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一直陪着你
正当茶盏靠近嘴边时，商聆的嘴巴再次紧闭上，她也只好无奈叹息。见状，上官清灼过来捏着商聆的下颚，子目还想说她无礼大胆，却见那茶水已被上官清灼强行灌了下去。
纵然有些呛咳，商聆也终于是心满意足。
上官清灼抬起手腕，露出玉镯，“我想，不如我们问问其他的同门，集思广益，总比在这乱猜要好。”
“传音玉镯啊。”商聆仿似又回到了还是小师妹那会儿，眼神天真道：“还得是师姐想的周道，有师姐在真好。”
龙鲤悄然靠近她两，指着上官清灼的玉镯，“这只玉镯，我好似看到每个掉下来的弟子，都有一只。”
上官清灼眨巴眼睛，懵懂地问：“啊，那又如何。”
龙鲤挺起胸膛：“那有没有可能，其他弟子也早就问过了，此法无用。”
商聆深吸了一口气，却听子目也难得附和了一声：“这......确实是真的。那些人早就挨个问了一遍，上至各宗门掌门宗主，下至扫地门童，可都无人知晓这个地方。”
“那你是从何得知的，我发现......”商聆眼神犀利，起身将龙鲤按在地面，冰魄枪噌地一声亮出来，在掌心调转枪头。黄沙飞起扑了龙鲤满脸，待再睁眼时，枪头已抵住他的喉头，商聆道：“我早发现你鬼鬼祟祟的，从一开始遇到你，就没发生过好事。那只猫妖，跟你就是一伙的。”
龙鲤神情苦涩又害怕：“怎么会，我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穿山甲，千年道行的猫妖，哪里瞧得上我。”
“是吗。”商聆微微挑眉，然后朝着四周嚷道：“再不出来，我就先杀了这只穿山甲，然后再杀了自己。你不在乎他的死活，还能不在乎苏魅儿的吗。本尊就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子目站在商聆的身后，准备随时拿下猫妖。
上官清灼用玉镯传音询问“要如何杀死魙”，只有无痕回应了她，说这得问鬼才知道。
此话有理，却又觉得哪不对劲。
“小师妹。”上官清灼拿起茶盏，看了一眼还被镇压在地上的龙鲤，然后强行给商聆喂了一口茶水，让她暂且舒缓一下心绪，上官清灼犹豫再三，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只猫妖，是上官清灼从仙门赶来魔域的路上，顺手捡来的。
上官清灼一直都很喜爱小动物，还是孩童尚未修仙问道时，便在家中圈养过许多小动物，天上飞的云雀，地上爬的猫狗，甚至连林中受伤的野兽，她也带回家救助过。
她这顺手捡小动物的毛病，修仙后也改不掉。
商聆倒是不知道上官清灼有这种癖好，在她眼里，清灼是待她极好的师姐，算得上是青崖门弟子里的标杆。
“我就看它毛都缺了很多，这才想着先养在身边的。”上官清灼抿着嘴，一脸无辜。
“你在哪捡的？”
“就，就山门外。若是当时不救它，说不定就死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况且，那会儿它还陪在亡故的主人身旁。”
商聆起身，手握冰魄枪，用脚踩着龙鲤的胸口，转头继续跟上官清灼道：“什么亡故主人？你看到它的时候，旁边还有人？”
“是啊，不过已经死了，我探过鼻息，那女人的身体都凉透了。”
“才多久啊，那猫妖又找了个新主人啊，新主人还又死了，”商聆沉思了一会儿，笃定道：“它这是克主啊。”
“能不能先放过我。”龙鲤见缝插针道。但奈何被踩着，根本无法抽身。
闻人湛一直沉默地注视着一切，提起青崖门才突然出声道：“猫妖跟褚戌莲，也曾是主仆，后来才叛主。”
褚戌莲就是青崖门掌门的名字，也是褚玉的父亲。
这号人物，提起就头大。
因着有褚玉在前，商聆对褚戌莲的印象也极差。
商聆：“我就说呢，仆随主。”
众人合力四处摸索，纸扎的墙面被戳破后，又迅速合拢。
拆不了墙，他们又折腾起纸扎的镜面，挨个撕开，直到撕到一面十分结实的镜面，他们才从镜面中穿过去，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有人惊道：“居然有一个是真的，还以为真都是纸扎的。”
可这边也是别有洞天，一直有大把的纸钱掉落下来，远看似一场纷飞大雪。时不时掉落的还有府邸上用的家具，高大的人形玩偶，各种贡品连盘带果子一同砸下来。
最令人瞠目的是，上方出现巨大阴影，下一刻便掉落了一栋府邸。
众人纷纷退避不及，有人被府邸压在下头，嗷嗷叫；“啊啊啊，救我——”
商聆离府邸只有半只脚的距离，于是她抬起脚踹了下府邸的大门，顷刻间府邸向后倒去，轻飘飘地，不见多大声响。
“又是纸扎的。”商聆看着那弟子自己狼狈地爬了起来，她又捡起一把纸钱，往空中一丢，“看样子，这里是地府的途径之地，也可能是，地府放不下。”
“是谁，是谁打扰本王睡觉？”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
紧接着，纸扎的府邸大门从内推开，一只大手伸了出来。
商聆见不得有人装神弄鬼的，枪头直直扎进大手的掌心中。不见血，非人。
“啊呀呀啊呀呀，疼。”那人声音较为年长，行动迟缓地从里头钻出来。
是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看清面前女子的样貌后，赶紧边整理衣袍，边客气道：“原来是魔尊大人来了，今日怎么有空来北丘，我还想着改日去大殿看望您呢。”
好一阵的沉默，商聆在脑子里想了又想，也没想起这人叫何名讳。但看此人言行，定是魔域的人，只是......
