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发完短信，蒲桃便把手机放在一边，拿起触屏笔，继续在数位板上画自己的漫画。
她画画的时候格外专心，等条漫画完，她才发现沈谚早就回了消息。
沈谚：今天好多了。
蒲桃顺势问：那我可以再去澜园找你吗？你的油画我还没画完。
后面跟着一个可怜兮兮的流泪猫猫头。
沈谚看着那个猫猫头，不自觉笑了，心头的郁燥一扫而空。
——可以。我让司机去接你？
打完这句话，他忽地意识到有些不妥。蒲桃现在跟沈均在谈恋爱，他明明意识到了自己那些阴暗的念头，不刻意避开她就算了，怎么还能借机单独跟她相处？
沈谚垂眸盯着屏幕，半晌，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想见她的冲动，终究是压过了理智。
【蒲桃：不麻烦张伯啦，我让家里的司机送。】
在微博上更新完条漫后，蒲桃迅速收拾好画板、颜料和工具，下楼前，她偷偷摸摸地往隔壁看了眼，见蒲瑾的房门紧闭着，刚松了口气，下一刻，房门忽然打开，蒲瑾臭着脸出现在门口。
“你要去哪儿？”
他应该是午休刚睡醒，一头短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
【我去澜园，上次送沈谚哥的画没画完。】
蒲瑾狐疑地盯着她：“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借机去找沈均吧？”
蒲桃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我真的是去澜园！要不你问沈谚哥？】
蒲瑾半信半疑，见蒲桃背着画板，神色真诚，语气松动几分。
“那你去吧，别在外面待太晚了，七点之前必须回家。”
他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的，蒲桃敷衍地应下，背着画架，提着工具包下楼。
蒲家的司机送她到了澜园。
下车时，蒲桃的手机一震，是沈谚发来了一串数字。
沈谚：大门密码，自己开就行。
蒲桃在门锁前试了密码，厚重的红木门应声而开，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难道沈谚哥还没回来？
正疑惑时，二楼传来了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看到沈谚穿了件灰蓝条纹的衬衣，深色西装长裤，头发微湿，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沈谚哥。】
蒲桃脸上露出笑容。
她俏生生地站在客厅中央，仰起瓷白的小脸，清澈的眼睛灵动而明亮。
沈谚淡淡嗯了声，走到她面前。
“要不要喝点东西？”
蒲桃确实有点渴，她点点头，看着沈谚进了厨房，一时有些惊讶。
【刘姨不在吗？】
“她今天休假。”
沈谚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饱满的鲜橙，用水果刀去皮，切成小块后扔进榨汁机。
蒲桃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她还以为沈谚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呢，可他切水果的动作看着就很熟练，像是经常进厨房似的。
橙汁很快榨好，沈谚洗干净杯子，倒了两杯出来。
“要加冰加糖吗？”他问蒲桃。
蒲桃摇摇头。她就喜欢鲜榨的果汁，什么都不加最好。
沈谚把橙汁递给她，蒲桃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心情都好了几分。
她边喝橙汁，边好奇地盯着沈谚。
沈谚看她这样就猜到她想问什么，长睫动了动，他温声道：“刘姨不是每天都在，我偶尔也会自己下厨。”
蒲桃满脸佩服地看着他。
【我哥什么都不会，在家连酱油瓶倒了都不扶，别提做饭了。】
【沈谚哥，你超级厉害。】
对上她钦佩的视线，沈谚自嘲地笑了声。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厨艺一般，做的饭勉强能吃而已。”
两人又聊了几句，蒲桃没忘记正事，喝完橙汁就去了书房布置画架和工具。
等她调颜料时，沈谚走了进来。
蒲桃早就布置好了椅子，依然靠窗，离画架仅几步的距离。沈谚坐下后，蒲桃左看右看，指了指他的眼镜。
“要摘下？”
蒲桃连连点头。
沈谚摘了眼镜，随手放到膝盖上。落地窗外，通明透亮的日光照进来，沈谚坐在光影交界的分隔线里，半边深黑的瞳孔也被染成了浅金色。
蒲桃心中一动，视线落在画布上，源源不断的灵感从脑中冒了出来。
她格外专注地描摹着沈谚的眼睛，从睫毛、眼睑、再到瞳孔里的光亮。画完那只映在日光中的眼睛，她习惯性地去看沈谚，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也正看着她。
他明明应该是侧对着她的姿势……
书房的光线不知何时暗淡下去，浓墨重彩的阴影里，沈谚那双深沉的黑眸仿佛也带着她看不懂的异样情绪。
蒲桃心底陡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却在此时，滴地一声响起。
是沈均发来的消息。
蒲桃垂下眼，没回那条消息，只是将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
等她再抬起眼时，沈谚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窗外，仿佛从来没有看过她。
蒲桃莫名松了口气。
眼睛画完了，剩下的眼镜就简单多了，再把背景细化了一番，加了些亮色后，一副完整的人物油画便完成了。
蒲桃放下调色盘和画笔，用湿纸巾擦干手，慢慢将画架转向沈谚。
