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姜至看向对面的李赫宰，发现李赫宰也在看她。
她视线低下去，伸手拿了橘子，转移注意力，“什么初吻，都是小时候的事。”她把橘子剥开，塞两瓣到李素拉嘴里，以防她再说出什么自己不好应对的话。
但姜至防住了李素拉，却没有防住她妈妈小芬女士。
“怎么啦，我看挺好的，”李赫宰妈妈拿过照片看着，笑说，“青梅竹马的多配呀，至至，”她突然看向姜至，“给阿姨做儿媳妇好不好，阿姨保证一定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待你的。”
“是啊是啊，”李赫宰爸爸也在附和，“我们小可爱要是嫁过来，叔叔也会对你好的，以后李赫宰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对我和你阿姨说，我们一起骂他。”
两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姜至，她有些骑虎难下。
她先是看向李赫宰，见他没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打算，后又向自己老妈求助，却被她反手推倒了坑里。
“我觉得挺好，”姜至老妈说，“我们赫宰多好啊，长得帅又孝顺，我早就希望他当我女婿了。”
“哎呦，想一块去了，我也觉得你们家至至好，从小看着长大的，懂事又漂亮，两人要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就太好了。”
眼看两位妈妈就要握手言和达成一致，姜至无奈，咬牙一个自爆：“阿姨，那个......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瞬间的安静，就连一直在场外吃瓜的李素拉都惊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亏我之前还费劲吧啦的给你安排相亲。”
“在一起没多久，就......”姜至心虚，“没来得及说。”
“谁呀？我认识吗?一般人还是艺人呀？多大呀......”她继续八卦。
姜至不胜其烦，下意识说了Andy的名字，但说完她就后悔了。
“Andy？哪个Andy？难道是你喜欢的那个神话Andy？”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姜至选择闭口不答，但在众人看来却是明显的默认，然后就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另一场八卦。
聚餐的最后，姜至和李赫宰一人收获了一盒泡菜，一块回了首尔。
李赫宰回来的时候没开车，这么晚了从高阳打车回首尔也不方便，姜至就顺势提出开车送他，反正顺路，也想着在节目正式开拍前，和他好好聊一聊。
计划是盘算的挺好，可一上车和李赫宰单独呆在一块，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李赫宰也一样，上车后也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安静狭窄的车内空间，一种压抑着的沉默蔓延开来，两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最后还是李赫宰先开的口。
“过得好吗？”他问。
短短四个字，再简单不过的一句问候，却是两个人重遇的这三个月以来，数次的见面中，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
仿佛这次的见面才是两人真正的重遇。
姜至鼻子一酸，忍着哽咽“嗯”了声：“你呢？”她反问。
“不好。”他说。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姜至心下一沉，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口，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才勉强开口：“军队生活是挺辛苦的，现在退伍了应该会好一点。”她紧握住方向盘，尽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李赫宰没有回应她，而是看向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真的和Andy哥在交往吗？”
突然的盘问，姜至一时被噎住，咬着下嘴唇，心虚的“嗯”了声。
看，这就说谎的缺点，你需要不停地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直到再也编不下去。姜至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过去，可谁知李赫宰的一个举动却让姜至一瞬间破防。
他先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哦，Andy哥，是我，银赫，最近过得好吗？”
姜至一听，立马头皮发麻。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想问问哥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就偶然遇到姜至，她说和哥在谈恋爱，就好奇是不是真的......”
阿西......
这顿现场处刑，姜至立马炸了。
她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然后就要去抢李赫宰的手机，李赫宰灵活的左右躲闪，没让她得逞，最后在她气急败坏的神情中，得意洋洋的结束了通话。
李赫宰挂断电话时，姜至还保持着扑在他身上抢手机的动作。刚才情况危机，没想那么多，下意识扑过去的动作，现在看来多少有点暧昧。
两人眼神对视着，他的拥抱，身上那有点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味道，让姜至恍惚。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回过神来，坐回驾驶座，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既然事情败露，谎言被戳穿，还是要优雅从容的应对。
“嗯......”她绞尽脑汁，想着圆谎的话术，“那什么，就是吧......”