唉，偏是想不起来。
“哦，本尊近来繁忙。”商聆轻咳一声：“你是如何掉到这来的？”
“这，掉？”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境地，看了周遭环境后，才一拍脑门：“我，怎么会在这，这又是何处。魔尊大人，这是魔域新建的火牢吗？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魔尊，贺喜魔尊。”
商聆的眼神都凉了一截，看向子目，子目才告诉她这是北丘魔王。
北丘魔王，姮姬的现任夫君。
这样貌变化之大，比印象中胖了太多。
她懒得再废话，直言他已死。
逃出生天的关头，无人在意他死活，都在摸索着新的出路，北丘魔王行尸走肉般缩回纸扎的府邸里。
只有商聆最清闲，几把纸扎的椅子叠在一起，她就坐在上头，单手托着半边脸，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纸扎的府邸内传出了北丘魔王哭泣的声音，男人浑厚的嗓音，哭起来真是得天独厚的噪音。
“好好的，北丘魔王怎么会死？”龙鲤用肩头撞了下闻人湛：“他哭的如此伤心，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死因。若不是遭到背叛，我无法想象一个七尺男儿，能嚎成那样。”
商聆用手指堵住耳朵，眼神却一直定在纸扎府邸的大门上。
印象中，姮姬总是说自己嫁了个好夫婿，可在她眼里，她一直认为姮姬不应该嫁给北丘魔王，而应该嫁给她的兄长商妄。
姮姬，到底瞧上了北丘魔王哪点？
嗓门子大吗？
“那，是不是不太一样？”她指着人形玩偶下方的方形砖石，那是一块色彩更艳丽的砖石。
与众不同的东西，往往可能是个大坑，就等着别人去看。
心头有了顾忌，见子目要过去查看，商聆又将人唤了回来，随意指了个衡白宗的弟子去。
这弟子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一步一停地前进着，商聆拔了一根子目肩上的羽毛，飞到弟子的脚边，羽毛自焚成一团火，吓得弟子脚一抖。
她冷冷道：“走快些。腿走不好路，就剁掉喂狗。”
顶着压力，这弟子才忍着害怕，快步到人形玩偶面前。
待看清后，弟子声音瑟瑟道：“然后呢？请魔尊大人明示。”
商聆：“用你的脚，踩到那块地砖上。”
人形玩偶挡住了半块地砖，弟子拿起纸扎的玩偶丢到一旁，正要踩上地砖，却见玩偶动了动脖子，弟子立刻僵持在原地。
其余人也是瞪大眼睛。
“就是烧给鬼做奴隶的纸人。”龙鲤嫌弃道：“怎么都害怕？你们不是会术法吗，这区区的纸人，还能强过你们？”
上官清灼羞愧地挠头；“我还没下山捉鬼过，第一次见。”
其他人也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
“据说纸人，是吸收了怨气，才能动起来。”
他们谈话间，商聆随手一挥，已将纸人定在墙上，纸人没自我意识，双脚离了地面也就不再动弹。
弟子踩上地砖，忽然没站稳，身形晃了一下，等站到别的地砖上，才道：“这里缺了一块。”
龙鲤做事向来积极，几步到了那块地砖旁，蹲下身，用手摸着地砖残缺的部分的凹痕。他反复摩挲了许久，“这难道就是那钥匙放置之处？看着像是一块......”