她一双鹿眼亮晶晶的，忐忑而期待地观察着沈谚的反应。
视线落在画布上，沈谚目光一凝。
他先是被那明艳的色彩和流畅的线条所震撼，接着目光才落到人物的脸上。
那画中人，既像他，又不像他。
男人嘴角浅浅的微笑，眼底柔和的光亮，都令他感到前所未有地陌生。
他在蒲桃面前，是这种神情？
见沈谚迟迟不说话，蒲桃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的画，眉眼耷拉下来，比着手语。
【要不我再给你画一幅？】
沈谚回过神，走到她身前，笑着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画得太好了，我刚才没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
听到沈谚的解释，蒲桃心头一松，脸上不自觉露出明亮的笑容。
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头顶，蒲桃闻到了沈谚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味，她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格外近。
沈谚高她太多，她抬起眼，只能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和清俊的锁骨。
蒲桃略显局促地攥紧了裙摆。
意识到她身体的紧绷，沈谚放下手，尽量自然地转移话题，“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蒲桃视线转向画架。
【可是画还没裱。】
“不急在这一时，都五点多了，先去吃饭。”
作画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腹中确实有了饥饿感。蒲桃点点头，去拿自己的手机和包。
刚一开机，她就被十几条微信和未接来电吓了一跳。
沈均：你爸妈没说你吧？
沈均：人呢？回个消息。
沈均：电话也不接，视频也不接，你现在胆儿挺肥啊？
……
没想到沈均会给她发这么多条消息，蒲桃有些内疚，连忙回复。
我刚才在画画，不好意思，太投入了，没注意手机。
另一头，余光扫到手机屏幕亮起，歪在桌游卡座里的沈均眉头挑了挑，打出一张牌，才瞥了眼茶几上的手机。
小哑巴的消息。
他磨了磨牙，等了几分钟，才拿起手机，手指滑动屏幕，点进消息栏。
他是真没想到，蒲桃没追到到他的时候还挺殷勤，追到他之后却换了副面孔。
他之前还担心她会缠得太紧，说不准就像他以前某个女朋友一样，隔半个小时就要打他电话问一次行踪。没想到大半天过去了，她连消息都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一条。
这算什么，到手了就不珍惜？
沈均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视线落在她的回复上时，一怔。
他的生日在后天，而她在忙着画画，用膝盖想也能猜到，她是在忙着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
沈均的心情几乎瞬间就好了起来。
他勾着唇，手指轻点屏幕。
沈均：行了，这次先原谅你。后天晚上有空吧？带你出来吃饭。
后天是什么日子，蒲桃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咬了咬唇，回了个好字。
餐桌对面，沈谚默默地看着她回消息时的紧张神态。
他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患得患失，心底嫉恨的毒液几乎已经腐蚀心脏，偏偏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出口宽慰。
“在跟沈均聊吗？菜都上来了，不如先吃东西？”
蒲桃回完消息，一抬头，看到沈谚关切的脸，顿时有些窘迫。
她用手语道歉，再没看过手机，低头专心吃菜。
一起吃完晚餐，沈谚把她送回了蒲家。
下车前，蒲桃看着驾驶座上男人清俊的侧脸，终于没忍住，攥紧了手机。
［沈谚哥，我能问问，你住的地方为什么叫澜园吗？］
沈谚的视线扫过那一行字，睫毛微动。
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沉默几秒，才看向蒲桃。
“我母亲叫叶心澜，那座宅子，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蒲桃瞳孔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沈谚提起他的生母。
【抱歉，我不该问的】
蒲桃知道沈谚的生母很多年前就病逝了，这个问题大概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她有些后悔。
“没事，还有别的要问吗？”
沈谚目光带笑，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
蒲桃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
【等画裱好，我再送给你。】
“行，那我就等着收你的大礼了。”
蒲桃笑了笑，看着那辆黑色奔驰掉转车头，驶入夜色中。
一转眼就到了后天上午。
蒲桃先跟父母送蒲瑾去了机场，回去的路上，她又单独去了趟画廊，拿裱好的油画。
返程的路上，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狂风呼啸，预示着一场暴雨将随时来临。
蒲桃看着车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有些发愁。
