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跳得如此快过。
自她缠着沈昭同晏珩见面之后，沈昭便日日缠着她，要她一见到杜衡便要同杜衡说个清楚。
还未回到方壶门时，沈岚还有些托词，但等她们一到方壶门，沈昭便笑吟吟堵在了沈岚的房门。
沈岚看到沈昭这个不怀好意的笑，当即就要将沈昭关在门外，只是，沈昭要更快一步，她当即便伸了只手进来，拦在了将要合上的门中。
沈岚无奈地看着沈昭。
沈昭并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沈岚。
沈岚哪里不清楚沈昭要做什么，但她实在是没做好面对杜衡的准备，她只得硬着头皮道：“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适，等改日我身子好些了，我自会去找杜师兄说清楚。”
沈昭立即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脸上浮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坚定地握住了沈岚的手，沉声道：“你便好好休息吧，说句话，也没什么，我左右也无事，我替你去吧。”
沈昭还未等沈岚反应过来，转身便跑了。
等沈岚回过味来，沈昭已经跑远了。
沈岚在心里暗骂一句，只得追了上去。
沈昭定是去寻杜衡了。
沈岚不假思索地朝着杜衡平日里修行之处赶去。
果然，沈岚还未走近便听到沈昭的声音。
“杜师兄，早上好啊。”沈昭懒洋洋地朝着杜衡问好。
“昭昭师妹，早上好。”杜衡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沈岚的耳畔，同时，也传到了她的心里，但她却觉得，杜衡与沈昭说话的声音，似乎不如平日那么温柔。
沈岚迅速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她的心，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期待，但有一一丝隐隐的恐惧，沈岚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此刻的她，只敢藏在角落，甚至不敢看到杜衡的表情。
过了许久，沈岚没有再听到二人的声音，一丝疑惑掠过她的心头。
还是杜衡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是了，沈昭哪里有着急的理由。
沈岚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衣角。
什么时候沾上了蒲公英？
沈岚有些疑惑地将那蒲公英给理了下来。
“昭昭师妹来找我，所谓何事？”杜衡的话一字一句传到了沈岚耳朵里。
沈昭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我自然是没有什么事，但阿岚姊姊找你有事。”
杜衡的声音如释重负，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阿岚她……找我？”
沈昭很快地嗯了一声。
杜衡有些疑惑地问：“为何她不自己来？”
沈昭笑了一声：“她若是有这个胆子，又何必我来呢？杜师兄又不是不清楚她的个性，有些事情，她看不清楚，杜师兄看不清楚，我们旁人看得倒是要比你们清楚些。”
杜衡的语气却带上了一丝沈昭未曾见过的冷意：“若是沈昭师妹自作主张便算了，我同阿岚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沈昭却不觉得杜衡唐突，只是轻轻笑了笑。
沈岚却顿觉如芒在背，她朝着沈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到沈昭若有似无地朝着她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沈岚想，沈昭看到自己了么？
还是自己的错觉。
沈昭或许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呢？她怎会知道自己在此处。
沈岚想接着听沈昭说什么，但沈昭却闭嘴了，是杜衡缓缓开口，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冷冽：“哦，原是我误会了，那阿岚让你同我说些什么。”
沈岚看到沈昭又朝着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沈昭又看向杜衡道：“沈岚约你去灯会赏灯，她有话同你说，自是平日里不会对你说的话，你且等着罢。”
每月十五，方壶山脚下的小镇，都会举办灯会。
这一夜，张灯结彩，光明如昼。
沈岚同杜衡一齐走着，一向话很多的她，今日却十分沉默。
她从小便与杜衡相识，杜衡是她的师兄，也是她的哥哥，她当杜衡是她的哥哥。
她们一路走到了小河边，河里放了许多花灯，顺着上游飘飘悠悠到了沈岚眼前。
杜衡的声音温温柔柔在沈岚耳边响起：“很好看，是么？”