他用手比划了下，才断定：“像块石头啊。这个形状的石头，魔尊大人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
商聆看过后，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凹痕，莫非是魔晶石？
若是魔晶石便是钥匙，那猫妖之前就拿走了魔晶石，恐怕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这日的到来。这一切都是猫妖设下的局，想要将他们都葬身于此地。
这只猫妖，真是记仇啊。
不过她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偏偏是魔晶石，魔晶石是历代魔尊的传承之物，也是商妄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商聆又开始自言自语。
“苏魅儿，该你了，钥匙就在猫妖身上。如今，没别的法子，还得你自己来。”
“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一时半会的也死不掉。你都不急，本尊急个什么劲。”
眼看要争吵起来，闻人湛直接拦腰抱住商聆，生怕她跟之前一样扇自己巴掌。
商聆急道：“你撒手。”
“鬼复生成人，要一具肉/身，而魙复生成人，还须得先复生成鬼，再由鬼变成人。”闻人湛皱眉，同是为了复生所爱之人，猫妖经历过的一切，他也都经历过：“将我们困在此地，不仅仅是复生成鬼，而是想将所爱之人复生为人。”
“哇——”龙鲤拍手称赞：“连猫妖心中所想，你都能感同身受，不得了不得了啊。”
“复生成人，笑话。”子目嘲弄道：“苏魅儿的肉/身早就不复存在，想要复生成人，还得再造一具肉/身。这世间，谁人有这般本领，凭空造肉/身。”
闻人湛低眸沉默。只有他知道，失去所爱之人，那颗一心想寻回她的心，会癫狂成什么样。
是坠入深渊后的疯狂，是无止境的折磨，是不惜一切也要达成的目的。
苏魅儿借着商聆的脸，扬天发出一阵狂笑：“若真是这样，那你给我听着，即便复生成人，我也会一遍一遍的去死。你费心救我，我可不会感激你，我只会恨你，永生永世的恨你。”
猫妖不知从哪跳了出来，跳到了商聆的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脚踝，“我只想一直陪着你，你不要丢下我。”
上官清灼说它的毛残缺了很多，苏魅儿这才看清它原本毛茸茸好看的脑袋，已经斑秃了，上头还有不少的血口子，似是人为拔掉的。
“你的新主人，对你不好。”苏魅儿伸手：“把钥匙给我。再去找过一个主人，过你自己的日子。”
纵然有些呛咳，商聆也终于是心满意足。
上官清灼抬起手腕，露出玉镯，“我想，不如我们问问其他的同门，集思广益，总比在这乱猜要好。”
“传音玉镯啊。”商聆仿似又回到了还是小师妹那会儿，眼神天真道：“还得是师姐想的周道，有师姐在真好。”
龙鲤悄然靠近她两，指着上官清灼的玉镯，“这只玉镯，我好似看到每个掉下来的弟子，都有一只。”
上官清灼眨巴眼睛，懵懂地问：“啊，那又如何。”
龙鲤挺起胸膛：“那有没有可能，其他弟子也早就问过了，此法无用。”
商聆深吸了一口气，却听子目也难得附和了一声：“这......确实是真的。那些人早就挨个问了一遍，上至各宗门掌门宗主，下至扫地门童，可都无人知晓这个地方。”
“那你是从何得知的，我发现......”商聆眼神犀利，起身将龙鲤按在地面，冰魄枪噌地一声亮出来，在掌心调转枪头。黄沙飞起扑了龙鲤满脸，待再睁眼时，枪头已抵住他的喉头，商聆道：“我早发现你鬼鬼祟祟的，从一开始遇到你，就没发生过好事。那只猫妖，跟你就是一伙的。”
龙鲤神情苦涩又害怕：“怎么会，我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穿山甲，千年道行的猫妖，哪里瞧得上我。”
