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
赶了个清早，刚来到城东郊的柳环，发现此处人满为患。
皆是些青壮年。
不，是一个家的支柱。
「听说了吗，前一批去的人昨都带回了信，足足这个数。」
精瘦皮肤黝黑的男人，张扬的伸出五个指头，朝众人挥了挥。
「昨儿就知道了，赵婶那一嗓门，给我家媳妇羡慕坏了。这不，天刚亮就赶着我过来了。」
众人纷纷应合道。
「陈叔，我也能拿到这个数吗？」
一个懦怯怯的男子，颤抖的伸出五根手指。
「不是我说，谁往你耳朵里塞驴毛啦？没听着陈叔刚说的只招十个啊？你还不赶快回家照顾你那傻儿子，在这瞎凑什么热闹？还我能拿到这个数吗，你连这个数都拿不到。」
那个懦怯怯的男人被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用一根手指头抵着连连后退。
懦怯男人的衣裳水洗的败了色，好几处都成了布条。
奈何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衣角被死死攥在手心里，沁出了汗。
不止那个孤立无援的男人，还有柳环。
柳环看着这一幕，性情和理智在疯狂拉扯。
「不，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暗地里，手上的银针早已按耐不住。
“哎哎哎，大哥大哥，有事好商量凡事好说话嘛，都是一家人，这是弄啥呢，别伤了和气。”
赔笑脸的吴询掺和进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将弱小的男人往身后撇了撇。
柳环看见吴询下意识的躲了躲。
“柱子家娃娃昨晚突发高烧烧得厉害，愁的柱子一夜未眠，东奔西走的求爷爷告奶奶，给那医馆磕头都没用啊，没钱呐。这不来了点活，柱子就是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了活，没想着和几位哥争啊，再说了哥几个不必将柱子放在眼里，柱子根本不是哥几个的对手，消消气消消气。”
那几位哥，本没消气，岂料周围开始敲锣打鼓，遂甩手作罢。
原本还耀武扬威的几人，化身变为粘人的妖精。
“公子，选我选我。我身强力壮，手脚麻利。”
“公子，看看我们吧。”
“……”
锣手突然猛烈的敲打锣鼓，众人都被震慑住，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都安静！”
挑人的大管家发声了，谁敢忤逆。
大管家虽然声音不好听，干起活来，倒是麻利迅速。
和挑拣西瓜一样，在人群中挨个敲打脑壳。
刚刚的魁梧男人自然是被选在内的。
临走时，那男人恶狠狠的剜了吴询一眼。只因刚刚挑选时，吴询几次三番窜到男人的前面，在前谄媚。
吴询倒是无所谓，眼睛左看右看的避了回去。
人群消散后，柳环来到柱子身边：
“我有间屋子要收拾，你可愿来上工？五文一天。”
柱子听到有位姑娘来找他做工，连忙摆摆手，以示拒绝。
柳环不明所以，以为是工钱的问题。
“工钱是不高，但我可以管吃住。”
一旁出现了个瘸腿小伙：
“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柳环还没问出疑问，吴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哎，李漓。”
吴询过来与李漓勾肩搭背自然看见了柳环。
“哎，是你？”
“你们认识啊？”
手指头在李漓与柳环之间比划。
柳环淡漠的摇头。
“这位姑娘要找柱子去帮她做工。”
吴询听到这话也不嘻嘻了。
说来，柱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为人倒也是正直。前几年和一位不知来历的女子定下终生，那女子是个哑巴，逃到镇上时，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是柱子带人回了家，不过半月，那女子便与柱子情定终生，彼时有了身孕。关于那个孩子身世众说纷纭，怀孕七月时，一户人家找上门来，说那女子是他家的小妾，不顾人大着肚子，拽着人就要走。柱子下了工回家看见这一幕，抄起家伙就与来人厮打起来。那户人家看到来了个男人死死护着小妾，顿时觉得有辱家门，对着小妾的肚子拳打脚踢。
“子谦就是那时出生的，孩子出生后他娘便撒手人寰。那孩子天生迟钝，这些年柱子四处奔波求医，只是不见成效。”
“柱子他也是不希望与姑娘扯上关系，柱子他是个好人。”
那位父亲此时头颅耸耷，低到尘埃里。
吴询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的抓住柳环的肩膀：
“姑娘要招人做工？”
柳环也没想到，仅仅见过两面的人此时双手正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
挥手打掉。
