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ater 98
十月初，学园庆典正式开始。
薇利亚一大早走出宿舍楼，觉得神清气爽，空气中有种秋天的凛冽，但阳光照在身上十分温暖。学校里的气氛和平时很不一样。前段时间只有宿舍楼和教学楼内外摆放了装饰品，现在就连垃圾桶和路灯都挂上装饰物了。
庆典装饰物的设计元素以校徽和学园吉祥物为主。校徽是盾形纹章，深蓝色星空背景，底部以橄榄枝装饰，主体部分是一本打开的书和一只白色鸽子，造型并不复杂。
至于吉祥物，薇利亚认为那是一只卡通小兔子，长相十分可爱，但若是从颜色判断，它不像是碳基生物。它是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铁灰色兔子，穿着彩色衣服，尽管颜色奇怪了些，但并不影响它的可爱。
每逢学园庆典，各院系和社团都会组织活动。历史系今年的活动主题是角色扮演，历史通常关系到人物及故事，倒是很适合做角色扮演。但角色扮演涵盖的内容太多，也太受欢迎，选择这类型主题的肯定不只有历史系。
至于历史系此次角色扮演活动的细则……薇利亚没看，因为她不打算参加。
学生不一定非要参加自己所在院系、社团的活动，可以自由参与任何活动，或者不参与。
好玩的活动有很多。比如，今年学生会就租下了公园的东北角，设计成玩真人CS的场地。莉莉丝邀请薇利亚去参加，她没答应——她也许擅长打靶，但体能实在不行。
——
吃过早饭后，薇利亚前往机器人学系所在的教学楼，一路上欣赏了诸多奇装异服的同学和老师。
进入教学楼后，大家倒是穿的都比较正常了。一层大厅中，梅因·特列斯被人群团团围住，正在给学生们签名。
前不久，学园理事会和学生会投票通过一项决议——人形机器人可以在学期中进入校园。这项决议从今天开始施行。与此同时，理事会还宣布了一件事，从这个月开始，梅因·特列斯将担任威尔士学园机器人学系的教授。当然，他也挺忙的，所以一星期只能来讲一次课。
这两件事对于机器人学系的学生而言是大好消息。人形机器人进校自不必多说。至于梅因·特列斯，他身为智慧机械事务大臣，同时也是著名的机器人学家，在机器人学界的影响力很大，人气也很高。学生们想要他的签名是很自然的事。
来这儿当教授并不是梅因自愿的，他为了补偿布兰登才答应这个提议。不管怎么说，一个学校的机器人学系能请到他这样的人物，也算是拥有顶级资源了。这次学园庆典，他带来了自己研究所里的一些新产品，一部分放在大厅展示，一部分搁在了楼上的研究间，供学生察看。
薇利亚在一层大厅闲逛了一会儿，仔细分辨每个见到的人，没发现有人形机器人。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多人形机器人进入校园，毕竟这种机器人缺乏实用性、容易引发混乱，而且质量好的款式通常十分昂贵，一般人不会选择购买。
对了，索菲也是人形机器人来着，不过她和奥苏差不多，根本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商品，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至于她之前为什么能进入学校……既然连布兰登都没发现她的身份，那她一定是用某种手段避开了入校安检。考虑到她背后有艾斯特的支持，这也不难做到。
薇利亚其实是来找梅因的，但梅因现在是人群的焦点，分不出精力去注意别的东西。逛完一层之后，她去了楼上的休息区，点了杯咖啡，给梅因发消息：“我在五楼，你等忙完来一下。”
不到五分钟，梅因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他依然装扮得十分精致，看上去心情不错，甚至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也点了杯咖啡，坐下来问道：“你为什么不干脆转到机器人学系来呢？”
“我在这里大概没什么可学的，就像斯诺在历史系那样。”薇利亚道。
“这倒也是。”
“让你来当教授，原本是为了补偿布兰登。看起来你好像乐在其中。”
“之前和维克多聊天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很喜欢这个学校。”他道，“假如今后布兰登·威尔士有什么额外的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他。”
“会有的，别急。毕竟你做这点事还不足以补偿他。”薇利亚说，“上次你给我发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克伦的事情……斯诺告诉你了？”
梅因：“你就当是他说的吧。多的我也没办法说。”
薇利亚还算了解梅因的个性。他这种态度，明摆着是不想保守秘密，但又不敢或无法将真相和盘托出。他大概只是想表达——他们确实有事瞒着她，但他不能透露，因为后果他承担不起。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多问。
“克伦不会再来烦你了。”他继续道：“我把他关起来了。”
“为什么？”