今天是沈均的生日，万一雨下得太大，她晚上出不了门怎么办？
她画画的时候格外专心，等条漫画完，她才发现沈谚早就回了消息。
沈谚：今天好多了。
蒲桃顺势问：那我可以再去澜园找你吗？你的油画我还没画完。
后面跟着一个可怜兮兮的流泪猫猫头。
沈谚看着那个猫猫头，不自觉笑了，心头的郁燥一扫而空。
——可以。我让司机去接你？
打完这句话，他忽地意识到有些不妥。蒲桃现在跟沈均在谈恋爱，他明明意识到了自己那些阴暗的念头，不刻意避开她就算了，怎么还能借机单独跟她相处？
沈谚垂眸盯着屏幕，半晌，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想见她的冲动，终究是压过了理智。
【蒲桃：不麻烦张伯啦，我让家里的司机送。】
在微博上更新完条漫后，蒲桃迅速收拾好画板、颜料和工具，下楼前，她偷偷摸摸地往隔壁看了眼，见蒲瑾的房门紧闭着，刚松了口气，下一刻，房门忽然打开，蒲瑾臭着脸出现在门口。
“你要去哪儿？”
他应该是午休刚睡醒，一头短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
【我去澜园，上次送沈谚哥的画没画完。】
蒲瑾狐疑地盯着她：“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借机去找沈均吧？”
蒲桃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我真的是去澜园！要不你问沈谚哥？】
蒲瑾半信半疑，见蒲桃背着画板，神色真诚，语气松动几分。
“那你去吧，别在外面待太晚了，七点之前必须回家。”
他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的，蒲桃敷衍地应下，背着画架，提着工具包下楼。
蒲家的司机送她到了澜园。
下车时，蒲桃的手机一震，是沈谚发来了一串数字。
沈谚：大门密码，自己开就行。
蒲桃在门锁前试了密码，厚重的红木门应声而开，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难道沈谚哥还没回来？
正疑惑时，二楼传来了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看到沈谚穿了件灰蓝条纹的衬衣，深色西装长裤，头发微湿，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沈谚哥。】
蒲桃脸上露出笑容。
她俏生生地站在客厅中央，仰起瓷白的小脸，清澈的眼睛灵动而明亮。
沈谚淡淡嗯了声，走到她面前。
“要不要喝点东西？”
蒲桃确实有点渴，她点点头，看着沈谚进了厨房，一时有些惊讶。
【刘姨不在吗？】
“她今天休假。”
沈谚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饱满的鲜橙，用水果刀去皮，切成小块后扔进榨汁机。
蒲桃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她还以为沈谚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呢，可他切水果的动作看着就很熟练，像是经常进厨房似的。
橙汁很快榨好，沈谚洗干净杯子，倒了两杯出来。
“要加冰加糖吗？”他问蒲桃。
蒲桃摇摇头。她就喜欢鲜榨的果汁，什么都不加最好。
沈谚把橙汁递给她，蒲桃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心情都好了几分。
她边喝橙汁，边好奇地盯着沈谚。
沈谚看她这样就猜到她想问什么，长睫动了动，他温声道：“刘姨不是每天都在，我偶尔也会自己下厨。”
蒲桃满脸佩服地看着他。
【我哥什么都不会，在家连酱油瓶倒了都不扶，别提做饭了。】
【沈谚哥，你超级厉害。】
对上她钦佩的视线，沈谚自嘲地笑了声。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厨艺一般，做的饭勉强能吃而已。”
两人又聊了几句，蒲桃没忘记正事，喝完橙汁就去了书房布置画架和工具。
等她调颜料时，沈谚走了进来。
蒲桃早就布置好了椅子，依然靠窗，离画架仅几步的距离。沈谚坐下后，蒲桃左看右看，指了指他的眼镜。
“要摘下？”
蒲桃连连点头。
沈谚摘了眼镜，随手放到膝盖上。落地窗外，通明透亮的日光照进来，沈谚坐在光影交界的分隔线里，半边深黑的瞳孔也被染成了浅金色。
蒲桃心中一动，视线落在画布上，源源不断的灵感从脑中冒了出来。
她格外专注地描摹着沈谚的眼睛，从睫毛、眼睑、再到瞳孔里的光亮。画完那只映在日光中的眼睛，她习惯性地去看沈谚，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也正看着她。
他明明应该是侧对着她的姿势……
书房的光线不知何时暗淡下去，浓墨重彩的阴影里，沈谚那双深沉的黑眸仿佛也带着她看不懂的异样情绪。
蒲桃心底陡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却在此时，滴地一声响起。
是沈均发来的消息。
蒲桃垂下眼，没回那条消息，只是将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
等她再抬起眼时，沈谚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窗外，仿佛从来没有看过她。
蒲桃莫名松了口气。
眼睛画完了，剩下的眼镜就简单多了，再把背景细化了一番，加了些亮色后，一副完整的人物油画便完成了。
蒲桃放下调色盘和画笔，用湿纸巾擦干手，慢慢将画架转向沈谚。
她一双鹿眼亮晶晶的，忐忑而期待地观察着沈谚的反应。
视线落在画布上，沈谚目光一凝。
