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姜至家附近的一家连锁炸鸡店里。
曲佳宁和姜至面对面坐在靠墙的一张四人桌旁，桌上点了份两人份的甜辣味炸鸡，一份芝士球，还有两瓶啤酒一瓶烧酒。
曲佳宁先是拧开烧酒瓶，在烧酒杯里倒了两杯烧酒，分别倒入啤酒杯里，然后再用啤酒将剩下的啤酒杯倒满。
勺子在杯子里各自搅拌了下，韩国特有的烧啤就制作完成了。
“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她将其中一杯放在姜至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喝了口。
姜至一时没说话，叹了口气，端起她递给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呀，你慢点喝。”曲佳宁拿过她喝干的杯子，“烧啤后劲很大的。”
“木拉（不知道），”姜至又叹了口气。
她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什么不知道？”曲佳宁又给她调了杯酒，递给她。
姜至接过，手指在杯口摩挲着，“全部。”她说，“我感觉我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觉得乱的话，一件一件整理清楚不就好了。”曲佳宁看她。
“整理？”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的。”
“那难的是什么？”
姜至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喝了口酒，犹豫了半晌，才说：“李赫载......”她手指不由的捏紧了酒杯，“和我，说了分手。”
“诶？”曲佳宁一头雾水，“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五年前不就已经分手了吗？”
“木拉（不知道），”姜至嗓子哽住，下意识又喝了口酒，“他说，五年前分手时没明确的说，他一直没有承认分手，我这么多年一直埋怨他，也不算真的分手。”
“现在......”她眼泪掉下来，“是正式分手。”
曲佳宁有些无法理解，“所以呢？这是什么难题吗？”
是啊，所以呢？难的地方在哪呢？
姜至不知道。
她双手捂着脸，想阻挡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却不自觉的抽泣，“不知道，真的，”她摇头，“只是......很难过。”
没由来的。
曲佳宁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她静静看着她，“动摇了吧。”
姜至一怔，像是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
她双手缓缓放下，抬眼看向曲佳宁，眼泪又一缕一缕接着滑落，“嗯，我动摇了，怎样？不行吗？”
她突然发脾气，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曲佳宁。
“又不是别人，是李赫载呀，”这个从记事时起，就一直呆在她身边的男人。太特殊了。
初恋、初吻、初夜......她几乎所有和“初”字有关的字眼，都是和他一起的。
“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比你都要了解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动摇。”她有些说不下去，眼泪像决堤一样停不下来，最终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曲佳宁何尝不知道。
和李赫载分手的这几年，姜至虽然表面隐藏的好好的，但她知道，她心里一直没放下过他。
本以为她接受和Andy在一起，会是个全新的开始。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她没说话，只是抽了两张纸巾都给她。
姜至接过纸巾擦着眼泪，又哭了好一会，直至有些许的平复。
她长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哭很没有道理，也很不像话，”她又抽了张纸巾，在手里反复折着，“但是，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
说着，她胸口又闷了起来，“要怪就怪那小子。真是个疯子，分手都五年了，还来说分手。男人都这么神经病吗？”
曲佳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突然觉得恋爱什么的，真是有够复杂的。幸好之前没同意崔始元提议的，试着交往的话。
“是，男人都是神经病。”她顺着姜至的话，端起酒杯，碰了下她的杯子，“还是喝酒吧。”
毕竟对于处于混乱中的女人，是无法用理智去分析的。
圣水洞的首尔林公寓。
