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课，姜幸去了趟医院。
“楚阑怎么样了？”她一见到闻悦就问。
“人没事儿，就是从高空跳下来，就算有救生气垫，也还是免不了轻微脑震荡。”
隔着病房的玻璃，姜幸看到了那个苍白虚弱的女生。
她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就像已经碎掉又被勉强拼凑好的花瓶，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姜幸接了一杯温水，和闻悦一起走进病房。
“喝点吧。”
楚阑抿了抿唇，慢半拍地接过来。
她的手腕很细，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全然不似花季少女莹白娇嫩的手。
“谢谢。”
楚阑出神地看着水面粼粼的波纹，一层一层如涨落的潮汐，映出她扭曲变形的面容。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姜幸轻轻地问。
“什么麻烦和命比起来，都是小事。”
闻悦紧跟着附和。
楚阑摇了摇头。
这动作大概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她吃痛地微微皱眉。
随即就自嘲地笑了。
“宿舍的楼顶风很大，把我的头发都吹到了身后。我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长翅膀的鸟。”
“可惜我没有翅膀，根本飞不起来。”
“至少说明你很勇敢，不是吗？”
姜幸看着她不算深的眸色，认真地说。
楚阑的神态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我还以为你们会觉得我很傻。”
闻悦闻言，顿时不自然地摸了摸脸，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
姜幸：“……”
这是什么，现代版掩耳盗铃？
“就算觉得我傻，我也不会生气的。”她润了润嗓子，目光悠远地看向窗外，“因为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
医生说要给病人充足的休息时间，两人没聊几句就被赶了出来。
“楚阑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幸忍不住问，“第一次见她是觉得精神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到这地步。”
闻悦叹了口气。
“她挺可怜的，单亲家庭，妈妈又确诊了癌症，就到处借钱和贷款。”
“那她怎么突然跳楼……”
姜幸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这就意味着一件事，需要她借钱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知女莫若母，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断送女儿的锦绣前程。”
“于是，割腕自杀了。”
姜幸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身上压了一团沉甸甸的包袱，令人喘不过气。
“那你说的吃瓜，就是围观她跳楼？”
闻悦立刻叉着腰，愤怒解释：“怎么可能！我是知道催债的今天会找上门，特意去看他们笑话的。”
“楚阑之前面对这些要债的可是一点也不虚，看着他们把自己的裸照当宣传单发，还在一旁现身说法，告诫同学们不要进行校园裸贷。”
“谁知道……”
这些话平时听上去，大概是会引人发笑的，只可惜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风的呼号听上去，像谁在隐隐地啜泣和悲鸣。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
回到宿舍时，柳云容刚巧画好了精致的妆容，背着小挎包打算出门。
闻悦头顶的雷达响了：“这是要和谁约会去啊？”
“二哈。”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柳云容在骂她。
姜幸倒是很快地明白了：“你昨天不才说人家呆头呆脑的吗？”
“我也不想啊。”柳云容玩弄着自己新做的美甲，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的红晕：“可是他说要陪我去玩密室逃脱，地狱级恐怖那种。”
姜幸、闻悦：“……”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她有些不满，“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不愿意陪我。”
姐姐，她们是不愿意吗，她们是不敢啊！
看着柳云容妖娆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彼此所想。
那富二代真是个狠人，为了追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佩服，佩服。
-
整个下午，姜幸都待在电脑面前看天文纪录片，并且忍受着闻悦时不时的抓狂摔键盘。
“啊啊啊这些人是在用脚打游戏吗？”闻悦又一次怒吼，“啪”地合上了电脑。
“消消气，消消气。”姜幸把自己桌上的辣条伸过去，“来点？”
“不吃，越吃越热。”看着姜幸红通通的嘴唇，她果断拒绝，“我不想待在宿舍了，我们出去玩吧。”
“我觉得宿舍挺好的啊。”姜幸盘腿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纪录片解说。
