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板那扬起的唇角，韩扬挠了挠头。
陆哥这诡异淫...不...暖意洋洋的笑意，凭借他多年八卦的惊艳，绝对是谈恋爱了。
他就说，两人是旧识，那天陆哥还不好意思承认。
-
俞芷查阅了下消息，看到珂珂回消息说已经加完班回家休息，而许怿的酒吧则收到停业整改一段时间的指令，为此许老板表示一切理解但难掩郁闷在群里哀嚎不停。
比较幸运的是昨晚的凶手经过排查已经被警方抓获归案。
许怿委屈到直接在群里发了语音：“我就说肯定是开业时少了舞狮，才会如此晦气，都怨我哥，他非不同意，呜呜~”
“你那想法怪迷信，不对啊，乖...你开业时不是整了一套热闹班子，你当时请了啥来着？”严珂的语音紧随其后。
“唢呐乐队。”俞芷适时插话。
许怿酒吧开业时她和严珂因为都在外地出差，纷纷送了花篮和开业大礼过去，还是骑手头回见到酒吧开业请唢呐表示十分稀奇，特地在外卖app上给她录了一段一起吃瓜。
“对对对，这已经够热闹了，许怿，昨晚那个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再说作为老板你表示赔偿这位受害者，已经很仁义了，乖，好好在家休息。”严珂接着安慰道，昨晚这两位朋友都被吓得不轻。
俞芷得知许怿被他哥薅回了家，也跟着安心落意。
“对了，公司又出了新的护肤套装，目前还没公开上市，我给你们都寄了一些。纸鸢，第一季度的Q1财报及产品调研数据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空闲时候帮我再跟进跟进呗。”
“严老板大方。”
“严老板阔气。”
严珂随即发了个对二人敲打的表情。
没错，严珂主业是法医，副业是拥有一家医美公司，当初严珂爸妈同意她从事法医工作的附加条件就是不能耽误继承家业。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极尽苛刻，几乎是天方夜谭。严珂本着死贫道也要把道友拉上，为此把俞芷拽进了贼船。
两年前，橙美公司资金紧张，俞芷二话没说把她老爸留给她的那份遗产尽数拿出帮忙以解燃煤之急。严珂也很够意思，权当做原始股入股，这两年橙美研发不少产品成功上市，原来的小作坊一跃为大型医美企业。
俞芷和好友东扯西拉地聊了几句。
【M】发来一条消息：我找到了张小强家人的踪迹。
躺在沙发上的俞芷激动地手一抖，平板直接砸了下来，“哎呦喂！”
猛然遭到重击，俞芷鼻子一酸，顾不上别的，直接语音电话过去，“在哪？”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哈市的一个镇子上，发现了他哥哥张大伟的一条扫码支付记录。”
“暂时没有别的信息。”
“俞，你先不急，等我再交叉对比看看。”
“好的，我不急。”俞芷攥紧手指，泪意涌入眼眶，她等了两年，这下终于查到零星线索，“那你先把查到的资料整理发我，我也搜搜，兴许可以给你提供线索。”
*
部门每两周进行一次FTE评估会议。
“公司第一季度的经营财报已经下来，利润与预期目标天壤之别，为此公司现在进行架构调整，大概更改为个人负责制，每个人都要负责自己的项目，各位先汇报下手头的项目。”会议室里传来周伟昊端正严峻的声音。
几位经理开始阐述各自项目情况，俞芷看着电脑上的试验数据。
经济下滑的背景下，每家公司都会面临挑战，优先考虑的是降本增效。
公司的运营成本和普通牛马有什么关系？
这个道理在坐的各位职场打工人都心知肚明。
按照顺序，应该轮到俞芷发言，但是周伟昊直接越过了她，点名下一个同事，并在别的同事汇报后给予肯定与鼓励。
俞芷眉头一紧，嘴唇抿紧，没有出声。
她敏锐地察觉到周伟昊这段时间来对她有些不满，似乎怀疑孙东的事情和她有关，几次言语中充满试探意味，在没有查出证据的前提下，俞芷并没有自乱阵脚。
“目前的试验进度，截至昨天入组24例受试者，只有2例受试者发生疾病进展，上个月初的阶段性分析，显示已有数据初步达到预期的疗效。”俞芷向往常一样简短地汇报。
“上个月初的阶段性分析？那从上个月初到现在没有跟进吗？”周伟昊突然开口质疑。
俞芷挑了下眉，通常阶段性分析是2到3个月进行一次，这个也是部门内项目常规内容，“没有，按计划是要到下个月初进行下一次阶段分析。”
“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尤为重要，这个你要认真上点心，俞芷，这个哈市的研究中心受试病人是不是不太好筛选入组？你有没有跟进。”
三心二意不认真的一顶帽子直接扣了过来，俞芷握着鼠标的手一顿，抬眼望向上首。
周伟昊目光落在他自己的电脑屏幕。
“好的，周总，哈市这个研究中心我上午已经跟他们监察员沟通，研究者确实比较挑剔。”
“那也要想法克服，不能耽误项目进度。”周伟昊直接拍板。
俞芷：“......”