李东海从通告结束后就一直联系不上李赫载，虽然他白天工作的时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摄像机一停，就直接进入冷脸模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是心情不佳。
从经纪人那里得知，他工作结束后就回了家，所以想也没想，直接杀去了他家。
同小区的隔壁栋，步行五分钟很快到了李赫载家门口。两个人都知道彼此家的密码，李东海也向来没有按门铃的习惯，直接按了密码开门进了他家。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李东海还以为他不在家，开了灯才发现，他正趴在沙发上躺尸，周边还散落着好几个酒瓶。
这才不到十点，就喝成这样了？
李冬海眉头皱了皱，走到他身边，“呀，”他用脚踹了两下李赫载，“还活着吗？”
李赫载被踹醒，睁开眼发现是李冬海，没理，转了个头，又睡了过去。
李冬海无奈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瓶，自觉做起家务来。
打扫干净房间，又煮了饭菜醒酒汤，做完还将李赫载薅了起来，强迫他坐到餐桌前吃饭。
“呀，快点吃。”他将饭勺塞到他手里，“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有必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李赫载长叹一口气，脸再次趴倒在餐桌上，“你懂什么，你有谈过正经恋爱吗？”
“我怎么没有？”李冬海咆哮反驳，“不是谈过几次。”
“呵，几个月就分手，那算恋爱吗？”李赫载精准吐槽。
“呀，那怎么不算恋爱了？”李冬海不服，“谁规定长时间恋爱是恋爱，短时间恋爱就不是恋爱了？”
李赫载坐起身体，看他，“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李冬海被他问的哑然，半晌，才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没有纠缠和占有欲，只是真心希望那个人能过得幸福。”即使她不是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关系。
李冬海有些惊讶，“你对姜至......生出了那样的想法吗？”
“嗯，”李赫载苦笑了下，“很神奇吧，我也没想过我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那么坏，那么自私。
看着他这个样子，李冬海心里也是五味成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半晌，才忧心忡忡开口，“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怎么可能。
“就是......”李赫载忍着喉中的哽咽，“走一步算一步呗，总会好的吧。”他不确定。
李冬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点头，似乎是认同的他的观点。
“是啊，”他感叹，“时间是最好的药，总会抹平一切的，”
无论是什么。
从那天之后，李赫载比以往更加专注工作。
正规八辑《Play》的回归虽然已经结束，但《super show7》的全球巡演仍然繁忙。
二月，中国香港的演唱会刚结束不久，三月底还有中国台北场，四月的南美三国加墨西哥等。
这次全球巡演，他不仅是作为表演者，更兼任了舞台导演，负责演唱会的整体效果。认真抠细节的态度，让团队的哥哥们都不敢随意开小差。
除了每个月的演唱会，李赫载的个人行程也是多到不像话。
三档固定综艺，改版八辑的筹备，还有D&E的回归等，忙碌到几乎没有个人时间。所以当李赫载不再找借口刻意接近姜至，姜至发现，即使自己和他出演同一档节目，也很难有机会经常见到他。
STV的第六次拍摄，是在李赫载和姜至说分手的两周后。
二月底三月初的早春，首尔依旧很冷。拍摄集合地在S.M大楼，规定上午十一点准时到。因碍于惩罚机制，从上午10点50分开始，成员们就陆续到了，就神童稍微迟了几分钟，但也比制作组的音响导演早到。
工作人员比出演者来的还迟，这样的现象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为了公平起见，神童和制作组导演一起转盘设飞镖选定惩罚。最终制作组的音响导演意外收获惩罚，挨了李冬海一个屁兜之后，圆满结束开场。
除了开始的这个乌龙，节目的第六次拍摄整体还是比较顺利的。
SJ六位出演者被两两分为一组，展开为期一天一夜的同居拍摄。83厉特和夕澈、艺声李赫载的Tom和Jerry、还有最后李冬海和神童的约饭组合。
三组各具特色，也各有看点。所以制作组对这次节目的录制，还是信心满满的。
这次录制主打的是同居真人秀，除了制作组制定的部分规则外，没有台本，全凭成员们即兴发挥，制作组也只是作为观察者，不干涉拍摄内容。
与以往的户外拍摄配置一样，成员们除了人手配备一个GoPro之外，每组成员还会配备两个摄像一个PD和一个作家。
