友们对令香参与了这件事深信不疑。连田羽也十分相信：“姐，是不是你联系上她的？你还帮她找了律师？一定是，对不对？”
“真不是我。”令香摇头，但嘴角含笑，“我只是在做配合而已。”
“啊？”田羽一脸懵，“那你在和谁配合？难道有人联系过你一起商量的？”
令香坐起身，笑笑：“没有人。我不知道是谁。就是恰好碰上了。那歌手也只说是老天开眼，那我猜想对方不打算暴露。所以就干脆隔空配合了一把。”
啊？田羽再愣住。
那岂不是把全部火力都集中来自己这里了？
她正要说点经验之谈，却见令香点点手指，示意她继续看微博情况，“现在对方在等红番天回应。他手里肯定还有其他牌，因为那歌手表现得非常有信心。”
在网络的另一端，红番天推迟了一个记者采访，在着急地和经纪人莫非霞商量对策。
“怎么办？已经上热搜榜首了！阅读量超5亿，讨论量超7万条！”红番天rapper不停踱步，语气满是焦虑。
TOP哥也不停咬手指，眉头皱成一团：“我觉得这次肯定是准备好来的，这次要多花点钱才能搞下去了。”
“淡定！”莫非霞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就算她找了律师，也不可能会打得赢。”
“时间，金钱，舆论，律师级别，她哪一点有胜算？”
“何况还牵扯到那么多合作平台和机构，都是利益方，呵。”
她起身，冷笑道：“那两个人越是闹的动静大，我们这边就越是要安静。不理会，不回应，让时间清掉一切。继续在微博上和粉丝互动，展示我们的美好形象。打个电话给Andy，叫她按计划安排今天的采访内容。你们先去准备一下，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待红番天离开后，莫非霞走进一间暗室，打开灯，从一个红色箱子里取出两个白布人，分别写上“随缘者”“令香”两名字，然后挂上墙。之后又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条细鞭子，对着白布人就是一顿抽打。
“该死的！净来找麻烦。这么想抢流量是吧？抢！让你抢！”
这些年，娱乐圈里秘密流行起算命看风水和打小人，莫非霞是一个不拉地学了下来。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又狂躁的人，偏偏在公众媒体面前又要装好人装善人，长期的性格精分，让她变得越来越变态，但凡有人让她不开心不顺意，她就给对方做小布人，然后在自己的密室里毒打它，嘴里念叨一串串诅咒。
“打你们两个小人头，让你们一辈子没出头！打你们两个小人手，让你们有钱没得收……”
她正宣泄着怒气，突然“啪嗒”一声，写着“令香”名字的那个小布人，竟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莫非霞顿时停手。
怔愣了好一会，她才颤颤巍巍地把小布人捡起来。一看，绳断了。
莫非霞额头冒出冷汗。她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下午，红番天去了某杂志接受采访，莫非霞留在公司办公室里监测舆情。一个小时后，当坏事情一件一件上演时，莫非霞才明白，促成整件事的人绝不是那两个无名歌手。也并不是什么倒霉撞邪运，而是自己真的得罪了人。
她感到惊慌失措，因为根本无力招架。
“随缘者”上传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封律师函，署名的竟然是京城十大名律之一的万东龙，一个胜诉率百分百的律界大牛人物。而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律师，竟然接了一起民事诉讼，不难猜想，绝对是收了很高昂的律师费。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大律师让莫非霞还没慌够，网上又冒出来一个前员工爆料。
“莫非霞，我是Tina，当年被你挤走的那个助理。”
“你们不止抄了随缘者一个。”
“莫非霞，你还记得当年你说过的话吗？你说全网的歌曲都是红番天的免费素材库，你说只要抄火了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你说法律条文都帮着鼓励抄袭，说粉丝会帮你们洗白，说合作平台会帮你们沉默装瞎，说全世界帮着你们抄袭的感觉，爽死了。你还说，用抄袭赚来的钱再请律师反告原创人，看他们咬碎牙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爽死了。”
“但人还是得有良知。”
“所以我保留了当年的录音。”
这几段文字如惊天地雷，被快速转发和传播。
