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在画面的正中央是占据了壁画巨大篇幅的石雕祭坛，祭坛中央似乎就是宋星月在二楼看到的女性雕像，初步猜测大概就是他们所信仰的神明。
祭坛四周，或跪或立，或诵或哭，莫名给宋星月一种走投无路所以孤注一掷的孤勇。
随着画面继续往上，从天而降的黑色烟云笼罩领地，干涸的河水似乎因此重获新生，虔诚祈祷的人们亦因此得以开始新的生活。
但灾难并未退去。
戴着偌大兜帽的人不知道往河水中投放了什么，毫无所觉的居民们饮下河水，变成了似鬼非人的怪物。
本以为退去的灾难以另一种形式卷土重来，人们怨恨，人们哀嚎命运，人们最终拼死反抗——
自然天灾的伟力让他们无处可藏，先驱者们一个个牺牲。
走投无路之际，他们再一次选择了求助神明，但这一次，神明再没有回应他们了。
之后的壁画被人为破坏碎得乱七八糟，往后再看只留下一副孤零零的画作，雕像碎了一地，还有抱住雕像面容看不真切的孩子。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触碰上了那被毁得七零八落的神像。
无意识按向心口，感受着莫名急促的心跳，她下意识询问出声。
“是你吗？”
那个让我离开的声音。
“哎哟，小爷的屁股。”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宋星月看到了自家两个小伙伴正躺倒在地。
也许是下意识想要护住孟来寻，赫连羽主动选择了垫底，现在正揉着自己的腰愁眉苦脸。
孟来寻微微抿唇将人扶起，手上凝聚起神力汇聚到他的腰部有些别扭：“没事了吧？”
“嘿嘿，放心，皮厚着呢。”
赫连羽憨憨的笑出一口白牙，转头看到宋星月后招手：“月姐！”
被不放心的孟来寻扒拉着肩膀上下确定身上除了之前的伤口没有新伤，宋星月口中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分享给两人。
“这倒和咱们之前听说的有关羽西城的传说对上了，”孟来寻将视线从壁画上收回喃喃自语：“不过感觉结果更惨烈一些。”
“这么一说，这小孩有没有可能就是蔷薇领主？”
赫连羽下巴微抬朝向最后一幅孤零零的画作，眼中含着几分思量。
“虽然不清楚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但一来就蔷薇之心失窃，然后又把我们丢到这样类似于神庙的地方，说没有关联小爷都不信。”
“不过这次的任务到底什么意思？让我们探寻蔷薇星形成的真相？”
赫连羽莫名觉得自己真相了，毕竟那些老一辈最喜欢的就是寓教于行，说不定真打的这个主意。
“在诸神沉睡的黄昏时代，大部分女神都因为不满于新五大主神的夺权暴政而奋起反抗。”
孟来寻将自己最新收集到的情报缓缓道来，眉眼间含着几分沉重。
女性神明得天独厚，是公认的世界宠儿，也因此五大主神的夺权运动就此止步不前，为了给低等级的神明们搏一线生机，当时最强力的几位女神联手施展禁咒让敌人无法直接对他们动手。
“假设这位神明也是一位高等级神明，因为当时忙于战争无暇顾及自己的信徒...”
一时间众人沉默下来，如果这个假设成真，那不管是满怀绝望求助无果的信徒，还是明明在为了更遥远的明天而战自顾不暇的神明，都只是那场名为夺权的侵略战争的牺牲品。
“那群伪神真不是个东西。”
赫连羽得出结论：“虽然也有传闻说污染物的到来与伪神有关，此前一直没有确却的论调，现在看来，这群无耻的家伙绝对做得出来。”
“你说得对。”
“小爷当然说得对，这群害虫就该被正义执行！”
“呵...”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赫连羽看向表情奇怪的两个小伙伴有些迟疑的转身，看到了在此前还被他们吐槽谜语人的蔷薇领主。
他眉眼间依然带着几分倦怠，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似乎很赞成赫连羽的说法导致心情甚佳。
“早在久远的星际时代初期，我们与神明的关系并非像现在这样病态。”
“什么必须信仰，必须得到回应，那都是假的。”
“是我们借用了人家的地盘，为了活下去所以选择了以信仰的方式得到宇宙意志的承认。”
谈及现在被大陆明面上完全封存的历史，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即将被追杀的觉悟反倒兴致勃勃。
“人类的创造性无与伦比，他们或许悲观，或许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自身自强不息的灵魂让他们逐渐不再需要神明也可以独立生活下去得到宇宙意志的认可。”
这样理所当然的就被一群等级不高心比天高的神明所看不惯，我们借你们地盘，你们就应该永远成为我们的仆从。
但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发现，人类中存在可以成为神明的可能。
于是他们的目的不再是将人类赶走，而是将人类赶尽杀绝。
一个世界里，最高等级的存在，有一个，就够了。
人神混战开始，人类再次踏上寻找居住地的旅程，也终于穿越时空裂隙来到了现在的世界，另一边神战中的伪神们，意外的发现如果人类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位面给他们提供信仰，可以让他们的力量变得更强。