姜至是全程跟着“约饭组合”的，从实弹射击室跟到游戏厅，跑了一天，除了在回宿舍的时候偶然遇见李赫载和艺声外，一整天的拍摄几乎没怎么见过他。
更不知道他们两个当天拍摄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直到拍摄结束，第二天剪辑的时候。
其实两人从开场到白天的约会都没什么特别的。
作为制作组备受期待的组合，李赫载和艺声的相处，也基本和大家预测的一样，搞笑中带着油腻的暧昧。比如在弘大买衣服和咖啡店桥段，还有在年糕店油油腻腻的互相喂食，都为节目贡献了不少笑点。
不过，当姜至看到李赫载聊起出道切机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李赫载说的那件事，姜至也记得。
那是两人高三的时候，李赫载爸爸突然生病，外加IMF的影响，他们卖了房子，住到了姜至家的半地下。
父亲病重住院，母亲不得不扛起家里的重担，父亲的医药费、姐姐的大学学费，还有个上高三的李赫载。他妈妈可想而知需要面临多大的压力。
那会，姜至家虽然也时常帮助他们，但她们家也受到IMF的冲击，妈妈下岗，爸爸工资减半。虽然保住了房子，但也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
那天，姜至和李赫载一起放学回家。
姜至的妈妈下岗后在一家餐馆找了个临时工的活，饭点经常不在家，所以姜至晚上多去李赫载家蹭饭。
那天也是同样的情况。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李赫载家，推门却看到躺在地板上休息的李赫载妈妈。
她似乎是累极了，在什么都没铺的客厅里，就这么背靠门侧躺着，肩膀还跟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
在他们心里一直是山一样可以依靠，坚强的父母，骤然展现出脆弱的模样，无论是当事人李赫载还是姜至，内心都无比的酸楚。
“妈，你怎么了？”李赫载忍不住问了句。
听到他的声音，他妈妈依旧躺着没动，半天，才回答了句，“因为工作太累了”。
姜至听的心酸，下意识的去看李赫载。
他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她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只好放下书包，从柜橱里拿出枕头，垫在李赫载妈妈头下，自己顺带着也躺了下去。
她从后背抱住李赫载妈妈，厚着脸皮蹭到她的身后，“累的话就睡吧，”她呵呵笑着，“一会我和李赫载给您做好吃的。”
......
曲佳宁和姜至面对面坐在靠墙的一张四人桌旁，桌上点了份两人份的甜辣味炸鸡，一份芝士球，还有两瓶啤酒一瓶烧酒。
曲佳宁先是拧开烧酒瓶，在烧酒杯里倒了两杯烧酒，分别倒入啤酒杯里，然后再用啤酒将剩下的啤酒杯倒满。
勺子在杯子里各自搅拌了下，韩国特有的烧啤就制作完成了。
“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她将其中一杯放在姜至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喝了口。
姜至一时没说话，叹了口气，端起她递给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呀，你慢点喝。”曲佳宁拿过她喝干的杯子，“烧啤后劲很大的。”
“木拉（不知道），”姜至又叹了口气。
她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什么不知道？”曲佳宁又给她调了杯酒，递给她。
姜至接过，手指在杯口摩挲着，“全部。”她说，“我感觉我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觉得乱的话，一件一件整理清楚不就好了。”曲佳宁看她。
“整理？”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的。”
“那难的是什么？”
姜至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喝了口酒，犹豫了半晌，才说：“李赫载......”她手指不由的捏紧了酒杯，“和我，说了分手。”
“诶？”曲佳宁一头雾水，“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五年前不就已经分手了吗？”
“木拉（不知道），”姜至嗓子哽住，下意识又喝了口酒，“他说，五年前分手时没明确的说，他一直没有承认分手，我这么多年一直埋怨他，也不算真的分手。”
“现在......”她眼泪掉下来，“是正式分手。”
曲佳宁有些无法理解，“所以呢？这是什么难题吗？”
是啊，所以呢？难的地方在哪呢？
姜至不知道。
她双手捂着脸，想阻挡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却不自觉的抽泣，“不知道，真的，”她摇头，“只是......很难过。”
没由来的。