“软禁而已。”梅因有点无奈：“我只是觉得再不管教他，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艾斯特没意见吗？”
“他没说什么。我弟弟对他而言大概已经没多少利用价值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会看好他。”
“也好，我确实也不想见到他。总觉得他不太聪明的样子。”
梅因：“……这点我有同感。”
这里毕竟是机器人学系的教学楼，休息区的服务员都是学生参与设计的机器人。薇利亚朝着制作咖啡的机器人看了半晌，低声问：“你知道索菲的身份吗？”
梅因抬眼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机器人。
“你也看出来了？
“我和她有过不少接触。但你应该没见过她几面吧？”
薇利亚摇头：“我只是看了很多她演唱会、接受采访和参加综艺节目的视频。”
梅因：“你厉害。”
“艾斯特也知道她的身份吗？”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薇利亚点了点头。
“薇利亚。”梅因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你差不多也该同意来跟我合作了吧？”
薇利亚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笑了下说：“假如我最终也没同意，你会气死吧？”
“事到如今我又敢怎样？况且是我有错在先。”他道，“只不过，你不同意的话，我也稍微有些手段，不伤到你就是了。”
薇利亚垂眸思考半晌。
“再给我些时间吧。”她说，“我和你的观念大概没什么根本上的冲突。有些事情我认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但或许还是需要再想想。”
梅因看她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不急。
“反正你也不会把东西交给艾斯特，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会再等一段时间。”
——
学园庆典共有七天，今天这才第一天。薇利亚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想随便逛逛。离开机器人学系的教学楼后，她前往公园。
公园很大，只有一小部分被学生会用作真人CS的场地，别的地方零零散散安排了市集和其他活动，仍旧不乏清静无人的所在。薇利亚在摊位上买了瓶橘子汽水，往公园里相对冷清的区域走去。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分钟，在某处偏僻的树荫下，她竟然看到了布兰登。树影斑驳，他和一个从头到脚被骑士盔甲包裹的人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今天本来就有许多人乔装打扮，公园里出现骑士并不奇怪。反而是布兰登……庆典期间他大概很忙，基本上所有院系和规模稍大的社团都会邀请他去活动现场露个脸。他会出现在这儿，倒挺新奇的。
她走近了一点，布兰登余光看到她，转过头来，面露诧异：“薇利亚？”
骑士随之转身。
“早。”薇利亚道：“在做什么？”
“在聊天。”布兰登笑了笑。
骑士的身高和布兰登差不多。他身穿银色的中世纪甲胄，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薇利亚：“……这是你朋友？”
现在是秋天，但他穿成这样，恐怕还是会有点热。
布兰登：“是。”
骑士并未出声。
“他戴着头盔不方便说话。”布兰登道：“一会儿商业街有变装游行活动，他要先过去了。”
头盔会阻碍视线，但应该不耽误说话。薇利亚没多问，或许他有别的原因呢。
骑士转向布兰登，似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布兰登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回头，发觉薇利亚也在看相同的方向。
他道：“我们要不要四处逛逛？”
“你有空吗？”
“第一天我没安排太多事情。”
“走吧。”薇利亚拉着他去往市集的方向。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当然倾向于待在安静的地方，空出时间来想想事情。但是有布兰登在身边，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去看点有趣的东西就太可惜了。
几个月前，薇利亚对于在学校和布兰登一起行动这件事多少还有所顾忌。如今威尔士学园公认的校草是斯诺，后来也有不少人提名维克多。布兰登身为理事长，自然不可能被列入校草名单，他跟学生们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但他在学生中间的人气无疑是最高的。（注）
校内论坛关于他的帖子层出不穷。之前因为他和薇利亚走得近，论坛里难免有人胡说八道。