沈岚轻轻点了点头：“是。”
杜衡低头看着沈岚，沈岚却只敢看着眼前的花灯，一只又一只的花灯，从她眼前漂了过去。
杜衡的语气带着微微的笑意：“都说十五的花灯可以许愿，阿岚有什么愿望么？”
沈岚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她的愿望定是与他有关，但这些话，在她心里藏了许久，她又怎会如此冒失，沈岚心中一酸，哑着嗓子道：“有。”
沈岚说完，看了杜衡一眼，杜衡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沈岚心中一动，问道：“杜师兄的愿望是什么？”
杜衡却不说话，只是抬手将沈岚额间的发丝挽到了耳后，而后，他叹了口气，道：“阿岚不明白么？”
沈岚愣住了，她定定地看着杜衡。
杜衡微笑道：“阿岚的愿望是什么，我便希望阿岚的愿望成真。这便是我的愿望。”
沈岚的心，跳得很快，就像小时候沈岚嗜甜，沈一同觉得修道之人不能太耽于享乐，便不许她吃糖葫芦，但她却买到了一串糖葫芦之时，只消看着那串糖葫芦，便很快乐。
沈岚此时，便像看到了那串她葫芦，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看着杜衡温柔的眉眼，不由自主地问道：“若是我说，我的愿望是关于你的呢？”
杜衡目光灼灼，语气却是十分温柔：“我心悦你，阿岚。”
沈岚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她只是一味地流泪，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爱流泪。
为什么呢？沈岚？
为何听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听到的话，却会一直流泪。
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原来开心的时候，也是会流泪的。
“都是大姑娘了，还哭么？”杜衡抬手轻轻将沈岚的眼泪拭去。
“杜师兄……”沈岚的声音带着哭腔。
杜衡微微笑了笑：“还唤我杜师兄么？”
沈岚却愣了愣：“那该喊你什么？”
杜衡哑然失笑：“不逗你了，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沈岚下意识地点点头。
杜衡又擦了擦沈岚的眼泪，他低声道：“阿岚，我心悦你，自小便是。”
沈岚哭得更厉害了。
沈岚将头轻轻靠在杜衡的胸口，躲避了杜衡的视线，轻轻道：“我亦如是，师兄。”
杜衡轻轻摸了摸沈岚的发顶：“我自幼进方壶门修行，师父只是教我修行的方法，但却没有教过我怎么哄一个在哭的姑娘。阿岚，你教教我，好不好？”
杜衡用比平日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说话，沈岚的脸，猛地一红，她的心，也猛地跳得快了一些，她悄悄抬头，偷看了杜衡一眼。
沈岚只看到杜衡满眼都是自己。
杜衡那双温柔平静的眸子里，都是自己的倒影。
沈岚愣住了。
没有人告诉过她，与心悦之人对视是这般。
这般的，温柔。
这般的，要将沈岚整个人都吞噬了。
她仿佛被一汪暖泉之水给吞没了。
沈岚只得凭着本能道：“你不是知道么？我最好哄了，只要你说说软话，服服软，我便不会再难过了么？”
杜衡的嘴角噙着笑：“原来阿岚总是因为我难过么？但阿岚知道么？我也会因为阿岚难过。”
沈岚当即便被杜衡的话吸引住了：“你会为了我难过？”
杜衡笑着摇摇头：“这是自然，阿岚会为了我难过，我自然也会为了你难过，难过你的眼睛里没有我，难过你开心的时候，想不起我，难过你伤心之时，想不起我。”
沈岚愣在了原地。
原来，先前不是她一个人陷了进去，杜衡与她，都陷了进去。
两人都碍于自己心中的恐惧，都不敢迈出第一步。
那今日，为何杜衡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呢？
沈岚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今日，你为何会对我挑明呢？”
杜衡微笑道：“那日沈昭师妹来找我，我知道你在背后，我便一切都明白了，阿岚，你都不知道那日我有多么开心。”
沈岚忍不住打了杜衡的肩膀一下：“那你竟然忍到了今日，你知道我这几日有多煎熬么？”
杜衡只是轻轻握住了沈岚的手腕，很快地闭上了眼，又很快地睁开，似乎是陷入了一段很久的回忆。
“因为我记得，阿岚小时候同我说过，如若她的意中人，能与她一起在灯会……”杜衡的话未说完，便看到沈岚的眼角又流泪了。
杜衡的眼角也有些湿润道：“怎的你今天这么爱哭，我希望你天天都是笑着的。”
沈岚摇摇头：“你不懂，开心的时候，人也是会哭的。我今日，很开心，衡哥哥，我很开心。”
杜衡点点头：“我也是。”
沈岚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站在杜衡身侧，轻轻握住了杜衡的手。
那是一双抱过她，背过她的手。
那是一双坚毅又宽厚的手，能执剑画符，能保护她，也能为她拭去眼泪的手。
杜衡，一直都是她最好的师兄，最好的兄长。
沈岚没有哥哥。
