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凤眼淡淡一瞥温思晴，把手里攥的玉如意狠狠的扔在了她头上。
那白玉如意刚碰上温思晴的额角就瞬间蹭上了暗红色的血液，汩汩的血液顺着她的眼睛滴到地上，把那素净的天鹅绒的地毯染上了几朵妖冶的红花。
强烈的疼痛感让温思晴有些跪不稳了，浑身都开始微微发抖。
“疼吗？”小太后单手撑脸，戏弄地看着温思晴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这一下可不轻啊，不过，这是哀家赏你的，那柄玉如意可是上好的成色，还不快谢恩。”
在她身边倚着的董青娘看着面若纸色的温才人，有些不忍心的扯了扯太后的衣角：“阿千。”
温思晴盯着小太后那对凤目，眼里含着几分水汽，可怜巴巴地说：“太后娘娘，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
高高在上的太后也被这杯浓茶给无语笑了，她微微歪了头，轻咬住食指的指尖，冲她璀璨一笑：“哀家给的赏赐你不要？还是…齐掌印给你的东西比我给你的好？”
“那个没根的能给你什么呢？”
这一句话是真真切切的激到了正在装可怜的温思晴，她眼里的水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怒意：“那太后娘娘和董嬷嬷咬对食不是也很惬意吗？”
董青娘看到浑身长满刺的温思晴，浅浅一笑，拢了拢自己微敞的衣襟：“温才人可不是寡妇…”
“太后娘娘！齐掌印到了。”
老太监的一声让满含笑意的小太后瞬间垮了脸，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太后娘娘，臣问您的安。”齐鹤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人时，眼里多了抹寒意。
小太后僵笑着冲他颌首，她自然是知道伤了齐鹤的人下场是何样的，可是那浓茶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竟然敢呛她的宝贝。
齐鹤一手揽起了温思晴，在看到那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时，手上力度一紧，多了几分戾气：“这是太后娘娘伤的？”
董青娘直接挡住了小太后，面色惨白：“是我。”
温思晴一抿嘴，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小太后也不懒散了，直接站了起来：“齐鹤，哀家…我……”
“曲昭华，我是不是给你的权利太大了？”齐鹤用手绢挡住了温思晴那潺潺流血的伤口，言语带着对太后两人的恼意，“你可别忘了，你为何能成太后。”
“当今的皇上都是我选的，你这个太后若是不想当就拿了吧。”
小太后抿唇讨好一笑：“齐鹤，我又不是故意的。”
董青娘拉住小太后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我们错了，请不要责怪阿千。”
齐鹤眼睛不咸不淡的扫了小太后一眼，嘴角咧出抹骇人的笑容：“当时先帝驾崩的时候，娘娘也在身边吧，先帝最后最喜欢娘娘了，若不是娘娘吃对食吃昏头了，先帝也不至于走那么快吧。”
曲昭华脸色一变，凤眸微睁：“你……”
“还有董青娘，你觉得阿杭恨你吗？”齐鹤没管两人发颤的指尖，自顾自的说道，“五皇子不是你亲手给害死的吗？他拿你当亲人，你毁了他最爱的人。”
温思晴懵懂的看着三人，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三人是蛇鼠一窝，做了很多腌臜事。
“走…”
齐鹤拉起温思晴的手：“你不需要请谁的安，我说了算。”
“大人…”
然后在大脑一片茫然中，温思晴离开了充满百合香的寝殿。
刚出门，齐鹤便把自己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肩上：“阿晴，我来晚了。”
这句阿晴让温思晴有些苦涩，她第一次不想应承，如果可以，她希望齐鹤刚才做的一切真的只为她，而不是把她看做了另一个人。
她被齐鹤送上了轿撵，他拉着她手，眼里的柔情化成了一滩春水。
“大人…”她欲言又止。
“阿晴，很疼吧，我错了。”
温思晴拽出自己的手，冷冰冰道：“齐掌印。”
齐鹤神情一怔，眼里的光逐渐暗了下去：“走吧。”
寒夜的冷风吹的温思晴的脸生疼，她有些吃味的绷住了嘴，丧丧的看着前方，到底还是不能期待啊。
齐鹤并未跟着她一起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一片怆然，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呢，那个阿晴早就已经死了。
致景十二年。
皇帝沉迷长生不老之术，有道士提议用九十九个处子之身的十五岁姑娘的心脏炼丹，可保至纯之身，青春永驻。
