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新）
“她怎么了？”
魏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现状提出质疑。要不是看我实在可怜，她恐怕都要连夜对我进行审问了。”
“……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凭我的本事根本唬不住她。”
“那套说辞本来就漏洞百出，想骗过她没可能的。只不过她忘记了过去的事，又刚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心力去一探究竟罢了。”
“再过段时间她就该有心力了，你根本拖不了多久。”
“能拖一时是一时。”对方沉默几秒，“今天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魏绅揉了揉太阳穴，“是个同样得了失忆症的家伙，才出院没多久……我说，这人不会是维克多吧？”
“就是他。”
“他什么时候出院的？”
“三天前，他上个月才完全康复。”
“是你安排他们见的面？”
“没有，只是偶然。”
“那你怎么能确定她见到的人就是维克多？”
“奥苏告诉我的。”
“哦？”魏绅略感疑惑：“难道你在通过奥苏监视薇利亚的行踪？”
“我没有。奥苏不会允许这种事。”对方答道，“只不过……她今天遇见维克多时，恰巧被卷入了一场小小的冲突。奥苏为了以防万一，才向我报告此事。”
“他也有点谨慎过头了。”
“机器人都是这样的。”对方话音顿了顿，“她还问了什么吗？让你这么紧张。”
“没有。”魏绅道，“这孩子心软，看出我为难，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从不深究。对了，维克多那边，需要我去照看一下吗？”
“不用，你去太可疑了。我会照顾好他。”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来看薇利亚？”
“再等等。”
“等到哪年？这都过去半年了，你这么拖下去有什么好处吗？”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她最近心情好吗？”
“好像还不错？”魏绅回想了一下，“至少我感觉她状态挺好的。”
“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他有点不高兴，“别把自己想得跟个灾星一样。”
对方没出声。魏绅沉默了一会儿，无奈道：“随你吧。不过你还是尽快，我应付不了多久。”
“我尽量。”
——
晚上，薇利亚坐在单人宿舍的沙发里，握着手柄，对着屏幕专注地打游戏。
BOSS倒下后，她保存进度，关闭游戏机，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入加热器。
等待加热的半分钟，她靠在冰箱门上发呆，想起白天的事。
当谢林·加德的拳头将要触及维克多时，她确实暗中用了些手段，令他的动作暂时停止。
但她很快就将这一限制解除了，解除得太过迅速，就好像她什么都没做似的。因为在最后关头，她发现谢林·加德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给电麻了。
像是电击/枪，控制范围极其精确的电击/枪，仅仅令他的一条手臂暂时失去知觉，没有造成任何额外的伤害。
但那个时候，周围没有人，一般的远程电击/枪射程不会超过十米。在当时，十米范围之内并没有别人。
难道是维克多？
但是看他的反应，动手的应该不是他。如果他真有这样的能力，多半也不会刻意隐瞒。
加热器发出提示音，停止了工作，薇利亚取出牛奶喝了一口。她回房间看了会儿书，休息时翻出维克多的联络码瞧了几眼，联络码中央是他的头像。
一只阿拉斯加犬。
薇利亚考虑了一下，最终打消了打扰他的念头。
——
周六傍晚，薇利亚和莉莉丝来到港湾体育馆。
她们的位置在观众席的右前方。为了来看演唱会，莉莉丝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坐定后她掏出一个汉堡，一边刷微博一边啃。现在舞台上还是空荡荡一片，只有淡蓝色的背景光，半空中悬浮着投影，显示演唱会的主题和宣传信息。
莉莉丝刷着微博，忽然像被吓到一般噎了一下。
“怎么了？”薇利亚赶紧转过头。
“我忘记了，场外有卖索菲的Q版手办。”莉莉丝伸长脖子往后看，场馆内已是人山人海，还不断有观众从大门涌进来。
“网上不能买吗？”
“现场款和网售款是不一样的。”莉莉丝已经开始包她的半个汉堡：“我现在就去，免得一会儿卖光了。”
“你继续吃吧，我去帮你买。”薇利亚站起身。
