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月无星。
嶙峋的树枝盘根错节地伸向黑压压的天幕，风刮树叶发出细而密的“沙沙”声，仿佛藏在罅隙里的未知生物在窃窃私语。
一只苍白的手颤巍巍地握住门把手，金属特有的冰冷色泽映出他僵硬的脸。
陶子述咽了咽唾沫，将手往下压。
门开了。
伴随一阵低沉的、像人忍痛闷哼的声音。
他被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往上看。
一个生了锈的老旧风铃，挂在门上摇摇欲坠。
壁灯的光影昏黄黯淡、影影绰绰。
仿佛不是起着照明的作用，而是为了将黑暗的区域无限放大。
复古的暗色砖墙上挂着一些不明含义的物件，譬如说不上出处的西式油画，篆刻其上的神秘字符。
一个转身，冷不丁对上一只黑洞洞的眼睛。
“啊啊啊！”他忍不住惊叫一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再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个羊头骨雕塑。
“你有什么事？”
一道经过处理的带着电流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
陶子述狼狈地撑着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大……大师。”他声音尚且哆嗦，腿抖得像抽筋，眼睛也死死盯着脚底神秘花纹的地毯，“您……是人是鬼？”
这次，那声音明显流露出属于人类情绪的无语：“你说呢大哥？”
陶子述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大师，我想请您帮我占卜一下，我和我女神有没有机会。”
“行。看到桌子上的纸笔了吗？”
一张木质圆桌上放着各种古朴摆件，还有最醒目也最格格不入的，圆珠笔和便签纸。
陶子述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换成鹅毛笔和牛皮纸会不会更合适一点。
那声音就仿佛能够窥探他心灵，幽怨地在空气中响起：“你以为我不想用牛皮纸吗？”
“那是因为……？”
“资金有限。”
“……”
陶子述很快地写好了自己的生日，并且按照声音的提示放到了一块帷幕前面。
什么白色的东西晃过去了。
好像是一只手。
他愣愣地看着手上的便签纸不翼而飞。
“可以了，去那边沙发上坐着等结果吧。”
“哦对了，钱带够了吗？”
陶子述眼神复杂：“……带了。”
静谧的密闭环境里，隔着一帘幕布，他清晰地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翻书，又像是在敲键盘。
但不管像什么，都像极了考试周临时抱佛脚的他。
陶子述终于忍不住给朋友发了条短信：“你推荐的这家店，靠谱吗？”
对方秒回：“靠谱，靠谱得不行，店主连我什么时候想拉屎都知道。”
“……”
他闭了闭眼睛。
为了女神，他决定再相信这人一次。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陶子述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水星落在第五宫。你和你女神应该是在娱乐的环境里认识的吧？”
“没错。”陶子述点头。
他和女神是在联谊会上遇到的。
女神自然是天生丽质，巧笑倩兮。
他一见到她，心中就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这会是他未来终身的伴侣。
“那可就难办了。通常这样的人都条件不俗，气质非凡，难追咯。”
那声音状似不经意地轻叹了口气。
陶子述闻言顿时急了：“那怎么办？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确实很难……”声音顿了一下，“不过幸好，你问对人了。”
“不过嘛……”
语调拉长。
陶子述作为富二代，家庭的熏陶使他一下子就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
他分外上道地说：“只要事情能办成，钱的事您不用担心。不仅如此，我还会供应您以后所有牛皮纸和鹅毛笔的开支。”
那声音愉悦地笑了。
特别像电视里太监发出的奸笑，陶子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么，你且听好了。”
嶙峋的树枝盘根错节地伸向黑压压的天幕，风刮树叶发出细而密的“沙沙”声，仿佛藏在罅隙里的未知生物在窃窃私语。
一只苍白的手颤巍巍地握住门把手，金属特有的冰冷色泽映出他僵硬的脸。
陶子述咽了咽唾沫，将手往下压。
门开了。
伴随一阵低沉的、像人忍痛闷哼的声音。
他被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往上看。
一个生了锈的老旧风铃，挂在门上摇摇欲坠。
壁灯的光影昏黄黯淡、影影绰绰。
仿佛不是起着照明的作用，而是为了将黑暗的区域无限放大。
复古的暗色砖墙上挂着一些不明含义的物件，譬如说不上出处的西式油画，篆刻其上的神秘字符。
一个转身，冷不丁对上一只黑洞洞的眼睛。
“啊啊啊！”他忍不住惊叫一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再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个羊头骨雕塑。
“你有什么事？”
一道经过处理的带着电流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
陶子述狼狈地撑着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大……大师。”他声音尚且哆嗦，腿抖得像抽筋，眼睛也死死盯着脚底神秘花纹的地毯，“您……是人是鬼？”
这次，那声音明显流露出属于人类情绪的无语：“你说呢大哥？”
陶子述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大师，我想请您帮我占卜一下，我和我女神有没有机会。”
“行。看到桌子上的纸笔了吗？”
一张木质圆桌上放着各种古朴摆件，还有最醒目也最格格不入的，圆珠笔和便签纸。
陶子述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换成鹅毛笔和牛皮纸会不会更合适一点。
那声音就仿佛能够窥探他心灵，幽怨地在空气中响起：“你以为我不想用牛皮纸吗？”
“那是因为……？”
“资金有限。”
“……”
陶子述很快地写好了自己的生日，并且按照声音的提示放到了一块帷幕前面。
什么白色的东西晃过去了。
好像是一只手。
他愣愣地看着手上的便签纸不翼而飞。
“可以了，去那边沙发上坐着等结果吧。”
“哦对了，钱带够了吗？”
陶子述眼神复杂：“……带了。”
静谧的密闭环境里，隔着一帘幕布，他清晰地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翻书，又像是在敲键盘。
但不管像什么，都像极了考试周临时抱佛脚的他。
陶子述终于忍不住给朋友发了条短信：“你推荐的这家店，靠谱吗？”
对方秒回：“靠谱，靠谱得不行，店主连我什么时候想拉屎都知道。”
“……”
他闭了闭眼睛。
为了女神，他决定再相信这人一次。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陶子述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水星落在第五宫。你和你女神应该是在娱乐的环境里认识的吧？”
“没错。”陶子述点头。
他和女神是在联谊会上遇到的。
女神自然是天生丽质，巧笑倩兮。
他一见到她，心中就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这会是他未来终身的伴侣。
“那可就难办了。通常这样的人都条件不俗，气质非凡，难追咯。”
那声音状似不经意地轻叹了口气。
陶子述闻言顿时急了：“那怎么办？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确实很难……”声音顿了一下，“不过幸好，你问对人了。”
“不过嘛……”
语调拉长。
陶子述作为富二代，家庭的熏陶使他一下子就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
他分外上道地说：“只要事情能办成，钱的事您不用担心。不仅如此，我还会供应您以后所有牛皮纸和鹅毛笔的开支。”
那声音愉悦地笑了。
特别像电视里太监发出的奸笑，陶子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么，你且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