“我的天呐，你这么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咋就能宅成这样呢？”闻悦扼腕叹息，“你这样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干嘛要找男朋友？”
“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闻悦探究地反复看她，眼神变得严肃。
姜幸按下暂停键，眨了眨眼：“哪里不正常了？”
“不谈恋爱，只有一个可能性，你有喜欢的人了。”她摸着下巴思索，“但是你身边除了你那个竹马哥，没有一个异性。”
姜幸心中大惊，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闻悦平时看着挺迟钝的，怎么就被她看出来自己喜欢林序了。难道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可是她明明有很努力在掩饰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而且如果连她都能看出来，那她喜欢林序这件事不就人尽皆知了？
“我知道了！”
闻悦露出惊恐的表情，后退了两步：“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视死如归的姜幸：“？”
大意了，还是高估了她的智商。
“我拿你当好朋友，你居然对我抱着这种想法？”
姜幸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悦悦，我建议你……”
“你居然叫我悦悦？你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闻悦一副不听不听的表情打断了她。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那你陪我出去玩，不然我不信。”
姜幸：“……”
还得是你，图穷匕见了是吧。
_
姜幸被闻悦像拖死猪那样拖出了宿舍楼。
“说吧，去哪儿？”她幽怨得像被身边人抽走了精气。
闻悦眼睛闪过精光，神秘地笑道：“跟着我走，包你满意。”
姜幸呆滞地出现在自己的占星店面前。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们也来算算呗。我老早就好奇了，但是听说里面装潢特别吓人，我自己一个人不敢。”
闻悦挽着姜幸的胳膊就要走进去，却发现走不动。
姜幸：“那你有没有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
“人家周末才开门啊。”
闻悦：“……”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已经来过了吧？”她狐疑地问。
能不清楚吗，店长现在人就站在你面前呢。
姜幸咳了一声，微微挑眉：“猜得没错，实际上我是这家店主的小迷妹，觉得她是孔明再世，神仙下凡，我对她的仰慕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看出来你很喜欢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夸自己呢。”
闻悦用手朝着一个招牌指了指，：“既然扑空了，那就去那边猫咖撸下猫吧。”
学校外的街道新开了一家猫咖店，不过姜幸一次也没去过。
两人刚进去，就有许多猫竖着尾巴亲热地围上来。
闻悦俯身摸了摸凑过来的小猫的脑袋，忽然震惊地说。
“这不是小黑和小黄吗？”
姜幸也认出来，有好几只猫都是曾在学校出没的流浪猫，她还喂过它们。
“是的，附近的流浪猫偶尔会造访，我就提供一些食物给它们。”
穿着围裙的店员走过来，耐心解释道。
她长得很温婉，柳叶眉，点绛唇，说话轻声细语，如同江南水乡撑油纸伞的窈窕佳人。
“怎么了，看美女看呆了？”闻悦碰了碰她的手，姜幸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地冲店员一笑：“对不起，您长得有点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姜幸竟情不自禁用上了敬语。
“那可真有缘分。”
她弯着眉眼让她们落座，斟了两杯茶，乌黑鬓发微微垂下，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像古时的大家闺秀。
“谢谢。”
就连闻悦这样咋咋呼呼的人在这样的妙人面前也变得斯文起来。
“你们也是A大的学生吧。”
姜幸敏锐地捕捉到了“也”字，好奇地问：“您也是？”
她捂着嘴笑了，目光温柔似水：“和我说话不用这么郑重的。我是大三的，看你们的年纪，应该比我年轻吧？”
“我们都是大一的。”闻悦顿时顺杆爬，“学姐你好漂亮啊，能不能加个v？”
姜幸：“……”
“当然可以。”
-
走出猫咖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薛静姝，静女其姝，真是好名字啊。”闻悦感叹道，“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姜幸简单翻了翻她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养生日常。
“也不知道这么温柔又善良的白富美会便宜了哪个臭男人啊。”
一番交谈下来，她们得知这学姐居然是为了不让流浪猫流离失所才专门开了家猫咖。
大三已经没什么课了，她就每天过来经营一下，打理一下卫生。
“诶对了，你之前说她像你认识的人，是谁啊？”
过了一会儿，姜幸的声音顺着风传进闻悦的耳朵。
“是我那个发小的女朋友。”
她抬起头，望着布满天幕的繁星。
风轻轻地吹过她的脸颊，将她带到那段润物细无声的回忆里。
