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是受澳方特邀而来，自进了展会起，便左一个司长、右一个部长见个没完。
这样的商务社交她经了太多，驾轻就熟，言笑晏晏。
她只需要在开幕式现个身，随后扶持中小企业的项目推介和签约洽谈一类的议程，都不用特意留着，因而见了该见的人、合了照便准备离开。
“你真的不太一样。”
齐向东嫌厅里闷，躲在出口处，看她出来，出声想拦。
冤家路窄。
见是他，林奚未停，继续流畅迈向前。齐向东便追上来：“林小姐推杯换盏、左右逢源，很是在行嘛！”
吴江进不来内场，只有程松元跟着，林奚再次加快脚步。
“你家林总怎么没来，让你出席？”齐向东摸着下巴推敲，“也是，我看刚刚那记者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我真得高看你一眼了。”
齐向东见过很多种女人，风情万种亦或温柔贤淑，当然也多娇懒、缱绻的类型，一眼看上去娇娇贵贵，笑意懒懒，像猫。
偶尔亮一亮爪子，也只是做做样子，用张牙舞爪的可爱平添相处的情趣。
所以他一直坚信，女人都是能被驯服的。
用爱、用钱，只要用她想要的，终究都能得手。
可现在他发现林奚不，不仅不，反而带着货真价实的攻击性。
乍看会被她出众的外表迷惑，以为又是一个傲骨千金，可接触多了才感觉出，她像是，绝不会给谁驯服自己的机会，却也无意驯服谁的，类型。
她有她自己的目的地。
有趣。
齐向东也跟着林奚走快了些，仍观察着她：“怎么这么不温柔，不像个女孩子。”
林奚终于出了场，看也不看他，上车。
她记着爷爷的提醒，没有触动她核心利益的事，忍。
可上了车，她仍气不过。
气不过又拿她和林之乔作比。
她默着，睫毛却扑扑簌簌像只蝴蝶。
程松元坐在另一边，想和她商量接下来还有一场不太重要的“青年领袖科技峰会”的邀请是不是要推掉，见她这个样子，暂时把话收了回去。
他莫名惋惜，“因太有目标而带着点攻击性”这话若放在林之乔身上，便是众人首肯的称赞。
可用来形容她，就变成了性格残缺的一角。
他全程旁观齐向东的挑衅，十分理解林奚的愤怒。
林奚却只顾拿冰毛巾擦手，在冰镇自己冒火的心情同时，心里忽地浮出个想法。
李明扬那个山芋丢了多可惜，她可以，物尽其用。
这念头先是只露个尖尖角，后就再压不下去，转而交代程松元：“查一下林之乔的财务状况，最主要的是他名下的投资信息，不是家族办公室统筹那部分……”
她正说着，手机提示路清让的消息：“林小姐，合同要更新一下。”
林奚扫了眼，划走。继续嘱咐：“只要他自己个人账户上的数据，做风险偏好分析，越全面越好……”
仍没讲完，消息又弹出来新的一条：约个时间？
再一次被打断，林奚停下不讲了。
这人是不是辞了职所以真的很闲？
她不快地把手中的冰毛巾丢在中央扶手，瞳孔像两颗冰珠子，因生气透着亮。
再一解锁手机，二话不说把路清让拉黑了。
程松元：？？？
“林之乔那些资料，尽快发给我。”原次日一早再返程，林奚吩咐完程松元，又突然交代司机：“去机场，今晚就回去。”
“今晚？”程松元需要确认她的意思，“那我现在临时更换空域申请。”
“不用，坐民航回去。”
程松元应下，迅速联系酒店人员打包行李寄送，又有条不紊订好一干人等机票。
行如疾风势如闪电。
一如既往高效。
林奚掏出平板看了看行程表，给李年年电话，空响几声后，听筒传来甜美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也不再费时间，从聊天窗口给李年年发了航班信息卡，文字内容只三个字：“来接机。”
返程落地时，接机的人来倒是来了，但不是李年年。
林奚单独从舷梯离开，见车里只秦胜一人，脸色铁青：“李年年呢？”
秦胜发觉她比平时凝重，佯装不满地调侃：“本少爷亲自来接，这规格可高多了。”
林奚瞪他。
秦胜浑然不觉，一脸无辜地调笑：“说吧，又生哪门子气。我可以路见不平为林小姐拔个刀。哎我这人恰恰好嫉恶如仇，巧了么这不是？”
林奚嫌他聒噪，轻骂：“快闭嘴吧。”
“她前天去伦敦看展，”秦胜察觉林奚有正事，替李年年解释，“还没回来吧。”