“是吗。”商聆微微挑眉，然后朝着四周嚷道：“再不出来，我就先杀了这只穿山甲，然后再杀了自己。你不在乎他的死活，还能不在乎苏魅儿的吗。本尊就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子目站在商聆的身后，准备随时拿下猫妖。
上官清灼用玉镯传音询问“要如何杀死魙”，只有无痕回应了她，说这得问鬼才知道。
此话有理，却又觉得哪不对劲。
“小师妹。”上官清灼拿起茶盏，看了一眼还被镇压在地上的龙鲤，然后强行给商聆喂了一口茶水，让她暂且舒缓一下心绪，上官清灼犹豫再三，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只猫妖，是上官清灼从仙门赶来魔域的路上，顺手捡来的。
上官清灼一直都很喜爱小动物，还是孩童尚未修仙问道时，便在家中圈养过许多小动物，天上飞的云雀，地上爬的猫狗，甚至连林中受伤的野兽，她也带回家救助过。
她这顺手捡小动物的毛病，修仙后也改不掉。
商聆倒是不知道上官清灼有这种癖好，在她眼里，清灼是待她极好的师姐，算得上是青崖门弟子里的标杆。
“我就看它毛都缺了很多，这才想着先养在身边的。”上官清灼抿着嘴，一脸无辜。
“你在哪捡的？”
“就，就山门外。若是当时不救它，说不定就死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况且，那会儿它还陪在亡故的主人身旁。”
商聆起身，手握冰魄枪，用脚踩着龙鲤的胸口，转头继续跟上官清灼道：“什么亡故主人？你看到它的时候，旁边还有人？”
“是啊，不过已经死了，我探过鼻息，那女人的身体都凉透了。”
“才多久啊，那猫妖又找了个新主人啊，新主人还又死了，”商聆沉思了一会儿，笃定道：“它这是克主啊。”
“能不能先放过我。”龙鲤见缝插针道。但奈何被踩着，根本无法抽身。
闻人湛一直沉默地注视着一切，提起青崖门才突然出声道：“猫妖跟褚戌莲，也曾是主仆，后来才叛主。”
褚戌莲就是青崖门掌门的名字，也是褚玉的父亲。
这号人物，提起就头大。
因着有褚玉在前，商聆对褚戌莲的印象也极差。
商聆：“我就说呢，仆随主。”
众人合力四处摸索，纸扎的墙面被戳破后，又迅速合拢。
拆不了墙，他们又折腾起纸扎的镜面，挨个撕开，直到撕到一面十分结实的镜面，他们才从镜面中穿过去，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有人惊道：“居然有一个是真的，还以为真都是纸扎的。”
可这边也是别有洞天，一直有大把的纸钱掉落下来，远看似一场纷飞大雪。时不时掉落的还有府邸上用的家具，高大的人形玩偶，各种贡品连盘带果子一同砸下来。
最令人瞠目的是，上方出现巨大阴影，下一刻便掉落了一栋府邸。
众人纷纷退避不及，有人被府邸压在下头，嗷嗷叫；“啊啊啊，救我——”
商聆离府邸只有半只脚的距离，于是她抬起脚踹了下府邸的大门，顷刻间府邸向后倒去，轻飘飘地，不见多大声响。
“又是纸扎的。”商聆看着那弟子自己狼狈地爬了起来，她又捡起一把纸钱，往空中一丢，“看样子，这里是地府的途径之地，也可能是，地府放不下。”
“是谁，是谁打扰本王睡觉？”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
紧接着，纸扎的府邸大门从内推开，一只大手伸了出来。
商聆见不得有人装神弄鬼的，枪头直直扎进大手的掌心中。不见血，非人。
“啊呀呀啊呀呀，疼。”那人声音较为年长，行动迟缓地从里头钻出来。
是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看清面前女子的样貌后，赶紧边整理衣袍，边客气道：“原来是魔尊大人来了，今日怎么有空来北丘，我还想着改日去大殿看望您呢。”
好一阵的沉默，商聆在脑子里想了又想，也没想起这人叫何名讳。但看此人言行，定是魔域的人，只是......