李赫宰没说话，嘴角含着笑，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姜至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得意的嘴脸，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破罐子破摔：“没错，我是撒谎了，行了吧，再说了，刚刚那种情况我说个谎很正常吧，你面对父母催婚的时候难道没说过慌吗？”
“没有。”李赫宰一本正经说。
姜至再一次被噎住，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嘴启动了车子。
再后来，直到把李赫宰送到家，姜至都没有和他再说上一句话，被这件事闹的，完全忘记了送他回家的初衷，关于工作重要的解释是一句也没说。
送完李赫宰，姜至回到自己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手机上有几条Andy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那时她在开车，没机会看，不过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内容。
羞耻感伴随着身心俱疲，姜至原本打算装死不理会的，却在点开消息后的不久，收到了他的电话。
“呀，已读不回是什么鬼，你知道这有多伤人吗？”
姜至自知理亏：“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什么？已读不回？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了我女朋友的事？”电话那头的说话声依旧温柔，这让姜至更愧疚了。
“都有，”她躺在沙发上，手指扣着亚麻质的布料，想到刚刚被李赫宰拆穿谎言的尴尬，突然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但是欧巴，你不觉得当场拆穿别人谎言也挺不好的吗?我既然那么说了，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那么拆穿了，就不考虑考虑我的立场吗？”
电话那边有几秒的沉默，姜至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倒打一耙了，刚想改口道歉，那头却悠悠来句：“我没有拆穿你呀。”
一句话让姜至如雷电击，一瞬间愣在了那。
“我说了是，我们俩在交往。”
“......”
“怎么？你被拆穿了？”
“......”
“姜至？？”
“嗯，”她如梦方醒，“欧巴。”
“怎么了？”
“我......”她脸埋在沙发里，悔不当初，“想去死。”
在这之前，姜至脑补了无数个自己被拆穿的理由。总觉得是自己太菜，说谎太明显，又或是选错了说谎对象，李赫宰太聪明了，居然会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和Andy求证。
总之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心虚导致的自爆。
这么多年，职场生活练就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在李赫宰面前全部化为须有，仿佛一瞬间变回了那个被他轻易看穿的小女生。
正绝望呢，电话那头的Andy突然笑了下：“那怎么办？要不......我们真的交往看看？”
姜至无奈叹了口气，“欧巴，你就别逗我了。”
“我没有逗你，”他突然认真，“我是说真的。”
“......”
她视线低下去，伸手拿了橘子，转移注意力，“什么初吻，都是小时候的事。”她把橘子剥开，塞两瓣到李素拉嘴里，以防她再说出什么自己不好应对的话。
但姜至防住了李素拉，却没有防住她妈妈小芬女士。
“怎么啦，我看挺好的，”李赫宰妈妈拿过照片看着，笑说，“青梅竹马的多配呀，至至，”她突然看向姜至，“给阿姨做儿媳妇好不好，阿姨保证一定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待你的。”
“是啊是啊，”李赫宰爸爸也在附和，“我们小可爱要是嫁过来，叔叔也会对你好的，以后李赫宰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对我和你阿姨说，我们一起骂他。”
两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姜至，她有些骑虎难下。
她先是看向李赫宰，见他没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打算，后又向自己老妈求助，却被她反手推倒了坑里。
“我觉得挺好，”姜至老妈说，“我们赫宰多好啊，长得帅又孝顺，我早就希望他当我女婿了。”
“哎呦，想一块去了，我也觉得你们家至至好，从小看着长大的，懂事又漂亮，两人要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就太好了。”
眼看两位妈妈就要握手言和达成一致，姜至无奈，咬牙一个自爆：“阿姨，那个......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瞬间的安静，就连一直在场外吃瓜的李素拉都惊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亏我之前还费劲吧啦的给你安排相亲。”
“在一起没多久，就......”姜至心虚，“没来得及说。”
“谁呀？我认识吗?一般人还是艺人呀？多大呀......”她继续八卦。
姜至不胜其烦，下意识说了Andy的名字，但说完她就后悔了。
“Andy？哪个Andy？难道是你喜欢的那个神话Andy？”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姜至选择闭口不答，但在众人看来却是明显的默认，然后就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另一场八卦。
聚餐的最后，姜至和李赫宰一人收获了一盒泡菜，一块回了首尔。
李赫宰回来的时候没开车，这么晚了从高阳打车回首尔也不方便，姜至就顺势提出开车送他，反正顺路，也想着在节目正式开拍前，和他好好聊一聊。
计划是盘算的挺好，可一上车和李赫宰单独呆在一块，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李赫宰也一样，上车后也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安静狭窄的车内空间，一种压抑着的沉默蔓延开来，两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最后还是李赫宰先开的口。
“过得好吗？”他问。
短短四个字，再简单不过的一句问候，却是两个人重遇的这三个月以来，数次的见面中，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
仿佛这次的见面才是两人真正的重遇。
姜至鼻子一酸，忍着哽咽“嗯”了声：“你呢？”她反问。
“不好。”他说。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姜至心下一沉，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口，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才勉强开口：“军队生活是挺辛苦的，现在退伍了应该会好一点。”她紧握住方向盘，尽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李赫宰没有回应她，而是看向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真的和Andy哥在交往吗？”
突然的盘问，姜至一时被噎住，咬着下嘴唇，心虚的“嗯”了声。
看，这就说谎的缺点，你需要不停地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直到再也编不下去。姜至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过去，可谁知李赫宰的一个举动却让姜至一瞬间破防。
他先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哦，Andy哥，是我，银赫，最近过得好吗？”
姜至一听，立马头皮发麻。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想问问哥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就偶然遇到姜至，她说和哥在谈恋爱，就好奇是不是真的......”
