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85）
温南的手指不安地搅动，她面前的三人并不催促，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已经让人压力颇大。
“温小姐，你考虑好了吗？但我得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查出来的，不过等到那时，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张国栋一开口，那股子班味就冒出来了，但这招确实有效，温南没忍住吸了吸鼻子，又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异能者了，后面那些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她确实没有杀刘迪，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和对方抗衡。
“那一天其实是刘迪喊我出去的，他说想邀请我加入他们。”温南一松口就是如此劲爆的信息，让路玺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约我凌晨在那见面，我想着反正我有异能，逃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就动手了，我之前跟他交流过异能的情况，所以他上来就制住我，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脱身。”温南回忆起那时的事，脸上露出明显的懊悔，她要是不赴那个约，后面就没这么多事了。
其余人没有开口打断，只是让她继续说。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的异能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很厉害。我猜他没给我透底，只是说可以恢复伤口，没想到力气也那么大，不是一般的那种，我没有夸张。”
温南说着，有一点焦躁起来：“然后，我就假装同意加入，趁他手上松劲，发动异能跑了。”
她下意识避开了有关穿越的事情。
“你的异能是什么，待会可以演示一下吗？”路玺说。
温南愣了愣：“在这里吗？”
得到对方的应允，她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我的异能是【空洞穿越】，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温南身侧就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漩涡空洞，她走入其中，从另一个空洞里走了出来。
“范围不大，当时我就只是逃到旁边的巷子里，想再用一次也没成功。”
其他人面色平静，只有张国栋瞳孔地震，一会看看你一会看看他，最后还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只是听说和亲眼见到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啊。
温南继续回忆：“然后，我就看见另一个人站在巷子里，之后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刘迪已经被砍了脑袋，我很害怕，就赶紧离开了。”
说完，她乖乖坐回椅子里，等待对面三人的反应。
“就这样？”张国栋本以为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想到这个故事如此虎头蛇尾，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温小姐，这种时候你可别跟我们耍小聪明了。”
“我没有，说的都是真的！”温南声音控制不住变大，顾杰羽点点头，伸手安抚了她的情绪。
如果温南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剩下可能是凶手的，就只有简初了，附近的监控点里只拍到了这三个人，但是她没有异能，怎么可能杀了刘迪。
莫非还有人避开了所有监控，从天而降，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觉得怎么样？”马瑞安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嘴边吸吸味道。
“大差不差，看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应该是没有说谎。”宋也托着下巴，“好歹多了点有用的信息，虽然……”
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弹出一个内网邮件的图标，上面巨大的红色加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一组的邮件，我看看。”
宋也点开邮件，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们一直在白海监测的一个天选会高层昨天异能信号出现在了蓝湾，除此以外还有一条未核实的消息，说是下一次的大集会，会在蓝湾举行。”
马瑞安瞬间丢下烟看过来，他伸手取走笔记本电脑，自己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邮件内容很短，不过几十秒都能全部看完。
“大集会要在蓝湾举行？开什么玩笑？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走桌面上的案件报告翻阅了起来。
“这个吴起，难道就是这次大集会的发起人？”
……
“简医生，你来上班啦，这两天怎么样？”
简初一进精神科的区域，就得到了前台护士们的亲切问候。
“还不错，难得休假，算是因祸得福了。”简初点点头，“排号就麻烦你们帮忙协调一下了，我提前看了一眼，今天的病人应该不少。”