很快，舆情像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网络。
“…… …… ……”
“…… ……”
“……”
……
-
晚上八点，京城下起了小雨。
厉沉出了机场，和助理交待了几句后，坐上黑色专车回公寓。他仰靠在后座上闭目休息，司机关了所有内灯。雨丝贴上车窗，马路的灯光流淌过车内，偶尔映出一张俊朗又严肃的脸。
车速明显减低下来，厉沉睁开眼。见前方的交通有点堵塞，他拿出手机看信息。
唐金钟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的过程很精彩。”
厉沉看到那条信息，扯了下嘴角。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上网看情况，但能想象到唐金钟所说的精彩。
因为那是他的策略。
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去跟对手纠缠，只会一开始就置对方于死地。他知道真正的幕后操局者另有他人，是谁，他并不在乎，只要弄倒红番天团队，就能起到隔山震虎的作用。
事实也确实如他算计的那样。从微博热搜就能看到成果。
“红番天否认抄袭”
“红番天回应大律师”
“红番天惹众怒”
“红番天道歉称不知抄袭界限”
“红番天滚出音乐圈”
按照计划，整件事的结局就应该是红番天团队崩塌被祭天，幕后操局人知难而退，剩下的潜在对手对尊亿忌惮三分。
然而……
厉沉看着那条夹杂在红番天词条里的扎眼热搜，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
“民歌手令香默认参与事件”
关她什么事？
他本想关掉手机界面不再理会后续，但一想到那女人蹭天蹭地蹭尊亿，就来了点火气，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屏幕，点进去一看究竟。
置顶的是一个营销号总结了今天事件的全过程，重点分析了令香与红番天的恩怨，认定她是此次事件的幕后推手。评论区两千多条评论也是这么认为的。
排第二位置的是令香的微博，博文是“我也应诉。”
之后就是好几条带令香相片的博文，不同于上一次见到的丑图，这次像模像样，像是特地用来宣传的。
尤其是那些相片还附上了夸张的称赞文字——勇敢，正义，不畏□□，黑暗天使，甚至是……
能照亮马里亚纳海沟的女人……
厉沉：“……”
狗屁。
轻易夺取了别人胜利果实的狐狸才是。
至此，厉沉无法不怀疑是令香利用与红番天的矛盾作借口，参与到了他的策划中来。
他没好气地快速滑动页面，想看点有用信息，却忽地停在了一张图片上。
那是一张P图。
他和那女人被P成了《史密斯夫妇》。
不知道是因为画面P得吸引人，还是因为在推敲对方的意图，厉沉看着那张图，沉默了十秒之久。
但回过神后，他嗤了一声，熄掉手机屏幕，放置在扶手上，继续闭眼休息。
-
微博指控风波过后，谁也没想到，红番天的塌房程度会如此猛烈。
仅仅三天，红番天的演唱会被取消，代言被取消，被央视点名批评，合作平台下架侵权作品，震惊了整个內娱。知情的业内人士在悄悄议论尊亿的凶狠手段，不知情的网友们在热情追捧令香，粉丝又多了几倍。红辣椒终于不蹦跶了，蔫光了。之前所受的憋屈一扫而光。
“man down, man down, oh, another one down for me……”
田羽在令香公寓里，一边听着音乐手舞足蹈，一边高兴聊回几天前的事。
“姐，笑死我了，你的粉丝里来了一些混韩娱的，她们赞你的话好夸张。”
田羽晃着身体，愉快地说着。还没等令香回话，思维又跳去了别的话题，“姐，不如你去报名参加那个唱歌节目吧，他们正在全网找歌手呢，说内娱的歌手被国外歌手吊打得好惨，在找救兵。”
令香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信息，笑道，“那你太看得起我了，那可是被格莱美青睐过的歌手。”
“姐，要是以前我可能不会这么想，但是看过你在跨年晚会上的唱功，我惊了，知道吗？我现在对你信心十足！不是你说的吗？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我们又没有经纪公司收留，更需要努力创造机会！”
令香抬头。
“嗯，说的对，所以明天周六我要去见一个人。”
“见谁？”
“尊亿传媒的金牌经纪人。”
“红番天，我应诉！”
“我已经找好律师。你们有本事就先提前去法院入座！”
哇——
竟然应诉！
田羽顿时笑出声：“啊哈哈哈！红番天！人家已经不吃你们那套了！”
网友们也沸腾起来。
——“迟来的官司终究还是来了。”
——“好刚啊，仿佛希望之光照亮了一下正义的墓碑。”
——“太恶心了，原来红番天以前也作过恶。”