但她有杜衡，这便很好。
自她缠着沈昭同晏珩见面之后，沈昭便日日缠着她，要她一见到杜衡便要同杜衡说个清楚。
还未回到方壶门时，沈岚还有些托词，但等她们一到方壶门，沈昭便笑吟吟堵在了沈岚的房门。
沈岚看到沈昭这个不怀好意的笑，当即就要将沈昭关在门外，只是，沈昭要更快一步，她当即便伸了只手进来，拦在了将要合上的门中。
沈岚无奈地看着沈昭。
沈昭并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沈岚。
沈岚哪里不清楚沈昭要做什么，但她实在是没做好面对杜衡的准备，她只得硬着头皮道：“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适，等改日我身子好些了，我自会去找杜师兄说清楚。”
沈昭立即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脸上浮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坚定地握住了沈岚的手，沉声道：“你便好好休息吧，说句话，也没什么，我左右也无事，我替你去吧。”
沈昭还未等沈岚反应过来，转身便跑了。
等沈岚回过味来，沈昭已经跑远了。
沈岚在心里暗骂一句，只得追了上去。
沈昭定是去寻杜衡了。
沈岚不假思索地朝着杜衡平日里修行之处赶去。
果然，沈岚还未走近便听到沈昭的声音。
“杜师兄，早上好啊。”沈昭懒洋洋地朝着杜衡问好。
“昭昭师妹，早上好。”杜衡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沈岚的耳畔，同时，也传到了她的心里，但她却觉得，杜衡与沈昭说话的声音，似乎不如平日那么温柔。
沈岚迅速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她的心，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期待，但有一一丝隐隐的恐惧，沈岚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此刻的她，只敢藏在角落，甚至不敢看到杜衡的表情。
过了许久，沈岚没有再听到二人的声音，一丝疑惑掠过她的心头。
还是杜衡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是了，沈昭哪里有着急的理由。
沈岚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衣角。
什么时候沾上了蒲公英？
沈岚有些疑惑地将那蒲公英给理了下来。
“昭昭师妹来找我，所谓何事？”杜衡的话一字一句传到了沈岚耳朵里。
沈昭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我自然是没有什么事，但阿岚姊姊找你有事。”
杜衡的声音如释重负，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阿岚她……找我？”
沈昭很快地嗯了一声。
杜衡有些疑惑地问：“为何她不自己来？”
沈昭笑了一声：“她若是有这个胆子，又何必我来呢？杜师兄又不是不清楚她的个性，有些事情，她看不清楚，杜师兄看不清楚，我们旁人看得倒是要比你们清楚些。”
杜衡的语气却带上了一丝沈昭未曾见过的冷意：“若是沈昭师妹自作主张便算了，我同阿岚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沈昭却不觉得杜衡唐突，只是轻轻笑了笑。
沈岚却顿觉如芒在背，她朝着沈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到沈昭若有似无地朝着她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沈岚想，沈昭看到自己了么？
还是自己的错觉。
沈昭或许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呢？她怎会知道自己在此处。
沈岚想接着听沈昭说什么，但沈昭却闭嘴了，是杜衡缓缓开口，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冷冽：“哦，原是我误会了，那阿岚让你同我说些什么。”
沈岚看到沈昭又朝着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沈昭又看向杜衡道：“沈岚约你去灯会赏灯，她有话同你说，自是平日里不会对你说的话，你且等着罢。”
每月十五，方壶山脚下的小镇，都会举办灯会。
这一夜，张灯结彩，光明如昼。
沈岚同杜衡一齐走着，一向话很多的她，今日却十分沉默。
她从小便与杜衡相识，杜衡是她的师兄，也是她的哥哥，她当杜衡是她的哥哥。
她们一路走到了小河边，河里放了许多花灯，顺着上游飘飘悠悠到了沈岚眼前。
杜衡的声音温温柔柔在沈岚耳边响起：“很好看，是么？”
沈岚轻轻点了点头：“是。”
杜衡低头看着沈岚，沈岚却只敢看着眼前的花灯，一只又一只的花灯，从她眼前漂了过去。
