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十六和江溟的身影转瞬既逝，就连追在他们身后的重甲看守都很快消失了。
只留下唐琴带着寅虎，独自面对这一个饭堂的瘦弱孩子，和逐渐围上来的几十个重甲看守。
唐琴有些茫然，而看守们严阵以待，随时都可能出手。
原本死气沉沉的孩子们，看着看守们将这个陌生女人围住，一副要攻击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看守原来不是一伙的，眼里迸发出希望的色彩。
他们纷纷扔下手里的碗，往唐琴的方向跑过来，高低不平地向着唐琴求助：“救救我吧。”
“我每天都好痛，救救我吧。”
“救救我们吧。”
唐琴突然想到刚刚那个不停吐血的孩子，他被一个看守带走，又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他已经死了。
心里莫名负起一丝压抑。
唐琴是剑宗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跑过来的孩子越来越多，有一部分的看守放弃围攻唐琴，转而去抓这些孩子。
可是他们穿着重甲，下手难以讲究分寸，与疯狂求生的孩子们碰在一块，许多孩子受了伤便开始吐血。
大口大口地吐，一旦开始吐就止不住，数不清的虫子在他们的血水里面翻动。
“住手。”
空旷的大殿里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呵斥。
可是混乱仍然不停，仍旧有很多孩子受到伤害。
唐琴突然拔了剑，将其一掷，“我说住手！”
剑身瞬间穿透了一名看守的胸口，看守重重地摔倒在地。原先被他抓住的孩子恢复自由，哭喊着朝唐琴跑过来。
这下，堂中的看守才正视起这个瞧着瘦弱的女子，他们暂时放弃抓捕孩子，转而围攻唐琴。
只要孩子还在这地下城，他们就跑不出去。
唐琴先是对着那些孩子道：“站远点，但是也别太远了，我还要找到你们带你们出去呢。”
此话一出，周围已经哭成一片。
唯有寅虎高兴地拍手，看向唐琴的眼里满是自豪，“娘亲好厉害！”
唐琴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后往身后一推，“去我后面躲好。”
做完这些，唐琴才腾出心思去招呼这些看守，“确定要打吗？”
离她最近那人身材魁梧，正是原来站在高台上面的一月，“废话，你一个小娘们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男人？”
唐琴沉吟一瞬，有些难办，“我可不想一次杀这么多人。”
修仙真的需要积阴德的，万一后日回道仙界，回了她修道根基该怎么办？
一月扭了扭脖子，不打算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装腔作势，提刀打算动手之时，右边侧门突然涌出来更多的人。
绝大多数都依旧穿着重甲，只有两人穿着灰扑扑的紫袍，阴鸷的眼神如同鹰眼一样锁定在唐琴的身上。
一个留着长须的消瘦男子问道：“就是你杀了八月？”
唐琴猜想就是方才江溟杀的看守，直接点头，“是。”
长须男子问：“蛊虫呢？”
唐琴：“刺死了。”
“好啊，”男子迸发出阴冷的笑意，“活捉她，用来喂蛊。”
他说话似极有权威，话音一落，所有看守都行动起来，举着大刀开始往这边砍过来。
唐琴侧身躲过，一掌击打在一名看守的后颈，这盔甲很厚，唐琴的手阵阵生疼，干脆夺过他手中的长刀，劈了下去。
感觉良好，大开大合，和用剑的感觉完全不同。
在众人的围攻中，她却砍得很轻松，没人能碰到她的衣角，她如同鬼魅一般，收割着人命。
直到她取回自己的剑，在旁人惊恐的眼中使了熟练的剑招。
顷刻间，所有的重甲倒地。
唐琴脚尖点地，杀了一名紫衣男子，又将剑尖对准长须男子的眉心，笑吟吟道：“回答我一个问题？”
长须男子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方才她不是没有放过蛊虫，可是所有蛊虫在靠近唐琴时，都瞬间死亡。
此人的剑，没有一点破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功？
痘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他的喉咙紧到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那好，”唐琴满意点头，“回答我，你们这里曾经死过多少个孩子？”
“实话实说。”
长须男子战战兢兢，两腿已经站不住，半响才艰难突出几个字，“百余人。”
唐琴观他神色，知道他在撒谎，不过却已经足够。
剑尖刺破男子的眉心，深入一尺，随后抽出。
男子的身子开始往后仰去，摔倒在地上再不能动弹。
唐琴数过了，方才她杀了一百五十二人，可是死去的孩子却至少有几百人。
就当是为那些孩子报仇，不仅不损阴德，还积德了。
剑身回鞘，周围瞬间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
唐琴对着这些孩子笑了笑，短暂地感受了一下充当英雄的快乐。