薇利亚不在乎。她从小在沃茨家长大，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成为星盟的焦点，天天在网络上被几百光年之外的人骂，她早已习惯了。何况比起她，萨顿才是承担绝大部分火力的那一个，薇利亚就是看着这些东西长大的，骂得再难听她都见识过。
相比之下，威尔士学园的人毕竟还是素质高，发帖也很文明，措辞都不痛不痒的，更不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可布兰登不一样。他是理事长，如果论坛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过多，很可能会降低他的威望和公信力，进而给他的工作带来实际的困难。因此，即便他本人表现得不放在心上，薇利亚也还是会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但现在好了。经过这段时间，论坛里有高人将她的身份、她和布兰登在战时的交集一五一十分析了出来，结论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从各自的身份和经历来看，他们两人会走得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分析帖的热度居高不下，一直挂在首页，常逛论坛的人基本都看过，渐渐也就不再有人说闲话。
对于这个结果，薇利亚很满意。
——
骑士本不想参加游行，但路过商业街时，他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不知不觉就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游行的过程中，他在街边的观众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维克多。该死的是，维克多竟然也在看他。
骑士没敢多看，随着队伍离开了。
长达半小时的游行活动结束，他穿这一身累得够呛。最终停下的位置正好在图书馆附近，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想摘掉头盔透透气。
一张更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并不怎么完整的视野当中。
斯诺笑了笑：“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骑士摘掉头盔，叹了口气。
“热死了。”他说。
薇利亚一大早走出宿舍楼，觉得神清气爽，空气中有种秋天的凛冽，但阳光照在身上十分温暖。学校里的气氛和平时很不一样。前段时间只有宿舍楼和教学楼内外摆放了装饰品，现在就连垃圾桶和路灯都挂上装饰物了。
庆典装饰物的设计元素以校徽和学园吉祥物为主。校徽是盾形纹章，深蓝色星空背景，底部以橄榄枝装饰，主体部分是一本打开的书和一只白色鸽子，造型并不复杂。
至于吉祥物，薇利亚认为那是一只卡通小兔子，长相十分可爱，但若是从颜色判断，它不像是碳基生物。它是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铁灰色兔子，穿着彩色衣服，尽管颜色奇怪了些，但并不影响它的可爱。
每逢学园庆典，各院系和社团都会组织活动。历史系今年的活动主题是角色扮演，历史通常关系到人物及故事，倒是很适合做角色扮演。但角色扮演涵盖的内容太多，也太受欢迎，选择这类型主题的肯定不只有历史系。
至于历史系此次角色扮演活动的细则……薇利亚没看，因为她不打算参加。
学生不一定非要参加自己所在院系、社团的活动，可以自由参与任何活动，或者不参与。
好玩的活动有很多。比如，今年学生会就租下了公园的东北角，设计成玩真人CS的场地。莉莉丝邀请薇利亚去参加，她没答应——她也许擅长打靶，但体能实在不行。
——
吃过早饭后，薇利亚前往机器人学系所在的教学楼，一路上欣赏了诸多奇装异服的同学和老师。
进入教学楼后，大家倒是穿的都比较正常了。一层大厅中，梅因·特列斯被人群团团围住，正在给学生们签名。
前不久，学园理事会和学生会投票通过一项决议——人形机器人可以在学期中进入校园。这项决议从今天开始施行。与此同时，理事会还宣布了一件事，从这个月开始，梅因·特列斯将担任威尔士学园机器人学系的教授。当然，他也挺忙的，所以一星期只能来讲一次课。
这两件事对于机器人学系的学生而言是大好消息。人形机器人进校自不必多说。至于梅因·特列斯，他身为智慧机械事务大臣，同时也是著名的机器人学家，在机器人学界的影响力很大，人气也很高。学生们想要他的签名是很自然的事。
来这儿当教授并不是梅因自愿的，他为了补偿布兰登才答应这个提议。不管怎么说，一个学校的机器人学系能请到他这样的人物，也算是拥有顶级资源了。这次学园庆典，他带来了自己研究所里的一些新产品，一部分放在大厅展示，一部分搁在了楼上的研究间，供学生察看。
薇利亚在一层大厅闲逛了一会儿，仔细分辨每个见到的人，没发现有人形机器人。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多人形机器人进入校园，毕竟这种机器人缺乏实用性、容易引发混乱，而且质量好的款式通常十分昂贵，一般人不会选择购买。