“哼，”林奚冷蔑他一眼，“说实话。”
秦胜无奈被揭穿，只得另作解释，“好像是有个网红请她去参加什么活动？”
林奚扶额，掐紧手机给李年年发消息：“来多加利公寓，现在。”
秦胜见她严肃异常，终于上了心：“真有事？”
“没事。”林奚沉思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
秦胜原对各家事情敬而远之，平日里能逃就逃，乐得当个避世神仙。可他天生嗅觉敏感，见林奚语焉不详，他也不再问，只自己心里算了算。
一直到多加利公寓，两人都默着。公寓门一开，李年年“砰砰”两声拉花音，在这种肃重的氛围里，炸开得莫名其妙。
“奚奚！surprise！”李年年跳出来，神采奕奕。
显然是喝多了，不知在surprise什么。
林奚抑制住情绪，平心静气问：“这是庆祝什么？”
“庆祝你回家！”李年年天马行空着，“看，这部分是我给你挑的。我去Arial家里玩……”
她玩过了头，浑身上下写满了挥金如土的快乐，身后单是大大小小礼袋就摞了几十个。
“这是送人的，还是人送你的？”看着地上一堆礼盒，林奚气血翻涌。
“我刚刚讲到哪里了？”李年年不满，又一拍脑袋，“你记不记得上次我没赶上的Donatello那展。今天我听Arial说，她爸看中了一件在展雕塑，说是想摆他们家大门口，死活要跟人美术馆开价买下来……”
李年年似噼里啪啦往外倒糖豆：“……没想到最近真给他买回去了！有时候我还挺敬佩土大款的勇气，搁家摆个裸体雕塑，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得被吓死！就冲这点，我感觉他应该和刘华荣拜个把子，那脑回路都不是……”
秦胜：……
她瞎了。
看不见林奚马上就快翻脸了。
林奚是要讲李明扬的事。
但见李年年颠三倒四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没必要。
连自己着急忙慌赶回来，都很可笑。
李年年知道自家集团财务状况么？
清楚李明扬和李明远斗法的手段么？
林奚心里一躁，按住太阳穴转身就走，把喋喋不休的李年年丢在原地。
“奚奚！”李年年噘嘴，“我还没说完呐！你叫我来，怎么也不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呀……”
“你不累么？”
一想起来李年年还在炫耀她扫货的战利品，林奚就莫名来气。
“啊？”李年年觑了眼林奚脸色，这才敛住嬉闹的神色，“不累。主要是Arial冲锋陷阵，我都没费什么功夫。”
林奚：……
鸡同鸭讲。
秦胜觉出不对劲，拉住林奚：“你想说什么。”
林奚甩开他，又看向李年年：“你别整天出去玩了，多回家。看看你大哥和二哥在做什么……”
大概是今晚林奚脸色格外不好看，李年年被这种泼冷水行为打击得一瞬委屈起来，亏她还给奚奚带了那么多礼物。
清醒了片刻，奓着胆子回击：“我不看，他们爱咋着咋着。”
“我不是让你掺和……”林奚竟平静下来。
“奚奚，你不累么？”李年年恶向胆边生，猛然打断她，“你天天飞来飞去，还要操心他们俩的事。是影响你什么业务了？”
“你真喝多了？”林奚觉得李年年的叛逆来得突然，“你先去醒酒，我认真跟你讲话。”
秦胜瞧着气氛不对，想着干脆把李年年拖走得了，不料被李年年扑腾开：“干嘛呀。是打算学业盘查，还是动态汇报，还是生涯拷问？从小到大，来来回回不就这些，你问，我答不就好了。你生什么气嘛！”
林奚真气得眼眶疼，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跟李年年商量一下李明扬的事。转身要回卧室，却又没有忍气吞声的天赋，只能针尖对麦芒回来，毫不让着李年年：“我看你挺累的。就不说你跟那群二世祖混到三更半夜了，单单李明远和李明扬天天为着挑妹夫找茬，你就舒坦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输出：“这妹夫太厉害得拉进自己阵营，太弱就会推给对方。左右周旋夹缝求生，你累吗？”