“楚阑怎么样了？”她一见到闻悦就问。
“人没事儿，就是从高空跳下来，就算有救生气垫，也还是免不了轻微脑震荡。”
隔着病房的玻璃，姜幸看到了那个苍白虚弱的女生。
她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就像已经碎掉又被勉强拼凑好的花瓶，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姜幸接了一杯温水，和闻悦一起走进病房。
“喝点吧。”
楚阑抿了抿唇，慢半拍地接过来。
她的手腕很细，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全然不似花季少女莹白娇嫩的手。
“谢谢。”
楚阑出神地看着水面粼粼的波纹，一层一层如涨落的潮汐，映出她扭曲变形的面容。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姜幸轻轻地问。
“什么麻烦和命比起来，都是小事。”
闻悦紧跟着附和。
楚阑摇了摇头。
这动作大概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她吃痛地微微皱眉。
随即就自嘲地笑了。
“宿舍的楼顶风很大，把我的头发都吹到了身后。我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长翅膀的鸟。”
“可惜我没有翅膀，根本飞不起来。”
“至少说明你很勇敢，不是吗？”
姜幸看着她不算深的眸色，认真地说。
楚阑的神态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我还以为你们会觉得我很傻。”
闻悦闻言，顿时不自然地摸了摸脸，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
姜幸：“……”
这是什么，现代版掩耳盗铃？
“就算觉得我傻，我也不会生气的。”她润了润嗓子，目光悠远地看向窗外，“因为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
医生说要给病人充足的休息时间，两人没聊几句就被赶了出来。
“楚阑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幸忍不住问，“第一次见她是觉得精神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到这地步。”
闻悦叹了口气。
“她挺可怜的，单亲家庭，妈妈又确诊了癌症，就到处借钱和贷款。”
“那她怎么突然跳楼……”
姜幸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这就意味着一件事，需要她借钱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知女莫若母，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断送女儿的锦绣前程。”
“于是，割腕自杀了。”
姜幸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身上压了一团沉甸甸的包袱，令人喘不过气。
“那你说的吃瓜，就是围观她跳楼？”
闻悦立刻叉着腰，愤怒解释：“怎么可能！我是知道催债的今天会找上门，特意去看他们笑话的。”
“楚阑之前面对这些要债的可是一点也不虚，看着他们把自己的裸照当宣传单发，还在一旁现身说法，告诫同学们不要进行校园裸贷。”
“谁知道……”
这些话平时听上去，大概是会引人发笑的，只可惜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风的呼号听上去，像谁在隐隐地啜泣和悲鸣。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
回到宿舍时，柳云容刚巧画好了精致的妆容，背着小挎包打算出门。
闻悦头顶的雷达响了：“这是要和谁约会去啊？”
“二哈。”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柳云容在骂她。
姜幸倒是很快地明白了：“你昨天不才说人家呆头呆脑的吗？”
“我也不想啊。”柳云容玩弄着自己新做的美甲，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的红晕：“可是他说要陪我去玩密室逃脱，地狱级恐怖那种。”
姜幸、闻悦：“……”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她有些不满，“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不愿意陪我。”
姐姐，她们是不愿意吗，她们是不敢啊！
看着柳云容妖娆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彼此所想。
那富二代真是个狠人，为了追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佩服，佩服。
-
整个下午，姜幸都待在电脑面前看天文纪录片，并且忍受着闻悦时不时的抓狂摔键盘。
“啊啊啊这些人是在用脚打游戏吗？”闻悦又一次怒吼，“啪”地合上了电脑。
“消消气，消消气。”姜幸把自己桌上的辣条伸过去，“来点？”
“不吃，越吃越热。”看着姜幸红通通的嘴唇，她果断拒绝，“我不想待在宿舍了，我们出去玩吧。”
“我觉得宿舍挺好的啊。”姜幸盘腿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纪录片解说。