对了，索菲也是人形机器人来着，不过她和奥苏差不多，根本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商品，其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至于她之前为什么能进入学校……既然连布兰登都没发现她的身份，那她一定是用某种手段避开了入校安检。考虑到她背后有艾斯特的支持，这也不难做到。
薇利亚其实是来找梅因的，但梅因现在是人群的焦点，分不出精力去注意别的东西。逛完一层之后，她去了楼上的休息区，点了杯咖啡，给梅因发消息：“我在五楼，你等忙完来一下。”
不到五分钟，梅因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他依然装扮得十分精致，看上去心情不错，甚至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也点了杯咖啡，坐下来问道：“你为什么不干脆转到机器人学系来呢？”
“我在这里大概没什么可学的，就像斯诺在历史系那样。”薇利亚道。
“这倒也是。”
“让你来当教授，原本是为了补偿布兰登。看起来你好像乐在其中。”
“之前和维克多聊天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很喜欢这个学校。”他道，“假如今后布兰登·威尔士有什么额外的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他。”
“会有的，别急。毕竟你做这点事还不足以补偿他。”薇利亚说，“上次你给我发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克伦的事情……斯诺告诉你了？”
梅因：“你就当是他说的吧。多的我也没办法说。”
薇利亚还算了解梅因的个性。他这种态度，明摆着是不想保守秘密，但又不敢或无法将真相和盘托出。他大概只是想表达——他们确实有事瞒着她，但他不能透露，因为后果他承担不起。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多问。
“克伦不会再来烦你了。”他继续道：“我把他关起来了。”
“为什么？”
“软禁而已。”梅因有点无奈：“我只是觉得再不管教他，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艾斯特没意见吗？”
“他没说什么。我弟弟对他而言大概已经没多少利用价值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会看好他。”
“也好，我确实也不想见到他。总觉得他不太聪明的样子。”
梅因：“……这点我有同感。”
这里毕竟是机器人学系的教学楼，休息区的服务员都是学生参与设计的机器人。薇利亚朝着制作咖啡的机器人看了半晌，低声问：“你知道索菲的身份吗？”
梅因抬眼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机器人。
“你也看出来了？
“我和她有过不少接触。但你应该没见过她几面吧？”
薇利亚摇头：“我只是看了很多她演唱会、接受采访和参加综艺节目的视频。”
梅因：“你厉害。”
“艾斯特也知道她的身份吗？”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薇利亚点了点头。
“薇利亚。”梅因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你差不多也该同意来跟我合作了吧？”
薇利亚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笑了下说：“假如我最终也没同意，你会气死吧？”
“事到如今我又敢怎样？况且是我有错在先。”他道，“只不过，你不同意的话，我也稍微有些手段，不伤到你就是了。”
薇利亚垂眸思考半晌。
“再给我些时间吧。”她说，“我和你的观念大概没什么根本上的冲突。有些事情我认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但或许还是需要再想想。”
梅因看她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不急。
“反正你也不会把东西交给艾斯特，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会再等一段时间。”
——
学园庆典共有七天，今天这才第一天。薇利亚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想随便逛逛。离开机器人学系的教学楼后，她前往公园。