吴询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道：
“姑娘，不是存心冒犯，一时激动，激动。”
吴询拉过李漓，凑到柳环面前：
“您看，我们两怎样啊？”
柳环看着面前两人，心想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记得，你昨不是还在替武馆吆喝吗？”
吴询一听有戏，说话都变快了：
“我那都是杂耍杂耍，不做数的。”
说罢，吴询眼眸一亮，抛下在场的众人，径直的走开了。
顺着吴询的身影看过去，不远处出现一位姑娘，那姑娘锦衣华服的，人群中很容易看见她。
吴询只匆匆与姑娘打了照面，便一直跟在身后。
“姑娘，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吧，在下李漓。”
李漓出声拉回柳环探究的目光。
“哦，好。”
“那我们三走吧。”
柱子听到这话，抬起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瘸子李漓并没有追上去，反而安慰道：
“姑娘的好意，他心领了，只是有些事，不是姑娘一腔热血就有所改变的。”
柳环耸耸肩：
“倒是我多事了。”
随后，柳环带着李漓朝屋头走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柳环主动挑起话题，说起那个孩子。
“我见过那个叫子谦的孩子，从外表看，与平常人并无两样。”
“那孩子十岁了，天生发育迟缓，五岁了还不会张口说话。”
“十岁？看不出来。
听说他发高烧不退，可否带我去看看？”
“发烧？我从医馆过来，没在医馆见到子谦。”
柳环反应过来，刚刚吴询想必只是为解围胡编乱造罢了。
虽说是个没有规矩，满嘴谎话的混混。柳环却想交吴询这个朋友。
两人到了屋头，简单吃了点，便开始收拾屋子。
另一边的吴询，自打从城东看到潘兰后，便一直跟在其后。到了潘家武馆后，吴询借口去找孩子，和潘兰又说上一句话。
“潘小姐，子谦的事，还谢谢您的帮忙了。”
“公子客气，小事不足挂齿。”
“不再叨扰小姐，我去看看子谦，小姐好好休息。”
“公子慢走，果儿带吴公子去武馆。”
有果儿在前打过招呼，吴询顺利进入武馆。
子谦虽然在武馆里，但并不是习武，他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追上大家，更多的是观望，等待。
吴询看着小小的孩子呆呆的坐在一旁，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子谦！”
“在这里过得好好啊？”吴询亲昵的摸着子谦的头，陪着子谦一同发呆。
「子谦，哥哥要去做一件大事，不得不丢下子谦，往后子谦可能不能见到哥哥了，子谦要听话。乖乖在武馆等着阿爹下工接子谦回家。」
“好。”
子谦像是听到吴询的心声，给了他回应。
吴询出了武馆后，直奔赌坊。
赌坊是西寨开的，那里面都是西寨的人，打听消息最为容易。
“大！大！大！”
吴询看着庄家出千的招式，故意报了相反的结局。
“大！大！大！”
几轮下来，吴询全输。
“哎呀，又输了，你是不是出老千？”
吴询将动静搞定极大，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吴询看着聚集的人群，什么撒泼招式都使了出来。
赌坊的人抓住吴询就要将他扔出门外，奈何吴询死死的抱着柱子不撒手。
“各位清官大老爷们，瞧瞧吧，是他们出千，他们害得我输得精光，老天爷啊，我该怎么活啊，全输了，都没有了。”
吴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爹喊娘，虽说他是赌狗这件事，整个朱雀镇的人都知道，但赌坊最不缺的就是赌输的人。
在吴询挑唆下，赌坊很快乱成一锅粥。
吴询则借机溜到赌坊后院，刚刚吴询就看到几个神色诡异的人来避着人群悄悄进入后院。吴询断定，最吵闹的赌坊很可能是信息交接处。
吴询蹑手蹑脚的查看后院的厢房。
「奇怪，这么大的地方这么没有巡逻的？」
「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都去哪了？」
吴询正纳闷着，却发现后院里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吴询猫着身子在缝隙里查看，门后不断地有人影闪过，巡逻几乎没断开过。
「原来都搁这呢。」
「硬刚是不行的，走高吧。」
四周的墙壁垒的很高，吴询一个使劲脚蹬墙壁，准备三步攀上墙头。
万万没想到，这墙壁出奇的滑，吴询一个不当心摔了下来。
「谁！」
这一摔打草惊蛇了。
「坏了坏了。」
吴询不疑有他，迅速撤离。
这回有了经验，顺利攀上墙头，可惜墙头上被涂满粘液。
「大爷。」
吴询被打的措手不及，心里一片叫骂。
距离早上分开过去了几个时辰，李漓到达他们平日的狗窝，却迟迟没等来吴询。
