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新）
第二天下午，史学史课程结束，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薇利亚收好自己的东西，和莉莉丝一起走出教学楼。
楼门前有许多人停留，一把把撑起的伞遮挡了视线。薇利亚寻了个空隙，正要打伞，莉莉丝却突然拽住她。
“是那个人。”
她这时才看清，对面花坛边站着一个人。他打着一把黑伞，神色晦暗。莉莉丝会认得他也不奇怪，毕竟他曾上过新闻。
莉莉丝：“我们走后门吧？”
但来不及了，克伦·特列斯抬眼时看到了她们。薇利亚说：“别担心，他身上有监测装置。”
他走过来，在门廊下收起伞：“薇利亚·沃茨。”
“什么事？”
“我有事跟你商量，是关于维克多的。”
薇利亚思忖片刻，向左右看了看：“我们去学校外面说吧？”
——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校外一家生意冷清的咖啡店。露天区域已经拉起透明的雨篷，店内空无一人。薇利亚在雨篷下找了个靠近橱窗的位置，克伦站在外边打量店面，过了一会儿才走进来。
薇利亚：“怎么了？”
“没什么。”
“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
薇利亚扫码给自己点了杯拿铁，“你说吧。维克多怎么了？”
“新冕即将实施一项名叫‘人造人废人化’的议案，他们要对所有人造人施行脑部改造手术。据说不会影响智力，但恐怕会改变人格。”
“这个议案早就存在了吧？”
“的确。”他道，“这是机密事项，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不记得了，或许是十几年前听说的。最近我的记忆有些混乱。”
“它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克伦道，“我知道维克多已经换了个身份生活——就像你一样。但他的事情瞒不过新冕，他恐怕逃不过被‘废人化’的命运。”
“我明白你的意思。”薇利亚说：“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
“改变局面的方法是以机器人替代人造人。一旦成事，工厂将不再生产人造人，现存的人造人自然死亡之后，这一族群将彻底消失。如此一来，新冕就没有必要强制推行‘废人化’政策。”他说，“所以机器人计划是唯一的指望。你想救维克多，就得重拾机器人计划。”
“做出有异能的机器人？”薇利亚觉得这不啻天方夜谭。
“先不管异能，新冕那些人也知道你不会变魔术。至少先让‘心智机器人’的量产成为可能，这样他们就会满意了。”
“这也没那么简单。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心智机器人，他们就和人造人或人类差不多，就算用克隆的手段，克隆体和克隆对象的思维方式也还是会有不同。”她说：“制造一个合格的心智机器人非常困难。缩短生产周期或许是可行的，但做不到像人造人那样量产，至少现阶段不行。”
“你只需要让新冕看到进展。”克伦说：“推行‘废人化’政策的风险很大，他们也不愿尝试。机器人计划的进程若能加快，这一政策就会被推迟甚至废除。这对维克多是有好处的。”
这时，一名机器人推开店门来到露天区域，端上薇利亚的咖啡，同时给了克伦一杯白开水。
薇利亚：“谢谢。”
机器人离开后，她问：“是谁让你来找我的？梅因吗？”
“不是。”
“那难道是……”
克伦打断了她：“既然你已经猜到，就别多问了。”
“重新接触机器人计划对我确实没有坏处。”薇利亚说：“但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我可以提供线索。”克伦似乎有些烦躁：“奥斯瓦尔德的本体，还有梅因从西伯利亚基地带回的研究资料，都保存在他私人的机器人研究所中。位置就在约顿奥罗拉酒店的顶层，那是他出资建造的酒店。”
“奥斯瓦尔德的本体？”
“就是他原先的身体。新冕在战后回收了这台机器人，梅因任大臣时将其运送到自己的研究所。但布兰登提前将奥斯瓦尔德的数据转移到了终端之类的载体上，因此梅因拿到的只是一具不会动的身体。
“他的本体中仍有部分数据残留。将本体与布兰登持有的数据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奥斯瓦尔德。”
薇利亚点点头。
“如果你愿意去约顿，我可以提供介绍信和权限证明。”他说：“这样一来，你就能自由出入梅因的机器人研究所。”
“没问题。”薇利亚道：“不过，我听说梅因曾经想见我。你要开介绍信不可能不经过他的同意。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