他先是被那明艳的色彩和流畅的线条所震撼，接着目光才落到人物的脸上。
那画中人，既像他，又不像他。
男人嘴角浅浅的微笑，眼底柔和的光亮，都令他感到前所未有地陌生。
他在蒲桃面前，是这种神情？
见沈谚迟迟不说话，蒲桃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的画，眉眼耷拉下来，比着手语。
【要不我再给你画一幅？】
沈谚回过神，走到她身前，笑着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画得太好了，我刚才没反应过来。有点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
听到沈谚的解释，蒲桃心头一松，脸上不自觉露出明亮的笑容。
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头顶，蒲桃闻到了沈谚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味，她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格外近。
沈谚高她太多，她抬起眼，只能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和清俊的锁骨。
蒲桃略显局促地攥紧了裙摆。
意识到她身体的紧绷，沈谚放下手，尽量自然地转移话题，“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蒲桃视线转向画架。
【可是画还没裱。】
“不急在这一时，都五点多了，先去吃饭。”
作画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腹中确实有了饥饿感。蒲桃点点头，去拿自己的手机和包。
刚一开机，她就被十几条微信和未接来电吓了一跳。
沈均：你爸妈没说你吧？
沈均：人呢？回个消息。
沈均：电话也不接，视频也不接，你现在胆儿挺肥啊？
……
没想到沈均会给她发这么多条消息，蒲桃有些内疚，连忙回复。
我刚才在画画，不好意思，太投入了，没注意手机。
另一头，余光扫到手机屏幕亮起，歪在桌游卡座里的沈均眉头挑了挑，打出一张牌，才瞥了眼茶几上的手机。
小哑巴的消息。
他磨了磨牙，等了几分钟，才拿起手机，手指滑动屏幕，点进消息栏。
他是真没想到，蒲桃没追到到他的时候还挺殷勤，追到他之后却换了副面孔。
他之前还担心她会缠得太紧，说不准就像他以前某个女朋友一样，隔半个小时就要打他电话问一次行踪。没想到大半天过去了，她连消息都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一条。
这算什么，到手了就不珍惜？
沈均咬牙切齿的盯着屏幕，视线落在她的回复上时，一怔。
他的生日在后天，而她在忙着画画，用膝盖想也能猜到，她是在忙着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
沈均的心情几乎瞬间就好了起来。
他勾着唇，手指轻点屏幕。
沈均：行了，这次先原谅你。后天晚上有空吧？带你出来吃饭。
后天是什么日子，蒲桃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咬了咬唇，回了个好字。
餐桌对面，沈谚默默地看着她回消息时的紧张神态。
他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患得患失，心底嫉恨的毒液几乎已经腐蚀心脏，偏偏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出口宽慰。
“在跟沈均聊吗？菜都上来了，不如先吃东西？”
蒲桃回完消息，一抬头，看到沈谚关切的脸，顿时有些窘迫。
她用手语道歉，再没看过手机，低头专心吃菜。
一起吃完晚餐，沈谚把她送回了蒲家。
下车前，蒲桃看着驾驶座上男人清俊的侧脸，终于没忍住，攥紧了手机。
［沈谚哥，我能问问，你住的地方为什么叫澜园吗？］
沈谚的视线扫过那一行字，睫毛微动。
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沉默几秒，才看向蒲桃。
“我母亲叫叶心澜，那座宅子，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蒲桃瞳孔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沈谚提起他的生母。
【抱歉，我不该问的】
蒲桃知道沈谚的生母很多年前就病逝了，这个问题大概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她有些后悔。
“没事，还有别的要问吗？”
沈谚目光带笑，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
蒲桃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
【等画裱好，我再送给你。】
“行，那我就等着收你的大礼了。”
蒲桃笑了笑，看着那辆黑色奔驰掉转车头，驶入夜色中。
一转眼就到了后天上午。
蒲桃先跟父母送蒲瑾去了机场，回去的路上，她又单独去了趟画廊，拿裱好的油画。
返程的路上，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狂风呼啸，预示着一场暴雨将随时来临。
蒲桃看着车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有些发愁。
今天是沈均的生日，万一雨下得太大，她晚上出不了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