宫里处子之身的大把，可是十五岁的找九十九个就有点勉强了。
但是皇帝要，就必须要有。
在冷宫做活的暖晴很幸运的被发现了，纵使齐鹤已经帮她改了年纪。
他是亲眼看着她被剖出心脏的。
暖晴那个充满恨意和不解的眼神成了他的梦魇。
明明那么喜欢她，可是他最后依然是没能救下她，他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
回到自己寝殿的温思晴就那么木楞的让绮娘给自己上药包扎，一句疼也没喊出来过。
“绮娘，你知道皇上喜欢的暖晴姑娘吗？”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其实连她自己都不觉得绮娘能回答出来。
绮娘手下一重，漆黑的眼眸添了几分波澜：“自然是知道的，暖晴姑娘是从小陪皇上长大的大宫女，可惜先帝喜长生不老之术，最后剖了那暖晴姑娘的心脏。”
绮娘的最后一句话让温思晴有些惊愕：“活生生的剖？”
“是的，活剖，老奴见了太多的小姑娘被捉去后只剩了一句躯壳。”绮娘把沾了血的棉球丢在盘子里，“这里应该是不会留疤的，您不用担心。”
“嗯…”
“对了，主子，刚才陛下派人来说，月后就是大年三十了，可以请自己的亲人来。”绮娘把药膏给涂到了她的额角处，“您如果有……”
“有…”温思晴突然想到了一人，“本宫还有个姐姐。”
当天晚上，她的信就被送出了宫。
她的小表姐自小对她都是极好的，她也好久没未曾见过自己的小表姐了，如果可以……见见她也是好的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绮娘便拿着封信站在她的床头，喜悦溢于言表。
“是表姐的回信吗？”温思晴眼眸一亮，伸手就要去接那封信。
绮娘慈爱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温思晴手心里：“没想到能来的这般快，看来姑娘的姐姐对姑娘真的很好。”
温思晴并未回什么，而是赶忙打开了信纸。
看着上面隽秀的瘦金体，她心跳都加快了，这真的是小表姐的信吗？
不过在细读信的内容时，她终于漏出了释然的笑容，可是越读她越觉得脊背发凉，当看到最后一句时，她连信纸都拿不稳了。
“思晴，吾一切安好，勿念。”
怎么会是安好呢？她的小表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温思晴一直记得，小表姐对她说过，她最不喜欢那一句一切安好，所以她写信是定然不会写那句的话，若有一天真写了，那可能是真的不安好了。
就这么惴惴不安到下午，在看到小皇帝那一刻时，她开始流泪了。
任凭小皇帝怎么哄都哄不好。
“阿晴，朕最近也心烦，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一道出去？”小皇帝牵着她的手，关切地说。
温思晴肿着眼眶，怯声问道：“阿玠可是遇到什么了？”
小皇帝沉沉叹了口气：“今日殿试，来了一个奇才，论哪方面来说都是顶尖的，可齐鹤硬是……”
“朕最后好磨歹磨给了个探花。”
温思晴眼球飞速一转，攥着小皇帝的手：“阿玠，那探花郎唤做什么。”
“余珩。”
此名一出，温思晴脸色就白了：“余珩？真是好名字呐。”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这个探花郎就是她那小表姐，待她极好的小表姐。
“我想明天去看新科状元，阿玠会愿意吗？”她迫不及待地问小皇帝。
小皇帝脸色一僵，但是又看看自己心上人那额角的伤痕，顿感心疼：“朕准了。”
晚上小皇帝自然没有留宿，那掌印大人却是一日不差的来。
“大人您知道了吧。”温思晴浑身泛着寒意，“我的信不经您的手可送不出去，您自然也知道那探花郎就是我小表姐。”
齐掌印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冷笑道：“不然呢？我为什么要留一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家伙，他觉得我是祸害，我也觉得他是个祸害。”
温思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倒也再争辩不了什么了，她自然是了解自己小表姐的。
齐鹤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狠眼瞪她：“你觉得我是该留下她？”
“我没有说过。”温思晴淡淡的撇了下嘴，“您要是不痛快我自然也是不痛快的，况且，您不也没举报小表姐是个女子吗？”
“我不想毁了她是因为你那小表姐的确是个人才，她可比朝堂上那群老东西有远见有思想的多，若因为她是个女儿身就把这满腔热血给淹没倒也不值，可惜她的目的就是将我连根拔起。”齐鹤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两根指头一并，把桌子上的白瓷壶敲出叮咚一响。
