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符疑惑着,这次和上一次,到底是差了些什么,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呢?

    还没来得及等她想明白,少年灼热的气息又传来了,他这次将双手搭在她肩膀,用头抵着她下巴,气息就扑在她颈项之下,让她莫名想到自己像只被野兽盯准了的猎物。

    “小...小小垣...”她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颤了起来。

    少年真的像只大狗狗一样,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汪汪...殿下,”他嗓音低沉性感,带着几分独有的少年感,用头将她身体往里推,随后,蜷缩身姿伏在她旁边,“殿下,小垣...陪你睡觉。”

    说完,他自己也明显感觉到羞耻似的,耳根有些红,说完他就把头扭过去搭在手臂上,不再回头看她了。

    他如今背对着她小狗式窝着的姿势,看不见他幽深奇怪的目光,刚才那种让她紧绷戒备的感觉消失了,她浑身都松了口气。

    银符感觉他的一系列动作做起来十分熟稔,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一时间感到十分奇怪。明明她才说了一句,让他装小美,还没告诉他具体要做哪些事,他怎么就无师自通,一下子全猜出来了?

    看着身边躺着的这只“大狗狗”,让她想起小时候醒来,父皇不在身边,只有小美陪伴自己睡觉的情景,让她原来难受憋闷的心,一扫而空,暂时不愿去怪,他把“小美”弄成肉泥的事了。

    算了,今日就暂时先不怪他吧。

    她喟叹一声,展臂一揽,将旁边的人一把抱紧,美美地睡了过去。

    ·

    翌日早上银符起来时,左垣已经不在了。

    银符问起素红的时候,素红说,“驸马一大早起来鬼鬼祟祟在井边洗衣裳。”

    “洗衣裳?”银符疑惑,“洗什么衣裳啊,在宫里他的衣裳不也跟本宫一样,由浣衣局那边收走洗的吗?”

    “奴婢也不知道啊,他洗的也不是昨夜沐浴换出来的湿衣,是早上才换的。”

    “穿一晚上就洗,他什么毛病?”银符怪道。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贼笑道:“难道...嘻嘻...”

    素红奇道,“难道什么?”

    “哦,没什么,这是小垣的秘密,本宫日后有用的,才不要告诉你。”银符笑道。

    银符起了没多久,宫婢衣红进来收拾卧室,听见素红和主子的话时,皱了皱眉,随后走到床榻前整理,在被单上看了好久。

    宫婢衣红一直是银符身边负责整理衣物床铺的婢子,同素红这些老人一样,当年开府时就带着,如今进宫也带着。

    见她还在看床单,银符不禁走过来问:“衣红,你在看什么?”

    衣红慌了一慌,“哦,没什么,奴婢只是...看看床单要不要换洗。”

    “昨日新换的,哪这么快又换?”银符嘟哝。

    素红突然想到早上进来伺候,看见同一张榻上躺着的漂亮少年少女,极其养眼的情景,虽然她是不满这个小驸马的,但不可否认,他和殿下在相貌上,当真是极配。

    她抿笑一声,“殿下,衣红哪是担心床单脏,摆明是担心殿下你有没有和小驸马...”

    “和小垣什么?”银符疑惑。

    素红脸一下子红了红,“哎呀,殿下你明明就懂得很,还逗奴婢。”

    “什么呀!”银符很无辜。

    两主仆在打闹,衣红站在一旁犹豫了好久,还是问了出来:“那殿下到底有没有?”

    银符消停了下来,歪头望她:“有没有什么啊?本宫是当真不明白你们打的什么哑谜。”

    “殿下少装了啦,”素红笑得停不下来,气息都有些喘,“衣红是想问,殿下你可有同驸马圆房啦!”

    “什么??”银符瞪大了眼睛。

    “衣红,你从进来开始,不都检查那个床单几十遍了吗?有看见落红了?”

    素红跑过来。

    银符这种厚脸皮的人,这种时候竟也红了脸,“什么落红,胡说八道!外面的人怎么传本宫,可你们身为本宫的内侍宫女,难道还不清楚情况吗?本宫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孩干出禽`兽不如的事?”

    “可驸马只比殿下小两岁而已,不算小孩。”素红又道。

    衣红得到了答案,趁着主仆两又在闹,悄然抱了需要熨烫的衣物出去。

    来到尚衣局借用火斗熨衣的时候,有北辰国装扮的婢子也前来熨衣,扔了一锭金子过去,“昨夜有宫人看见左驸马进公主寝宫了,公主贞洁...可还在?”

