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躺着地上睡着了,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衣服也换了,换成了一套黑色的睡衣,眼睛没肿,眼睛应该是热敷过,脸上的眼泪也被擦拭过,窗帘也拉上了,客厅传来细小锅碗瓢盆的声音。

    我穿好鞋子,打开门,见陈岁丰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在厨房轻手轻脚地在忙活。

    他身上及着围裙,手上拿着蛋,在剥蛋,弯着腰道:“你醒了,先去洗漱,等一下我给你熬皮蛋瘦肉粥。”

    我洗漱完出来,走进卧室,拿起手机一看8点。

    我把手机放在客厅上的桌子上,来到厨房,他正在天然气灶台上熬粥,我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谢谢。”

    他顿了一下,把火调小,洗了洗手,转身拉开我和他的距离:“围裙脏兮兮的,刚切完肉。”

    他把围裙取下来,回抱着我,把我带到客厅,拉我在沙发坐下,然后转身去厨房,然后走出来,手上拿着烧水壶,在餐厅上拿着一杯子:“给,温水,润润嗓子。”

    我双手接过,放嘴巴抿了抿,不烫,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我再给你倒一杯。”他手上还拿着烧水壶,伸手示意。

    我仰着头,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弯着腰,从我手上拿过杯子,他一边倒水一边说:“我先给你倒一杯好,等一下你喝就可以喝,烧水壶我先放厨房,保温,放这等一会儿凉了。”

    “好。”我点了点头。

    他把杯子放我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地方,摸了摸我的头:“好乖。”

    “陈岁丰...”我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仰着头看着他,表示我的不满,居然摸我的头。

    “我在...”他手上拿着烧水壶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吹着勺子的粥,手机放耳边,“阿星,怎么啦?”

    “陈...姐夫在你旁边吗?”他声音似乎异常疲惫。

    “在。”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人。

    他挑了挑眉,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阿姐,你开一下免提。”

    “好。”我见陈岁丰这样的表情,就是欠收拾,想踢他一脚,我也付出了行动。

    他一下夹住了我的脚。

    我点开免提,把手机放桌子上,唇语道:“松开。”

    他满脸笑意,摇了摇头,夹得更紧了。

    “阿姐。”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我愣了一下:“啊,你说,我开了免提了。”

    “是这样的,我这边查到,王阿姨7月12日银行账号多了50w。根据这笔钱的踪迹,她都用到了医院,她儿子生病了,需要大笔费用,我怀疑稔稔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我惊讶地道:“她儿子生病没跟我说过。”

    陈岁丰松开了夹着我的脚,若有所思地握着勺子:“你还查到了什么?”

    “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一个U盘,点开文件需要密码,但是我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陈岁丰放下勺子,拿过手机,低头看着手机道:“你方便拿U盘过来吗?”

    “不太方便。”他犹豫了一下道。

    陈岁丰思虑片刻,忽而道:“那我来你那边拿吧,方便吗?”

    “好。”

    电话挂断,陈岁丰把手机放回我旁边。

    “你是怕寄快递,出现意外吗?”我低着头扬了扬粥。

    “我总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皱着眉头,双手紧握。

    “我等一下把阿星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到时候你们联系。”我拿起手机,一边看手机一边道:“车钥匙在鞋柜上面。”

    “还有找个时间,让女儿入土为安吧。”我放下手机,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粥。

    “好。”他低着头淡淡道。

    餐桌上,两人都心不在焉地喝粥。

    ... ...

    “查到什么了?”陈岁丰从外面回来,坐在我旁边,身体往沙发后倒,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迫切地想知道。

    他双手按着太阳穴,不说话。

    “就算我不是警察,我也有受害人的家属,也是有知情权吧?”我见他回来不说话,转身看着他有些急了。

    他叹了一口气,抱着我,头放我肩膀上:“王阿姨,一开始什么都不说,等把证据放在她面前,她什么都招了。”

    我没有说话,就听他闭着眼睛,疲惫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他儿子生病了,需要大笔钱,有人找到她,说只要她把我们女儿,带出来,他就给她一笔钱,王阿姨说她一时鬼迷心窍也急需用钱就答应了。”

    “她中间好几次犹豫了,但是后面还是按照他做了。”

    他越抱越紧。

    “后面把我们女儿关在超市里面一个小黑屋里面,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谁她不知道,但是那个人事先给了她一笔现金10万,事成之后又给了她一笔50万现金。”

    我就算心里有准备,当得知消息真的被确认后,心头还是一颤,没想到凶手一直在自己身边。

    稔稔被她关在小黑屋,当时她肯定很怕。

    稔稔还那么小,她怎么敢。

    陈岁丰抱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头蹭了蹭我的脖子。

    我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不是还有U盘吗?”我突然想起。

    他嘶哑地道:“U盘里面是一段录音,密码就是保温杯刻的,大概内容是十三年前汪新城杀他儿子的事情,具体我听他们说是汪新城因为张拘拿他家人威胁他,不得不认罪,律师也是他派的,就是促进案件。汪新城的手和舌头都是他弄的。”

    去抓他的时候,他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他接着道:“他说,人不是他杀的,汪新城埋的时候那人还活着,就算人是他杀的,那又如何,他当时未成年。”

    “具体他们还在调查,这个案件跟我们稔稔没什么关联。”

    我咬着手指,大脑飞速转动:“不对,不对,太多疑点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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