杜衡的语气带着微微的笑意：“都说十五的花灯可以许愿，阿岚有什么愿望么？”
沈岚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她的愿望定是与他有关，但这些话，在她心里藏了许久，她又怎会如此冒失，沈岚心中一酸，哑着嗓子道：“有。”
沈岚说完，看了杜衡一眼，杜衡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沈岚心中一动，问道：“杜师兄的愿望是什么？”
杜衡却不说话，只是抬手将沈岚额间的发丝挽到了耳后，而后，他叹了口气，道：“阿岚不明白么？”
沈岚愣住了，她定定地看着杜衡。
杜衡微笑道：“阿岚的愿望是什么，我便希望阿岚的愿望成真。这便是我的愿望。”
沈岚的心，跳得很快，就像小时候沈岚嗜甜，沈一同觉得修道之人不能太耽于享乐，便不许她吃糖葫芦，但她却买到了一串糖葫芦之时，只消看着那串糖葫芦，便很快乐。
沈岚此时，便像看到了那串她葫芦，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看着杜衡温柔的眉眼，不由自主地问道：“若是我说，我的愿望是关于你的呢？”
杜衡目光灼灼，语气却是十分温柔：“我心悦你，阿岚。”
沈岚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她只是一味地流泪，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爱流泪。
为什么呢？沈岚？
为何听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听到的话，却会一直流泪。
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原来开心的时候，也是会流泪的。
“都是大姑娘了，还哭么？”杜衡抬手轻轻将沈岚的眼泪拭去。
“杜师兄……”沈岚的声音带着哭腔。
杜衡微微笑了笑：“还唤我杜师兄么？”
沈岚却愣了愣：“那该喊你什么？”
杜衡哑然失笑：“不逗你了，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沈岚下意识地点点头。
杜衡又擦了擦沈岚的眼泪，他低声道：“阿岚，我心悦你，自小便是。”
沈岚哭得更厉害了。
沈岚将头轻轻靠在杜衡的胸口，躲避了杜衡的视线，轻轻道：“我亦如是，师兄。”
杜衡轻轻摸了摸沈岚的发顶：“我自幼进方壶门修行，师父只是教我修行的方法，但却没有教过我怎么哄一个在哭的姑娘。阿岚，你教教我，好不好？”
杜衡用比平日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说话，沈岚的脸，猛地一红，她的心，也猛地跳得快了一些，她悄悄抬头，偷看了杜衡一眼。
沈岚只看到杜衡满眼都是自己。
杜衡那双温柔平静的眸子里，都是自己的倒影。
沈岚愣住了。
没有人告诉过她，与心悦之人对视是这般。
这般的，温柔。
这般的，要将沈岚整个人都吞噬了。
她仿佛被一汪暖泉之水给吞没了。
沈岚只得凭着本能道：“你不是知道么？我最好哄了，只要你说说软话，服服软，我便不会再难过了么？”
杜衡的嘴角噙着笑：“原来阿岚总是因为我难过么？但阿岚知道么？我也会因为阿岚难过。”
沈岚当即便被杜衡的话吸引住了：“你会为了我难过？”
杜衡笑着摇摇头：“这是自然，阿岚会为了我难过，我自然也会为了你难过，难过你的眼睛里没有我，难过你开心的时候，想不起我，难过你伤心之时，想不起我。”
沈岚愣在了原地。
原来，先前不是她一个人陷了进去，杜衡与她，都陷了进去。
两人都碍于自己心中的恐惧，都不敢迈出第一步。
那今日，为何杜衡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呢？
沈岚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今日，你为何会对我挑明呢？”
杜衡微笑道：“那日沈昭师妹来找我，我知道你在背后，我便一切都明白了，阿岚，你都不知道那日我有多么开心。”
沈岚忍不住打了杜衡的肩膀一下：“那你竟然忍到了今日，你知道我这几日有多煎熬么？”
杜衡只是轻轻握住了沈岚的手腕，很快地闭上了眼，又很快地睁开，似乎是陷入了一段很久的回忆。
“因为我记得，阿岚小时候同我说过，如若她的意中人，能与她一起在灯会……”杜衡的话未说完，便看到沈岚的眼角又流泪了。
杜衡的眼角也有些湿润道：“怎的你今天这么爱哭，我希望你天天都是笑着的。”
沈岚摇摇头：“你不懂，开心的时候，人也是会哭的。我今日，很开心，衡哥哥，我很开心。”
杜衡点点头：“我也是。”
沈岚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站在杜衡身侧，轻轻握住了杜衡的手。
那是一双抱过她，背过她的手。
那是一双坚毅又宽厚的手，能执剑画符，能保护她，也能为她拭去眼泪的手。
杜衡，一直都是她最好的师兄，最好的兄长。
沈岚没有哥哥。
但她有杜衡，这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