不过一会，唐琴将寅虎推到中间，“孩子，你带着这些人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你爹去。”
寅虎点头，“好。”
他的眼中有害怕和不舍，与方才欢呼的模样判若两人，“娘，你会回来的吧？”
唐琴猜想这孩子可能被人丢下过，当即点头，“放心吧，我会回来。”
唐琴是在一处大殿找到江溟的，与想象中尸体遍地的画面不同，整个大殿里面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全无。
江溟站在尸体不远处，十六则跪在江溟跟前。
唐琴感到有些茫然，下意识地喊了声，“十六？”
十六转过身，脸上漏出一丝明朗的笑意，可惜他的脸色煞白，不然能够更加俊朗。
“十七，你来了。”
唐琴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子打量，“十六，你为什么要叛逃？”
十六现在的模样与唐琴最初见到的模样别无二致，阳光开朗，嘴边时刻挂着笑意，完全不似叛逃的样子。
十六抬眼看着王爷。
王爷的目光与他的交汇，他能明显的感受其中的一丝悲切。
那个不苟言笑一座冰山似的王爷，在他的暗卫临死前，表露了怜悯。
十六轻轻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唐琴，“方才已经与主子说过一次了，你既然问了，我就在与你说一次。”
唐琴默默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何时，被人下了蛊，那人借蛊虫操纵我，让我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
十六的脸上涌现出愧意，“你此次出任务的行踪，是我透露出去的，因此二十四、二十五丢了性命，连你也……”
这件事耸人听闻，唐琴抬头去看江溟。
江溟颔首。
“鹰七的事情，也是如此。”
唐琴不解，“可是前几日你明明很正常。”
十六道：“这便是蛊地恐怖之处，可以让一个人意识清晰地去做不愿意的做的事情。”
“那人借着蛊虫操纵我，我也能借着蛊虫窥探一些他的心思，今日将主子和你引到这里，许是因为他想借着你们的手，毁了这个地下城。这个地方似乎充斥着令他很不愉快的回忆……”
“那你现在能与我们说话，是解除操纵了吗？”
唐琴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关切，在知道十六是被迫之后，便只操心他的安危。
十六苦笑一瞬，“我大概是要死了，蛊虫的联系告诉我，如今的自由是那人给我的馈赠，作为杀死金蚕大师的回报，可是也仅限于此了。”
方才缩小的十六被操纵着装作喂蛊的孩子，逃到这个大殿寻求金蚕大师的庇佑，金蚕大师自诩运蛊之术高超却死在了江溟的剑刃之下。
唐琴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老者，一身金袍，身上四周还挂着银饰，应当就是金蚕大师了。
“当真没救了吗？”唐琴感到难受。
十六摇头，“我能感受到，这蛊虫种入我身体开始，就以我的肝脏为食物，同时又是支撑我行动的力量，若是它离开我身体，我大概即刻就死了。”
唐琴心中有些悲凉，拉着十六的手臂，想让他站起来。
都临终前了，为什么还要跪着。
十六竟真的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坐了下去，他抱着膝盖支撑自己，挽回最后一丝尊严。
十六看向江溟，眯着眼睛笑道：“主子，我有些话想与十七说。”
江溟迈开步子，紫袍迤逦，上面的金丝绣样反射着烛光显得十分耀眼。
十六看着那抹金色消失在门口，转头对着唐琴露出一抹笑意。
话音有一丝俏皮，“小十七，我送了你一样礼物。”
唐琴疑惑：“什么？”
十六道：“现在还没送到，估计一会便到了。”
唐琴看着他临死前仍旧强颜欢笑的样子，鼻头有些发酸，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血，还是她刺伤他肩膀时，咳出来的。
这里如果是仙界就好了，她的修为救一个凡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十六笑吟吟地，眼底的光却越来越暗，看着唐琴眼眸里，瞳孔在渐渐放大。
“小十七，”他突然说，“八岁时，我送你的糖葫芦，甜吗？”
唐琴哪里知道什么糖葫芦，但此刻她只能点头，认真地回上一句，“甜。”
十六释然地笑了笑，“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唐琴一怔，一种被看穿的紧迫占据她的心头，指尖都有些发麻，明明被江溟看穿时，没这种感觉。
十六道：“别紧张，告诉我你是谁就好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近乎透明，明明健朗的身形也开始飞速消瘦。
唐琴说：“我是灵陆上剑宗的继承人，剑尊唐琴。”
十六点点头，“那我的小十七呢？”
唐琴答不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最后的声音低到听不清。
“果然还是被我所累，死在了那个雨夜吗？”