“大人，若有朝一日真到了那一天，放过余珩罢。”
那白玉如意刚碰上温思晴的额角就瞬间蹭上了暗红色的血液，汩汩的血液顺着她的眼睛滴到地上，把那素净的天鹅绒的地毯染上了几朵妖冶的红花。
强烈的疼痛感让温思晴有些跪不稳了，浑身都开始微微发抖。
“疼吗？”小太后单手撑脸，戏弄地看着温思晴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这一下可不轻啊，不过，这是哀家赏你的，那柄玉如意可是上好的成色，还不快谢恩。”
在她身边倚着的董青娘看着面若纸色的温才人，有些不忍心的扯了扯太后的衣角：“阿千。”
温思晴盯着小太后那对凤目，眼里含着几分水汽，可怜巴巴地说：“太后娘娘，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
高高在上的太后也被这杯浓茶给无语笑了，她微微歪了头，轻咬住食指的指尖，冲她璀璨一笑：“哀家给的赏赐你不要？还是…齐掌印给你的东西比我给你的好？”
“那个没根的能给你什么呢？”
这一句话是真真切切的激到了正在装可怜的温思晴，她眼里的水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怒意：“那太后娘娘和董嬷嬷咬对食不是也很惬意吗？”
董青娘看到浑身长满刺的温思晴，浅浅一笑，拢了拢自己微敞的衣襟：“温才人可不是寡妇…”
“太后娘娘！齐掌印到了。”
老太监的一声让满含笑意的小太后瞬间垮了脸，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太后娘娘，臣问您的安。”齐鹤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人时，眼里多了抹寒意。
小太后僵笑着冲他颌首，她自然是知道伤了齐鹤的人下场是何样的，可是那浓茶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竟然敢呛她的宝贝。
齐鹤一手揽起了温思晴，在看到那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时，手上力度一紧，多了几分戾气：“这是太后娘娘伤的？”
董青娘直接挡住了小太后，面色惨白：“是我。”
温思晴一抿嘴，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小太后也不懒散了，直接站了起来：“齐鹤，哀家…我……”
“曲昭华，我是不是给你的权利太大了？”齐鹤用手绢挡住了温思晴那潺潺流血的伤口，言语带着对太后两人的恼意，“你可别忘了，你为何能成太后。”
“当今的皇上都是我选的，你这个太后若是不想当就拿了吧。”
小太后抿唇讨好一笑：“齐鹤，我又不是故意的。”
董青娘拉住小太后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我们错了，请不要责怪阿千。”
齐鹤眼睛不咸不淡的扫了小太后一眼，嘴角咧出抹骇人的笑容：“当时先帝驾崩的时候，娘娘也在身边吧，先帝最后最喜欢娘娘了，若不是娘娘吃对食吃昏头了，先帝也不至于走那么快吧。”
曲昭华脸色一变，凤眸微睁：“你……”
“还有董青娘，你觉得阿杭恨你吗？”齐鹤没管两人发颤的指尖，自顾自的说道，“五皇子不是你亲手给害死的吗？他拿你当亲人，你毁了他最爱的人。”
温思晴懵懂的看着三人，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三人是蛇鼠一窝，做了很多腌臜事。
“走…”
齐鹤拉起温思晴的手：“你不需要请谁的安，我说了算。”
“大人…”
然后在大脑一片茫然中，温思晴离开了充满百合香的寝殿。
刚出门，齐鹤便把自己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肩上：“阿晴，我来晚了。”
这句阿晴让温思晴有些苦涩，她第一次不想应承，如果可以，她希望齐鹤刚才做的一切真的只为她，而不是把她看做了另一个人。
她被齐鹤送上了轿撵，他拉着她手，眼里的柔情化成了一滩春水。
“大人…”她欲言又止。
“阿晴，很疼吧，我错了。”
温思晴拽出自己的手，冷冰冰道：“齐掌印。”
齐鹤神情一怔，眼里的光逐渐暗了下去：“走吧。”
寒夜的冷风吹的温思晴的脸生疼，她有些吃味的绷住了嘴，丧丧的看着前方，到底还是不能期待啊。
齐鹤并未跟着她一起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一片怆然，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呢，那个阿晴早就已经死了。
致景十二年。
皇帝沉迷长生不老之术，有道士提议用九十九个处子之身的十五岁姑娘的心脏炼丹，可保至纯之身，青春永驻。
宫里处子之身的大把，可是十五岁的找九十九个就有点勉强了。
