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新）
几日后，薇利亚一大早溜出宿舍，在校内闲逛散心。
她去了北边的公园，在树林里走了走，到广场上看了会儿鸽子，又去湖边喂了水鸟。心情终于不那么憋闷了。
时间还早，离开公园后，她乘上校内的自动公共电车，穿过西侧的宿舍区和教学区，来到西南角的操场附近。
她就在这里下车，去逛了逛篮球场旁边的运动用品商店，买了顶棒球帽。今日的散心差不多可以结束，她走去车站，准备坐电车前往酒吧。
再度经过篮球场时，薇利亚向里面望了望。
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其中一人穿着黑色卡通印花卫衣，金色短发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是维克多。
薇利亚站在篮球场外看了一会儿，维克多球打得相当不错。他在短短几分钟内连进四个球，其他人甚至很难跟上他的节奏。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围观他们打球，薇利亚很快被一个男生注意到。他朝防护网外看了几眼，维克多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眼睛亮了亮：“薇利亚！”
薇利亚举起刚买的棒球帽朝他挥了挥。
“你们先练。”维克多回头朝那几个男生说了句，快步绕过防护网来到场外。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
薇利亚：“还行。”
“气色还是不太好。”他说，“吃早饭了吗？”
“吃了面包。”
“我还没吃。”他说，“不知道该吃什么。”
“这附近有卖热狗的，要尝尝吗？”
几分钟后，他们坐在了篮球场旁边的长椅上。维克多至今仍对现代流行的食物缺乏了解，薇利亚替他点了培根芝士热狗和一杯摩卡，顺便给自己买了杯热牛奶。
维克多安静地啃了会儿热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那天晚上……”
薇利亚侧头看他。
“我还以为你用刀很厉害呢。”他神色微妙，“竟然敢跟城警对阵。”
“你在嘲笑我吗？”薇利亚说，“是他先动手的。”
她想了一下，又说：“不过，我确实有点冲动。我的刀法并不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以前学过？”
“可能吧，记不清了。”
维克多半晌没有说话。
薇利亚问：“那天我倒下之后，又发生什么了？”
维克多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转头对上她的目光，又很快闪躲开：“我……我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
他好像不太会伪装自己。薇利亚挑了挑眉：“袭击城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看到。”维克多低下头，借着喝咖啡掩饰不自在的神情：“那个城警伤得也很重，左腿动脉被砍伤，送去医院急救了。”
薇利亚没有多问，心不在焉地盯着篮球架，沉默了一会儿。
维克多也知道自己演得不太好，怕她生气，不安地看了她半晌，连饭都不吃了。
薇利亚把新买的棒球帽扣在他头上，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穿校服？”
威尔士学园的校服并不难看，即便挑剔如薇利亚，也从中拣不出几个缺点。黑白两色经典搭配，除衬衫、长裤、短裙、西装外套、皮鞋这些基础服装之外，还有统一的运动服、毛衣、背带裙、针织背心等等。穿搭选择繁多，也可以搭上自己的外衣和配件，这样的校服制度算不上严苛。
“我不太喜欢校服。”他道，“倒不是觉得难看，所有制服我都不喜欢。”
“上课时也不穿吗？”
他摇了摇头。
“会被扣风纪分数吧？”
“我不在乎。”他说。
薇利亚笑笑，低头习惯性地转了转自己的手环。维克多盯着那一圈银色的光辉看了半晌：“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移动终端之类的东西呢。”
“似乎没有那种功能。”她抬起手腕，在阳光下看了看，“但它会释放电流。谢林·加德……就是之前在学校为难过你的那个人，他的手臂被电麻，我估计与这个手环有关。”
维克多愣了一下：“你以前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说，“半年前我在医院醒来，这东西就戴在手上，我不清楚它是什么。我试过很多种方法想把它摘下来，可惜都不凑效。”
她手腕很细，手环悬在手腕上留了些许空隙，但的确没宽松到能摘下来的地步。
“看上去倒不像是什么危险的东西。”维克多小心地碰了一下手环，触感很是温润。
薇利亚喝掉最后一点牛奶，看见篮球架下的几个男生正往这边看，就说：“他们还在等你回去呢。”
维克多已经吃完了早餐，却说：“我今天不打了。”
“你篮球打得很好。”
“可能以前练过。”他说，“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薇利亚起身走到空着的篮球架前，从地上捡起一枚没人用的篮球，对着篮板比划了几下。她顾及到伤口不敢用力投篮，但光是这么比划就知道自己没有手感。
维克多走到她身边，“你待会儿去哪儿？”
“去酒吧吃饭。”薇利亚放下篮球，“我这几天都在东边的莫斯科酒吧，你有空可以过来玩儿。”
“我正好想去东边的商业街转转，一起走吧。”
两人朝外走，经过几个仍在打篮球的少年，从篮架后面绕了一下。薇利亚头顶上的光线忽然一暗，她抬头，只见一枚篮球越过篮板朝自己脸上砸过来。
