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STV第一季节目在4月13日那天正式完结。
节目收视率虽然不如预期，但也还算完成的不错，后续第二期的制作也已经确定，不过这和姜至就没多大关系了。
她之前来STV本就是临时帮忙的，说好只做到第一季结束，现下也算是功德圆满。
先前敲定的《新西游记》第五季暂定8月份开拍，需要提前进组筹备。
旧节目结束，新节目开始。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姜至和李赫载都没有理由再见面，心里庆幸的同时，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距离《新西游记》第五季的筹备工作，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工作以来难得有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又恰逢春意正浓的时节，姜至给自己计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国内自驾游。
Andy本想陪着一块的，奈何神话20周年的新专发布会就在眼前，行程多的实在排不开时间，只好约定了以后。
姜至对此也表示理解。
艺人活动期的变态行程，她以前可是深刻领教过。所以旅行计划之初，她就没把这个选项放进来。
没有期望，当然就不会有失望。
旅行的同行人选方面，姜至一开始就定了自己老妈。
工作狂曲佳宁肯定是没时间的，身边也就自己老妈还算清闲。爸爸去世后，她基本没和妈妈一起出去旅行过，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事前和老妈约定了时间，也定好了酒店，可临出发却被老妈放了鸽子。理由是李赫载妈妈生病住院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姜至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李赫载。
家人对他来说，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出道以来所有的努力几乎都是为了家人们，这时候妈妈出了事，他怎么能承受的住。
她抑制住难过的情绪，问了老妈医院地址，然后也不管什么旅行计划了，开着车就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病房，只有李赫载妈妈和自己妈妈在。
李赫载妈妈带着吸氧器，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自己的妈妈则坐在一旁看守着。
姜至先是看了眼病床上的李赫宰妈妈，见她是熟睡状态，稍稍安了心，然后低声问了自己老妈：“叔叔和李赫载呢？他们没来吗？”
“都在，”老妈轻声说，“刚被医生叫走了。”
姜至点点头，和老妈示意了下，也出了病房。
她在病房门旁的指示牌上，确认了主治医生的名字，问了护士后，找到了医生的办公室，等在了那。
想第一时间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李赫载的妈妈在姜至心中，一直都是很有活力，活泼好动的人，她真不想相信她会这样病倒。
没过多久，李赫载和他的爸爸姐姐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
见姜至等在门口，李赫载原本凝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可随即又被凝重重新覆盖。
“什么时候来的？”他眉头皱着。
姜至先是和李赫载的爸爸姐姐打了个招呼，后才看向他，“刚刚，”她说，随即又问，“医生怎么说？”
李赫载先让姐姐扶着爸爸回了病房，自己留下来和姜至说明情况。
刚刚医生说的话太让人难以接受，他不想让自己爸爸和姐姐再听第二遍。所以直至爸爸和姐姐走远，他才将刚刚听到的话告诉姜至。
间质性肺炎。
一种肺组织反复产生炎症，会导致肺纤维化加剧，且原因不明的疾病。
这种病没办法根治，只能用药物做保守治疗，并且要随时做好出现意外的准备。
姜至听后瞬间呆住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她抓着李赫载的手臂，不可置信看他。
李赫载长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重了，“有，肺移植。”他说，“但是......”他声音低下去，“即使做了这个手术，也只能活5-7年。”
姜至心彻底沉下去，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她擦了下眼泪，觉得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其他医院呢？我们再找其他医生问问吧，国内不行就去国外，总有方法的。”
李赫载嘴角咧了咧，点头嗯了声：“我已经拜托时元帮忙打听了。”
姜至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我也会找人问问的，不用担心。”
两人一块回了病房，李赫载妈妈已经醒了，正靠坐在病床上和众人聊天。
见姜至来了，连忙招呼她过去，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姜至身体不舒服呢。
姜至进病房前早已整理好了情绪，面对李赫载妈妈时，依旧如以前一般笑嘻嘻的，还撒娇着说想念她做的饭菜，等她病好出院后，一定要吃她做的家常饭才行，李赫载妈妈也笑着应了。
病房里原本还有些低沉的气氛，也因此多了些笑语。
李赫载妈妈这次生病住院，预期的时间比较长。
在住院陪护方面，李赫载的爸爸和姜至的妈妈年纪都比较大，经不住过渡劳累，众人商量了后，只让他们在白天过来，晚上陪护就由年轻的一辈来。
李赫载和姐姐李素拉，一个是正值活动期的爱豆，一个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都是忙的时候。白天工作一天，晚上再来医院陪护，三五天还好，长此以往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姜至这段时间恰巧处于休假期，就顺势揽下了晚上的陪护，李赫载姐姐李素拉周末会过来换个班，李赫载爸爸和姜至妈妈白天轮换着来。最忙的李赫载被安排在了机动岗，只要有空就过来。
这样一分配，每个人都有休息的时间，也不会那么累。
这段时间李赫载的爸爸和姜至的妈妈也不能再住回高阳老家住了，年纪那么大一个人住，众人担心不说，主要每天往返首尔也太麻烦，于是被安排在了各自儿女的家。
当天晚上留守的李赫载姐弟。
在医院简单吃完晚饭后，李赫载先送了自己爸爸回自己家。姜至也准备和妈妈先回家。
白天知道消息后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明天晚上开始要来医院陪护，得先回家收拾些日用品什么的。