只留下唐琴带着寅虎，独自面对这一个饭堂的瘦弱孩子，和逐渐围上来的几十个重甲看守。
唐琴有些茫然，而看守们严阵以待，随时都可能出手。
原本死气沉沉的孩子们，看着看守们将这个陌生女人围住，一副要攻击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看守原来不是一伙的，眼里迸发出希望的色彩。
他们纷纷扔下手里的碗，往唐琴的方向跑过来，高低不平地向着唐琴求助：“救救我吧。”
“我每天都好痛，救救我吧。”
“救救我们吧。”
唐琴突然想到刚刚那个不停吐血的孩子，他被一个看守带走，又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他已经死了。
心里莫名负起一丝压抑。
唐琴是剑宗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长大，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跑过来的孩子越来越多，有一部分的看守放弃围攻唐琴，转而去抓这些孩子。
可是他们穿着重甲，下手难以讲究分寸，与疯狂求生的孩子们碰在一块，许多孩子受了伤便开始吐血。
大口大口地吐，一旦开始吐就止不住，数不清的虫子在他们的血水里面翻动。
“住手。”
空旷的大殿里面，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呵斥。
可是混乱仍然不停，仍旧有很多孩子受到伤害。
唐琴突然拔了剑，将其一掷，“我说住手！”
剑身瞬间穿透了一名看守的胸口，看守重重地摔倒在地。原先被他抓住的孩子恢复自由，哭喊着朝唐琴跑过来。
这下，堂中的看守才正视起这个瞧着瘦弱的女子，他们暂时放弃抓捕孩子，转而围攻唐琴。
只要孩子还在这地下城，他们就跑不出去。
唐琴先是对着那些孩子道：“站远点，但是也别太远了，我还要找到你们带你们出去呢。”
此话一出，周围已经哭成一片。
唯有寅虎高兴地拍手，看向唐琴的眼里满是自豪，“娘亲好厉害！”
唐琴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后往身后一推，“去我后面躲好。”
做完这些，唐琴才腾出心思去招呼这些看守，“确定要打吗？”
离她最近那人身材魁梧，正是原来站在高台上面的一月，“废话，你一个小娘们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男人？”
唐琴沉吟一瞬，有些难办，“我可不想一次杀这么多人。”
修仙真的需要积阴德的，万一后日回道仙界，回了她修道根基该怎么办？
一月扭了扭脖子，不打算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装腔作势，提刀打算动手之时，右边侧门突然涌出来更多的人。
绝大多数都依旧穿着重甲，只有两人穿着灰扑扑的紫袍，阴鸷的眼神如同鹰眼一样锁定在唐琴的身上。
一个留着长须的消瘦男子问道：“就是你杀了八月？”
唐琴猜想就是方才江溟杀的看守，直接点头，“是。”
长须男子问：“蛊虫呢？”
唐琴：“刺死了。”
“好啊，”男子迸发出阴冷的笑意，“活捉她，用来喂蛊。”
他说话似极有权威，话音一落，所有看守都行动起来，举着大刀开始往这边砍过来。
唐琴侧身躲过，一掌击打在一名看守的后颈，这盔甲很厚，唐琴的手阵阵生疼，干脆夺过他手中的长刀，劈了下去。
感觉良好，大开大合，和用剑的感觉完全不同。
在众人的围攻中，她却砍得很轻松，没人能碰到她的衣角，她如同鬼魅一般，收割着人命。
直到她取回自己的剑，在旁人惊恐的眼中使了熟练的剑招。
顷刻间，所有的重甲倒地。
唐琴脚尖点地，杀了一名紫衣男子，又将剑尖对准长须男子的眉心，笑吟吟道：“回答我一个问题？”
长须男子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方才她不是没有放过蛊虫，可是所有蛊虫在靠近唐琴时，都瞬间死亡。
此人的剑，没有一点破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功？
痘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他的喉咙紧到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那好，”唐琴满意点头，“回答我，你们这里曾经死过多少个孩子？”
“实话实说。”
长须男子战战兢兢，两腿已经站不住，半响才艰难突出几个字，“百余人。”
唐琴观他神色，知道他在撒谎，不过却已经足够。
剑尖刺破男子的眉心，深入一尺，随后抽出。
男子的身子开始往后仰去，摔倒在地上再不能动弹。
唐琴数过了，方才她杀了一百五十二人，可是死去的孩子却至少有几百人。
就当是为那些孩子报仇，不仅不损阴德，还积德了。
剑身回鞘，周围瞬间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
唐琴对着这些孩子笑了笑，短暂地感受了一下充当英雄的快乐。
不过一会，唐琴将寅虎推到中间，“孩子，你带着这些人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你爹去。”