    衣红默默收下金子,“还在。”

    “那就好。”北辰国婢子长吁一声,“我们北辰国国君之所以看中银符公主,除了她的美貌外,还看中她的贞洁,知道她那么多的男`宠都是假的。”

    “可万一...公主殿下没把持住,国君那边也不是不能让步,只是国君有洁癖,只要你们公主不是被那曾当过乞丐的驸马糟`蹋,别的人...勉强还是能忍忍。”

    ·

    银符听茹嬷嬷说,五月初一那天,是前朝太子妃的生忌。

    太子妃生前,不但生辰与端午节靠得近,人还特别喜欢吃粽子,所以怀上皇太孙的时候,就发话说,以后孩子取的字要跟屈原一样,字取原,号灵均。

    自打银符知道,她父皇有可能真的是背叛了前朝太子后,根本不用去刻意,自个就对自个这“恶毒女配”的存在,忏悔不已。

    在五月初一这天,她特意让她宫里的人都放了假,让素红早早给她准备祭祀用品,和各种美味的粽子。

    “殿下,端午节还有几天呢,你这么快要在屋里摆粽子啦?祭祀品用来干嘛?”

    “本宫拜屈原,不许你多管闲事。”

    银符接过素红手里的东西就往屋里走,还不许她跟着。

    素红还是第一次被主子撵,心里难过不已,“殿下...你拜个屈原就这么防着奴婢,奴婢又不会嘴馋到把祭祀用的粽子吃了,至于么...”

    同一时间,左垣拄着杖来到内务府的大厨房,想找几个粽子。

    “驸马爷,你来得不巧,今天的粽子都被拜月宫的人拿走了,等几天吧,再等几天端午节,各宫都会给准备许多粽子的。”内务府的太监对左垣道。

    往年五月初一这天不是在宫中,他尚能找到些粽子祭拜母妃,今年在宫中,一切配备都得等着宫里头准备,十分被动。

    他黑着脸从袖里掏出一锭银,“那这样呢?”

    内务府太监眼神一亮,但还是惋惜地摇摇头,“驸马爷有所不知,今天要送粽叶来的人临时有事送不了,得等明天,刚刚所剩的粽叶已经全部裹了粽子给银符殿下了,要不驸马明日来,老奴给你多做些?”

    明日生忌就过了...

    正说着的时候,素红刚好来大厨房取午膳,太监眼睛一亮,“素红姑姑来了!驸马爷,要不你跟姑姑要点粽子吧,反正公主殿下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早上那些粽子有几十团呢。”

    素红闻声望了过来,向左垣略行一礼,随后对小太监道:“小公公,你别说了,殿下那些粽子用来拜屈原的,一大早奴婢就给她跑了几趟,要了好多祭祀品,殿下还说不够呢,怕是给不了驸马了。”

    “无碍的。”左垣笑笑道。

    没能拿到粽子,左垣只能带了一点祭祀品,趁着当晚夜色深浓时,悄悄拄杖来到荒废已久的前朝东宫旧址,准备远远地祭拜一下就走。

    路上他看着自己手里这点寒酸得可怜的祭品,不由难过道:“母妃,对不起,儿臣让你受委屈了,今年连你最喜欢的粽子也没有。”

    走到东宫旧址附近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一点火光。

    他提着祭祀品,悄悄地躲起来看,结果竟然被他看见银符公主在旧时东宫祭拜。

    少女身披素色衣,夜风拂起,身上的曲线被勾勒出来,月色下看更是格外惹眼。

    他皱了皱眉,心想,她不是要拜屈原,穿成这样不庄重,还来他父君母妃生前的地方,污了这片地。

    但很快他就发现,她身上穿的竟是缟素,也没有任何不庄重的穿着,一切都是她身材带来的错觉。

    “夏太子、夏太子妃,罪女银符前来拜你们了...”银符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将烧着的金银纸扔进火盆里,模样看起来相当虔诚。

    “罪女有罪,直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反贼,是他...和我们一家害死你们,我替他赎罪!”

    银符说完,再次双手撑在地,额头往旧方砖上“砰砰”磕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响得让人心惊。

    少年在不远处看着,手心不由攥握起。

    她在干什么?谁要她忏悔,谁要她道歉??

    少年眼热地看着铺满一地的丰盛祭品,还有那竹篓里的几十团粽子,甚至有些诧异,这么多的东西,她一个人得来回跑多少趟才搬得完。

    “太子妃,来,今日是你生辰,这是你最喜欢的蜜豆沙蛋黄粽,银符给你剥,你不原谅父皇不要紧,吃完原谅我就行。”少女咧起一口白牙,脆脆道。

    真是...恬不知耻!!

    少年浑身颤抖着,用手背在眼眶处忿忿擦拭了一下,立马背转过身站。

    心脏的地方却不断涌动...不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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