“我的天呐，你这么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咋就能宅成这样呢？”闻悦扼腕叹息，“你这样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干嘛要找男朋友？”
“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闻悦探究地反复看她，眼神变得严肃。
姜幸按下暂停键，眨了眨眼：“哪里不正常了？”
“不谈恋爱，只有一个可能性，你有喜欢的人了。”她摸着下巴思索，“但是你身边除了你那个竹马哥，没有一个异性。”
姜幸心中大惊，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闻悦平时看着挺迟钝的，怎么就被她看出来自己喜欢林序了。难道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可是她明明有很努力在掩饰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而且如果连她都能看出来，那她喜欢林序这件事不就人尽皆知了？
“我知道了！”
闻悦露出惊恐的表情，后退了两步：“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视死如归的姜幸：“？”
大意了，还是高估了她的智商。
“我拿你当好朋友，你居然对我抱着这种想法？”
姜幸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悦悦，我建议你……”
“你居然叫我悦悦？你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闻悦一副不听不听的表情打断了她。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那你陪我出去玩，不然我不信。”
姜幸：“……”
还得是你，图穷匕见了是吧。
_
姜幸被闻悦像拖死猪那样拖出了宿舍楼。
“说吧，去哪儿？”她幽怨得像被身边人抽走了精气。
闻悦眼睛闪过精光，神秘地笑道：“跟着我走，包你满意。”
姜幸呆滞地出现在自己的占星店面前。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们也来算算呗。我老早就好奇了，但是听说里面装潢特别吓人，我自己一个人不敢。”
闻悦挽着姜幸的胳膊就要走进去，却发现走不动。
姜幸：“那你有没有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
“人家周末才开门啊。”
闻悦：“……”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已经来过了吧？”她狐疑地问。
能不清楚吗，店长现在人就站在你面前呢。
姜幸咳了一声，微微挑眉：“猜得没错，实际上我是这家店主的小迷妹，觉得她是孔明再世，神仙下凡，我对她的仰慕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看出来你很喜欢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夸自己呢。”
闻悦用手朝着一个招牌指了指，：“既然扑空了，那就去那边猫咖撸下猫吧。”
学校外的街道新开了一家猫咖店，不过姜幸一次也没去过。
两人刚进去，就有许多猫竖着尾巴亲热地围上来。
闻悦俯身摸了摸凑过来的小猫的脑袋，忽然震惊地说。
“这不是小黑和小黄吗？”
姜幸也认出来，有好几只猫都是曾在学校出没的流浪猫，她还喂过它们。
“是的，附近的流浪猫偶尔会造访，我就提供一些食物给它们。”
穿着围裙的店员走过来，耐心解释道。
她长得很温婉，柳叶眉，点绛唇，说话轻声细语，如同江南水乡撑油纸伞的窈窕佳人。
“怎么了，看美女看呆了？”闻悦碰了碰她的手，姜幸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地冲店员一笑：“对不起，您长得有点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姜幸竟情不自禁用上了敬语。
“那可真有缘分。”
她弯着眉眼让她们落座，斟了两杯茶，乌黑鬓发微微垂下，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像古时的大家闺秀。
“谢谢。”
就连闻悦这样咋咋呼呼的人在这样的妙人面前也变得斯文起来。
“你们也是A大的学生吧。”
姜幸敏锐地捕捉到了“也”字，好奇地问：“您也是？”
她捂着嘴笑了，目光温柔似水：“和我说话不用这么郑重的。我是大三的，看你们的年纪，应该比我年轻吧？”
“我们都是大一的。”闻悦顿时顺杆爬，“学姐你好漂亮啊，能不能加个v？”
姜幸：“……”
“当然可以。”
-
走出猫咖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薛静姝，静女其姝，真是好名字啊。”闻悦感叹道，“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姜幸简单翻了翻她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养生日常。
“也不知道这么温柔又善良的白富美会便宜了哪个臭男人啊。”
一番交谈下来，她们得知这学姐居然是为了不让流浪猫流离失所才专门开了家猫咖。
大三已经没什么课了，她就每天过来经营一下，打理一下卫生。
“诶对了，你之前说她像你认识的人，是谁啊？”
过了一会儿，姜幸的声音顺着风传进闻悦的耳朵。
“是我那个发小的女朋友。”
她抬起头，望着布满天幕的繁星。
风轻轻地吹过她的脸颊，将她带到那段润物细无声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