告别了李素拉和她的妈妈张德芬，姜至和自己老妈出了医院。
在去停车场的途中，转角路过一个室外休息区，看到李赫载一个人垂头坐在那。
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老妈看着李赫载这个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姜至手里拿过车钥匙：“我去车里等你，你好好安慰安慰赫载。”她拍了拍姜至的肩叮嘱，“他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
姜至点了点头，心里难受的要命。
因为爸爸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种亲人病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她走到李赫载身边，很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抚摸着他的头，将他抱在怀里。
李赫载原本只是沉默的坐着，但看到姜至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有些绷不住了。
自从知道妈妈生病，他就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成年后成为家里的支撑，他从来都是坚强的隐忍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自己默默的抗下。
他不想在家人，也不想在自己面前露怯。
可是，他的心真的乱了，害怕了。
他把头埋在姜至的怀里，抱着她的腰痛哭起来。
这一刻，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也不再隐忍，所有坚强的伪装，在姜至面前彻底的土崩瓦解。
姜至觉察到他的不安，忍着眼泪心疼的抱着他：“没事的，阿姨一定会没事的。”她抚着他的头，低声安抚他。
认识李赫载这么多年以来，每每都是被他安慰保护着，第一次这么反过来，姜至心疼难过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紧紧抱着他，寄期望于自己的怀抱话语能给与到他安抚。
嗡嗡嗡嗡......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传出来电的震动，姜至掏出来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男朋友Andy。
时机有些尴尬，她看了李赫载一眼，觉得还是不接比较好。
“接吧。”李赫载突然开口，显然是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
姜至犹豫了两秒，摇了摇头，“算了，一会回过去就好。”
李赫载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他看着姜至，一脸冷漠的说：“你不用顾忌我，堂堂正正的接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突然停了下，“不是吗？”
姜至握着手机，没有做声，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股怒气，转过身背对着李赫载，划开了接听键：“哦，欧巴。”
“嗯，到目的地了吗？”电话那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
姜至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没有，妈妈临时有点事，没去成。”
“哦？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嗯......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啊，”Andy松了口气，“那，现在在家？”
“嗯......”姜至放低了声音，视线下意识的朝李赫载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家。”
这两个字伤到了李赫载的自尊。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姜至，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撒谎，也不明白她明明没有做错事，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姜至对上了他的眼神，随后心虚的挪开。
“那，晚上要来我家吗？”电话里，对话还在继续。
姜至下意识的咳了声，“不了，今天妈妈来首尔了，会在家里睡。”
“这样啊~”Andy表示理解，“那好吧，晚上早点睡。”
“好，欧巴也是。”
挂了电话，周围瞬间寂静下来。
姜至将手机装进卫衣口袋里，看了李赫载一眼，又迅速挪开。刚刚当着他的面和自己男朋友说了谎，现下还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踌躇间，李赫载先开了口：“为什么说谎？”他冷冷的看着姜至。
“......”就知道他要问这个。
姜至抿了抿嘴，没说话。
见姜至沉默，李赫载更生气了，“为什么他在面前那么唯唯诺诺，和我在一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是出轨了吗？为什么要看他脸色？”
姜至也被怼的来了脾气，“是，我是说谎了。可谁让你之前做那些事了，不是说分手的嘛，干嘛还帮我澄清绯闻，还在Andy欧巴面前说我不吃蛋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前男友有多了解我似的。”
李赫载语气软了下来，视线看向别处，“你可以不在意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姜至提高了嗓门，眼框也不自觉红了，“你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你不知道吗？”
从小一块长大又相爱了六年，即使分手这么久也还是对她了如指掌的人，知道她所有的喜好和伤痛，自己一个眼神和动作，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李赫载愣愣的看着姜至，看着她从眼眶里啪嗒啪嗒的掉出眼泪，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的话并不长，也很好理解，可他却有些弄不明白，想求证。
手下意识的去拉她，却被她躲开。