这话重了。
秦胜脸色一变，怎么一个两个都疯了。
他赶紧扯住林奚，低语：“冷静点。”
刚要安抚好这一个，另一个又闹起来。
“我哪有你累！”李年年彻底上头了，脸上泛着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的潮红，“你天天盯着公司那点事，歇过几天？我也没见老爷子到底给了你什么权……”
“李明雅！”林奚咬着牙，嗓音气得发颤，“那我告诉你，既然人反正都是要累的，不就是大笼子、小笼子，粉笼子还是蓝笼子的区别？所以我选主动受累，我宁愿自己挑个大笼子进去，也不要别人给我选那个粉色的小笼子！”
李年年被林奚的气场震醒片刻，小声嘀嘀咕咕：“你不是挺喜欢粉色么……我记得你那条粉礼裙就挺好看的……”
她嘴硬了三秒，又横起来：“那你管我呢！我爱在哪个笼子在哪个笼子……”
被秦胜一把捂住嘴，低吼了句：“醒酒去！”
林奚双眸忽地暗掉了。
那对冰珠子化成了黑漆漆的河，暗流汩汩，冲李年年漠然道：“行。你记着刚刚说的话。”
秦胜发觉局面开始一发不可收了，严肃道：“林奚！”
“哦还有，”林奚一步步逼近李年年，盯死她，“你要是那个骨气，就再别动不动叫我去捞你，什么李家关了你，什么闹事砸了谁的场，统统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拧开门就走。
到了楼下，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家，要走也不该是她走。
真昏了头。
正烦着，一抬头看见路清让。
这样的商务社交她经了太多，驾轻就熟，言笑晏晏。
她只需要在开幕式现个身，随后扶持中小企业的项目推介和签约洽谈一类的议程，都不用特意留着，因而见了该见的人、合了照便准备离开。
“你真的不太一样。”
齐向东嫌厅里闷，躲在出口处，看她出来，出声想拦。
冤家路窄。
见是他，林奚未停，继续流畅迈向前。齐向东便追上来：“林小姐推杯换盏、左右逢源，很是在行嘛！”
吴江进不来内场，只有程松元跟着，林奚再次加快脚步。
“你家林总怎么没来，让你出席？”齐向东摸着下巴推敲，“也是，我看刚刚那记者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我真得高看你一眼了。”
齐向东见过很多种女人，风情万种亦或温柔贤淑，当然也多娇懒、缱绻的类型，一眼看上去娇娇贵贵，笑意懒懒，像猫。
偶尔亮一亮爪子，也只是做做样子，用张牙舞爪的可爱平添相处的情趣。
所以他一直坚信，女人都是能被驯服的。
用爱、用钱，只要用她想要的，终究都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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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会被她出众的外表迷惑，以为又是一个傲骨千金，可接触多了才感觉出，她像是，绝不会给谁驯服自己的机会，却也无意驯服谁的，类型。
她有她自己的目的地。
有趣。
齐向东也跟着林奚走快了些，仍观察着她：“怎么这么不温柔，不像个女孩子。”
林奚终于出了场，看也不看他，上车。
她记着爷爷的提醒，没有触动她核心利益的事，忍。
可上了车，她仍气不过。
气不过又拿她和林之乔作比。
她默着，睫毛却扑扑簌簌像只蝴蝶。
程松元坐在另一边，想和她商量接下来还有一场不太重要的“青年领袖科技峰会”的邀请是不是要推掉，见她这个样子，暂时把话收了回去。
他莫名惋惜，“因太有目标而带着点攻击性”这话若放在林之乔身上，便是众人首肯的称赞。
可用来形容她，就变成了性格残缺的一角。
他全程旁观齐向东的挑衅，十分理解林奚的愤怒。
林奚却只顾拿冰毛巾擦手，在冰镇自己冒火的心情同时，心里忽地浮出个想法。
李明扬那个山芋丢了多可惜，她可以，物尽其用。
这念头先是只露个尖尖角，后就再压不下去，转而交代程松元：“查一下林之乔的财务状况，最主要的是他名下的投资信息，不是家族办公室统筹那部分……”
