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33）
今天的实验课程源没有来，再加上傅燃请假，所以她们两人结束得比平时更早。
秦理邀请她晚上一起去乌托邦训练，但简初拒绝了，她凌晨几乎没怎么睡到觉，再加上连上了高级体术和实验课，身体和精神都处在十分疲倦的状态。
“那你好好休息，下次再约。”秦理回宿舍拿了训练服，没待多久就再次出了门。
听见外面的大门被关上，简初从精神游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睁着有些无神的双眼，拨通了无影的通讯。
跟此前的秒接不同，这一次等待了十来秒，通讯才被接通。
“苍耳。”无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终于联系我了。”
“你这是怎么了？”简初关怀道，无影的异能给自己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她得温和一点，以后肯定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没什么，异能消耗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无影说。
怪不得他今天老老实实接了通讯，而不是突然投射过来。
“唉，幸好当时你没去。”正当简初想着怎么开口询问时，无影先开口了。
“我这里刚开完会，具……到现场的两名成员被抓了，幸好他们知道的东西不多，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影响。”
飓风一直是这样，对下面人特别的谨慎，不是很信任的话是不会透露太多的。
简初明确听到他发出“具”这个音，联合语境，这也许是另一个成员的代号？
不过她没有纠结于此，只是暗暗记在心底。
“那药剂是不是也没拿到？”简初失望地问道。
“啊，你还不知道。”无影的声音有些憋屈，他就是因为这个被路亚骂了一顿。
“药剂是假的，我们都被斯塔集团摆了一道。”
无影差点把自己被骂了一顿的事说出来，但为了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形象，还是住了嘴。
“幸好你太菜没过去。”
这一句嘟嘟囔囔，还是被简初听到了。
她沉默了两秒，装作没听见，开口安慰道：“别难过，毕竟他们把最新消息都瞒住了，说不定有人知道……”
“你挺聪明的。”不知道为什么，无影听起来更恹恹了。
“具……他们提前得到了药剂可能是假的消息，但是没有通知到团队里的其他人，说什么，消息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不想说出来影响大家决策，靠！”
无影越说越生气，已经把路亚骂自己没脑子的事抛在脑后。
这是他第二次发出“具”这个音，简初更加确定这是某个人的代号，而且这人的级别或许比无影高一点。
“他们是被谁抓了，还能救回来吗？”简初贴心地从温弗拉的角度考虑，实则只是想多套点信息。
“这个嘛……”无影拖着长音，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差点也被抓了，连知道对方是谁都不行吗，那我下次怎么防备，组织还想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送死吗？”简初语气难得不那么强硬，让无影感到有些羞愧。
是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放心做任务呢，换他他也不能接受。
“异常特战中心你知道吧，这是其中的机密部门，根据之前传回来的线报，他们自称协会，但很可惜那人后来失踪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培养起新的线人。”
“我们并没有掌握到这几人的真实身份，本来你这个级别的不会跟他们有正面对抗的，这次纯属意外。”
无影跟飓风不一样，他对被组织认证过的正式成员都比较信任，至少是把他们看作同伴的。
归根结底还是他对温弗拉十分信赖。
“具体的前因后果你也该了解一下，斯塔集团的那小子把东西交给了……呃，我看看，一个叫李维西的学生，让他晚上帮忙送到研究所实验室，结果在路上被人截了。”无影说道。
简初想到昨天自己下课的时候，看见伊森正在和李维西交谈，当时两人确实交接了一个公文包来着，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半路抢劫的那人是联邦的通缉犯，代号炼金术士，在黑市买到了消息，前些年他被人埋伏设计，捡回一条命，但身体一直不行，这次应该是想着搏一搏，拿到强体药剂试试。”
“联邦军校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潜入，他背后没有人支持吗？”简初深表怀疑。
而且他拿到药剂并没有第一时间服用，不过如果是担心药剂有副作用，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使用，也能说说得通。
“他倾尽资产，提前在黑市上做了很多准备。”无影无所谓地答道，对于温弗拉来说，查到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其他现场消息就几乎没有了，因为我们的人都被抓了。”
简初沉默了，在无影的叙述里，并没有提到自己，或者说，没有提到自己扮演的第四方角色。
组织是把她算进了“协会”，还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角色存在？
但她并不会愚蠢到主动询问，她现在是没有进入核心现场，只在远处看了一眼就撤退的菜鸟成员。
“被抓的两人会怎么样？”
无影沉默了。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没有关注过，不过应该会上联邦法庭吧，这种程度不会送命，最差就是送到萨托罗尔海上监狱。”
什么什么海上监狱？
“不过在那里或许还不如死了算了。”
简初：“……”