曲佳宁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她静静看着她，“动摇了吧。”
姜至一怔，像是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
她双手缓缓放下，抬眼看向曲佳宁，眼泪又一缕一缕接着滑落，“嗯，我动摇了，怎样？不行吗？”
她突然发脾气，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曲佳宁。
“又不是别人，是李赫载呀，”这个从记事时起，就一直呆在她身边的男人。太特殊了。
初恋、初吻、初夜......她几乎所有和“初”字有关的字眼，都是和他一起的。
“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比你都要了解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动摇。”她有些说不下去，眼泪像决堤一样停不下来，最终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曲佳宁何尝不知道。
和李赫载分手的这几年，姜至虽然表面隐藏的好好的，但她知道，她心里一直没放下过他。
本以为她接受和Andy在一起，会是个全新的开始。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她没说话，只是抽了两张纸巾都给她。
姜至接过纸巾擦着眼泪，又哭了好一会，直至有些许的平复。
她长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哭很没有道理，也很不像话，”她又抽了张纸巾，在手里反复折着，“但是，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
说着，她胸口又闷了起来，“要怪就怪那小子。真是个疯子，分手都五年了，还来说分手。男人都这么神经病吗？”
曲佳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突然觉得恋爱什么的，真是有够复杂的。幸好之前没同意崔始元提议的，试着交往的话。
“是，男人都是神经病。”她顺着姜至的话，端起酒杯，碰了下她的杯子，“还是喝酒吧。”
毕竟对于处于混乱中的女人，是无法用理智去分析的。
圣水洞的首尔林公寓。
李东海从通告结束后就一直联系不上李赫载，虽然他白天工作的时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摄像机一停，就直接进入冷脸模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是心情不佳。
从经纪人那里得知，他工作结束后就回了家，所以想也没想，直接杀去了他家。
同小区的隔壁栋，步行五分钟很快到了李赫载家门口。两个人都知道彼此家的密码，李东海也向来没有按门铃的习惯，直接按了密码开门进了他家。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李东海还以为他不在家，开了灯才发现，他正趴在沙发上躺尸，周边还散落着好几个酒瓶。
这才不到十点，就喝成这样了？
李冬海眉头皱了皱，走到他身边，“呀，”他用脚踹了两下李赫载，“还活着吗？”
李赫载被踹醒，睁开眼发现是李冬海，没理，转了个头，又睡了过去。
李冬海无奈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瓶，自觉做起家务来。
打扫干净房间，又煮了饭菜醒酒汤，做完还将李赫载薅了起来，强迫他坐到餐桌前吃饭。
“呀，快点吃。”他将饭勺塞到他手里，“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有必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李赫载长叹一口气，脸再次趴倒在餐桌上，“你懂什么，你有谈过正经恋爱吗？”
“我怎么没有？”李冬海咆哮反驳，“不是谈过几次。”
“呵，几个月就分手，那算恋爱吗？”李赫载精准吐槽。
“呀，那怎么不算恋爱了？”李冬海不服，“谁规定长时间恋爱是恋爱，短时间恋爱就不是恋爱了？”
李赫载坐起身体，看他，“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李冬海被他问的哑然，半晌，才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没有纠缠和占有欲，只是真心希望那个人能过得幸福。”即使她不是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关系。
李冬海有些惊讶，“你对姜至......生出了那样的想法吗？”
“嗯，”李赫载苦笑了下，“很神奇吧，我也没想过我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他那么坏，那么自私。