她正说着，手机提示路清让的消息：“林小姐，合同要更新一下。”
林奚扫了眼，划走。继续嘱咐：“只要他自己个人账户上的数据，做风险偏好分析，越全面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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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打断，林奚停下不讲了。
这人是不是辞了职所以真的很闲？
她不快地把手中的冰毛巾丢在中央扶手，瞳孔像两颗冰珠子，因生气透着亮。
再一解锁手机，二话不说把路清让拉黑了。
程松元：？？？
“林之乔那些资料，尽快发给我。”原次日一早再返程，林奚吩咐完程松元，又突然交代司机：“去机场，今晚就回去。”
“今晚？”程松元需要确认她的意思，“那我现在临时更换空域申请。”
“不用，坐民航回去。”
程松元应下，迅速联系酒店人员打包行李寄送，又有条不紊订好一干人等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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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高效。
林奚掏出平板看了看行程表，给李年年电话，空响几声后，听筒传来甜美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也不再费时间，从聊天窗口给李年年发了航班信息卡，文字内容只三个字：“来接机。”
返程落地时，接机的人来倒是来了，但不是李年年。
林奚单独从舷梯离开，见车里只秦胜一人，脸色铁青：“李年年呢？”
秦胜发觉她比平时凝重，佯装不满地调侃：“本少爷亲自来接，这规格可高多了。”
林奚瞪他。
秦胜浑然不觉，一脸无辜地调笑：“说吧，又生哪门子气。我可以路见不平为林小姐拔个刀。哎我这人恰恰好嫉恶如仇，巧了么这不是？”
林奚嫌他聒噪，轻骂：“快闭嘴吧。”
“她前天去伦敦看展，”秦胜察觉林奚有正事，替李年年解释，“还没回来吧。”
“哼，”林奚冷蔑他一眼，“说实话。”
秦胜无奈被揭穿，只得另作解释，“好像是有个网红请她去参加什么活动？”
林奚扶额，掐紧手机给李年年发消息：“来多加利公寓，现在。”
秦胜见她严肃异常，终于上了心：“真有事？”
“没事。”林奚沉思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
秦胜原对各家事情敬而远之，平日里能逃就逃，乐得当个避世神仙。可他天生嗅觉敏感，见林奚语焉不详，他也不再问，只自己心里算了算。
一直到多加利公寓，两人都默着。公寓门一开，李年年“砰砰”两声拉花音，在这种肃重的氛围里，炸开得莫名其妙。
“奚奚！surprise！”李年年跳出来，神采奕奕。
显然是喝多了，不知在surprise什么。
林奚抑制住情绪，平心静气问：“这是庆祝什么？”
“庆祝你回家！”李年年天马行空着，“看，这部分是我给你挑的。我去Arial家里玩……”
她玩过了头，浑身上下写满了挥金如土的快乐，身后单是大大小小礼袋就摞了几十个。
“这是送人的，还是人送你的？”看着地上一堆礼盒，林奚气血翻涌。
“我刚刚讲到哪里了？”李年年不满，又一拍脑袋，“你记不记得上次我没赶上的Donatello那展。今天我听Arial说，她爸看中了一件在展雕塑，说是想摆他们家大门口，死活要跟人美术馆开价买下来……”
李年年似噼里啪啦往外倒糖豆：“……没想到最近真给他买回去了！有时候我还挺敬佩土大款的勇气，搁家摆个裸体雕塑，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得被吓死！就冲这点，我感觉他应该和刘华荣拜个把子，那脑回路都不是……”