直线这分明不是沟通的态度，她迟疑了下，“好的。我会接着跟进。”
“确实，周总说得对，目前公司面临别的公司不正当竞争，压力骤增，我们也要负责好自己的项目才是。”
坐在一旁的蒋全附和着说，态度十分殷勤。
只不过这话嘛，属实是阴阳怪气软刀子戳...俞芷。
俞芷翻了个白眼不待见这个绿茶男，助理小张也感受到了硝烟弥漫，她抬首瞅了瞅身侧的俞芷。
这人一向与俞芷不太对付，上次被俞芷抓到蒋全对着别的同事说她一个医学经理没必要学习临床运营的东西。
被俞芷单刀直入有什么建议可以当面说用不着背后嚼舌根，蒋全见状面不改色地跟俞芷说，没什么，只不过是个误会，还反过来让俞芷不要大惊小怪。
没什么能耐的人怪会两面三刀见风使舵。
“我的项目当然会自己负责好，蒋经理才是要认真维护和客户的关系呢？”俞芷唇角笑意不减，蒋全项目前段时间出错，被客户投诉到老板那，最终周伟昊出面周旋解决。
“你...”蒋全还想继续。
“好了。你们各自负责的项目对公司都很重要，针对受试病人筛选入组困难以及数据库设计繁琐的问题，我们公司有意与生物科技公司合作，将AI数据模型应用于目前开展的试验中。”
“两周后我们公司要会见一个举足轻重的客户，该公司创始人对项目对的各个方面的要求都很严苛，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俞芷，”周伟昊审视的目光落在俞芷身上，“由你负责我们部门的汇报工作，你的项目工作可以先交由小张负责，接下来工作重心放在这个汇报内容上。”
“我？”周伟昊不容置疑的语气，俞芷目瞪口呆。
“周总，我...我不是很行...”小张也跟着胆颤心惊，她哪里能独自负责管理项目。
俞芷安抚地扫了一眼小张，小张心领神会，get到了俞芷的意思，“好的，周总，有什么问题我会咨询俞经理。”
“俞芷，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
“那就散会。蒋全，你留下。”周伟昊言简意赅。
端着笔记本走出会议室的俞芷心情微妙，跟客户合作的汇报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医学经理，既往都是商务部门牵头每个部门总监负责报告。
她一时云里雾里，摸不清周伟昊的想法。
“芷老大，接下来我还要抱紧您大腿，”小张故作泪眼婆娑。
“先把项目的各个中心负责人及研究进度确认下。”俞芷敲了下小张的胳膊提点，“剩下的你有不懂的，随时小窗问我。”
“你说周总这是什么意思？公司整的个人负责制又是嘛？会不会是打算裁员？”
俞芷直接用力拍了小张的胳膊一下，视线又转向周围别的同事身上，威胁道，“张翠...”娥字还没出口，小张立马噤了言，看着老大的眼神半羞半恼。
好吧，是她失言在先，有些话是不该在办公室堂而皇之讨论，落在别有用心的耳朵里容易引火上身。
助理小张的全名叫张翠娥，她也不知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高校教授爸妈是出于什么考虑给她取了这么个接烟火气的名字。
自从上学起就有很多人开她玩笑，她也不是没动过改名的心思，问就是爸妈不许，说是这个名字对她有莫大好处，小张为此感到心力交瘁。
至于是否裁员，连做事大大咧咧的小张都有所察觉。
俞芷隐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失业的话，她就打算回老家种地。
不对，老妈说家里没地，想种也种不了。
算了，改行卖烤地瓜也不是不行。
望着可爱助理撅起的嘴似是可以撬动整个地球，闷闷不乐臊眉耷眼的，俞芷逗弄，“上次不是说要去寺庙还愿，周末去不去？”
“你说真的？”
“过时不候。”
“说了哪能反悔，我跟男朋友说下，让他周末开车送我们去。”
*
“芷芷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狗？说好了开车送我们，临到头来却爽约。”小张不开心地抱怨。
“你不也说了，你男朋友是临时接到上司通知，周末去公司加班，估计也不乐意。”俞芷好声好气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在微信上骂他，”小张蹦着上了个台阶，转头说，“我在芷芷姐面前抱怨几句，嘻嘻。”
嗨，合着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
俞芷无语：“...等下回去，你自己打车。”
“不嘛，我错了，芷芷姐，你快点，那个讲经的比丘师父长相端正，特别有佛性，咱们快点了，不然好位置就没了。”
俞芷迈着脚步跟上。
狗男人吗？