他们编造了谎言，有选择的挑选人类中有潜力的存在作为信徒以此养蛊自身，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地盘意图稳定统治。
“他们与污染物达成了合作，只要将我们的文明侵蚀，那人类就会成为没有精神支柱的低等生物任由他们宰割。”
“之后他们开始有意识的屠杀人类文明的带领者们，玄家，姬家，符家，还有...端家。”
他话落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宋星月的头发上停留一瞬继续道来：“伪神或许曾经是我们的朋友，但现在，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这就是北境军校联合蔷薇星给你们的——”
“开学第一课。”
伴随着他话落，当时的情景似乎再次活灵活现的映入眼帘。
他们恍惚回到了很久远的曾经，再睁开眼已然换了个地方。
“雅丽，你怎么还在睡？祭祀快要开始啦！”
被陌生的棕发少女拉着一路狂奔，她看到了一路上穿着白棕色为主体色调衣袍的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期待和喜悦。
是了，在历史中，每一次祭祀都是因为那一年收成极佳风调雨顺而因此祭祀感恩神明，并祈祷来年顺顺利利的活动。
她混迹在人堆里伴随着特殊的乐声笨拙的跳动着自己一点都不会的舞蹈，她眼见着火光冲天而起，人们满怀笑意手拉手围着篝火舞动。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喜悦的氛围就此消散，因为喝酒眉眼间还带着微醺的人们眼中含着升腾而起的恐惧。
笼罩在黑气里的生物朝着他们张开了獠牙——
呼救声，绝望的哀嚎声，死亡时的呜咽声...
世界好像一下变了模样，她茫然的站立在原地，下一秒被刚刚拉住她参加祭祀的少女推到：“雅丽！去找祭祀大人！”
她的身体自己跑了起来，一路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族内的勇士一个个堆积成了人墙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机会，祭祀大人献祭自己的生命想要召唤神明降临。
但是没有，没有。
往日里大人故事中的神明并没有出现，为什么？
神明抛弃了我们吗？
从期望到绝望，再到眼见着族人们一个个死去的心怀怨怼。
周围好像一下没有人了，她看到那怪物伸出了獠牙朝神像拍去——
不要！
她好像扑过去抱住了神像？
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呢？
是神明来了吗？
艰难的睁开眼，破碎的神像让她信仰震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将碎片抱在怀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神像，悲鸣的神像也带上了几分绝望与悲壮。
在这一刻，不同的时空似乎有了交界。
她看到自己的神明高举长矛带领看不清面容的人冲向一边，眼见着她浴血奋战直至神铠破碎。
她看到自己的神明如有所感般触碰到自己的心口然后发出冲天怒吼——
耀眼的金色法阵拔地而起将天地染成绚丽的金，她的神明最终转头看向她的方向，她读懂了对方的口型。
离开！
就像是被烧毁的布料，一个个传闻中可以移山倒海的神明身形碎裂消散于天地，恍惚间，有金色的光点环抱住她，温暖得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再次睁开眼，鼻尖仍是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被染得赤红的血液汇聚到河流中，河水似乎也因此带上了几分格格不入的梦幻粉色，成群结队的乌鸦们在天际盘旋，似乎就等着她因此倒下下来收割猎物。
乌云逐渐散去，几缕阳光洒在她的眼上刺得她下意识闭上眼。
天，亮了。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族人，失去了自己的神明。
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她建立起了神庙，小心的雕琢起了属于他们的曾经。
血液不断流失，她见到了自己人生的走马灯。
有牵着她手去往祭祀的少女，她记起了对方的名字叫芙妮，也有半路递给她们餐点的厨师蓝裤子大叔，还有那以生命献祭召唤神明的祭祀阿图朵。
“阿图朵，我们为什么要信仰神明呢？”
“那大概是因为，她将领土借给我们居住，也庇护我们得以在新的世界安居乐业。”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自己的家呢？”
“因为侵略，孩子，神明是我们的恩人，所以我们更不应该麻烦对方知道吗？”
之后她们还说了什么？
她好像记不真切了，天际之外，数不胜数的黑色怪物如同蝗虫过境般袭来，像是要将这颗美丽的星球吞噬干净。
她闭上眼睛，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耳边是阿图朵的谆谆教诲。
“孩子，身为下一任祭祀，你要记住，当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念出这个咒语。”
“我们虽然会因此献出生命，但火种不灭，属于我们的希望，一定会来。”
那一抹希望，你慢点来...
