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你运气这么好，说不定哪天就会有财神爷送你一个呢。”
盘着腿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闻悦抽空安慰了她一句。
姜幸懒得搭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瘫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随手点到了和何令颐的聊天界面。
他的微信名字很简单，是一颗黄色的星星。
姜幸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过去，对方也迅速地回了一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的微信头像是宇宙中的一团星云。经过后期处理和着色，看起来就像爱心的形状。
“闻悦，这个你认识吗？”
她凑过来看了一眼。
“你觉得我会认识……巧了，我刚好认识这个。”
IC1805，心状星云。
“关于这团星云，我听说过一个非常浪漫的传说。”
闻悦的语气变得矫揉造作起来。
“据说宇宙中有一颗星星，它喜欢上了另一颗星星。但是它们的距离太遥远了，而它又是如此的平凡和渺小。”
“于是它将自己的外壳分散解体，形成了一团心形的星云。这样，遥不可及的爱人只要愿意向它的方向投去轻描淡写的一瞥，就能收到它飞蛾扑火般的告白绝笔。”
“听上去是be结局啊。”
姜幸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伤感。
“不不不，其实并不是哦。”闻悦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你听说过庞加莱回归定理吗？”
不算冷门的词汇，姜幸有所耳闻。
在一个封闭系统中，任何粒子在经过一个漫长的时间之后必然能无限接近其初始位置。
尽管这个时间的长度远远超出人们所能想，但是它必然会实现。
“宇宙也是如此，每个粒子，每个星球都在经历无尽的循环，等待着回归最初的轨迹。所以说，它们总有一天会再次重逢的。”
姜幸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听着还颇有几分道理，不由竖起大拇指。
“看不出来啊悦悦，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认真的。”
“讽刺我？”闻悦微微眯眼，当即表演了一个锁喉功。
姜幸猝不及防被卡住脖子，手机跌落在地上，原本放大的微信头像也被退回到个人介绍页。
“幸运E。”闻悦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谁啊？”
“朋友。”
闻悦明显不相信：“朋友？那你研究他的头像做什么？”
“什么叫研究啊，我就随便看看。”
姜幸投降道。
“我靠，是何令颐……你喜欢他？”当闻悦看清他朋友圈的时候，立刻发出不可思议的尖锐爆鸣。
“我不喜欢他。”姜幸无力地解释。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暗通款曲的？”闻悦抚摸着下巴作思考状，“我想到了，是不是我没去上课那次？”
“你开心就好。”
姜幸看了看时间，心头一紧，也没工夫和她打嘴仗了，拿着包包就往外走。
闻悦两眼放光：“这都晚上了，你去哪儿，不会是……”
“看辩论赛，一起去吗？”
“……那就不用了。”
闻悦瞬间化身乌龟，慢吞吞缩回座位。
姜幸：“……”
-
姜幸赶到比赛的大教室时，正方一辩已经开始辩论陈词了。
黑板上写着这次的辩题：
正方：从未在一起更遗憾。
反方：最终没有在一起更遗憾。
林序坐在反方的辩论席上，是四辩。
穿着修身的正装大衣，内衬领口处的黑色领带将他的脖颈衬得更白皙。侧身倾听对方辩手发言时，那双总是冷冽慢怠的双眸就变得沉静认真起来。
他无疑是人群中的焦点，在哪里都是，从小到大都是。
姜幸摸到后排落座，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专注地听这场辩论赛。
她其实对辩论一窍不通，甚至不太能理解辩赢或辩输有什么意义。
当观赛的人因为一个精彩论点的提出而窃窃私语时，她的目光就随着林序手中的笔尖而动。
轮到林序的时候，她的坐姿就端正了些。
他平时冷淡寡言，但是在辩论场上，却像换了个人，妙语连珠，字字珠玑。
一语毕后，掌声雷动。
“同学。”姜幸正沉浸在林序语言的震撼中，坐她旁边的男生忽然指了指辩题，“你觉得哪种更遗憾？”
虽然刚听了反方的陈述，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从未在一起更遗憾。”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体会过得而复失的感觉。”
多的是求而不得。
下雨时倾斜的雨伞，并肩时放缓的脚步，过节时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有高中毕业那天珍重又小心翼翼的隔手吻。
姜幸亲眼看着，那个自诩冷漠的少年将年少恣意的轻狂和傲气悉数收敛。
在心上人面前时，他去掉与生俱来的荣光，和任何一个普通男生无异，笨拙又真诚地将自己的真心双手奉上。
“我也这么想。”男生赞同地点头，“所以为了不留下遗憾，我很想问问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姜幸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表白？
现在的表白已经进化得这么随意了？
她压根就不认识他啊。
“她不愿意。”
冷冷的嗓音像冰锥一样扎进人的耳朵里。
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这个声音。
-
