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浲把她抱回了乂尘居,放在床上,掖紧被子。

    叶青虞感受到身体的回温,看身边的人要离开,立即坐了起来,抱住了他的腰,哀求道:“别走。”

    凌越的话在耳边回响,她心中滋生着许多恐惧,仿佛她一松手,什么都会失去。

    “不走。”萧无浲温和道,坐在床边,任她抱着,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看到她落寞无神的模样,止不住的心疼,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牵线木偶似的,半点往日的神采也无。

    他拥着怀里的人,有些无措地安慰她,学着儿时母亲的做法,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背。

    叶青虞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抬头看着他,还是那般静谧深邃的眼神。

    有一瞬间,她觉得她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包容。

    “我在……”叶青虞艰难启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若是在他眼里寻到半分不满的情绪,她就无法再说下去,所幸没有。

    叶青虞小心翼翼道,“我在蜉螟的合欢阁学过取悦人的技巧……在伊香楼被许多人抱过、摸过……”她自剖般,勉力维持着声线,颤声说着过往。

    萧无浲紧紧拥抱着她,温柔坚定道:“不管过去你怎么样,经历过好与坏,我爱的都是一个完整的你。”

    他知道她进过蜉螟,既有令她害怕的刑罚,那么必定还有许多她不愿启齿的过往……她不说,那他便不问。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

    萧无浲平静道:“我父亲的死,除了有景成帝的手笔,还有蜉螟的。”她既然捧出一颗血淋淋的心来,他又有何隐瞒她的呢?

    过往的秘密,越是深埋,时间一久,当说出口的时候,越是艰难,越是痛彻心扉。他感受到她壮士断腕的勇气,也坦述了出来。

    他的痛苦她能理解,丧父之痛,梦魇一样缠绕,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叶青虞一双明眸浸在泪水中,清凌凌地望着。他爱怜地俯身吻了吻她的泪眼,温柔低语道:“虞儿,都过去了。”

    “我会除掉它。”叶青虞坚决道,“无浲,为我诊治头疾吧,有一份蜉螟的分布图,应该被我藏起来了。”她脑海中闪过她在蜉螟小心寻找文书、凌越带着人在伊香楼追杀的场景。

    虽然凌越掌权之后,蜉螟的地点会有所改变,但是根基难动,有些地点是不变的。即使抓住了凌越,还会有下一个蜉螟之主,所以暂时还不能动他。

    “好,我明日带你去师父的川桃居,他医术精湛,应该会治好你。”萧无浲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答应道。

    萧无浲担心她着凉,探过她的脉后,叫她躺下休息,陪在她身边,等她睡着后,出了门。

    “云笈,通知林竫、千栎回来,本王有另有要事需要他们去办。”萧无浲沉思,看了房间里面一眼,“给她家人去信报个平安,过几日再回。”

    云笈应下,即刻去办。心中不免疑惑,以往叶青虞都是天一黑就走,今天却意外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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