“没问题。简医生你就专心看诊，剩下的交给我们。”护士们连连点头。
“谢谢。”
直到简初离开，前台后面的几个人才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没，副院长想把自己外甥介绍给简医生。”
“他哪个外甥，不会是那个啃老哥吧，他上次来体检一堆毛病，而且听说还……”
“噫！可别说了，这不是给简医生添堵吗？”
“嘘，他来了。”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立刻忙碌起来，顿时整个前台就只剩下一个人，她动作就慢了一步，这会已经跑不掉了。
“副院长早上好，一大早您怎么有空来这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背着手，四处看了看：“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这几天忙得很，不能掉链子啊。”
他这么说着，眼神却往里面的办公室瞄过去，清了清嗓子开口：“今天简初是不是销假了，人来了吗？”
“啊，简医生……还没见到呢，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转达吗？”小护士连忙拿出小本本，做出一副要记录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知道简初还是单身吗？最近应该没交男朋友吧？”
小护士面露纠结：“这……我们也不方便问啊，简医生平时工作这么忙，不好意思用这种问题来打扰她。”
“这样啊，那没事没事，你们先忙，回头我再来。”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等人走了没一会，护士们又用各种理由汇聚在前台，她们手里忙着准备耗材，嘴也没闲着。
“怎么样，是不是来找简医生的？”
“绝了，我感觉简医生这一劫逃不掉了，换做是我，都能气得吃不下饭。”
……
听着外头的讨论，简初套上白大褂，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不得不说，五感强化之后听墙角都变得毫不费力，果然八卦才是第一生产力，这么一搞自己都不觉得困了。
她昨天把蓝湾这半年发生的恶性事件排了个时间线，除了体育公园的死者已经确定是天选会的受害者，其他事件目前还看不出来特殊之处。
毕竟对外报道并不会披露太多的信息，而且异能者作案时也不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
但从一个月前开始，蓝湾的恶性事件数量明显上升，短短一个月，受害者就超过了上半年的总和，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
现在吴起已死，章平所说的“内部集会”还能如期举行吗？
……
哪怕是一大早，医院的人流量很大，乔装后的易骄易阳在其中并不显眼。
“我突然有点负罪感，他们几个都好忙，我们俩倒好像在摸鱼。”易阳悄悄说道。
“这难道不是好事，要是她真给你满地乱跑，你又要气得骂人。”易骄瞥他一眼，对这人的德行了然于胸。
“怎么会呢，我可讲文明了。”易阳嘟嘟囔囔。
易骄玩着手机，余光却一直放在其他地方警戒着。
这两天跟下来，他们其实没费多大劲，唯一不寻常的就是简初去报了个案，但作为一个独居女性，发现门前有人逗留，这是完全正常且正确的应对方式。
他们俩看过简初提交的视频，很明显是入室盗窃的踩点，不过大概是房门锁的安全程度还不错，小偷并没有留下标记，看来是放弃了这一户。
“她今天不会要上一天班吧，医生不都是经常加班，我们在这坐久了会被注意到的吧。”易阳总算提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问题。
“那待会你去挂个号，伪装一下病人呗。”易骄说。
易阳不吱声了。
一上午就这么枯燥地过去了，两人交换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又在大厅换了个新的位置坐下，就看见有后勤人员拎着几个大塑料袋走过，饭菜香气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
易阳的肚子叫了一声：“……我饿了。”
“先忍着，待会去楼下超市随便买点。”易骄说着，就看见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更胖的人走了过来，两人的脸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易骄注意到这两人一出现，前台的小护士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莫非……
“简初人呢，这会该吃饭了吧？”副院长并没有耐心等待护士的回答，而是自己走进了前台，背着手看挂号表。
“正好趁吃饭的时间给小简介绍个年轻才俊，这么大了还不成家可不行！”
副院长的话让全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周围已经有病人朝这边投来视线并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开始在照片墙中寻找姓简的女医生。
易骄看着他身后几乎有自己两倍宽的人，心中莫名涌起对简初的同情。
“简医生这会估计还在整病例，您看要不要晚一点……”小护士开口劝道。
“哎，没事，工作哪有终身大事重要，女孩子还是要嫁个好人家才是。”
此言一出，在场的护士脸都绿了，一个看上去最年轻的立刻忿忿不平想要开口，却被身旁的护士长拉住了。
周围的病人还很多，副院长大概也感觉站在这里不好，带着人就想往里面去。
“盒饭送过来了吗？”简初踩着点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直接打开诊疗室的门走了出来。她不想跟这两人纠缠，就诊大厅人多眼杂，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双方都保留一点体面是最好的选择。
易骄看着插着兜走出来的简初，内心原本的警惕不知不觉已经消减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欣赏。