两人并行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林序双手插在衣兜里，微风吹起他黑色的大衣，和她的衣角交叠在一起，宛若比翼而飞的两只蝴蝶。
漫天银河下，他的眼眸像坠落在凡尘的星星，比天上任何一颗都不逊色。
姜幸忽然好奇起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拒绝人家的表白？”
“你不喜欢那样的。”
闻言，她垂下的手下意识捏紧。
“那你说我喜欢哪样的？”
林序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好看的。”
姜幸顿时不乐意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就算长得好看，我也就会多看……两三眼而已。”
“两三眼指的是盯着人一直看。”
“林序。”姜幸严肃地看着他，“你这简直是冤枉我。”
他淡定地回望。
“怎么说？”
“我可没一直盯着你看。”
林序轻轻勾起嘴角。
或许是因为那张脸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因此不显得轻浮。
至少姜幸觉得，自己都快沉醉在他唇角的梨涡里了。
“你笑什么？”她呆呆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那浅淡的笑容就像转瞬即逝的流星，很快销声匿迹。
反应了几秒钟，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在无形中夸他好看了。
难怪这人得意得冰块脸都要融化了。
在这个瞬间，姜幸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林序。那个只要她说几句好听话，就能被轻易哄开心的漂亮小孩儿。
原来她也不算是没体会过得而复失的。
拥有过后再失去，会让回忆的胶片变得苦涩漫长。
“你说今天的辩题，哪个更遗憾呢？”姜幸看着头顶的一轮缺月，喃喃问道。
“不知道。”
姜幸惊讶地听着他的回答。
“我没有遗憾。”
林序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像是觉得这个问题无聊透顶。
她下意识想反驳，怎么可能会有人没有遗憾。
但是转念想到那个人是他，姜幸迟疑了。
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名列前茅，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旁人青睐和爱慕的天之骄子，或许真的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你呢？”他随口问。
“我也不遗憾。”
她不甘示弱，更不愿显得自己伤春悲秋。
“对的人总会站在我的前途里，等我走过去的。”
林序“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最近专业学习上怎么样？”
一言不合就旷课的姜幸瞬间心虚。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而且现在连我妈都不问这个了。”
“那是因为阿姨让我来问了。她已经收到你们辅导员的电话了。”
姜幸：“……”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让阿姨省点心？”
“好好好，没问题，我保证后面一定改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爱学习，学习爱我，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为了防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连忙表明态度，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好。既然你这么爱学习，那就每天晚上和我去图书馆吧。”
对方抄起手：“我看着你学。”
“其实也不用麻烦……”
话未说完，林序已经拿出手机，朝电话那头说道：“阿姨好，姜幸和我说了，每天晚上去图书馆。好的，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监督她的。不认真就扣零花钱吗，我会向她转达的。”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姜幸：“……”
忽然觉得因爱成恨了是怎么回事。
-
回到宿舍，姜幸没精打采地躺到椅子上。
心中默数三，二，一。
“咋了这是？”
闻悦像一只精力无限的泰迪犬那样凑过来。
“我的快乐大学生活没了。”姜幸悲愤道。
闻悦拿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着：“也就是说，你那个竹马哥要让你天天去图书馆，不去就扣零花钱。”
“没错。”
“惨呐姐妹。”闻悦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谁叫你不好好听课的，我都差点记不起你是心理学专业了。”
柳云容拍了拍脸上的精油，插话道：“没事，你零花钱要是真被扣光了，我借你，不会让你饿死的。”
姜幸：“谢谢……”
但是她在她们眼中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正说笑间，陆稔回来了。
姜幸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个室友了，尽管她每天都会回宿舍。
周围的空气无形间变得安静下来。
柳云容轻哼一声，也不再捣腾自己的脸，直接上了床，完全不掩饰自己对陆稔的不喜。
姜幸和闻悦也没说话，总觉得无论说什么，对于陆稔而言都是一种打扰。
过了不多时，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闻悦的消息：