姜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落荒而逃。
节目收视率虽然不如预期，但也还算完成的不错，后续第二期的制作也已经确定，不过这和姜至就没多大关系了。
她之前来STV本就是临时帮忙的，说好只做到第一季结束，现下也算是功德圆满。
先前敲定的《新西游记》第五季暂定8月份开拍，需要提前进组筹备。
旧节目结束，新节目开始。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姜至和李赫载都没有理由再见面，心里庆幸的同时，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距离《新西游记》第五季的筹备工作，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工作以来难得有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又恰逢春意正浓的时节，姜至给自己计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国内自驾游。
Andy本想陪着一块的，奈何神话20周年的新专发布会就在眼前，行程多的实在排不开时间，只好约定了以后。
姜至对此也表示理解。
艺人活动期的变态行程，她以前可是深刻领教过。所以旅行计划之初，她就没把这个选项放进来。
没有期望，当然就不会有失望。
旅行的同行人选方面，姜至一开始就定了自己老妈。
工作狂曲佳宁肯定是没时间的，身边也就自己老妈还算清闲。爸爸去世后，她基本没和妈妈一起出去旅行过，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事前和老妈约定了时间，也定好了酒店，可临出发却被老妈放了鸽子。理由是李赫载妈妈生病住院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姜至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李赫载。
家人对他来说，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出道以来所有的努力几乎都是为了家人们，这时候妈妈出了事，他怎么能承受的住。
她抑制住难过的情绪，问了老妈医院地址，然后也不管什么旅行计划了，开着车就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病房，只有李赫载妈妈和自己妈妈在。
李赫载妈妈带着吸氧器，躺在病床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自己的妈妈则坐在一旁看守着。
姜至先是看了眼病床上的李赫宰妈妈，见她是熟睡状态，稍稍安了心，然后低声问了自己老妈：“叔叔和李赫载呢？他们没来吗？”
“都在，”老妈轻声说，“刚被医生叫走了。”
姜至点点头，和老妈示意了下，也出了病房。
她在病房门旁的指示牌上，确认了主治医生的名字，问了护士后，找到了医生的办公室，等在了那。
想第一时间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李赫载的妈妈在姜至心中，一直都是很有活力，活泼好动的人，她真不想相信她会这样病倒。
没过多久，李赫载和他的爸爸姐姐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
见姜至等在门口，李赫载原本凝重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可随即又被凝重重新覆盖。
“什么时候来的？”他眉头皱着。
姜至先是和李赫载的爸爸姐姐打了个招呼，后才看向他，“刚刚，”她说，随即又问，“医生怎么说？”
李赫载先让姐姐扶着爸爸回了病房，自己留下来和姜至说明情况。
刚刚医生说的话太让人难以接受，他不想让自己爸爸和姐姐再听第二遍。所以直至爸爸和姐姐走远，他才将刚刚听到的话告诉姜至。
间质性肺炎。
一种肺组织反复产生炎症，会导致肺纤维化加剧，且原因不明的疾病。
这种病没办法根治，只能用药物做保守治疗，并且要随时做好出现意外的准备。
姜至听后瞬间呆住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她抓着李赫载的手臂，不可置信看他。
李赫载长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重了，“有，肺移植。”他说，“但是......”他声音低下去，“即使做了这个手术，也只能活5-7年。”
姜至心彻底沉下去，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她擦了下眼泪，觉得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其他医院呢？我们再找其他医生问问吧，国内不行就去国外，总有方法的。”
李赫载嘴角咧了咧，点头嗯了声：“我已经拜托时元帮忙打听了。”
姜至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我也会找人问问的，不用担心。”
两人一块回了病房，李赫载妈妈已经醒了，正靠坐在病床上和众人聊天。
见姜至来了，连忙招呼她过去，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姜至身体不舒服呢。
姜至进病房前早已整理好了情绪，面对李赫载妈妈时，依旧如以前一般笑嘻嘻的，还撒娇着说想念她做的饭菜，等她病好出院后，一定要吃她做的家常饭才行，李赫载妈妈也笑着应了。
病房里原本还有些低沉的气氛，也因此多了些笑语。
李赫载妈妈这次生病住院，预期的时间比较长。
在住院陪护方面，李赫载的爸爸和姜至的妈妈年纪都比较大，经不住过渡劳累，众人商量了后，只让他们在白天过来，晚上陪护就由年轻的一辈来。
李赫载和姐姐李素拉，一个是正值活动期的爱豆，一个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都是忙的时候。白天工作一天，晚上再来医院陪护，三五天还好，长此以往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姜至这段时间恰巧处于休假期，就顺势揽下了晚上的陪护，李赫载姐姐李素拉周末会过来换个班，李赫载爸爸和姜至妈妈白天轮换着来。最忙的李赫载被安排在了机动岗，只要有空就过来。
这样一分配，每个人都有休息的时间，也不会那么累。
这段时间李赫载的爸爸和姜至的妈妈也不能再住回高阳老家住了，年纪那么大一个人住，众人担心不说，主要每天往返首尔也太麻烦，于是被安排在了各自儿女的家。
当天晚上留守的李赫载姐弟。
在医院简单吃完晚饭后，李赫载先送了自己爸爸回自己家。姜至也准备和妈妈先回家。
白天知道消息后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明天晚上开始要来医院陪护，得先回家收拾些日用品什么的。