起码等到他们不再盯着这里，起码等你拥有足够的能力。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她的视线中出现一抹耀眼的金。
就好像当初神明初次降临的夜晚一般将整个天际都照亮——
我们，不要再经历战争了。
祭坛四周，或跪或立，或诵或哭，莫名给宋星月一种走投无路所以孤注一掷的孤勇。
随着画面继续往上，从天而降的黑色烟云笼罩领地，干涸的河水似乎因此重获新生，虔诚祈祷的人们亦因此得以开始新的生活。
但灾难并未退去。
戴着偌大兜帽的人不知道往河水中投放了什么，毫无所觉的居民们饮下河水，变成了似鬼非人的怪物。
本以为退去的灾难以另一种形式卷土重来，人们怨恨，人们哀嚎命运，人们最终拼死反抗——
自然天灾的伟力让他们无处可藏，先驱者们一个个牺牲。
走投无路之际，他们再一次选择了求助神明，但这一次，神明再没有回应他们了。
之后的壁画被人为破坏碎得乱七八糟，往后再看只留下一副孤零零的画作，雕像碎了一地，还有抱住雕像面容看不真切的孩子。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触碰上了那被毁得七零八落的神像。
无意识按向心口，感受着莫名急促的心跳，她下意识询问出声。
“是你吗？”
那个让我离开的声音。
“哎哟，小爷的屁股。”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宋星月看到了自家两个小伙伴正躺倒在地。
也许是下意识想要护住孟来寻，赫连羽主动选择了垫底，现在正揉着自己的腰愁眉苦脸。
孟来寻微微抿唇将人扶起，手上凝聚起神力汇聚到他的腰部有些别扭：“没事了吧？”
“嘿嘿，放心，皮厚着呢。”
赫连羽憨憨的笑出一口白牙，转头看到宋星月后招手：“月姐！”
被不放心的孟来寻扒拉着肩膀上下确定身上除了之前的伤口没有新伤，宋星月口中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分享给两人。
“这倒和咱们之前听说的有关羽西城的传说对上了，”孟来寻将视线从壁画上收回喃喃自语：“不过感觉结果更惨烈一些。”
“这么一说，这小孩有没有可能就是蔷薇领主？”
赫连羽下巴微抬朝向最后一幅孤零零的画作，眼中含着几分思量。
“虽然不清楚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但一来就蔷薇之心失窃，然后又把我们丢到这样类似于神庙的地方，说没有关联小爷都不信。”
“不过这次的任务到底什么意思？让我们探寻蔷薇星形成的真相？”
赫连羽莫名觉得自己真相了，毕竟那些老一辈最喜欢的就是寓教于行，说不定真打的这个主意。
“在诸神沉睡的黄昏时代，大部分女神都因为不满于新五大主神的夺权暴政而奋起反抗。”
孟来寻将自己最新收集到的情报缓缓道来，眉眼间含着几分沉重。
女性神明得天独厚，是公认的世界宠儿，也因此五大主神的夺权运动就此止步不前，为了给低等级的神明们搏一线生机，当时最强力的几位女神联手施展禁咒让敌人无法直接对他们动手。
“假设这位神明也是一位高等级神明，因为当时忙于战争无暇顾及自己的信徒...”
一时间众人沉默下来，如果这个假设成真，那不管是满怀绝望求助无果的信徒，还是明明在为了更遥远的明天而战自顾不暇的神明，都只是那场名为夺权的侵略战争的牺牲品。
“那群伪神真不是个东西。”
赫连羽得出结论：“虽然也有传闻说污染物的到来与伪神有关，此前一直没有确却的论调，现在看来，这群无耻的家伙绝对做得出来。”
“你说得对。”
“小爷当然说得对，这群害虫就该被正义执行！”
“呵...”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赫连羽看向表情奇怪的两个小伙伴有些迟疑的转身，看到了在此前还被他们吐槽谜语人的蔷薇领主。
他眉眼间依然带着几分倦怠，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似乎很赞成赫连羽的说法导致心情甚佳。
“早在久远的星际时代初期，我们与神明的关系并非像现在这样病态。”
“什么必须信仰，必须得到回应，那都是假的。”
“是我们借用了人家的地盘，为了活下去所以选择了以信仰的方式得到宇宙意志的承认。”
谈及现在被大陆明面上完全封存的历史，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即将被追杀的觉悟反倒兴致勃勃。
“人类的创造性无与伦比，他们或许悲观，或许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类自身自强不息的灵魂让他们逐渐不再需要神明也可以独立生活下去得到宇宙意志的认可。”
这样理所当然的就被一群等级不高心比天高的神明所看不惯，我们借你们地盘，你们就应该永远成为我们的仆从。
但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发现，人类中存在可以成为神明的可能。
于是他们的目的不再是将人类赶走，而是将人类赶尽杀绝。
一个世界里，最高等级的存在，有一个，就够了。
人神混战开始，人类再次踏上寻找居住地的旅程，也终于穿越时空裂隙来到了现在的世界，另一边神战中的伪神们，意外的发现如果人类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位面给他们提供信仰，可以让他们的力量变得更强。
他们编造了谎言，有选择的挑选人类中有潜力的存在作为信徒以此养蛊自身，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地盘意图稳定统治。