——“要是没人站出来指控，不知道下一个受害人是谁呢。”
——“要是这种明星还有人追捧的话，那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田羽在哈哈笑的时候，令香转过笔记本,在微博上敲下几个字：“我也应诉。”
这回应简直是火上浇油，让评论区变得更加激烈。
至此，网友们对令香参与了这件事深信不疑。连田羽也十分相信：“姐，是不是你联系上她的？你还帮她找了律师？一定是，对不对？”
“真不是我。”令香摇头，但嘴角含笑，“我只是在做配合而已。”
“啊？”田羽一脸懵，“那你在和谁配合？难道有人联系过你一起商量的？”
令香坐起身，笑笑：“没有人。我不知道是谁。就是恰好碰上了。那歌手也只说是老天开眼，那我猜想对方不打算暴露。所以就干脆隔空配合了一把。”
啊？田羽再愣住。
那岂不是把全部火力都集中来自己这里了？
她正要说点经验之谈，却见令香点点手指，示意她继续看微博情况，“现在对方在等红番天回应。他手里肯定还有其他牌，因为那歌手表现得非常有信心。”
在网络的另一端，红番天推迟了一个记者采访，在着急地和经纪人莫非霞商量对策。
“怎么办？已经上热搜榜首了！阅读量超5亿，讨论量超7万条！”红番天rapper不停踱步，语气满是焦虑。
TOP哥也不停咬手指，眉头皱成一团：“我觉得这次肯定是准备好来的，这次要多花点钱才能搞下去了。”
“淡定！”莫非霞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就算她找了律师，也不可能会打得赢。”
“时间，金钱，舆论，律师级别，她哪一点有胜算？”
“何况还牵扯到那么多合作平台和机构，都是利益方，呵。”
她起身，冷笑道：“那两个人越是闹的动静大，我们这边就越是要安静。不理会，不回应，让时间清掉一切。继续在微博上和粉丝互动，展示我们的美好形象。打个电话给Andy，叫她按计划安排今天的采访内容。你们先去准备一下，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待红番天离开后，莫非霞走进一间暗室，打开灯，从一个红色箱子里取出两个白布人，分别写上“随缘者”“令香”两名字，然后挂上墙。之后又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条细鞭子，对着白布人就是一顿抽打。
“该死的！净来找麻烦。这么想抢流量是吧？抢！让你抢！”
这些年，娱乐圈里秘密流行起算命看风水和打小人，莫非霞是一个不拉地学了下来。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又狂躁的人，偏偏在公众媒体面前又要装好人装善人，长期的性格精分，让她变得越来越变态，但凡有人让她不开心不顺意，她就给对方做小布人，然后在自己的密室里毒打它，嘴里念叨一串串诅咒。
“打你们两个小人头，让你们一辈子没出头！打你们两个小人手，让你们有钱没得收……”
她正宣泄着怒气，突然“啪嗒”一声，写着“令香”名字的那个小布人，竟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莫非霞顿时停手。
怔愣了好一会，她才颤颤巍巍地把小布人捡起来。一看，绳断了。
莫非霞额头冒出冷汗。她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下午，红番天去了某杂志接受采访，莫非霞留在公司办公室里监测舆情。一个小时后，当坏事情一件一件上演时，莫非霞才明白，促成整件事的人绝不是那两个无名歌手。也并不是什么倒霉撞邪运，而是自己真的得罪了人。
她感到惊慌失措，因为根本无力招架。
“随缘者”上传了一张图片，那是一封律师函，署名的竟然是京城十大名律之一的万东龙，一个胜诉率百分百的律界大牛人物。而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律师，竟然接了一起民事诉讼，不难猜想，绝对是收了很高昂的律师费。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大律师让莫非霞还没慌够，网上又冒出来一个前员工爆料。
“莫非霞，我是Tina，当年被你挤走的那个助理。”
“你们不止抄了随缘者一个。”
“莫非霞，你还记得当年你说过的话吗？你说全网的歌曲都是红番天的免费素材库，你说只要抄火了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你说法律条文都帮着鼓励抄袭，说粉丝会帮你们洗白，说合作平台会帮你们沉默装瞎，说全世界帮着你们抄袭的感觉，爽死了。你还说，用抄袭赚来的钱再请律师反告原创人，看他们咬碎牙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爽死了。”