公园很大，只有一小部分被学生会用作真人CS的场地，别的地方零零散散安排了市集和其他活动，仍旧不乏清静无人的所在。薇利亚在摊位上买了瓶橘子汽水，往公园里相对冷清的区域走去。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分钟，在某处偏僻的树荫下，她竟然看到了布兰登。树影斑驳，他和一个从头到脚被骑士盔甲包裹的人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今天本来就有许多人乔装打扮，公园里出现骑士并不奇怪。反而是布兰登……庆典期间他大概很忙，基本上所有院系和规模稍大的社团都会邀请他去活动现场露个脸。他会出现在这儿，倒挺新奇的。
她走近了一点，布兰登余光看到她，转过头来，面露诧异：“薇利亚？”
骑士随之转身。
“早。”薇利亚道：“在做什么？”
“在聊天。”布兰登笑了笑。
骑士的身高和布兰登差不多。他身穿银色的中世纪甲胄，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
薇利亚：“……这是你朋友？”
现在是秋天，但他穿成这样，恐怕还是会有点热。
布兰登：“是。”
骑士并未出声。
“他戴着头盔不方便说话。”布兰登道：“一会儿商业街有变装游行活动，他要先过去了。”
头盔会阻碍视线，但应该不耽误说话。薇利亚没多问，或许他有别的原因呢。
骑士转向布兰登，似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布兰登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回头，发觉薇利亚也在看相同的方向。
他道：“我们要不要四处逛逛？”
“你有空吗？”
“第一天我没安排太多事情。”
“走吧。”薇利亚拉着他去往市集的方向。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当然倾向于待在安静的地方，空出时间来想想事情。但是有布兰登在身边，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去看点有趣的东西就太可惜了。
几个月前，薇利亚对于在学校和布兰登一起行动这件事多少还有所顾忌。如今威尔士学园公认的校草是斯诺，后来也有不少人提名维克多。布兰登身为理事长，自然不可能被列入校草名单，他跟学生们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但他在学生中间的人气无疑是最高的。（注）
校内论坛关于他的帖子层出不穷。之前因为他和薇利亚走得近，论坛里难免有人胡说八道。
薇利亚不在乎。她从小在沃茨家长大，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成为星盟的焦点，天天在网络上被几百光年之外的人骂，她早已习惯了。何况比起她，萨顿才是承担绝大部分火力的那一个，薇利亚就是看着这些东西长大的，骂得再难听她都见识过。
相比之下，威尔士学园的人毕竟还是素质高，发帖也很文明，措辞都不痛不痒的，更不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可布兰登不一样。他是理事长，如果论坛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过多，很可能会降低他的威望和公信力，进而给他的工作带来实际的困难。因此，即便他本人表现得不放在心上，薇利亚也还是会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但现在好了。经过这段时间，论坛里有高人将她的身份、她和布兰登在战时的交集一五一十分析了出来，结论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从各自的身份和经历来看，他们两人会走得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分析帖的热度居高不下，一直挂在首页，常逛论坛的人基本都看过，渐渐也就不再有人说闲话。
对于这个结果，薇利亚很满意。
——
骑士本不想参加游行，但路过商业街时，他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不知不觉就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游行的过程中，他在街边的观众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维克多。该死的是，维克多竟然也在看他。
骑士没敢多看，随着队伍离开了。
长达半小时的游行活动结束，他穿这一身累得够呛。最终停下的位置正好在图书馆附近，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想摘掉头盔透透气。
一张更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并不怎么完整的视野当中。
斯诺笑了笑：“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骑士摘掉头盔，叹了口气。
“热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