“他们与污染物达成了合作，只要将我们的文明侵蚀，那人类就会成为没有精神支柱的低等生物任由他们宰割。”
“之后他们开始有意识的屠杀人类文明的带领者们，玄家，姬家，符家，还有...端家。”
他话落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宋星月的头发上停留一瞬继续道来：“伪神或许曾经是我们的朋友，但现在，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这就是北境军校联合蔷薇星给你们的——”
“开学第一课。”
伴随着他话落，当时的情景似乎再次活灵活现的映入眼帘。
他们恍惚回到了很久远的曾经，再睁开眼已然换了个地方。
“雅丽，你怎么还在睡？祭祀快要开始啦！”
被陌生的棕发少女拉着一路狂奔，她看到了一路上穿着白棕色为主体色调衣袍的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期待和喜悦。
是了，在历史中，每一次祭祀都是因为那一年收成极佳风调雨顺而因此祭祀感恩神明，并祈祷来年顺顺利利的活动。
她混迹在人堆里伴随着特殊的乐声笨拙的跳动着自己一点都不会的舞蹈，她眼见着火光冲天而起，人们满怀笑意手拉手围着篝火舞动。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喜悦的氛围就此消散，因为喝酒眉眼间还带着微醺的人们眼中含着升腾而起的恐惧。
笼罩在黑气里的生物朝着他们张开了獠牙——
呼救声，绝望的哀嚎声，死亡时的呜咽声...
世界好像一下变了模样，她茫然的站立在原地，下一秒被刚刚拉住她参加祭祀的少女推到：“雅丽！去找祭祀大人！”
她的身体自己跑了起来，一路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族内的勇士一个个堆积成了人墙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机会，祭祀大人献祭自己的生命想要召唤神明降临。
但是没有，没有。
往日里大人故事中的神明并没有出现，为什么？
神明抛弃了我们吗？
从期望到绝望，再到眼见着族人们一个个死去的心怀怨怼。
周围好像一下没有人了，她看到那怪物伸出了獠牙朝神像拍去——
不要！
她好像扑过去抱住了神像？
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呢？
是神明来了吗？
艰难的睁开眼，破碎的神像让她信仰震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将碎片抱在怀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神像，悲鸣的神像也带上了几分绝望与悲壮。
在这一刻，不同的时空似乎有了交界。
她看到自己的神明高举长矛带领看不清面容的人冲向一边，眼见着她浴血奋战直至神铠破碎。
她看到自己的神明如有所感般触碰到自己的心口然后发出冲天怒吼——
耀眼的金色法阵拔地而起将天地染成绚丽的金，她的神明最终转头看向她的方向，她读懂了对方的口型。
离开！
就像是被烧毁的布料，一个个传闻中可以移山倒海的神明身形碎裂消散于天地，恍惚间，有金色的光点环抱住她，温暖得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再次睁开眼，鼻尖仍是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被染得赤红的血液汇聚到河流中，河水似乎也因此带上了几分格格不入的梦幻粉色，成群结队的乌鸦们在天际盘旋，似乎就等着她因此倒下下来收割猎物。
乌云逐渐散去，几缕阳光洒在她的眼上刺得她下意识闭上眼。
天，亮了。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族人，失去了自己的神明。
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她建立起了神庙，小心的雕琢起了属于他们的曾经。
血液不断流失，她见到了自己人生的走马灯。
有牵着她手去往祭祀的少女，她记起了对方的名字叫芙妮，也有半路递给她们餐点的厨师蓝裤子大叔，还有那以生命献祭召唤神明的祭祀阿图朵。
“阿图朵，我们为什么要信仰神明呢？”
“那大概是因为，她将领土借给我们居住，也庇护我们得以在新的世界安居乐业。”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自己的家呢？”
“因为侵略，孩子，神明是我们的恩人，所以我们更不应该麻烦对方知道吗？”
之后她们还说了什么？
她好像记不真切了，天际之外，数不胜数的黑色怪物如同蝗虫过境般袭来，像是要将这颗美丽的星球吞噬干净。
她闭上眼睛，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耳边是阿图朵的谆谆教诲。
“孩子，身为下一任祭祀，你要记住，当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念出这个咒语。”
“我们虽然会因此献出生命，但火种不灭，属于我们的希望，一定会来。”
那一抹希望，你慢点来...
起码等到他们不再盯着这里，起码等你拥有足够的能力。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她的视线中出现一抹耀眼的金。
就好像当初神明初次降临的夜晚一般将整个天际都照亮——
我们，不要再经历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