“但人还是得有良知。”
“所以我保留了当年的录音。”
这几段文字如惊天地雷，被快速转发和传播。
很快，舆情像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网络。
“…… …… ……”
“…… ……”
“……”
……
-
晚上八点，京城下起了小雨。
厉沉出了机场，和助理交待了几句后，坐上黑色专车回公寓。他仰靠在后座上闭目休息，司机关了所有内灯。雨丝贴上车窗，马路的灯光流淌过车内，偶尔映出一张俊朗又严肃的脸。
车速明显减低下来，厉沉睁开眼。见前方的交通有点堵塞，他拿出手机看信息。
唐金钟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的过程很精彩。”
厉沉看到那条信息，扯了下嘴角。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上网看情况，但能想象到唐金钟所说的精彩。
因为那是他的策略。
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去跟对手纠缠，只会一开始就置对方于死地。他知道真正的幕后操局者另有他人，是谁，他并不在乎，只要弄倒红番天团队，就能起到隔山震虎的作用。
事实也确实如他算计的那样。从微博热搜就能看到成果。
“红番天否认抄袭”
“红番天回应大律师”
“红番天惹众怒”
“红番天道歉称不知抄袭界限”
“红番天滚出音乐圈”
按照计划，整件事的结局就应该是红番天团队崩塌被祭天，幕后操局人知难而退，剩下的潜在对手对尊亿忌惮三分。
然而……
厉沉看着那条夹杂在红番天词条里的扎眼热搜，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
“民歌手令香默认参与事件”
关她什么事？
他本想关掉手机界面不再理会后续，但一想到那女人蹭天蹭地蹭尊亿，就来了点火气，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屏幕，点进去一看究竟。
置顶的是一个营销号总结了今天事件的全过程，重点分析了令香与红番天的恩怨，认定她是此次事件的幕后推手。评论区两千多条评论也是这么认为的。
排第二位置的是令香的微博，博文是“我也应诉。”
之后就是好几条带令香相片的博文，不同于上一次见到的丑图，这次像模像样，像是特地用来宣传的。
尤其是那些相片还附上了夸张的称赞文字——勇敢，正义，不畏□□，黑暗天使，甚至是……
能照亮马里亚纳海沟的女人……
厉沉：“……”
狗屁。
轻易夺取了别人胜利果实的狐狸才是。
至此，厉沉无法不怀疑是令香利用与红番天的矛盾作借口，参与到了他的策划中来。
他没好气地快速滑动页面，想看点有用信息，却忽地停在了一张图片上。
那是一张P图。
他和那女人被P成了《史密斯夫妇》。
不知道是因为画面P得吸引人，还是因为在推敲对方的意图，厉沉看着那张图，沉默了十秒之久。
但回过神后，他嗤了一声，熄掉手机屏幕，放置在扶手上，继续闭眼休息。
-
微博指控风波过后，谁也没想到，红番天的塌房程度会如此猛烈。
仅仅三天，红番天的演唱会被取消，代言被取消，被央视点名批评，合作平台下架侵权作品，震惊了整个內娱。知情的业内人士在悄悄议论尊亿的凶狠手段，不知情的网友们在热情追捧令香，粉丝又多了几倍。红辣椒终于不蹦跶了，蔫光了。之前所受的憋屈一扫而光。
“man down, man down, oh, another one down for me……”
田羽在令香公寓里，一边听着音乐手舞足蹈，一边高兴聊回几天前的事。
“姐，笑死我了，你的粉丝里来了一些混韩娱的，她们赞你的话好夸张。”
田羽晃着身体，愉快地说着。还没等令香回话，思维又跳去了别的话题，“姐，不如你去报名参加那个唱歌节目吧，他们正在全网找歌手呢，说内娱的歌手被国外歌手吊打得好惨，在找救兵。”
令香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信息，笑道，“那你太看得起我了，那可是被格莱美青睐过的歌手。”
“姐，要是以前我可能不会这么想，但是看过你在跨年晚会上的唱功，我惊了，知道吗？我现在对你信心十足！不是你说的吗？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我们又没有经纪公司收留，更需要努力创造机会！”
令香抬头。
“嗯，说的对，所以明天周六我要去见一个人。”
“见谁？”
“尊亿传媒的金牌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