赶了个清早，刚来到城东郊的柳环，发现此处人满为患。
皆是些青壮年。
不，是一个家的支柱。
「听说了吗，前一批去的人昨都带回了信，足足这个数。」
精瘦皮肤黝黑的男人，张扬的伸出五个指头，朝众人挥了挥。
「昨儿就知道了，赵婶那一嗓门，给我家媳妇羡慕坏了。这不，天刚亮就赶着我过来了。」
众人纷纷应合道。
「陈叔，我也能拿到这个数吗？」
一个懦怯怯的男子，颤抖的伸出五根手指。
「不是我说，谁往你耳朵里塞驴毛啦？没听着陈叔刚说的只招十个啊？你还不赶快回家照顾你那傻儿子，在这瞎凑什么热闹？还我能拿到这个数吗，你连这个数都拿不到。」
那个懦怯怯的男人被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用一根手指头抵着连连后退。
懦怯男人的衣裳水洗的败了色，好几处都成了布条。
奈何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衣角被死死攥在手心里，沁出了汗。
不止那个孤立无援的男人，还有柳环。
柳环看着这一幕，性情和理智在疯狂拉扯。
「不，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暗地里，手上的银针早已按耐不住。
“哎哎哎，大哥大哥，有事好商量凡事好说话嘛，都是一家人，这是弄啥呢，别伤了和气。”
赔笑脸的吴询掺和进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将弱小的男人往身后撇了撇。
柳环看见吴询下意识的躲了躲。
“柱子家娃娃昨晚突发高烧烧得厉害，愁的柱子一夜未眠，东奔西走的求爷爷告奶奶，给那医馆磕头都没用啊，没钱呐。这不来了点活，柱子就是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了活，没想着和几位哥争啊，再说了哥几个不必将柱子放在眼里，柱子根本不是哥几个的对手，消消气消消气。”
那几位哥，本没消气，岂料周围开始敲锣打鼓，遂甩手作罢。
原本还耀武扬威的几人，化身变为粘人的妖精。
“公子，选我选我。我身强力壮，手脚麻利。”
“公子，看看我们吧。”
“……”
锣手突然猛烈的敲打锣鼓，众人都被震慑住，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都安静！”
挑人的大管家发声了，谁敢忤逆。
大管家虽然声音不好听，干起活来，倒是麻利迅速。
和挑拣西瓜一样，在人群中挨个敲打脑壳。
刚刚的魁梧男人自然是被选在内的。
临走时，那男人恶狠狠的剜了吴询一眼。只因刚刚挑选时，吴询几次三番窜到男人的前面，在前谄媚。
吴询倒是无所谓，眼睛左看右看的避了回去。
人群消散后，柳环来到柱子身边：
“我有间屋子要收拾，你可愿来上工？五文一天。”
柱子听到有位姑娘来找他做工，连忙摆摆手，以示拒绝。
柳环不明所以，以为是工钱的问题。
“工钱是不高，但我可以管吃住。”
一旁出现了个瘸腿小伙：
“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柳环还没问出疑问，吴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哎，李漓。”
吴询过来与李漓勾肩搭背自然看见了柳环。
“哎，是你？”
“你们认识啊？”
手指头在李漓与柳环之间比划。
柳环淡漠的摇头。
“这位姑娘要找柱子去帮她做工。”
吴询听到这话也不嘻嘻了。
说来，柱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为人倒也是正直。前几年和一位不知来历的女子定下终生，那女子是个哑巴，逃到镇上时，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是柱子带人回了家，不过半月，那女子便与柱子情定终生，彼时有了身孕。关于那个孩子身世众说纷纭，怀孕七月时，一户人家找上门来，说那女子是他家的小妾，不顾人大着肚子，拽着人就要走。柱子下了工回家看见这一幕，抄起家伙就与来人厮打起来。那户人家看到来了个男人死死护着小妾，顿时觉得有辱家门，对着小妾的肚子拳打脚踢。
“子谦就是那时出生的，孩子出生后他娘便撒手人寰。那孩子天生迟钝，这些年柱子四处奔波求医，只是不见成效。”
“柱子他也是不希望与姑娘扯上关系，柱子他是个好人。”
那位父亲此时头颅耸耷，低到尘埃里。
吴询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的抓住柳环的肩膀：
“姑娘要招人做工？”
柳环也没想到，仅仅见过两面的人此时双手正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
挥手打掉。
吴询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道：