寅虎点头，“好。”
他的眼中有害怕和不舍，与方才欢呼的模样判若两人，“娘，你会回来的吧？”
唐琴猜想这孩子可能被人丢下过，当即点头，“放心吧，我会回来。”
唐琴是在一处大殿找到江溟的，与想象中尸体遍地的画面不同，整个大殿里面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全无。
江溟站在尸体不远处，十六则跪在江溟跟前。
唐琴感到有些茫然，下意识地喊了声，“十六？”
十六转过身，脸上漏出一丝明朗的笑意，可惜他的脸色煞白，不然能够更加俊朗。
“十七，你来了。”
唐琴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子打量，“十六，你为什么要叛逃？”
十六现在的模样与唐琴最初见到的模样别无二致，阳光开朗，嘴边时刻挂着笑意，完全不似叛逃的样子。
十六抬眼看着王爷。
王爷的目光与他的交汇，他能明显的感受其中的一丝悲切。
那个不苟言笑一座冰山似的王爷，在他的暗卫临死前，表露了怜悯。
十六轻轻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唐琴，“方才已经与主子说过一次了，你既然问了，我就在与你说一次。”
唐琴默默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何时，被人下了蛊，那人借蛊虫操纵我，让我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
十六的脸上涌现出愧意，“你此次出任务的行踪，是我透露出去的，因此二十四、二十五丢了性命，连你也……”
这件事耸人听闻，唐琴抬头去看江溟。
江溟颔首。
“鹰七的事情，也是如此。”
唐琴不解，“可是前几日你明明很正常。”
十六道：“这便是蛊地恐怖之处，可以让一个人意识清晰地去做不愿意的做的事情。”
“那人借着蛊虫操纵我，我也能借着蛊虫窥探一些他的心思，今日将主子和你引到这里，许是因为他想借着你们的手，毁了这个地下城。这个地方似乎充斥着令他很不愉快的回忆……”
“那你现在能与我们说话，是解除操纵了吗？”
唐琴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关切，在知道十六是被迫之后，便只操心他的安危。
十六苦笑一瞬，“我大概是要死了，蛊虫的联系告诉我，如今的自由是那人给我的馈赠，作为杀死金蚕大师的回报，可是也仅限于此了。”
方才缩小的十六被操纵着装作喂蛊的孩子，逃到这个大殿寻求金蚕大师的庇佑，金蚕大师自诩运蛊之术高超却死在了江溟的剑刃之下。
唐琴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老者，一身金袍，身上四周还挂着银饰，应当就是金蚕大师了。
“当真没救了吗？”唐琴感到难受。
十六摇头，“我能感受到，这蛊虫种入我身体开始，就以我的肝脏为食物，同时又是支撑我行动的力量，若是它离开我身体，我大概即刻就死了。”
唐琴心中有些悲凉，拉着十六的手臂，想让他站起来。
都临终前了，为什么还要跪着。
十六竟真的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坐了下去，他抱着膝盖支撑自己，挽回最后一丝尊严。
十六看向江溟，眯着眼睛笑道：“主子，我有些话想与十七说。”
江溟迈开步子，紫袍迤逦，上面的金丝绣样反射着烛光显得十分耀眼。
十六看着那抹金色消失在门口，转头对着唐琴露出一抹笑意。
话音有一丝俏皮，“小十七，我送了你一样礼物。”
唐琴疑惑：“什么？”
十六道：“现在还没送到，估计一会便到了。”
唐琴看着他临死前仍旧强颜欢笑的样子，鼻头有些发酸，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血，还是她刺伤他肩膀时，咳出来的。
这里如果是仙界就好了，她的修为救一个凡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十六笑吟吟地，眼底的光却越来越暗，看着唐琴眼眸里，瞳孔在渐渐放大。
“小十七，”他突然说，“八岁时，我送你的糖葫芦，甜吗？”
唐琴哪里知道什么糖葫芦，但此刻她只能点头，认真地回上一句，“甜。”
十六释然地笑了笑，“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唐琴一怔，一种被看穿的紧迫占据她的心头，指尖都有些发麻，明明被江溟看穿时，没这种感觉。
十六道：“别紧张，告诉我你是谁就好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近乎透明，明明健朗的身形也开始飞速消瘦。
唐琴说：“我是灵陆上剑宗的继承人，剑尊唐琴。”
十六点点头，“那我的小十七呢？”
唐琴答不出来。
他缓缓低下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最后的声音低到听不清。
“果然还是被我所累，死在了那个雨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