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跟我分手吗?”季荏隐忍地攥着拳问。

    “我们不合适,我耽误你,你也耽误我。”修竹平静地阐述。

    “不要走好不好?”季荏以为自己不至于这样低声下气,但他还是这样问了,像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他上前一步捏紧了修竹的手腕颤声问。

    修竹平静地甩开他的手:“自重。”

    “自重?你让我自重?”季荏几乎是崩溃地喊出声,“你让我自重?你忘了我们俩在一块的时候你……”

    修竹拂开季荏因为太激动捏住她肩膀的手,“分手费我待会打到你卡上,我要走了。”

    修竹绕过神色怔怔的前男友,一直放在门把手上的左手扭开了门,行李箱骨碌碌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直到声音模糊,消失在季荏的世界里。

    季荏无力地顺着门滑坐在地上,把头埋进手里,鼻子一酸,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干涩,季荏冲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剧烈地吐了起来,他发狠地捶着冰凉坚硬的瓷砖,四肢发软,他放任自己瘫倒在地板上,大理石的质感硌着他的肩胛骨,他捂住脸哭了起来。他仍记得女人肌肤柔软的触感,也记得她的香味,可是他再也闻不到了,这种让他心醉的香味,这时候大概已经和主人一起上车了吧。

    但修竹还没有上车,她轻蹙着眉看前面挤挤攘攘的人群,保安们坚决地阻拦着人群喊着小区封闭管理的消息,修竹个子高,穿过人群问一个年轻保安:“为什么突然封闭了?”“小区有一户得了传染病啦,被拉去隔离了,为了防止扩散请大家都回去遵守规定隔离,业主群里有详细通知,您回家一定看啊!”修竹点点头,又穿过人群站在空地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她在这里没有家,这个小区的房子是她给小季租的,离他学校近。想了想,修竹还是折返回去,打算跟小季商量商量先住他那。

    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的响起,停在了门外,……门外?下一秒敲门声响起,季荏一跃而起,难以置信地看着又出现在眼前的女人,“你怎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季荏克制地抱紧了修竹,臂膀收的越来越紧:“姐姐我好想你,别走了好不好?”修竹拍了拍他的背:“我想走也走不了了,你们小区被封了。”季荏闻言失落地放开了手,“那姐姐回来是……?”“我没地方去,在你这住几天,你不介意吧?”季荏连忙摇摇头:“不会,姐姐住主卧就好,我睡书房,我……虽然我还是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强迫你的。”

    修竹挑了下眉:“你倒是正人君子。”说罢就毫不客气地推开季荏,自顾自走进卧室摊开行李箱把刚刚收进去叠好的衣服又挂起来。季荏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修竹,那衣柜里原本满满当当的,他的衣服里夹杂着她的裙子,那么短一条,他说过很多次让她不要穿那么短出门,她总是不听,也是,她那么有主意的一个人,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会为他驻足呢。

    正低头思考着,卧室门“砰”一声被关上了,再打开时,修竹穿着早上穿的那件睡裙,抱臂靠在卧室门口:“我饿了,你去做饭,饭钱我待会转你。”

    “没关系,本来也一直吃的,不用给我钱。”季荏又忍不住想哭,但还是维持着冷静说。

    “季荏,别摆出那副样子给我看,我跟你已经分手了,跟室友AA不是应当的吗?”修竹端详着指甲说。

    季荏顿了顿,终于也没有说什么,看着修竹的背影却突然开口:“那做饭也应该A的,你要给我帮忙。”

    修竹转过头,掀开眼皮看了看他,出乎季荏意料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不会做饭,可以帮你洗菜。”

    “已经很好了。”季荏僵硬地站起来,“会洗土豆吗?”

    修竹不置可否地跟着他走进厨房,“会,我还要吃红烧狮子头。”

    季荏围上了围裙,侧过头看着修竹,她从餐桌上拿了个发圈——估计是早上忘记带走的,绑起了头发,低头在不符合她身高的水槽里洗着土豆,有一缕头发垂了下来,季荏下意识就想帮她挽到耳后,但在伸出手那一刻就转了方向打开冰箱门取出一份洗好切好的小葱,神色如常地开始淘米煮饭。

    她身上还穿着那条残留着昨夜欢爱痕迹的睡裙,季荏想着。昨晚他把她按在洗手台前要了很多次,那条薄薄的睡裙被沾湿又被体温烘干,皱皱巴巴地贴在她身体上——里面什么也没穿。

    “喏,洗成这样可以么?”修竹懒懒的声音打断了季荏的回想,他接过修竹递来的土豆胡乱答应着,不出意料地切到了手指。

    “你怎么搞的?弄的土豆丝上都是【血】,”修竹嫌恶地皱了皱眉,拉过季荏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干净,“去处理一下。”

    季荏依言出去了,举着手指回来时却见修竹娴熟地切着土豆,土豆丝、青椒丝、红椒丝均匀又清爽地摆在一边。

    “你不是不会做饭吗?”季荏不可置信地问。她会做饭?可她以前从没做过啊?她为什么这么熟练,是为前男友学的吗?不,我就是她前男友啊,那就是前前男友……

    “你再问就别吃了。”修竹干净利落地倒油,倒进青红椒丝翻炒了几下,再倒进洗过淀粉的土豆丝,油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里,季荏抿了抿嘴,就这样看着修竹熟练地炒好土豆丝,甚至还能颠个勺。修竹精致的小脸映着火光,一点也不像个会做饭的人,却这么自然在做。

    修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豆腐,奇怪地看着季荏:“你还在这干嘛?我不想做狮子头了,麻婆豆腐吃吗?”

    季荏还没来得及张嘴修竹就已经切开盒子倒出豆腐手起刀落切块倒进锅里说:“反正我想吃,你不想吃就自己做吧。”

    季荏无奈地弯起眼睛,还是那么不讲道理:“我吃,辛苦你了。”

    修竹朝他摆摆手:“去盛饭吧。”

    直到坐在餐桌旁季荏还是觉得新奇,他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出乎意料的嫩滑,他又夹了一筷子,偏头却看到了修竹因为俯身的动作而展现在他眼前的风光——往天不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往天她都是坐在他身边张着嘴等他喂的。

    都是物是人非。季荏被呛了一下,猛烈地咳了起来。

    修竹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大惊失色,她仍然安静地吃着饭。这张餐桌旁从没有这么安静过,往往主人嬉笑打闹着就开始吃别的了。

    季荏起身自去倒了一杯水喝了,剩下的饭却再也没心思吃,他靠进宽阔的椅子里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解锁又摁灭。从余光里偷觑着修竹。

    “别洗碗,我可不想碗也染上【血】腥味。”修竹终于吃饱了,起身擦擦嘴说,“我要睡了,你干什么小点声。”

    “嗯。”季荏柔顺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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