“你发现没有，她的眼睛是红的。”
盘着腿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闻悦抽空安慰了她一句。
姜幸懒得搭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瘫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随手点到了和何令颐的聊天界面。
他的微信名字很简单，是一颗黄色的星星。
姜幸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过去，对方也迅速地回了一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的微信头像是宇宙中的一团星云。经过后期处理和着色，看起来就像爱心的形状。
“闻悦，这个你认识吗？”
她凑过来看了一眼。
“你觉得我会认识……巧了，我刚好认识这个。”
IC1805，心状星云。
“关于这团星云，我听说过一个非常浪漫的传说。”
闻悦的语气变得矫揉造作起来。
“据说宇宙中有一颗星星，它喜欢上了另一颗星星。但是它们的距离太遥远了，而它又是如此的平凡和渺小。”
“于是它将自己的外壳分散解体，形成了一团心形的星云。这样，遥不可及的爱人只要愿意向它的方向投去轻描淡写的一瞥，就能收到它飞蛾扑火般的告白绝笔。”
“听上去是be结局啊。”
姜幸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伤感。
“不不不，其实并不是哦。”闻悦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你听说过庞加莱回归定理吗？”
不算冷门的词汇，姜幸有所耳闻。
在一个封闭系统中，任何粒子在经过一个漫长的时间之后必然能无限接近其初始位置。
尽管这个时间的长度远远超出人们所能想，但是它必然会实现。
“宇宙也是如此，每个粒子，每个星球都在经历无尽的循环，等待着回归最初的轨迹。所以说，它们总有一天会再次重逢的。”
姜幸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听着还颇有几分道理，不由竖起大拇指。
“看不出来啊悦悦，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认真的。”
“讽刺我？”闻悦微微眯眼，当即表演了一个锁喉功。
姜幸猝不及防被卡住脖子，手机跌落在地上，原本放大的微信头像也被退回到个人介绍页。
“幸运E。”闻悦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谁啊？”
“朋友。”
闻悦明显不相信：“朋友？那你研究他的头像做什么？”
“什么叫研究啊，我就随便看看。”
姜幸投降道。
“我靠，是何令颐……你喜欢他？”当闻悦看清他朋友圈的时候，立刻发出不可思议的尖锐爆鸣。
“我不喜欢他。”姜幸无力地解释。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暗通款曲的？”闻悦抚摸着下巴作思考状，“我想到了，是不是我没去上课那次？”
“你开心就好。”
姜幸看了看时间，心头一紧，也没工夫和她打嘴仗了，拿着包包就往外走。
闻悦两眼放光：“这都晚上了，你去哪儿，不会是……”
“看辩论赛，一起去吗？”
“……那就不用了。”
闻悦瞬间化身乌龟，慢吞吞缩回座位。
姜幸：“……”
-
姜幸赶到比赛的大教室时，正方一辩已经开始辩论陈词了。
黑板上写着这次的辩题：
正方：从未在一起更遗憾。
反方：最终没有在一起更遗憾。
林序坐在反方的辩论席上，是四辩。
穿着修身的正装大衣，内衬领口处的黑色领带将他的脖颈衬得更白皙。侧身倾听对方辩手发言时，那双总是冷冽慢怠的双眸就变得沉静认真起来。
他无疑是人群中的焦点，在哪里都是，从小到大都是。
姜幸摸到后排落座，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专注地听这场辩论赛。
她其实对辩论一窍不通，甚至不太能理解辩赢或辩输有什么意义。
当观赛的人因为一个精彩论点的提出而窃窃私语时，她的目光就随着林序手中的笔尖而动。
轮到林序的时候，她的坐姿就端正了些。
他平时冷淡寡言，但是在辩论场上，却像换了个人，妙语连珠，字字珠玑。
一语毕后，掌声雷动。
“同学。”姜幸正沉浸在林序语言的震撼中，坐她旁边的男生忽然指了指辩题，“你觉得哪种更遗憾？”
虽然刚听了反方的陈述，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从未在一起更遗憾。”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体会过得而复失的感觉。”
多的是求而不得。
下雨时倾斜的雨伞，并肩时放缓的脚步，过节时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有高中毕业那天珍重又小心翼翼的隔手吻。
姜幸亲眼看着，那个自诩冷漠的少年将年少恣意的轻狂和傲气悉数收敛。
在心上人面前时，他去掉与生俱来的荣光，和任何一个普通男生无异，笨拙又真诚地将自己的真心双手奉上。
“我也这么想。”男生赞同地点头，“所以为了不留下遗憾，我很想问问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姜幸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表白？
现在的表白已经进化得这么随意了？
她压根就不认识他啊。
“她不愿意。”
冷冷的嗓音像冰锥一样扎进人的耳朵里。
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这个声音。
-
两人并行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林序双手插在衣兜里，微风吹起他黑色的大衣，和她的衣角交叠在一起，宛若比翼而飞的两只蝴蝶。