看着他这个样子，李冬海心里也是五味成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半晌，才忧心忡忡开口，“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怎么可能。
“就是......”李赫载忍着喉中的哽咽，“走一步算一步呗，总会好的吧。”他不确定。
李冬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点头，似乎是认同的他的观点。
“是啊，”他感叹，“时间是最好的药，总会抹平一切的，”
无论是什么。
从那天之后，李赫载比以往更加专注工作。
正规八辑《Play》的回归虽然已经结束，但《super show7》的全球巡演仍然繁忙。
二月，中国香港的演唱会刚结束不久，三月底还有中国台北场，四月的南美三国加墨西哥等。
这次全球巡演，他不仅是作为表演者，更兼任了舞台导演，负责演唱会的整体效果。认真抠细节的态度，让团队的哥哥们都不敢随意开小差。
除了每个月的演唱会，李赫载的个人行程也是多到不像话。
三档固定综艺，改版八辑的筹备，还有D&E的回归等，忙碌到几乎没有个人时间。所以当李赫载不再找借口刻意接近姜至，姜至发现，即使自己和他出演同一档节目，也很难有机会经常见到他。
STV的第六次拍摄，是在李赫载和姜至说分手的两周后。
二月底三月初的早春，首尔依旧很冷。拍摄集合地在S.M大楼，规定上午十一点准时到。因碍于惩罚机制，从上午10点50分开始，成员们就陆续到了，就神童稍微迟了几分钟，但也比制作组的音响导演早到。
工作人员比出演者来的还迟，这样的现象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为了公平起见，神童和制作组导演一起转盘设飞镖选定惩罚。最终制作组的音响导演意外收获惩罚，挨了李冬海一个屁兜之后，圆满结束开场。
除了开始的这个乌龙，节目的第六次拍摄整体还是比较顺利的。
SJ六位出演者被两两分为一组，展开为期一天一夜的同居拍摄。83厉特和夕澈、艺声李赫载的Tom和Jerry、还有最后李冬海和神童的约饭组合。
三组各具特色，也各有看点。所以制作组对这次节目的录制，还是信心满满的。
这次录制主打的是同居真人秀，除了制作组制定的部分规则外，没有台本，全凭成员们即兴发挥，制作组也只是作为观察者，不干涉拍摄内容。
与以往的户外拍摄配置一样，成员们除了人手配备一个GoPro之外，每组成员还会配备两个摄像一个PD和一个作家。
姜至是全程跟着“约饭组合”的，从实弹射击室跟到游戏厅，跑了一天，除了在回宿舍的时候偶然遇见李赫载和艺声外，一整天的拍摄几乎没怎么见过他。
更不知道他们两个当天拍摄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直到拍摄结束，第二天剪辑的时候。
其实两人从开场到白天的约会都没什么特别的。
作为制作组备受期待的组合，李赫载和艺声的相处，也基本和大家预测的一样，搞笑中带着油腻的暧昧。比如在弘大买衣服和咖啡店桥段，还有在年糕店油油腻腻的互相喂食，都为节目贡献了不少笑点。
不过，当姜至看到李赫载聊起出道切机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李赫载说的那件事，姜至也记得。
那是两人高三的时候，李赫载爸爸突然生病，外加IMF的影响，他们卖了房子，住到了姜至家的半地下。
父亲病重住院，母亲不得不扛起家里的重担，父亲的医药费、姐姐的大学学费，还有个上高三的李赫载。他妈妈可想而知需要面临多大的压力。
那会，姜至家虽然也时常帮助他们，但她们家也受到IMF的冲击，妈妈下岗，爸爸工资减半。虽然保住了房子，但也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
那天，姜至和李赫载一起放学回家。
姜至的妈妈下岗后在一家餐馆找了个临时工的活，饭点经常不在家，所以姜至晚上多去李赫载家蹭饭。
那天也是同样的情况。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李赫载家，推门却看到躺在地板上休息的李赫载妈妈。
她似乎是累极了，在什么都没铺的客厅里，就这么背靠门侧躺着，肩膀还跟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
在他们心里一直是山一样可以依靠，坚强的父母，骤然展现出脆弱的模样，无论是当事人李赫载还是姜至，内心都无比的酸楚。
“妈，你怎么了？”李赫载忍不住问了句。
听到他的声音，他妈妈依旧躺着没动，半天，才回答了句，“因为工作太累了”。
姜至听的心酸，下意识的去看李赫载。
他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她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只好放下书包，从柜橱里拿出枕头，垫在李赫载妈妈头下，自己顺带着也躺了下去。
她从后背抱住李赫载妈妈，厚着脸皮蹭到她的身后，“累的话就睡吧，”她呵呵笑着，“一会我和李赫载给您做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