但是皇帝要，就必须要有。
在冷宫做活的暖晴很幸运的被发现了，纵使齐鹤已经帮她改了年纪。
他是亲眼看着她被剖出心脏的。
暖晴那个充满恨意和不解的眼神成了他的梦魇。
明明那么喜欢她，可是他最后依然是没能救下她，他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
回到自己寝殿的温思晴就那么木楞的让绮娘给自己上药包扎，一句疼也没喊出来过。
“绮娘，你知道皇上喜欢的暖晴姑娘吗？”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其实连她自己都不觉得绮娘能回答出来。
绮娘手下一重，漆黑的眼眸添了几分波澜：“自然是知道的，暖晴姑娘是从小陪皇上长大的大宫女，可惜先帝喜长生不老之术，最后剖了那暖晴姑娘的心脏。”
绮娘的最后一句话让温思晴有些惊愕：“活生生的剖？”
“是的，活剖，老奴见了太多的小姑娘被捉去后只剩了一句躯壳。”绮娘把沾了血的棉球丢在盘子里，“这里应该是不会留疤的，您不用担心。”
“嗯…”
“对了，主子，刚才陛下派人来说，月后就是大年三十了，可以请自己的亲人来。”绮娘把药膏给涂到了她的额角处，“您如果有……”
“有…”温思晴突然想到了一人，“本宫还有个姐姐。”
当天晚上，她的信就被送出了宫。
她的小表姐自小对她都是极好的，她也好久没未曾见过自己的小表姐了，如果可以……见见她也是好的吧。
次日天刚蒙蒙亮，绮娘便拿着封信站在她的床头，喜悦溢于言表。
“是表姐的回信吗？”温思晴眼眸一亮，伸手就要去接那封信。
绮娘慈爱的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温思晴手心里：“没想到能来的这般快，看来姑娘的姐姐对姑娘真的很好。”
温思晴并未回什么，而是赶忙打开了信纸。
看着上面隽秀的瘦金体，她心跳都加快了，这真的是小表姐的信吗？
不过在细读信的内容时，她终于漏出了释然的笑容，可是越读她越觉得脊背发凉，当看到最后一句时，她连信纸都拿不稳了。
“思晴，吾一切安好，勿念。”
怎么会是安好呢？她的小表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温思晴一直记得，小表姐对她说过，她最不喜欢那一句一切安好，所以她写信是定然不会写那句的话，若有一天真写了，那可能是真的不安好了。
就这么惴惴不安到下午，在看到小皇帝那一刻时，她开始流泪了。
任凭小皇帝怎么哄都哄不好。
“阿晴，朕最近也心烦，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一道出去？”小皇帝牵着她的手，关切地说。
温思晴肿着眼眶，怯声问道：“阿玠可是遇到什么了？”
小皇帝沉沉叹了口气：“今日殿试，来了一个奇才，论哪方面来说都是顶尖的，可齐鹤硬是……”
“朕最后好磨歹磨给了个探花。”
温思晴眼球飞速一转，攥着小皇帝的手：“阿玠，那探花郎唤做什么。”
“余珩。”
此名一出，温思晴脸色就白了：“余珩？真是好名字呐。”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这个探花郎就是她那小表姐，待她极好的小表姐。
“我想明天去看新科状元，阿玠会愿意吗？”她迫不及待地问小皇帝。
小皇帝脸色一僵，但是又看看自己心上人那额角的伤痕，顿感心疼：“朕准了。”
晚上小皇帝自然没有留宿，那掌印大人却是一日不差的来。
“大人您知道了吧。”温思晴浑身泛着寒意，“我的信不经您的手可送不出去，您自然也知道那探花郎就是我小表姐。”
齐掌印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冷笑道：“不然呢？我为什么要留一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家伙，他觉得我是祸害，我也觉得他是个祸害。”
温思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倒也再争辩不了什么了，她自然是了解自己小表姐的。
齐鹤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狠眼瞪她：“你觉得我是该留下她？”
“我没有说过。”温思晴淡淡的撇了下嘴，“您要是不痛快我自然也是不痛快的，况且，您不也没举报小表姐是个女子吗？”
“我不想毁了她是因为你那小表姐的确是个人才，她可比朝堂上那群老东西有远见有思想的多，若因为她是个女儿身就把这满腔热血给淹没倒也不值，可惜她的目的就是将我连根拔起。”齐鹤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两根指头一并，把桌子上的白瓷壶敲出叮咚一响。
“大人，若有朝一日真到了那一天，放过余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