她现在不想知道了，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以为组织里大家都是同心协力的呢，没想到还有会有人想着隐瞒……”简初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有些失望。
“不是，我们这边都很团结的，就是……”无影突然停下了，简初知道他提到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既然有我们这边，那就有他们那边，温弗拉里面也分派系？
“……总之你放心，你既然成为我的下属，绝对不会故意让你去送死的。”
无影开囫囵口道，“这次是意外，你不要担心，药剂的事情还是要继续跟进，这次被罚过之后，应该不会有人搞小动作了。”
简初善解人意地开口：“没关系，有时候任务比较紧急，咱们可以一起来商量，总比你一个人纠结的好。”
“苍耳，谢谢你，我会的。”无影被她的“体贴”感动，开口道。
挂断通讯，简初的面色并没有轻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伊森和李维西的交接就在昨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到晚上这么短的时间内，炼金术士怎么可能来得及做好完全的准备。
那他们这一招以假乱真，必然是早就制定好的策略，甚至炼金术士买到的消息，就是他们亲自放出去的。
斯塔集团、特战中心、温弗拉……
仅仅是明面上的势力，就已经够复杂了，更别提军校研究所可能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这一次只钓出了温弗拉的两个小喽啰，那下一次，会是真的药剂吗？
无影给出的信息让其中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斯塔集团这一出等于主动暴露了他们手里确实有真正的强体药剂，那他们为什么不想着隐瞒下来自行研究，而是要演这么一出戏？
除非背后有什么，阻碍了他们继续研究的脚步，让斯塔集团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在简初看来，这出戏演得极其失败，代价远远超过回报，但精明的商人真的会做出让自己如此吃亏的决定吗？
简初揉了揉额角，她知道的信息还是不够多。
而最让人头疼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收到系统播报，这意味着这件事还没完。
她需要足够多的信息，才能更加主动地做出决定。
简初看向桌上随手记录的稿纸，思索片刻，在伊森的名字上画了个重重的圈，紧接着又草草圈住了李维西的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几乎在其中隐身的军校研究所，它在其中又发挥了什么作用？
……
斯塔集团顶层。
两百三十三层的高楼傲视群雄，在联邦首都严格限高的情况下，只有寥寥无几的数栋楼直冲云霄，看起来尤为突出。
顶层是米勒尔·斯塔的独立套间，作为斯塔集团的现任掌权人，他非常喜爱从高空俯视的感觉。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但像积木一样的楼房让他有一种可以将其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就连不远处的联邦总府也匍匐在脚下。
“伊森，你这次做得不错。”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内，转过头，全白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今天万里无云，从这里看出去视野很好。
“但是消息还是走漏得早了一些，不然应该能钓到大鱼，不过你还年轻，看人的眼光还能再精进。”
这是在点他手底下有人走漏风声了。
“抱歉祖父，下次我会注意的。”伊森站在长长的办公桌之外，微微低下了头。
“嗯，新方案已经给联邦研究所了吧，他们的意见呢？”米勒尔问道。
“研究所同意了我们提出的要求，表示愿意配合，但是……他们要项目的署名权，并且只给集团四个研究人员的参与名额。”伊森表情不善，联邦研究所的要求显然超出了集团的底线。
“呵呵，果然。”
“演一出戏，军校研究所花了我们三十个亿，他们研究所一派的人果然都一个德行。”
米勒尔的眼角满是皱纹，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那就先晾他们一段时间，你开始着手准备发布会的事吧。哦，对了，今年的模拟大赛你不要报名，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作为特邀嘉宾出场。”
“你弟弟今年参加比赛，到时候会重点给他镜头，你……多点点他，这孩子也很不错，就是缺了点露脸的机会。”
白发老人朝他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觉得让他照顾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米勒尔自己前后就换了五任妻子，自然不把这当回事。
伊森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这么大的集团想要撑起来，需要整个家族的努力，你的弟弟有几分资质，可以做你的助手。”
“兄弟姐妹一条心，我才能放心把集团交到你们手里。”
米勒尔语重心长，斯塔家族的人并不看重对婚姻的忠诚，在他们眼中永恒的只有利益。
并不局限于财富的利益。
“我明白的，祖父。”
伊森看见老人伸手按了按额头，立即开口，“需要喊医生过来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
米勒尔皱眉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什么。
“好的，祖父。”
伊森后退两步，安静地离开了，他走进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快速跳动，许久才回神，松开自己的拳头。
他低下头看向手心，上面印着几道深深的白色凹痕，最中央甚至沁了点血色。
