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区（61）
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宴会大厅和露天观景台，浓艳的火烧云为甲板上的一切蒙上红色滤镜，人们脸上流露出酣然的醉意。
或许是因为醉人的美景，又或许是因为适度的酒精，客人们借着真真假假的醉意谈下一笔笔大生意，喝下更多的酒液。
服务生装扮的简初托着盘子在人群中穿行，腕表上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但她面容得体而又平静，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
三分钟前，简初在A16和A18扑了个空，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选择来到这里。
她借着昏暗的余晖打量四周，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面孔，不管是隋辩等人还是幽灵，他们此刻都不在这里。
腕表轻轻嗡鸣，象征着此时距离七点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后援为什么还没来？
简初眉头微微蹙起，冷不丁却被某个力道拉了过去。
“给我们上几杯酒。”对方迅速松开手，朝她眨了眨眼。
隋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花花绿绿的衣服，虽然有些设计感，但看上去更像个地头蛇，他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被精心涂抹过的双眼。
简初：……
她的眼神飘向桌上的另外两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
顾杰羽托着下巴的动作颇有些娇俏，她眨眼的时候眼皮上的假睫毛扑闪扑闪，似乎能扇出一道风来。
而马瑞安就要低调很多……
个鬼啊，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是谁啊！
尽管简初脸上并没有显露出震惊，但她片刻的动作僵硬还是被顾杰羽捕捉到了。
“看来我的技术还没有退步。”她朝简初抛了个飞吻。
简初木然弯下腰，缓缓将盘子里的香槟推过去：“……他们还会来四个人，估计是高层，后援来了吗？”
说话的机会有限，简初嘴唇微动，把当下最重要的信息扔了出去。
周围热闹的交谈与愈加昏暗的光线成为最好的遮掩，桌上的三人脸色瞬间凝重，又很快遮掩好。
他们举起酒杯放到嘴边。
“我没收到消息。”马瑞安借着喝酒的遮挡迅速说道，“静观其变，你尽量不要暴露。”
他的眼神盯着简初，直到她微微点头才作罢。
马瑞安的回答有些委婉，几人迅速交换完信息，简初便收起空杯子，转身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她将托盘里的酒杯送到统一集中的位置，便四处寻找“服务客人”的机会。
露天观景台的夜灯还没有亮起，从这里的栏杆边往下看，地上的光路缓慢亮起，甚至有依稀的车笛声传来。
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灯光就像水流一般四处蔓延，直到将不远处的天空之眼染上了明亮的色泽。
因为命案的缘故，会场内部灰扑扑一片，只有下面的楼层不受影响，但更多还是大楼外部的装饰灯光。
简初的大脑中正在盘算着各路消息，视线从天空之眼上掠过，下一秒她整个人明显愣住，眼神又转了回去。
按照原定的航线，现在怎么会飞到这里？
不顾旁边安保奇怪的眼神，简初逆着风，眯眼趴在了栏杆边。
尽管在飞艇上可以完整看到整栋楼，但实际上距离还是很远，简初只能捕捉到一些微妙的闪光点。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将要碰撞在一起，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奇异的风声。
视线之内的天空中并没有任何物体，但简初很确定这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这是……后援来了？
还没等简初放下心，手腕上的表突然发出“滴滴”声，是她之前定下的七点整的倒计时。
简初突然感受到莫名的烦躁，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噪声，吵闹、风声、闹铃……仿佛都汇聚在一起，疯狂地试图钻进她的大脑，有什么涨满了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
该死，这倒计时怎么关不掉？
大脑开始晕眩，简初猛地撑住围栏，无法控制地发出干呕。
“嘿，你怎么了！”一旁的安保见势不妙，立刻冲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看上去似乎担心她直接跳出去。
“你电话响了？工作的时候是不可以带手机的……”
对方的责备让简初的头更疼了，周围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连脚下的甲板都开始晃动。
“那是什么！”
“烟花秀吗？有这样的烟花？”
“客人们！请不要聚集！会影响飞行的！”
惊呼声让简初用力睁开眼，顺着人群聚集的方向看过去，根本不用费力，她轻易就看到了一切的源头。
巨大的青绿色光柱从天空之眼的顶端射出，周边的气流随之躁动，云朵被驱散，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波样纹路环绕在光柱周围。
但光柱并没有射向天际，而是在高空的某个位置消失了，就像烟花绽开之前的瞬间，所有人屏住呼吸，眼都不眨一下。