克伦难得沉默了片刻。
“那是因为……他在半个月前就失踪了。”
“啊？”
楼门前有许多人停留，一把把撑起的伞遮挡了视线。薇利亚寻了个空隙，正要打伞，莉莉丝却突然拽住她。
“是那个人。”
她这时才看清，对面花坛边站着一个人。他打着一把黑伞，神色晦暗。莉莉丝会认得他也不奇怪，毕竟他曾上过新闻。
莉莉丝：“我们走后门吧？”
但来不及了，克伦·特列斯抬眼时看到了她们。薇利亚说：“别担心，他身上有监测装置。”
他走过来，在门廊下收起伞：“薇利亚·沃茨。”
“什么事？”
“我有事跟你商量，是关于维克多的。”
薇利亚思忖片刻，向左右看了看：“我们去学校外面说吧？”
——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校外一家生意冷清的咖啡店。露天区域已经拉起透明的雨篷，店内空无一人。薇利亚在雨篷下找了个靠近橱窗的位置，克伦站在外边打量店面，过了一会儿才走进来。
薇利亚：“怎么了？”
“没什么。”
“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
薇利亚扫码给自己点了杯拿铁，“你说吧。维克多怎么了？”
“新冕即将实施一项名叫‘人造人废人化’的议案，他们要对所有人造人施行脑部改造手术。据说不会影响智力，但恐怕会改变人格。”
“这个议案早就存在了吧？”
“的确。”他道，“这是机密事项，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不记得了，或许是十几年前听说的。最近我的记忆有些混乱。”
“它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克伦道，“我知道维克多已经换了个身份生活——就像你一样。但他的事情瞒不过新冕，他恐怕逃不过被‘废人化’的命运。”
“我明白你的意思。”薇利亚说：“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
“改变局面的方法是以机器人替代人造人。一旦成事，工厂将不再生产人造人，现存的人造人自然死亡之后，这一族群将彻底消失。如此一来，新冕就没有必要强制推行‘废人化’政策。”他说，“所以机器人计划是唯一的指望。你想救维克多，就得重拾机器人计划。”
“做出有异能的机器人？”薇利亚觉得这不啻天方夜谭。
“先不管异能，新冕那些人也知道你不会变魔术。至少先让‘心智机器人’的量产成为可能，这样他们就会满意了。”
“这也没那么简单。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心智机器人，他们就和人造人或人类差不多，就算用克隆的手段，克隆体和克隆对象的思维方式也还是会有不同。”她说：“制造一个合格的心智机器人非常困难。缩短生产周期或许是可行的，但做不到像人造人那样量产，至少现阶段不行。”
“你只需要让新冕看到进展。”克伦说：“推行‘废人化’政策的风险很大，他们也不愿尝试。机器人计划的进程若能加快，这一政策就会被推迟甚至废除。这对维克多是有好处的。”
这时，一名机器人推开店门来到露天区域，端上薇利亚的咖啡，同时给了克伦一杯白开水。
薇利亚：“谢谢。”
机器人离开后，她问：“是谁让你来找我的？梅因吗？”
“不是。”
“那难道是……”
克伦打断了她：“既然你已经猜到，就别多问了。”
“重新接触机器人计划对我确实没有坏处。”薇利亚说：“但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我可以提供线索。”克伦似乎有些烦躁：“奥斯瓦尔德的本体，还有梅因从西伯利亚基地带回的研究资料，都保存在他私人的机器人研究所中。位置就在约顿奥罗拉酒店的顶层，那是他出资建造的酒店。”
“奥斯瓦尔德的本体？”
“就是他原先的身体。新冕在战后回收了这台机器人，梅因任大臣时将其运送到自己的研究所。但布兰登提前将奥斯瓦尔德的数据转移到了终端之类的载体上，因此梅因拿到的只是一具不会动的身体。
“他的本体中仍有部分数据残留。将本体与布兰登持有的数据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奥斯瓦尔德。”
薇利亚点点头。
“如果你愿意去约顿，我可以提供介绍信和权限证明。”他说：“这样一来，你就能自由出入梅因的机器人研究所。”
“没问题。”薇利亚道：“不过，我听说梅因曾经想见我。你要开介绍信不可能不经过他的同意。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
克伦难得沉默了片刻。
“那是因为……他在半个月前就失踪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