“该修指甲了。”他喃喃自语。
秦理邀请她晚上一起去乌托邦训练，但简初拒绝了，她凌晨几乎没怎么睡到觉，再加上连上了高级体术和实验课，身体和精神都处在十分疲倦的状态。
“那你好好休息，下次再约。”秦理回宿舍拿了训练服，没待多久就再次出了门。
听见外面的大门被关上，简初从精神游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睁着有些无神的双眼，拨通了无影的通讯。
跟此前的秒接不同，这一次等待了十来秒，通讯才被接通。
“苍耳。”无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终于联系我了。”
“你这是怎么了？”简初关怀道，无影的异能给自己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她得温和一点，以后肯定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没什么，异能消耗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无影说。
怪不得他今天老老实实接了通讯，而不是突然投射过来。
“唉，幸好当时你没去。”正当简初想着怎么开口询问时，无影先开口了。
“我这里刚开完会，具……到现场的两名成员被抓了，幸好他们知道的东西不多，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影响。”
飓风一直是这样，对下面人特别的谨慎，不是很信任的话是不会透露太多的。
简初明确听到他发出“具”这个音，联合语境，这也许是另一个成员的代号？
不过她没有纠结于此，只是暗暗记在心底。
“那药剂是不是也没拿到？”简初失望地问道。
“啊，你还不知道。”无影的声音有些憋屈，他就是因为这个被路亚骂了一顿。
“药剂是假的，我们都被斯塔集团摆了一道。”
无影差点把自己被骂了一顿的事说出来，但为了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形象，还是住了嘴。
“幸好你太菜没过去。”
这一句嘟嘟囔囔，还是被简初听到了。
她沉默了两秒，装作没听见，开口安慰道：“别难过，毕竟他们把最新消息都瞒住了，说不定有人知道……”
“你挺聪明的。”不知道为什么，无影听起来更恹恹了。
“具……他们提前得到了药剂可能是假的消息，但是没有通知到团队里的其他人，说什么，消息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不想说出来影响大家决策，靠！”
无影越说越生气，已经把路亚骂自己没脑子的事抛在脑后。
这是他第二次发出“具”这个音，简初更加确定这是某个人的代号，而且这人的级别或许比无影高一点。
“他们是被谁抓了，还能救回来吗？”简初贴心地从温弗拉的角度考虑，实则只是想多套点信息。
“这个嘛……”无影拖着长音，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差点也被抓了，连知道对方是谁都不行吗，那我下次怎么防备，组织还想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送死吗？”简初语气难得不那么强硬，让无影感到有些羞愧。
是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放心做任务呢，换他他也不能接受。
“异常特战中心你知道吧，这是其中的机密部门，根据之前传回来的线报，他们自称协会，但很可惜那人后来失踪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培养起新的线人。”
“我们并没有掌握到这几人的真实身份，本来你这个级别的不会跟他们有正面对抗的，这次纯属意外。”
无影跟飓风不一样，他对被组织认证过的正式成员都比较信任，至少是把他们看作同伴的。
归根结底还是他对温弗拉十分信赖。
“具体的前因后果你也该了解一下，斯塔集团的那小子把东西交给了……呃，我看看，一个叫李维西的学生，让他晚上帮忙送到研究所实验室，结果在路上被人截了。”无影说道。
简初想到昨天自己下课的时候，看见伊森正在和李维西交谈，当时两人确实交接了一个公文包来着，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半路抢劫的那人是联邦的通缉犯，代号炼金术士，在黑市买到了消息，前些年他被人埋伏设计，捡回一条命，但身体一直不行，这次应该是想着搏一搏，拿到强体药剂试试。”
“联邦军校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潜入，他背后没有人支持吗？”简初深表怀疑。
而且他拿到药剂并没有第一时间服用，不过如果是担心药剂有副作用，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使用，也能说说得通。
“他倾尽资产，提前在黑市上做了很多准备。”无影无所谓地答道，对于温弗拉来说，查到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其他现场消息就几乎没有了，因为我们的人都被抓了。”
简初沉默了，在无影的叙述里，并没有提到自己，或者说，没有提到自己扮演的第四方角色。
组织是把她算进了“协会”，还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角色存在？
但她并不会愚蠢到主动询问，她现在是没有进入核心现场，只在远处看了一眼就撤退的菜鸟成员。
“被抓的两人会怎么样？”
无影沉默了。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没有关注过，不过应该会上联邦法庭吧，这种程度不会送命，最差就是送到萨托罗尔海上监狱。”
什么什么海上监狱？
“不过在那里或许还不如死了算了。”
简初：“……”
她现在不想知道了，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以为组织里大家都是同心协力的呢，没想到还有会有人想着隐瞒……”简初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有些失望。