被护士长拉住的年轻护士眼神飘了飘，扭过头强行憋住了笑，脸涨得通红，还发出“嗤嗤”的气音。
副院长带来的年轻人，竟然比简医生还矮了半个头。
“温小姐，你考虑好了吗？但我得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查出来的，不过等到那时，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张国栋一开口，那股子班味就冒出来了，但这招确实有效，温南没忍住吸了吸鼻子，又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异能者了，后面那些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她确实没有杀刘迪，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和对方抗衡。
“那一天其实是刘迪喊我出去的，他说想邀请我加入他们。”温南一松口就是如此劲爆的信息，让路玺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约我凌晨在那见面，我想着反正我有异能，逃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就动手了，我之前跟他交流过异能的情况，所以他上来就制住我，这种情况我根本没办法脱身。”温南回忆起那时的事，脸上露出明显的懊悔，她要是不赴那个约，后面就没这么多事了。
其余人没有开口打断，只是让她继续说。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的异能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很厉害。我猜他没给我透底，只是说可以恢复伤口，没想到力气也那么大，不是一般的那种，我没有夸张。”
温南说着，有一点焦躁起来：“然后，我就假装同意加入，趁他手上松劲，发动异能跑了。”
她下意识避开了有关穿越的事情。
“你的异能是什么，待会可以演示一下吗？”路玺说。
温南愣了愣：“在这里吗？”
得到对方的应允，她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我的异能是【空洞穿越】，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温南身侧就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漩涡空洞，她走入其中，从另一个空洞里走了出来。
“范围不大，当时我就只是逃到旁边的巷子里，想再用一次也没成功。”
其他人面色平静，只有张国栋瞳孔地震，一会看看你一会看看他，最后还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只是听说和亲眼见到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啊。
温南继续回忆：“然后，我就看见另一个人站在巷子里，之后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刘迪已经被砍了脑袋，我很害怕，就赶紧离开了。”
说完，她乖乖坐回椅子里，等待对面三人的反应。
“就这样？”张国栋本以为后面会发生什么，没想到这个故事如此虎头蛇尾，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温小姐，这种时候你可别跟我们耍小聪明了。”
“我没有，说的都是真的！”温南声音控制不住变大，顾杰羽点点头，伸手安抚了她的情绪。
如果温南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剩下可能是凶手的，就只有简初了，附近的监控点里只拍到了这三个人，但是她没有异能，怎么可能杀了刘迪。
莫非还有人避开了所有监控，从天而降，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觉得怎么样？”马瑞安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嘴边吸吸味道。
“大差不差，看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应该是没有说谎。”宋也托着下巴，“好歹多了点有用的信息，虽然……”
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弹出一个内网邮件的图标，上面巨大的红色加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一组的邮件，我看看。”
宋也点开邮件，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他们一直在白海监测的一个天选会高层昨天异能信号出现在了蓝湾，除此以外还有一条未核实的消息，说是下一次的大集会，会在蓝湾举行。”
马瑞安瞬间丢下烟看过来，他伸手取走笔记本电脑，自己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邮件内容很短，不过几十秒都能全部看完。
“大集会要在蓝湾举行？开什么玩笑？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走桌面上的案件报告翻阅了起来。
“这个吴起，难道就是这次大集会的发起人？”
……
“简医生，你来上班啦，这两天怎么样？”
简初一进精神科的区域，就得到了前台护士们的亲切问候。
“还不错，难得休假，算是因祸得福了。”简初点点头，“排号就麻烦你们帮忙协调一下了，我提前看了一眼，今天的病人应该不少。”
“没问题。简医生你就专心看诊，剩下的交给我们。”护士们连连点头。
“谢谢。”
直到简初离开，前台后面的几个人才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没，副院长想把自己外甥介绍给简医生。”
“他哪个外甥，不会是那个啃老哥吧，他上次来体检一堆毛病，而且听说还……”