光是挤出体育馆就花了她五分钟。户外广场售货处已经排起了S形长队，好在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薇利亚用终端上的游戏打发时间，排到她时，广场上已经不剩多少人。售货处前写着“限量限购，先到先得”，持一张门票只能购买一个手办，她要来了莉莉丝的电子票根，买下两个。
场馆内隐隐传出音响的声音，演唱会即将开始。她走上台阶，一路上都没有去注意周围的人，快要进门时，却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东西很重要吗？”
不会这么巧吧？
薇利亚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当然重要！”另一道声音气急败坏地说。
“抱歉。”维克多稍稍低下头。地上掉落着一枚坏掉的手办——胳膊折了，底下的塑料圆盘也碎掉了，看起来有点可怜。
争执仍在继续，薇利亚观察了一会儿。看来是这个男人拆包装时不慎手滑，将手办掉到了地上。跟在他后面上楼的维克多没有反应过来，不小心踩了上去。否则这枚手办不可能损坏到这种地步。
“我赔你钱……不行吗？”维克多问。
“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方气得跳脚：“这可是限购的啊。”
“那我帮你去买？”
“来不及了，演唱会马上就开始了。”他看了眼时间，面色焦急：“我没工夫在这儿等你。”
“那你说怎么办？不然等结束了我再去帮你买？”
“我哪儿知道你会不会跑掉？”那人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去买个二手的给我。”
维克多站着不动，眨了眨眼。
薇利亚：“……”
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他，对方多少有些蛮不讲理了。再说，现在这个时候，广场上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怎么可能这么快买到二手货？
果不其然，维克多盯着那人问：“我要……怎么给你买啊？”
薇利亚看得头疼，不等那男人发作，她走过去拽了维克多的胳膊一下。
“这个赔给你。”她递出自己那份装着手办的手提袋，“别难为他了。”
魏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现状提出质疑。要不是看我实在可怜，她恐怕都要连夜对我进行审问了。”
“……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凭我的本事根本唬不住她。”
“那套说辞本来就漏洞百出，想骗过她没可能的。只不过她忘记了过去的事，又刚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心力去一探究竟罢了。”
“再过段时间她就该有心力了，你根本拖不了多久。”
“能拖一时是一时。”对方沉默几秒，“今天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魏绅揉了揉太阳穴，“是个同样得了失忆症的家伙，才出院没多久……我说，这人不会是维克多吧？”
“就是他。”
“他什么时候出院的？”
“三天前，他上个月才完全康复。”
“是你安排他们见的面？”
“没有，只是偶然。”
“那你怎么能确定她见到的人就是维克多？”
“奥苏告诉我的。”
“哦？”魏绅略感疑惑：“难道你在通过奥苏监视薇利亚的行踪？”
“我没有。奥苏不会允许这种事。”对方答道，“只不过……她今天遇见维克多时，恰巧被卷入了一场小小的冲突。奥苏为了以防万一，才向我报告此事。”
“他也有点谨慎过头了。”
“机器人都是这样的。”对方话音顿了顿，“她还问了什么吗？让你这么紧张。”
“没有。”魏绅道，“这孩子心软，看出我为难，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从不深究。对了，维克多那边，需要我去照看一下吗？”
“不用，你去太可疑了。我会照顾好他。”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来看薇利亚？”
“再等等。”
“等到哪年？这都过去半年了，你这么拖下去有什么好处吗？”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她最近心情好吗？”
“好像还不错？”魏绅回想了一下，“至少我感觉她状态挺好的。”
“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他有点不高兴，“别把自己想得跟个灾星一样。”