“不是，我们这边都很团结的，就是……”无影突然停下了，简初知道他提到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既然有我们这边，那就有他们那边，温弗拉里面也分派系？
“……总之你放心，你既然成为我的下属，绝对不会故意让你去送死的。”
无影开囫囵口道，“这次是意外，你不要担心，药剂的事情还是要继续跟进，这次被罚过之后，应该不会有人搞小动作了。”
简初善解人意地开口：“没关系，有时候任务比较紧急，咱们可以一起来商量，总比你一个人纠结的好。”
“苍耳，谢谢你，我会的。”无影被她的“体贴”感动，开口道。
挂断通讯，简初的面色并没有轻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伊森和李维西的交接就在昨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到晚上这么短的时间内，炼金术士怎么可能来得及做好完全的准备。
那他们这一招以假乱真，必然是早就制定好的策略，甚至炼金术士买到的消息，就是他们亲自放出去的。
斯塔集团、特战中心、温弗拉……
仅仅是明面上的势力，就已经够复杂了，更别提军校研究所可能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这一次只钓出了温弗拉的两个小喽啰，那下一次，会是真的药剂吗？
无影给出的信息让其中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斯塔集团这一出等于主动暴露了他们手里确实有真正的强体药剂，那他们为什么不想着隐瞒下来自行研究，而是要演这么一出戏？
除非背后有什么，阻碍了他们继续研究的脚步，让斯塔集团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在简初看来，这出戏演得极其失败，代价远远超过回报，但精明的商人真的会做出让自己如此吃亏的决定吗？
简初揉了揉额角，她知道的信息还是不够多。
而最让人头疼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收到系统播报，这意味着这件事还没完。
她需要足够多的信息，才能更加主动地做出决定。
简初看向桌上随手记录的稿纸，思索片刻，在伊森的名字上画了个重重的圈，紧接着又草草圈住了李维西的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几乎在其中隐身的军校研究所，它在其中又发挥了什么作用？
……
斯塔集团顶层。
两百三十三层的高楼傲视群雄，在联邦首都严格限高的情况下，只有寥寥无几的数栋楼直冲云霄，看起来尤为突出。
顶层是米勒尔·斯塔的独立套间，作为斯塔集团的现任掌权人，他非常喜爱从高空俯视的感觉。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但像积木一样的楼房让他有一种可以将其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就连不远处的联邦总府也匍匐在脚下。
“伊森，你这次做得不错。”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内，转过头，全白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今天万里无云，从这里看出去视野很好。
“但是消息还是走漏得早了一些，不然应该能钓到大鱼，不过你还年轻，看人的眼光还能再精进。”
这是在点他手底下有人走漏风声了。
“抱歉祖父，下次我会注意的。”伊森站在长长的办公桌之外，微微低下了头。
“嗯，新方案已经给联邦研究所了吧，他们的意见呢？”米勒尔问道。
“研究所同意了我们提出的要求，表示愿意配合，但是……他们要项目的署名权，并且只给集团四个研究人员的参与名额。”伊森表情不善，联邦研究所的要求显然超出了集团的底线。
“呵呵，果然。”
“演一出戏，军校研究所花了我们三十个亿，他们研究所一派的人果然都一个德行。”
米勒尔的眼角满是皱纹，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那就先晾他们一段时间，你开始着手准备发布会的事吧。哦，对了，今年的模拟大赛你不要报名，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作为特邀嘉宾出场。”
“你弟弟今年参加比赛，到时候会重点给他镜头，你……多点点他，这孩子也很不错，就是缺了点露脸的机会。”
白发老人朝他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觉得让他照顾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米勒尔自己前后就换了五任妻子，自然不把这当回事。
伊森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这么大的集团想要撑起来，需要整个家族的努力，你的弟弟有几分资质，可以做你的助手。”
“兄弟姐妹一条心，我才能放心把集团交到你们手里。”
米勒尔语重心长，斯塔家族的人并不看重对婚姻的忠诚，在他们眼中永恒的只有利益。
并不局限于财富的利益。
“我明白的，祖父。”
伊森看见老人伸手按了按额头，立即开口，“需要喊医生过来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
米勒尔皱眉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什么。
“好的，祖父。”
伊森后退两步，安静地离开了，他走进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快速跳动，许久才回神，松开自己的拳头。
他低下头看向手心，上面印着几道深深的白色凹痕，最中央甚至沁了点血色。
“该修指甲了。”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