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纾觉得江煜没有那么冷漠，帮了她大忙，秦纾上课写纸条放他桌上，他没看，收起来放到抽屉里，没什么可以影响学霸专心上课的，下课秦纾犯困直接趴倒睡觉了，江煜看她闭眼才拿起纸条看，上面写着：谢谢你，我得系一天了，洗干净还给你可以吗？衣服没弄到其实可以不用洗的，他不介意。但还是在纸条上回复了好的，小心翼翼放到她醒来能看见的地方。秦纾看到了他肯定的答复，一整天外套都没离开她身上，江煜有自己的心思，她忘了今天周六，明天就得还给他，后天周一穿校服才能进校门，他其实有两套校服，为了和她制造机会，他得编谎。晚自习放学后她系着他的校服回家了，江煜周日给她打了电话，秦纾看到陌生电话拿起来接了，“我是江煜，周一得穿校服，我就只有这一件校服，我可以找你去拿吗。”“哦哦，应该我送去给你的，你告诉我地址吧。”“不了，我正好出门，你在家吧，你家在哪？”他还说了一句用微信发送位置，秦纾家小区需要门禁卡，她去小区门口等他，江煜主动先加了她微信，秦纾看见纯黑头像的好友申请，知道是他，通过了好友申请。他骑着公路车，此刻整个人溺在朝阳下，即便穿梭人潮汹涌的人群之中，也过分惹眼，湛蓝色卫衣和黑色骑行裤，终于不像个沉闷无聊的书呆子。他拿到道谢后就离开了，秦纾看着他背影，印象中他很高，身姿倾长而挺拔，气质疏离难近，头发看起来软软的黑色顺毛，眉眼深邃优越，睫毛纤长，眼睛清澈明亮，不染尘埃，鼻梁高挺，有一个淡淡梨涡。周一上学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数学课老师发上周小测的试卷，秦纾的数学一般，及格线上下浮动。江煜理三科能稳居班级前五，数学一直年纪第一的水平，俩节课老师还没讲完所有题目，课间班级前几的学霸都来向他请教最后一道大题解法，秦纾早已习惯江煜课间会被其他学霸霸占，江煜知无不言，耐心解答。秦纾听完俩节数学立马倒下补觉，耳边全是他们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秦纾用校服盖住头继续睡，丝毫不受他们影响。上课铃响她自动醒来，江煜看她从外套中出来，问她：“他们会吵到你吗？”秦纾觉得还好，她课间也能睡得沉。“无妨，能睡着。”江煜变温柔了吗，还替她着想。之后几天，江煜主动去前排讨论题目，不影响秦纾休息。秦纾朝向他饶有趣味的说：“你还挺热心，一直问你不会厌烦吗？”江煜这次直视她：“还好，我们一点即通。”秦纾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打趣道：“江煜，你在说我笨咯。”江煜眉眼含笑“怎么会，哪敢。”秦纾无法否认江煜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深邃的眉眼微笑起来却有满满的少年感，最朴素的校服外套也遮掩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光芒。“我怕影响你休息。”“那还谢谢你。”“心意领了。”今天和江煜说的这几句，比认识他以来说的所有还多。几天之后江煜参加奥数大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江煜的位置用来摆她的东西，直到周六晚自习，秦纾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看见江煜回来了霸占他桌上的东西还没清理，“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好意思。”江煜看她手里拿着化学习题册，应该是被老师训了，不紧不慢看手里的试卷“没事，我回来拿点试卷，你周一过来再理也可以。”好学生果然都这么拼命学习“那你拿了就走还是一起上晚自习。”“上晚自习，桌子不用理，我写试卷位置够。”他写试卷俩节晚自习都没停，他成绩能不好吗，如此用功。晚自习最后10分钟江煜给她一张纸条，“放学有东西给你，你晚点走可以吗，就一会。”他终于敢说吊坠的事了，秦纾看向他期待他会如何陈述他在哪捡到吊坠，为何拖了这么久才物归原主的。江煜回看她，“就等一会。”秦纾内心好笑，他还怕她不同意，秦纾点头。秦纾泰然自若，早料到他会说什么，放学后等人都走完，秦纾停笔看他“现在可以说了吧。”江煜缓缓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他未免太正式了，还置办盒子装她的吊坠，“打开看看。”秦纾自以为预判到了结果，打开一看不是吊坠，是一块玉雕刻了城市建筑，清河市的，秦纾意料之外，不解看他“这是什么。”“我去比赛时候顺手买的纪念品，送给了几个同学，同桌当然也有份。”秦纾放到他桌上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到机场买的，这是塑料做的玉，很便宜。你下次也可以送我东西。”“我没有能送你的东西。”“那我们交换，你的钢笔很好看。”江煜你真会挑，我就这一支钢笔，“换别的。”“那就你的荧光笔，我还没用过荧光笔。”“什么颜色的，我都用挺久了。”“你买支新的送我也可以。”江煜不等她回答边走边说。其实他是专门挑选送她的，清河市玉器精美，价格也高，同行的同学一起去玉店，他唯独相中这枚玉块，机场也挑了些纪念品，他没有理由送给她东西，为了让她相信他真的买了纪念品送给几位同学。送给她贵重的她一定不要，只能骗她说是塑料制成的。周一来上学，江煜看到桌上摆了很多支荧光笔，放下书包问她“怎么这么多？”“你那枚玉块够买几百只了吧。”“机场的纪念品怎么会用真的玉。”“机场纪念品也够买这几支荧光笔了吧。”“可以，我收下了，谢谢秦同学。”“下次别送我东西了，我拿来没用。”“下次送你实用的吧。”秦纾看他不开窍，讲不通，凑近他语气强硬“江煜，你听不懂人话吗！”本来以为他是还她吊坠，结果是送她东西，那东西不像是塑料做的。确实不是塑料做的，江煜花了大几千。江煜暗喜，成功送给她一样东西。江煜下课会和她主动说话，秦纾不怎么搭理他，下课困了就睡，不困就趴着闭眼。江煜上课给她写了纸条，她回了，还面带笑意地真挚而又恭敬礼貌双手递给他，江煜拿起一看：好学生也会上课开小差吗，不怕影响学习吗。她哪怕给自己写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字迹也很工整，江煜回了一句：同桌之间有隔阂会影响。他递给他，秦纾看都没看直接捏还给他。江煜没有生气，安心听讲。放学他竟然一路跟着上公交，她下车他也跟着下车，秦纾回头“江煜，你跟着我干嘛？”江煜继续慢慢往前走赶上她“没有跟着你，我也去你家小区。”江煜走到她身边，秦纾疑惑质问，“你家不住这吧。”江煜边说边往前走，“今晚到亲戚家睡，恰好和秦同学同一个小区。”秦纾无奈，江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