维克多的反应很快，立刻挡在了她身前想接住篮球。这时，那颗篮球却在空中静止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大家都呆呆盯着静止的篮球。
好像多此一举了。薇利亚叹了口气，说：“你接着吧。”
篮球随即恢复正常，顺着原先的轨迹下落。维克多显然听懂了她的话，顺利接住篮球，朝着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少年扔了过去。
离开篮球场后，他问：“你的异能是让物体的时间停止？”
“不能这么说，只是变慢，不可能完全停止。而且，也不一定与时间有关。”
“那也很厉害了。”
“没那么方便，现在到处都是激光武器，我对激光毫无办法。而且如果遇上加速之类的异能，我的能力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比如那个克伦·特列斯？”维克多早已在新闻上看过了他的名字。
“是。”薇利亚说，“希望别再遇见他了。”
——
课间，莉莉丝趴在桌上刷微博，在主页看见一条消息：
“索菲新歌命名《西伯利亚》。据可靠消息，今年新专辑也将使用这一名称。”
配图是一张索菲在舞台上的照片。尽管已经看过无数次了，莉莉丝还是点开大图欣赏了片刻。
新歌的命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正式新闻今天才发布，各大娱乐营销号纷纷转发。新专辑竟然也要叫《西伯利亚》，这是她没想到的。
她退回到主页，自言自语：“索菲还真是很喜欢那个……维多利亚呢。”
继续往下翻，莉莉丝忽然看到一张十分眼熟、但决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照片。
“我的天。”她一个激灵坐直了。
演唱会那晚薇利亚作为幸运观众上台，但事后并没有任何她的照片流出，也许是索菲的经纪公司着意控制舆论。可诡异的是，今天她竟然出现在微博上了。而且这张照片显然不是演唱会当晚拍摄的。
莉莉丝点开大图细看，照片的背景在学校第三教学楼附近，薇利亚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明显心不在焉，眼睛也没有看镜头。照片角度有些奇怪，应该是偷拍。
她退出去看文字：“威尔士学园在校生薇利亚·沃茨，疑似旧冕技术军官维多利亚。”
该微博的转发量已经十分可观。莉莉丝多了个心眼儿，在搜索框内输入“薇利亚”，页面上瞬间出现数不尽的内容相似的微博，由不同的营销号发出，甚至连配图都有好几种，全是在学校里偷拍的照片。
演唱会结束这么久了，前些天网络上毫无动静，今天却一口气曝光了她的姓名和照片。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莉莉丝截了张图，直接发给薇利亚。
她去了北边的公园，在树林里走了走，到广场上看了会儿鸽子，又去湖边喂了水鸟。心情终于不那么憋闷了。
时间还早，离开公园后，她乘上校内的自动公共电车，穿过西侧的宿舍区和教学区，来到西南角的操场附近。
她就在这里下车，去逛了逛篮球场旁边的运动用品商店，买了顶棒球帽。今日的散心差不多可以结束，她走去车站，准备坐电车前往酒吧。
再度经过篮球场时，薇利亚向里面望了望。
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其中一人穿着黑色卡通印花卫衣，金色短发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是维克多。
薇利亚站在篮球场外看了一会儿，维克多球打得相当不错。他在短短几分钟内连进四个球，其他人甚至很难跟上他的节奏。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围观他们打球，薇利亚很快被一个男生注意到。他朝防护网外看了几眼，维克多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眼睛亮了亮：“薇利亚！”
薇利亚举起刚买的棒球帽朝他挥了挥。
“你们先练。”维克多回头朝那几个男生说了句，快步绕过防护网来到场外。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
薇利亚：“还行。”
“气色还是不太好。”他说，“吃早饭了吗？”
“吃了面包。”
“我还没吃。”他说，“不知道该吃什么。”
“这附近有卖热狗的，要尝尝吗？”
几分钟后，他们坐在了篮球场旁边的长椅上。维克多至今仍对现代流行的食物缺乏了解，薇利亚替他点了培根芝士热狗和一杯摩卡，顺便给自己买了杯热牛奶。
维克多安静地啃了会儿热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那天晚上……”
薇利亚侧头看他。
“我还以为你用刀很厉害呢。”他神色微妙，“竟然敢跟城警对阵。”
“你在嘲笑我吗？”薇利亚说，“是他先动手的。”
她想了一下，又说：“不过，我确实有点冲动。我的刀法并不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以前学过？”
“可能吧，记不清了。”
维克多半晌没有说话。
薇利亚问：“那天我倒下之后，又发生什么了？”
维克多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转头对上她的目光，又很快闪躲开：“我……我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