虚空中如愿以偿出现青绿色的细碎纹路，但还没等人们的欢呼响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顺着空间的肌理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人群哑然，鸦雀无声。
一道细长的菱形出现了，它有着闪电般毛躁的边缘，以及青黑色的内里，仿佛通向另一个不祥的世界。
空气中酝酿着危险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透过茫茫宇宙，将视线准确地投注于此。
“那是什么！！！”
飞艇晃动得更厉害了，躲在它下方的直升机终于飞了出来，但他们的驾驶方向东倒西歪，看上去完全不受控制。
简初紧紧握着栏杆，茫然地看着有人跳伞，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观景台通往飞艇内部的大门前聚集着很多人，他们互相推搡着，试图逃入室内，但却根本推不开这道没有上锁的门。
在他们的背后，更多人伫立在原地，微微仰起头看向远处天空中的异象，脸上是淡淡的痴迷，被照得如同青面鬼一般。
“砰！”
气球炸了。
“砰砰砰！”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越来越快的爆炸声，人群中的惊叫变得刺耳，又迅速低了下去，他们呜咽着挤在一起，目眦俱裂地看着那群人的头颅炸裂，交叠着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绿光更浓烈了。
门终于被重新推开，数十名幸存者回过神，蜂拥着挤进室内，仿佛离开这里就会变得安全。
很快，门外走进一个穿着丝质长裙的女性，她皱眉捂住鼻子，小心踩着高跟鞋走过满地血泊，朝身旁的男人抱怨：“怎么弄得这么臭。”
“这可不能赖我。”
这两人的声音很熟悉，尽管简初的视线仍然有些模糊，她还是努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紧跟着又走进来四个人，跟之前说的分毫不差。
青色光柱已经消失了，但高空的裂缝仍在，内部透出不祥的青黑色，一翕一张似乎有东西在里面鼓动着。
周围的气温迅速下降，所有活人的嘴边都开始出现白汽。
“呃！”
眩晕感变得更加强烈，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声，简初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但却奇异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找到你了。]
阴暗的注视锁定了此处，裂缝中有无形的气流涌出，拖拽着空中的飞艇。脚下的甲板剧烈晃动，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上面的酒水早就随着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飞艇以惊人的速度靠近了裂缝，好像一条漂浮在汪洋海面上的小帆船，摇晃着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义无反顾地钻进了裂缝深处。
马瑞安谨慎地趴在地上，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明白，不管天空之眼还是卡维纳宫殿，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飞艇上的设备在进入裂缝的瞬间停止了运作，但它没有坠落，仿佛真的有一片无边的海水托住了它。
“该死。”砒霜低声咒骂着，用力撕掉自己沾上血迹的裙摆，随手擦了擦小腿才把布料扔开，“还不够，把宴会厅的人也宰了。”
不好！
一道拳风飞来，阻止了有两人转身的动作。
“你们竟然还活着？”砒霜脸色惊异，但马瑞安等人不明白她的惊异从何而来。
顾杰羽的手紧紧握住马瑞安的肩膀，而她的脚则是轻轻踏在隋辩的肩头，示意他继续装死。
他们没有和对方交涉的想法，虚空中凝结出拳头的虚影，猛然砸向六人战立的位置，他们迅速四散开来，留下甲板上的深坑。
“碍眼的东西……你们俩去里头，这两人我们处理。”砒霜怒了，“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顾杰羽严阵以待，脚下微微撤开，就等马瑞安吸引火力，再由隋辩进宴会厅救场。
没有人注意到周围越来越低的气温，以及在众人头顶飞舞的雪花。它们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左右腾挪，最终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蝎尾高高扬起。
“小心！”
隋辩飞跃而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向大门，他感受到背后的寒意，却只以为是敌人的攻击，这下更是低头咬牙往门内冲去。
巨大的蝎尾铺天盖地压下，阴影几乎囊括了整个甲板，但天选会的六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们迅速聚集到一起，一个壮汉上前一步，在头顶撑起碗状的密闭防护罩。
“哗！”
预想中的重击没有到达，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雨水，虽然这雨水的分量着实有些夸张，把人淋得落汤鸡一般，但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简初扶着栏杆站起身，伸出的掌心还笼罩着细小的火星，她身上全都是粘稠的鲜血，脚边则是一具穿着安保服的无头尸体。
诡异的安静中，有人暴喝出声。
“你杀了李焱？！”
简初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李焱”是谁，对面就有人就变了脸色。