告别了李素拉和她的妈妈张德芬，姜至和自己老妈出了医院。
在去停车场的途中，转角路过一个室外休息区，看到李赫载一个人垂头坐在那。
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老妈看着李赫载这个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姜至手里拿过车钥匙：“我去车里等你，你好好安慰安慰赫载。”她拍了拍姜至的肩叮嘱，“他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
姜至点了点头，心里难受的要命。
因为爸爸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种亲人病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她走到李赫载身边，很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抚摸着他的头，将他抱在怀里。
李赫载原本只是沉默的坐着，但看到姜至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有些绷不住了。
自从知道妈妈生病，他就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成年后成为家里的支撑，他从来都是坚强的隐忍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自己默默的抗下。
他不想在家人，也不想在自己面前露怯。
可是，他的心真的乱了，害怕了。
他把头埋在姜至的怀里，抱着她的腰痛哭起来。
这一刻，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也不再隐忍，所有坚强的伪装，在姜至面前彻底的土崩瓦解。
姜至觉察到他的不安，忍着眼泪心疼的抱着他：“没事的，阿姨一定会没事的。”她抚着他的头，低声安抚他。
认识李赫载这么多年以来，每每都是被他安慰保护着，第一次这么反过来，姜至心疼难过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紧紧抱着他，寄期望于自己的怀抱话语能给与到他安抚。
嗡嗡嗡嗡......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传出来电的震动，姜至掏出来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男朋友Andy。
时机有些尴尬，她看了李赫载一眼，觉得还是不接比较好。
“接吧。”李赫载突然开口，显然是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
姜至犹豫了两秒，摇了摇头，“算了，一会回过去就好。”
李赫载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他看着姜至，一脸冷漠的说：“你不用顾忌我，堂堂正正的接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突然停了下，“不是吗？”
姜至握着手机，没有做声，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股怒气，转过身背对着李赫载，划开了接听键：“哦，欧巴。”
“嗯，到目的地了吗？”电话那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
姜至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没有，妈妈临时有点事，没去成。”
“哦？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嗯......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啊，”Andy松了口气，“那，现在在家？”
“嗯......”姜至放低了声音，视线下意识的朝李赫载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家。”
这两个字伤到了李赫载的自尊。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姜至，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撒谎，也不明白她明明没有做错事，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姜至对上了他的眼神，随后心虚的挪开。
“那，晚上要来我家吗？”电话里，对话还在继续。
姜至下意识的咳了声，“不了，今天妈妈来首尔了，会在家里睡。”
“这样啊~”Andy表示理解，“那好吧，晚上早点睡。”
“好，欧巴也是。”
挂了电话，周围瞬间寂静下来。
姜至将手机装进卫衣口袋里，看了李赫载一眼，又迅速挪开。刚刚当着他的面和自己男朋友说了谎，现下还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踌躇间，李赫载先开了口：“为什么说谎？”他冷冷的看着姜至。
“......”就知道他要问这个。
姜至抿了抿嘴，没说话。
见姜至沉默，李赫载更生气了，“为什么他在面前那么唯唯诺诺，和我在一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是出轨了吗？为什么要看他脸色？”
姜至也被怼的来了脾气，“是，我是说谎了。可谁让你之前做那些事了，不是说分手的嘛，干嘛还帮我澄清绯闻，还在Andy欧巴面前说我不吃蛋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前男友有多了解我似的。”
李赫载语气软了下来，视线看向别处，“你可以不在意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姜至提高了嗓门，眼框也不自觉红了，“你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你不知道吗？”
从小一块长大又相爱了六年，即使分手这么久也还是对她了如指掌的人，知道她所有的喜好和伤痛，自己一个眼神和动作，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李赫载愣愣的看着姜至，看着她从眼眶里啪嗒啪嗒的掉出眼泪，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的话并不长，也很好理解，可他却有些弄不明白，想求证。
手下意识的去拉她，却被她躲开。
姜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