“姑娘，不是存心冒犯，一时激动，激动。”
吴询拉过李漓，凑到柳环面前：
“您看，我们两怎样啊？”
柳环看着面前两人，心想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记得，你昨不是还在替武馆吆喝吗？”
吴询一听有戏，说话都变快了：
“我那都是杂耍杂耍，不做数的。”
说罢，吴询眼眸一亮，抛下在场的众人，径直的走开了。
顺着吴询的身影看过去，不远处出现一位姑娘，那姑娘锦衣华服的，人群中很容易看见她。
吴询只匆匆与姑娘打了照面，便一直跟在身后。
“姑娘，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吧，在下李漓。”
李漓出声拉回柳环探究的目光。
“哦，好。”
“那我们三走吧。”
柱子听到这话，抬起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瘸子李漓并没有追上去，反而安慰道：
“姑娘的好意，他心领了，只是有些事，不是姑娘一腔热血就有所改变的。”
柳环耸耸肩：
“倒是我多事了。”
随后，柳环带着李漓朝屋头走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柳环主动挑起话题，说起那个孩子。
“我见过那个叫子谦的孩子，从外表看，与平常人并无两样。”
“那孩子十岁了，天生发育迟缓，五岁了还不会张口说话。”
“十岁？看不出来。
听说他发高烧不退，可否带我去看看？”
“发烧？我从医馆过来，没在医馆见到子谦。”
柳环反应过来，刚刚吴询想必只是为解围胡编乱造罢了。
虽说是个没有规矩，满嘴谎话的混混。柳环却想交吴询这个朋友。
两人到了屋头，简单吃了点，便开始收拾屋子。
另一边的吴询，自打从城东看到潘兰后，便一直跟在其后。到了潘家武馆后，吴询借口去找孩子，和潘兰又说上一句话。
“潘小姐，子谦的事，还谢谢您的帮忙了。”
“公子客气，小事不足挂齿。”
“不再叨扰小姐，我去看看子谦，小姐好好休息。”
“公子慢走，果儿带吴公子去武馆。”
有果儿在前打过招呼，吴询顺利进入武馆。
子谦虽然在武馆里，但并不是习武，他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追上大家，更多的是观望，等待。
吴询看着小小的孩子呆呆的坐在一旁，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子谦！”
“在这里过得好好啊？”吴询亲昵的摸着子谦的头，陪着子谦一同发呆。
「子谦，哥哥要去做一件大事，不得不丢下子谦，往后子谦可能不能见到哥哥了，子谦要听话。乖乖在武馆等着阿爹下工接子谦回家。」
“好。”
子谦像是听到吴询的心声，给了他回应。
吴询出了武馆后，直奔赌坊。
赌坊是西寨开的，那里面都是西寨的人，打听消息最为容易。
“大！大！大！”
吴询看着庄家出千的招式，故意报了相反的结局。
“大！大！大！”
几轮下来，吴询全输。
“哎呀，又输了，你是不是出老千？”
吴询将动静搞定极大，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吴询看着聚集的人群，什么撒泼招式都使了出来。
赌坊的人抓住吴询就要将他扔出门外，奈何吴询死死的抱着柱子不撒手。
“各位清官大老爷们，瞧瞧吧，是他们出千，他们害得我输得精光，老天爷啊，我该怎么活啊，全输了，都没有了。”
吴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爹喊娘，虽说他是赌狗这件事，整个朱雀镇的人都知道，但赌坊最不缺的就是赌输的人。
在吴询挑唆下，赌坊很快乱成一锅粥。
吴询则借机溜到赌坊后院，刚刚吴询就看到几个神色诡异的人来避着人群悄悄进入后院。吴询断定，最吵闹的赌坊很可能是信息交接处。
吴询蹑手蹑脚的查看后院的厢房。
「奇怪，这么大的地方这么没有巡逻的？」
「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都去哪了？」
吴询正纳闷着，却发现后院里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
吴询猫着身子在缝隙里查看，门后不断地有人影闪过，巡逻几乎没断开过。
「原来都搁这呢。」
「硬刚是不行的，走高吧。」
四周的墙壁垒的很高，吴询一个使劲脚蹬墙壁，准备三步攀上墙头。
万万没想到，这墙壁出奇的滑，吴询一个不当心摔了下来。
「谁！」
这一摔打草惊蛇了。
「坏了坏了。」
吴询不疑有他，迅速撤离。
这回有了经验，顺利攀上墙头，可惜墙头上被涂满粘液。
「大爷。」
吴询被打的措手不及，心里一片叫骂。
距离早上分开过去了几个时辰，李漓到达他们平日的狗窝，却迟迟没等来吴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