“你竟然也可以……”
女人哆嗦着嘴唇吐出半句，下一秒紧急收声，但紧挨着她的玩具商没有错过，狠狠皱紧了眉头
砒霜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醉人的美景，又或许是因为适度的酒精，客人们借着真真假假的醉意谈下一笔笔大生意，喝下更多的酒液。
服务生装扮的简初托着盘子在人群中穿行，腕表上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但她面容得体而又平静，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
三分钟前，简初在A16和A18扑了个空，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选择来到这里。
她借着昏暗的余晖打量四周，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面孔，不管是隋辩等人还是幽灵，他们此刻都不在这里。
腕表轻轻嗡鸣，象征着此时距离七点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后援为什么还没来？
简初眉头微微蹙起，冷不丁却被某个力道拉了过去。
“给我们上几杯酒。”对方迅速松开手，朝她眨了眨眼。
隋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花花绿绿的衣服，虽然有些设计感，但看上去更像个地头蛇，他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被精心涂抹过的双眼。
简初：……
她的眼神飘向桌上的另外两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
顾杰羽托着下巴的动作颇有些娇俏，她眨眼的时候眼皮上的假睫毛扑闪扑闪，似乎能扇出一道风来。
而马瑞安就要低调很多……
个鬼啊，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是谁啊！
尽管简初脸上并没有显露出震惊，但她片刻的动作僵硬还是被顾杰羽捕捉到了。
“看来我的技术还没有退步。”她朝简初抛了个飞吻。
简初木然弯下腰，缓缓将盘子里的香槟推过去：“……他们还会来四个人，估计是高层，后援来了吗？”
说话的机会有限，简初嘴唇微动，把当下最重要的信息扔了出去。
周围热闹的交谈与愈加昏暗的光线成为最好的遮掩，桌上的三人脸色瞬间凝重，又很快遮掩好。
他们举起酒杯放到嘴边。
“我没收到消息。”马瑞安借着喝酒的遮挡迅速说道，“静观其变，你尽量不要暴露。”
他的眼神盯着简初，直到她微微点头才作罢。
马瑞安的回答有些委婉，几人迅速交换完信息，简初便收起空杯子，转身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她将托盘里的酒杯送到统一集中的位置，便四处寻找“服务客人”的机会。
露天观景台的夜灯还没有亮起，从这里的栏杆边往下看，地上的光路缓慢亮起，甚至有依稀的车笛声传来。
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灯光就像水流一般四处蔓延，直到将不远处的天空之眼染上了明亮的色泽。
因为命案的缘故，会场内部灰扑扑一片，只有下面的楼层不受影响，但更多还是大楼外部的装饰灯光。
简初的大脑中正在盘算着各路消息，视线从天空之眼上掠过，下一秒她整个人明显愣住，眼神又转了回去。
按照原定的航线，现在怎么会飞到这里？
不顾旁边安保奇怪的眼神，简初逆着风，眯眼趴在了栏杆边。
尽管在飞艇上可以完整看到整栋楼，但实际上距离还是很远，简初只能捕捉到一些微妙的闪光点。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将要碰撞在一起，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奇异的风声。
视线之内的天空中并没有任何物体，但简初很确定这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这是……后援来了？
还没等简初放下心，手腕上的表突然发出“滴滴”声，是她之前定下的七点整的倒计时。
简初突然感受到莫名的烦躁，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噪声，吵闹、风声、闹铃……仿佛都汇聚在一起，疯狂地试图钻进她的大脑，有什么涨满了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
该死，这倒计时怎么关不掉？
大脑开始晕眩，简初猛地撑住围栏，无法控制地发出干呕。
“嘿，你怎么了！”一旁的安保见势不妙，立刻冲上前攥住了她的胳膊，看上去似乎担心她直接跳出去。
“你电话响了？工作的时候是不可以带手机的……”
对方的责备让简初的头更疼了，周围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连脚下的甲板都开始晃动。
“那是什么！”
“烟花秀吗？有这样的烟花？”
“客人们！请不要聚集！会影响飞行的！”
惊呼声让简初用力睁开眼，顺着人群聚集的方向看过去，根本不用费力，她轻易就看到了一切的源头。
巨大的青绿色光柱从天空之眼的顶端射出，周边的气流随之躁动，云朵被驱散，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波样纹路环绕在光柱周围。
但光柱并没有射向天际，而是在高空的某个位置消失了，就像烟花绽开之前的瞬间，所有人屏住呼吸，眼都不眨一下。
虚空中如愿以偿出现青绿色的细碎纹路，但还没等人们的欢呼响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顺着空间的肌理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人群哑然，鸦雀无声。