唉，偏是想不起来。
“哦，本尊近来繁忙。”商聆轻咳一声：“你是如何掉到这来的？”
“这，掉？”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境地，看了周遭环境后，才一拍脑门：“我，怎么会在这，这又是何处。魔尊大人，这是魔域新建的火牢吗？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魔尊，贺喜魔尊。”
商聆的眼神都凉了一截，看向子目，子目才告诉她这是北丘魔王。
北丘魔王，姮姬的现任夫君。
这样貌变化之大，比印象中胖了太多。
她懒得再废话，直言他已死。
逃出生天的关头，无人在意他死活，都在摸索着新的出路，北丘魔王行尸走肉般缩回纸扎的府邸里。
只有商聆最清闲，几把纸扎的椅子叠在一起，她就坐在上头，单手托着半边脸，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纸扎的府邸内传出了北丘魔王哭泣的声音，男人浑厚的嗓音，哭起来真是得天独厚的噪音。
“好好的，北丘魔王怎么会死？”龙鲤用肩头撞了下闻人湛：“他哭的如此伤心，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死因。若不是遭到背叛，我无法想象一个七尺男儿，能嚎成那样。”
商聆用手指堵住耳朵，眼神却一直定在纸扎府邸的大门上。
印象中，姮姬总是说自己嫁了个好夫婿，可在她眼里，她一直认为姮姬不应该嫁给北丘魔王，而应该嫁给她的兄长商妄。
姮姬，到底瞧上了北丘魔王哪点？
嗓门子大吗？
“那，是不是不太一样？”她指着人形玩偶下方的方形砖石，那是一块色彩更艳丽的砖石。
与众不同的东西，往往可能是个大坑，就等着别人去看。
心头有了顾忌，见子目要过去查看，商聆又将人唤了回来，随意指了个衡白宗的弟子去。
这弟子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一步一停地前进着，商聆拔了一根子目肩上的羽毛，飞到弟子的脚边，羽毛自焚成一团火，吓得弟子脚一抖。
她冷冷道：“走快些。腿走不好路，就剁掉喂狗。”
顶着压力，这弟子才忍着害怕，快步到人形玩偶面前。
待看清后，弟子声音瑟瑟道：“然后呢？请魔尊大人明示。”
商聆：“用你的脚，踩到那块地砖上。”
人形玩偶挡住了半块地砖，弟子拿起纸扎的玩偶丢到一旁，正要踩上地砖，却见玩偶动了动脖子，弟子立刻僵持在原地。
其余人也是瞪大眼睛。
“就是烧给鬼做奴隶的纸人。”龙鲤嫌弃道：“怎么都害怕？你们不是会术法吗，这区区的纸人，还能强过你们？”
上官清灼羞愧地挠头；“我还没下山捉鬼过，第一次见。”
其他人也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
“据说纸人，是吸收了怨气，才能动起来。”
他们谈话间，商聆随手一挥，已将纸人定在墙上，纸人没自我意识，双脚离了地面也就不再动弹。
弟子踩上地砖，忽然没站稳，身形晃了一下，等站到别的地砖上，才道：“这里缺了一块。”
龙鲤做事向来积极，几步到了那块地砖旁，蹲下身，用手摸着地砖残缺的部分的凹痕。他反复摩挲了许久，“这难道就是那钥匙放置之处？看着像是一块......”
他用手比划了下，才断定：“像块石头啊。这个形状的石头，魔尊大人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
商聆看过后，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凹痕，莫非是魔晶石？
若是魔晶石便是钥匙，那猫妖之前就拿走了魔晶石，恐怕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这日的到来。这一切都是猫妖设下的局，想要将他们都葬身于此地。
这只猫妖，真是记仇啊。
不过她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偏偏是魔晶石，魔晶石是历代魔尊的传承之物，也是商妄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商聆又开始自言自语。
“苏魅儿，该你了，钥匙就在猫妖身上。如今，没别的法子，还得你自己来。”
“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一时半会的也死不掉。你都不急，本尊急个什么劲。”
眼看要争吵起来，闻人湛直接拦腰抱住商聆，生怕她跟之前一样扇自己巴掌。
商聆急道：“你撒手。”
“鬼复生成人，要一具肉/身，而魙复生成人，还须得先复生成鬼，再由鬼变成人。”闻人湛皱眉，同是为了复生所爱之人，猫妖经历过的一切，他也都经历过：“将我们困在此地，不仅仅是复生成鬼，而是想将所爱之人复生为人。”
“哇——”龙鲤拍手称赞：“连猫妖心中所想，你都能感同身受，不得了不得了啊。”
“复生成人，笑话。”子目嘲弄道：“苏魅儿的肉/身早就不复存在，想要复生成人，还得再造一具肉/身。这世间，谁人有这般本领，凭空造肉/身。”
闻人湛低眸沉默。只有他知道，失去所爱之人，那颗一心想寻回她的心，会癫狂成什么样。
是坠入深渊后的疯狂，是无止境的折磨，是不惜一切也要达成的目的。
苏魅儿借着商聆的脸，扬天发出一阵狂笑：“若真是这样，那你给我听着，即便复生成人，我也会一遍一遍的去死。你费心救我，我可不会感激你，我只会恨你，永生永世的恨你。”
猫妖不知从哪跳了出来，跳到了商聆的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脚踝，“我只想一直陪着你，你不要丢下我。”
上官清灼说它的毛残缺了很多，苏魅儿这才看清它原本毛茸茸好看的脑袋，已经斑秃了，上头还有不少的血口子，似是人为拔掉的。
“你的新主人，对你不好。”苏魅儿伸手：“把钥匙给我。再去找过一个主人，过你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