漫天银河下，他的眼眸像坠落在凡尘的星星，比天上任何一颗都不逊色。
姜幸忽然好奇起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拒绝人家的表白？”
“你不喜欢那样的。”
闻言，她垂下的手下意识捏紧。
“那你说我喜欢哪样的？”
林序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好看的。”
姜幸顿时不乐意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就算长得好看，我也就会多看……两三眼而已。”
“两三眼指的是盯着人一直看。”
“林序。”姜幸严肃地看着他，“你这简直是冤枉我。”
他淡定地回望。
“怎么说？”
“我可没一直盯着你看。”
林序轻轻勾起嘴角。
或许是因为那张脸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因此不显得轻浮。
至少姜幸觉得，自己都快沉醉在他唇角的梨涡里了。
“你笑什么？”她呆呆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那浅淡的笑容就像转瞬即逝的流星，很快销声匿迹。
反应了几秒钟，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在无形中夸他好看了。
难怪这人得意得冰块脸都要融化了。
在这个瞬间，姜幸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林序。那个只要她说几句好听话，就能被轻易哄开心的漂亮小孩儿。
原来她也不算是没体会过得而复失的。
拥有过后再失去，会让回忆的胶片变得苦涩漫长。
“你说今天的辩题，哪个更遗憾呢？”姜幸看着头顶的一轮缺月，喃喃问道。
“不知道。”
姜幸惊讶地听着他的回答。
“我没有遗憾。”
林序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像是觉得这个问题无聊透顶。
她下意识想反驳，怎么可能会有人没有遗憾。
但是转念想到那个人是他，姜幸迟疑了。
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名列前茅，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旁人青睐和爱慕的天之骄子，或许真的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你呢？”他随口问。
“我也不遗憾。”
她不甘示弱，更不愿显得自己伤春悲秋。
“对的人总会站在我的前途里，等我走过去的。”
林序“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最近专业学习上怎么样？”
一言不合就旷课的姜幸瞬间心虚。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而且现在连我妈都不问这个了。”
“那是因为阿姨让我来问了。她已经收到你们辅导员的电话了。”
姜幸：“……”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让阿姨省点心？”
“好好好，没问题，我保证后面一定改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爱学习，学习爱我，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为了防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连忙表明态度，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好。既然你这么爱学习，那就每天晚上和我去图书馆吧。”
对方抄起手：“我看着你学。”
“其实也不用麻烦……”
话未说完，林序已经拿出手机，朝电话那头说道：“阿姨好，姜幸和我说了，每天晚上去图书馆。好的，阿姨放心，我会好好监督她的。不认真就扣零花钱吗，我会向她转达的。”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姜幸：“……”
忽然觉得因爱成恨了是怎么回事。
-
回到宿舍，姜幸没精打采地躺到椅子上。
心中默数三，二，一。
“咋了这是？”
闻悦像一只精力无限的泰迪犬那样凑过来。
“我的快乐大学生活没了。”姜幸悲愤道。
闻悦拿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吃着：“也就是说，你那个竹马哥要让你天天去图书馆，不去就扣零花钱。”
“没错。”
“惨呐姐妹。”闻悦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谁叫你不好好听课的，我都差点记不起你是心理学专业了。”
柳云容拍了拍脸上的精油，插话道：“没事，你零花钱要是真被扣光了，我借你，不会让你饿死的。”
姜幸：“谢谢……”
但是她在她们眼中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正说笑间，陆稔回来了。
姜幸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个室友了，尽管她每天都会回宿舍。
周围的空气无形间变得安静下来。
柳云容轻哼一声，也不再捣腾自己的脸，直接上了床，完全不掩饰自己对陆稔的不喜。
姜幸和闻悦也没说话，总觉得无论说什么，对于陆稔而言都是一种打扰。
过了不多时，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闻悦的消息：
“你发现没有，她的眼睛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