对方没出声。魏绅沉默了一会儿，无奈道：“随你吧。不过你还是尽快，我应付不了多久。”
“我尽量。”
——
晚上，薇利亚坐在单人宿舍的沙发里，握着手柄，对着屏幕专注地打游戏。
BOSS倒下后，她保存进度，关闭游戏机，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入加热器。
等待加热的半分钟，她靠在冰箱门上发呆，想起白天的事。
当谢林·加德的拳头将要触及维克多时，她确实暗中用了些手段，令他的动作暂时停止。
但她很快就将这一限制解除了，解除得太过迅速，就好像她什么都没做似的。因为在最后关头，她发现谢林·加德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给电麻了。
像是电击/枪，控制范围极其精确的电击/枪，仅仅令他的一条手臂暂时失去知觉，没有造成任何额外的伤害。
但那个时候，周围没有人，一般的远程电击/枪射程不会超过十米。在当时，十米范围之内并没有别人。
难道是维克多？
但是看他的反应，动手的应该不是他。如果他真有这样的能力，多半也不会刻意隐瞒。
加热器发出提示音，停止了工作，薇利亚取出牛奶喝了一口。她回房间看了会儿书，休息时翻出维克多的联络码瞧了几眼，联络码中央是他的头像。
一只阿拉斯加犬。
薇利亚考虑了一下，最终打消了打扰他的念头。
——
周六傍晚，薇利亚和莉莉丝来到港湾体育馆。
她们的位置在观众席的右前方。为了来看演唱会，莉莉丝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坐定后她掏出一个汉堡，一边刷微博一边啃。现在舞台上还是空荡荡一片，只有淡蓝色的背景光，半空中悬浮着投影，显示演唱会的主题和宣传信息。
莉莉丝刷着微博，忽然像被吓到一般噎了一下。
“怎么了？”薇利亚赶紧转过头。
“我忘记了，场外有卖索菲的Q版手办。”莉莉丝伸长脖子往后看，场馆内已是人山人海，还不断有观众从大门涌进来。
“网上不能买吗？”
“现场款和网售款是不一样的。”莉莉丝已经开始包她的半个汉堡：“我现在就去，免得一会儿卖光了。”
“你继续吃吧，我去帮你买。”薇利亚站起身。
光是挤出体育馆就花了她五分钟。户外广场售货处已经排起了S形长队，好在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薇利亚用终端上的游戏打发时间，排到她时，广场上已经不剩多少人。售货处前写着“限量限购，先到先得”，持一张门票只能购买一个手办，她要来了莉莉丝的电子票根，买下两个。
场馆内隐隐传出音响的声音，演唱会即将开始。她走上台阶，一路上都没有去注意周围的人，快要进门时，却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东西很重要吗？”
不会这么巧吧？
薇利亚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当然重要！”另一道声音气急败坏地说。
“抱歉。”维克多稍稍低下头。地上掉落着一枚坏掉的手办——胳膊折了，底下的塑料圆盘也碎掉了，看起来有点可怜。
争执仍在继续，薇利亚观察了一会儿。看来是这个男人拆包装时不慎手滑，将手办掉到了地上。跟在他后面上楼的维克多没有反应过来，不小心踩了上去。否则这枚手办不可能损坏到这种地步。
“我赔你钱……不行吗？”维克多问。
“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方气得跳脚：“这可是限购的啊。”
“那我帮你去买？”
“来不及了，演唱会马上就开始了。”他看了眼时间，面色焦急：“我没工夫在这儿等你。”
“那你说怎么办？不然等结束了我再去帮你买？”
“我哪儿知道你会不会跑掉？”那人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去买个二手的给我。”
维克多站着不动，眨了眨眼。
薇利亚：“……”
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他，对方多少有些蛮不讲理了。再说，现在这个时候，广场上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怎么可能这么快买到二手货？
果不其然，维克多盯着那人问：“我要……怎么给你买啊？”
薇利亚看得头疼，不等那男人发作，她走过去拽了维克多的胳膊一下。
“这个赔给你。”她递出自己那份装着手办的手提袋，“别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