他好像不太会伪装自己。薇利亚挑了挑眉：“袭击城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看到。”维克多低下头，借着喝咖啡掩饰不自在的神情：“那个城警伤得也很重，左腿动脉被砍伤，送去医院急救了。”
薇利亚没有多问，心不在焉地盯着篮球架，沉默了一会儿。
维克多也知道自己演得不太好，怕她生气，不安地看了她半晌，连饭都不吃了。
薇利亚把新买的棒球帽扣在他头上，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穿校服？”
威尔士学园的校服并不难看，即便挑剔如薇利亚，也从中拣不出几个缺点。黑白两色经典搭配，除衬衫、长裤、短裙、西装外套、皮鞋这些基础服装之外，还有统一的运动服、毛衣、背带裙、针织背心等等。穿搭选择繁多，也可以搭上自己的外衣和配件，这样的校服制度算不上严苛。
“我不太喜欢校服。”他道，“倒不是觉得难看，所有制服我都不喜欢。”
“上课时也不穿吗？”
他摇了摇头。
“会被扣风纪分数吧？”
“我不在乎。”他说。
薇利亚笑笑，低头习惯性地转了转自己的手环。维克多盯着那一圈银色的光辉看了半晌：“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移动终端之类的东西呢。”
“似乎没有那种功能。”她抬起手腕，在阳光下看了看，“但它会释放电流。谢林·加德……就是之前在学校为难过你的那个人，他的手臂被电麻，我估计与这个手环有关。”
维克多愣了一下：“你以前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说，“半年前我在医院醒来，这东西就戴在手上，我不清楚它是什么。我试过很多种方法想把它摘下来，可惜都不凑效。”
她手腕很细，手环悬在手腕上留了些许空隙，但的确没宽松到能摘下来的地步。
“看上去倒不像是什么危险的东西。”维克多小心地碰了一下手环，触感很是温润。
薇利亚喝掉最后一点牛奶，看见篮球架下的几个男生正往这边看，就说：“他们还在等你回去呢。”
维克多已经吃完了早餐，却说：“我今天不打了。”
“你篮球打得很好。”
“可能以前练过。”他说，“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薇利亚起身走到空着的篮球架前，从地上捡起一枚没人用的篮球，对着篮板比划了几下。她顾及到伤口不敢用力投篮，但光是这么比划就知道自己没有手感。
维克多走到她身边，“你待会儿去哪儿？”
“去酒吧吃饭。”薇利亚放下篮球，“我这几天都在东边的莫斯科酒吧，你有空可以过来玩儿。”
“我正好想去东边的商业街转转，一起走吧。”
两人朝外走，经过几个仍在打篮球的少年，从篮架后面绕了一下。薇利亚头顶上的光线忽然一暗，她抬头，只见一枚篮球越过篮板朝自己脸上砸过来。
维克多的反应很快，立刻挡在了她身前想接住篮球。这时，那颗篮球却在空中静止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大家都呆呆盯着静止的篮球。
好像多此一举了。薇利亚叹了口气，说：“你接着吧。”
篮球随即恢复正常，顺着原先的轨迹下落。维克多显然听懂了她的话，顺利接住篮球，朝着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少年扔了过去。
离开篮球场后，他问：“你的异能是让物体的时间停止？”
“不能这么说，只是变慢，不可能完全停止。而且，也不一定与时间有关。”
“那也很厉害了。”
“没那么方便，现在到处都是激光武器，我对激光毫无办法。而且如果遇上加速之类的异能，我的能力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比如那个克伦·特列斯？”维克多早已在新闻上看过了他的名字。
“是。”薇利亚说，“希望别再遇见他了。”
——
课间，莉莉丝趴在桌上刷微博，在主页看见一条消息：
“索菲新歌命名《西伯利亚》。据可靠消息，今年新专辑也将使用这一名称。”
配图是一张索菲在舞台上的照片。尽管已经看过无数次了，莉莉丝还是点开大图欣赏了片刻。
新歌的命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正式新闻今天才发布，各大娱乐营销号纷纷转发。新专辑竟然也要叫《西伯利亚》，这是她没想到的。
她退回到主页，自言自语：“索菲还真是很喜欢那个……维多利亚呢。”
继续往下翻，莉莉丝忽然看到一张十分眼熟、但决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照片。
“我的天。”她一个激灵坐直了。
演唱会那晚薇利亚作为幸运观众上台，但事后并没有任何她的照片流出，也许是索菲的经纪公司着意控制舆论。可诡异的是，今天她竟然出现在微博上了。而且这张照片显然不是演唱会当晚拍摄的。
莉莉丝点开大图细看，照片的背景在学校第三教学楼附近，薇利亚拎着书包走在路上，明显心不在焉，眼睛也没有看镜头。照片角度有些奇怪，应该是偷拍。
她退出去看文字：“威尔士学园在校生薇利亚·沃茨，疑似旧冕技术军官维多利亚。”
该微博的转发量已经十分可观。莉莉丝多了个心眼儿，在搜索框内输入“薇利亚”，页面上瞬间出现数不尽的内容相似的微博，由不同的营销号发出，甚至连配图都有好几种，全是在学校里偷拍的照片。
演唱会结束这么久了，前些天网络上毫无动静，今天却一口气曝光了她的姓名和照片。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莉莉丝截了张图，直接发给薇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