“噫！可别说了，这不是给简医生添堵吗？”
“嘘，他来了。”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立刻忙碌起来，顿时整个前台就只剩下一个人，她动作就慢了一步，这会已经跑不掉了。
“副院长早上好，一大早您怎么有空来这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背着手，四处看了看：“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这几天忙得很，不能掉链子啊。”
他这么说着，眼神却往里面的办公室瞄过去，清了清嗓子开口：“今天简初是不是销假了，人来了吗？”
“啊，简医生……还没见到呢，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转达吗？”小护士连忙拿出小本本，做出一副要记录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知道简初还是单身吗？最近应该没交男朋友吧？”
小护士面露纠结：“这……我们也不方便问啊，简医生平时工作这么忙，不好意思用这种问题来打扰她。”
“这样啊，那没事没事，你们先忙，回头我再来。”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等人走了没一会，护士们又用各种理由汇聚在前台，她们手里忙着准备耗材，嘴也没闲着。
“怎么样，是不是来找简医生的？”
“绝了，我感觉简医生这一劫逃不掉了，换做是我，都能气得吃不下饭。”
……
听着外头的讨论，简初套上白大褂，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不得不说，五感强化之后听墙角都变得毫不费力，果然八卦才是第一生产力，这么一搞自己都不觉得困了。
她昨天把蓝湾这半年发生的恶性事件排了个时间线，除了体育公园的死者已经确定是天选会的受害者，其他事件目前还看不出来特殊之处。
毕竟对外报道并不会披露太多的信息，而且异能者作案时也不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
但从一个月前开始，蓝湾的恶性事件数量明显上升，短短一个月，受害者就超过了上半年的总和，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
现在吴起已死，章平所说的“内部集会”还能如期举行吗？
……
哪怕是一大早，医院的人流量很大，乔装后的易骄易阳在其中并不显眼。
“我突然有点负罪感，他们几个都好忙，我们俩倒好像在摸鱼。”易阳悄悄说道。
“这难道不是好事，要是她真给你满地乱跑，你又要气得骂人。”易骄瞥他一眼，对这人的德行了然于胸。
“怎么会呢，我可讲文明了。”易阳嘟嘟囔囔。
易骄玩着手机，余光却一直放在其他地方警戒着。
这两天跟下来，他们其实没费多大劲，唯一不寻常的就是简初去报了个案，但作为一个独居女性，发现门前有人逗留，这是完全正常且正确的应对方式。
他们俩看过简初提交的视频，很明显是入室盗窃的踩点，不过大概是房门锁的安全程度还不错，小偷并没有留下标记，看来是放弃了这一户。
“她今天不会要上一天班吧，医生不都是经常加班，我们在这坐久了会被注意到的吧。”易阳总算提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问题。
“那待会你去挂个号，伪装一下病人呗。”易骄说。
易阳不吱声了。
一上午就这么枯燥地过去了，两人交换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又在大厅换了个新的位置坐下，就看见有后勤人员拎着几个大塑料袋走过，饭菜香气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
易阳的肚子叫了一声：“……我饿了。”
“先忍着，待会去楼下超市随便买点。”易骄说着，就看见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更胖的人走了过来，两人的脸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易骄注意到这两人一出现，前台的小护士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莫非……
“简初人呢，这会该吃饭了吧？”副院长并没有耐心等待护士的回答，而是自己走进了前台，背着手看挂号表。
“正好趁吃饭的时间给小简介绍个年轻才俊，这么大了还不成家可不行！”
副院长的话让全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周围已经有病人朝这边投来视线并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开始在照片墙中寻找姓简的女医生。
易骄看着他身后几乎有自己两倍宽的人，心中莫名涌起对简初的同情。
“简医生这会估计还在整病例，您看要不要晚一点……”小护士开口劝道。
“哎，没事，工作哪有终身大事重要，女孩子还是要嫁个好人家才是。”
此言一出，在场的护士脸都绿了，一个看上去最年轻的立刻忿忿不平想要开口，却被身旁的护士长拉住了。
周围的病人还很多，副院长大概也感觉站在这里不好，带着人就想往里面去。
“盒饭送过来了吗？”简初踩着点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直接打开诊疗室的门走了出来。她不想跟这两人纠缠，就诊大厅人多眼杂，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双方都保留一点体面是最好的选择。
易骄看着插着兜走出来的简初，内心原本的警惕不知不觉已经消减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欣赏。
被护士长拉住的年轻护士眼神飘了飘，扭过头强行憋住了笑，脸涨得通红，还发出“嗤嗤”的气音。
副院长带来的年轻人，竟然比简医生还矮了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