阿西......
这顿现场处刑，姜至立马炸了。
她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然后就要去抢李赫宰的手机，李赫宰灵活的左右躲闪，没让她得逞，最后在她气急败坏的神情中，得意洋洋的结束了通话。
李赫宰挂断电话时，姜至还保持着扑在他身上抢手机的动作。刚才情况危机，没想那么多，下意识扑过去的动作，现在看来多少有点暧昧。
两人眼神对视着，他的拥抱，身上那有点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味道，让姜至恍惚。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回过神来，坐回驾驶座，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既然事情败露，谎言被戳穿，还是要优雅从容的应对。
“嗯......”她绞尽脑汁，想着圆谎的话术，“那什么，就是吧......”
李赫宰没说话，嘴角含着笑，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姜至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得意的嘴脸，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破罐子破摔：“没错，我是撒谎了，行了吧，再说了，刚刚那种情况我说个谎很正常吧，你面对父母催婚的时候难道没说过慌吗？”
“没有。”李赫宰一本正经说。
姜至再一次被噎住，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嘴启动了车子。
再后来，直到把李赫宰送到家，姜至都没有和他再说上一句话，被这件事闹的，完全忘记了送他回家的初衷，关于工作重要的解释是一句也没说。
送完李赫宰，姜至回到自己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手机上有几条Andy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那时她在开车，没机会看，不过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内容。
羞耻感伴随着身心俱疲，姜至原本打算装死不理会的，却在点开消息后的不久，收到了他的电话。
“呀，已读不回是什么鬼，你知道这有多伤人吗？”
姜至自知理亏：“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什么？已读不回？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了我女朋友的事？”电话那头的说话声依旧温柔，这让姜至更愧疚了。
“都有，”她躺在沙发上，手指扣着亚麻质的布料，想到刚刚被李赫宰拆穿谎言的尴尬，突然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但是欧巴，你不觉得当场拆穿别人谎言也挺不好的吗?我既然那么说了，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那么拆穿了，就不考虑考虑我的立场吗？”
电话那边有几秒的沉默，姜至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倒打一耙了，刚想改口道歉，那头却悠悠来句：“我没有拆穿你呀。”
一句话让姜至如雷电击，一瞬间愣在了那。
“我说了是，我们俩在交往。”
“......”
“怎么？你被拆穿了？”
“......”
“姜至？？”
“嗯，”她如梦方醒，“欧巴。”
“怎么了？”
“我......”她脸埋在沙发里，悔不当初，“想去死。”
在这之前，姜至脑补了无数个自己被拆穿的理由。总觉得是自己太菜，说谎太明显，又或是选错了说谎对象，李赫宰太聪明了，居然会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和Andy求证。
总之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心虚导致的自爆。
这么多年，职场生活练就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在李赫宰面前全部化为须有，仿佛一瞬间变回了那个被他轻易看穿的小女生。
正绝望呢，电话那头的Andy突然笑了下：“那怎么办？要不......我们真的交往看看？”
姜至无奈叹了口气，“欧巴，你就别逗我了。”
“我没有逗你，”他突然认真，“我是说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