一道细长的菱形出现了，它有着闪电般毛躁的边缘，以及青黑色的内里，仿佛通向另一个不祥的世界。
空气中酝酿着危险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透过茫茫宇宙，将视线准确地投注于此。
“那是什么！！！”
飞艇晃动得更厉害了，躲在它下方的直升机终于飞了出来，但他们的驾驶方向东倒西歪，看上去完全不受控制。
简初紧紧握着栏杆，茫然地看着有人跳伞，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观景台通往飞艇内部的大门前聚集着很多人，他们互相推搡着，试图逃入室内，但却根本推不开这道没有上锁的门。
在他们的背后，更多人伫立在原地，微微仰起头看向远处天空中的异象，脸上是淡淡的痴迷，被照得如同青面鬼一般。
“砰！”
气球炸了。
“砰砰砰！”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越来越快的爆炸声，人群中的惊叫变得刺耳，又迅速低了下去，他们呜咽着挤在一起，目眦俱裂地看着那群人的头颅炸裂，交叠着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绿光更浓烈了。
门终于被重新推开，数十名幸存者回过神，蜂拥着挤进室内，仿佛离开这里就会变得安全。
很快，门外走进一个穿着丝质长裙的女性，她皱眉捂住鼻子，小心踩着高跟鞋走过满地血泊，朝身旁的男人抱怨：“怎么弄得这么臭。”
“这可不能赖我。”
这两人的声音很熟悉，尽管简初的视线仍然有些模糊，她还是努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紧跟着又走进来四个人，跟之前说的分毫不差。
青色光柱已经消失了，但高空的裂缝仍在，内部透出不祥的青黑色，一翕一张似乎有东西在里面鼓动着。
周围的气温迅速下降，所有活人的嘴边都开始出现白汽。
“呃！”
眩晕感变得更加强烈，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声，简初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但却奇异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找到你了。]
阴暗的注视锁定了此处，裂缝中有无形的气流涌出，拖拽着空中的飞艇。脚下的甲板剧烈晃动，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上面的酒水早就随着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飞艇以惊人的速度靠近了裂缝，好像一条漂浮在汪洋海面上的小帆船，摇晃着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义无反顾地钻进了裂缝深处。
马瑞安谨慎地趴在地上，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明白，不管天空之眼还是卡维纳宫殿，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飞艇上的设备在进入裂缝的瞬间停止了运作，但它没有坠落，仿佛真的有一片无边的海水托住了它。
“该死。”砒霜低声咒骂着，用力撕掉自己沾上血迹的裙摆，随手擦了擦小腿才把布料扔开，“还不够，把宴会厅的人也宰了。”
不好！
一道拳风飞来，阻止了有两人转身的动作。
“你们竟然还活着？”砒霜脸色惊异，但马瑞安等人不明白她的惊异从何而来。
顾杰羽的手紧紧握住马瑞安的肩膀，而她的脚则是轻轻踏在隋辩的肩头，示意他继续装死。
他们没有和对方交涉的想法，虚空中凝结出拳头的虚影，猛然砸向六人战立的位置，他们迅速四散开来，留下甲板上的深坑。
“碍眼的东西……你们俩去里头，这两人我们处理。”砒霜怒了，“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顾杰羽严阵以待，脚下微微撤开，就等马瑞安吸引火力，再由隋辩进宴会厅救场。
没有人注意到周围越来越低的气温，以及在众人头顶飞舞的雪花。它们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左右腾挪，最终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蝎尾高高扬起。
“小心！”
隋辩飞跃而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向大门，他感受到背后的寒意，却只以为是敌人的攻击，这下更是低头咬牙往门内冲去。
巨大的蝎尾铺天盖地压下，阴影几乎囊括了整个甲板，但天选会的六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们迅速聚集到一起，一个壮汉上前一步，在头顶撑起碗状的密闭防护罩。
“哗！”
预想中的重击没有到达，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雨水，虽然这雨水的分量着实有些夸张，把人淋得落汤鸡一般，但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简初扶着栏杆站起身，伸出的掌心还笼罩着细小的火星，她身上全都是粘稠的鲜血，脚边则是一具穿着安保服的无头尸体。
诡异的安静中，有人暴喝出声。
“你杀了李焱？！”
简初还没有来得及想起“李焱”是谁，对面就有人就变了脸色。
“你竟然也可以……”
女人哆嗦着嘴唇吐出半句，下一秒紧急收声，但紧挨着她的玩具商没有错过，狠狠皱紧了眉头
砒霜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