秦胜：……
她瞎了。
看不见林奚马上就快翻脸了。
林奚是要讲李明扬的事。
但见李年年颠三倒四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没必要。
连自己着急忙慌赶回来，都很可笑。
李年年知道自家集团财务状况么？
清楚李明扬和李明远斗法的手段么？
林奚心里一躁，按住太阳穴转身就走，把喋喋不休的李年年丢在原地。
“奚奚！”李年年噘嘴，“我还没说完呐！你叫我来，怎么也不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呀……”
“你不累么？”
一想起来李年年还在炫耀她扫货的战利品，林奚就莫名来气。
“啊？”李年年觑了眼林奚脸色，这才敛住嬉闹的神色，“不累。主要是Arial冲锋陷阵，我都没费什么功夫。”
林奚：……
鸡同鸭讲。
秦胜觉出不对劲，拉住林奚：“你想说什么。”
林奚甩开他，又看向李年年：“你别整天出去玩了，多回家。看看你大哥和二哥在做什么……”
大概是今晚林奚脸色格外不好看，李年年被这种泼冷水行为打击得一瞬委屈起来，亏她还给奚奚带了那么多礼物。
清醒了片刻，奓着胆子回击：“我不看，他们爱咋着咋着。”
“我不是让你掺和……”林奚竟平静下来。
“奚奚，你不累么？”李年年恶向胆边生，猛然打断她，“你天天飞来飞去，还要操心他们俩的事。是影响你什么业务了？”
“你真喝多了？”林奚觉得李年年的叛逆来得突然，“你先去醒酒，我认真跟你讲话。”
秦胜瞧着气氛不对，想着干脆把李年年拖走得了，不料被李年年扑腾开：“干嘛呀。是打算学业盘查，还是动态汇报，还是生涯拷问？从小到大，来来回回不就这些，你问，我答不就好了。你生什么气嘛！”
林奚真气得眼眶疼，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跟李年年商量一下李明扬的事。转身要回卧室，却又没有忍气吞声的天赋，只能针尖对麦芒回来，毫不让着李年年：“我看你挺累的。就不说你跟那群二世祖混到三更半夜了，单单李明远和李明扬天天为着挑妹夫找茬，你就舒坦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输出：“这妹夫太厉害得拉进自己阵营，太弱就会推给对方。左右周旋夹缝求生，你累吗？”
这话重了。
秦胜脸色一变，怎么一个两个都疯了。
他赶紧扯住林奚，低语：“冷静点。”
刚要安抚好这一个，另一个又闹起来。
“我哪有你累！”李年年彻底上头了，脸上泛着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的潮红，“你天天盯着公司那点事，歇过几天？我也没见老爷子到底给了你什么权……”
“李明雅！”林奚咬着牙，嗓音气得发颤，“那我告诉你，既然人反正都是要累的，不就是大笼子、小笼子，粉笼子还是蓝笼子的区别？所以我选主动受累，我宁愿自己挑个大笼子进去，也不要别人给我选那个粉色的小笼子！”
李年年被林奚的气场震醒片刻，小声嘀嘀咕咕：“你不是挺喜欢粉色么……我记得你那条粉礼裙就挺好看的……”
她嘴硬了三秒，又横起来：“那你管我呢！我爱在哪个笼子在哪个笼子……”
被秦胜一把捂住嘴，低吼了句：“醒酒去！”
林奚双眸忽地暗掉了。
那对冰珠子化成了黑漆漆的河，暗流汩汩，冲李年年漠然道：“行。你记着刚刚说的话。”
秦胜发觉局面开始一发不可收了，严肃道：“林奚！”
“哦还有，”林奚一步步逼近李年年，盯死她，“你要是那个骨气，就再别动不动叫我去捞你，什么李家关了你，什么闹事砸了谁的场，统统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拧开门就走。
到了楼下，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家，要走也不该是她走。
真昏了头。
正烦着，一抬头看见路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