确实狗。
脑子又飘到昨晚，她睡前刷了下朋友圈。
刷到了陆离发的一条关于海边风景的朋友圈，定位在Tossa de Mar，巴塞罗那的海滨小镇，照片上碧蓝如洗的天空与海洋为同一个颜色，棕黄色的岩石海湾，异域阳光引人夺目。
俞芷点了个赞，等她又刷了会别的软件，再次打开微信，发现朋友圈有条新的提醒。
心头一紧，她点开一看，是陆离给他的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拍得好美，摄影技术nice！”俞芷手欠留了个言，其实她后面很想加一句，“下次可不可以给我拍？”
直到早上起来，她都没见到男人回她这条留言，她甚至懊恼地想删除这条留言，又担忧惶恐别人看出自己心虚，竭尽全力才忍住删除这个想法。
真是狗男人！
已经过去了一周，狗男人应该快回来了吧。
这一周微信上两人也没有只言片语的沟通。
-
“经书好听吗？”俞芷没好气。
“好听啊，佛法渊源高深莫测，就是我听不太懂。”小张睁着眼说瞎话。
俞芷往后身子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没再揭穿，一个小时的讲课，她这个小助理愣是大半时间都在打着瞌睡。
“我是因为起太早了，而且开车好累。”
“小张童鞋，你好像是坐在副驾哈？”
“副驾驶可是发挥着专业素养。”
想着小张一路过来又是递水又是摇窗狂骂没素质加塞的人，俞芷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
-
和风习习，阳光暖煦。
“咪咪~过来过来。”小张冲凉亭外的橘猫呼唤。
橘猫肚子圆滚滚，全身胖得均匀，仿佛煤气罐罐，不知是谁在它身上系了个正红色布条，上面写着，“鄙猫正在减肥，不要蓄意投喂，诱惑破戒。”
“啧...”小张望着手里刚拿出的猫条，思索后塞回了兜里，而橘猫已经被诱惑了过来，“来吧您咧！”
随后小张将橘猫抱在了腿上，一顿乱rua狂吸。
“老大你最近有没有刷到那个眼神训练视频，就是那个1定眼，2转眼，接着慢扫快扫一圈，一套动作眼含秋水？”
俞芷摇了摇头，疑惑看向小张。
“就是这样。”小张立马示范了下，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左右翻动，“明白了吧？”说着，她低首用指尖点弄怀中的小猫咪，“乖乖，来，看着我的手指，来定眼~左右转~”
小猫咪一脸的生无可恋，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跟着指尖转动。
俞芷也跟着模仿，只不过她转动眼球时，眉毛跟着挑动，加上嘴角撇起，就很像在骂人，而且骂得贼脏那种。
“你们为什么要一起冲我翻白眼？”一道悦耳如清泉的女声突然从对面传来。
陆哥这诡异淫...不...暖意洋洋的笑意，凭借他多年八卦的惊艳，绝对是谈恋爱了。
他就说，两人是旧识，那天陆哥还不好意思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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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芷查阅了下消息，看到珂珂回消息说已经加完班回家休息，而许怿的酒吧则收到停业整改一段时间的指令，为此许老板表示一切理解但难掩郁闷在群里哀嚎不停。
比较幸运的是昨晚的凶手经过排查已经被警方抓获归案。
许怿委屈到直接在群里发了语音：“我就说肯定是开业时少了舞狮，才会如此晦气，都怨我哥，他非不同意，呜呜~”
“你那想法怪迷信，不对啊，乖...你开业时不是整了一套热闹班子，你当时请了啥来着？”严珂的语音紧随其后。
“唢呐乐队。”俞芷适时插话。
许怿酒吧开业时她和严珂因为都在外地出差，纷纷送了花篮和开业大礼过去，还是骑手头回见到酒吧开业请唢呐表示十分稀奇，特地在外卖app上给她录了一段一起吃瓜。
“对对对，这已经够热闹了，许怿，昨晚那个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再说作为老板你表示赔偿这位受害者，已经很仁义了，乖，好好在家休息。”严珂接着安慰道，昨晚这两位朋友都被吓得不轻。
俞芷得知许怿被他哥薅回了家，也跟着安心落意。
“对了，公司又出了新的护肤套装，目前还没公开上市，我给你们都寄了一些。纸鸢，第一季度的Q1财报及产品调研数据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空闲时候帮我再跟进跟进呗。”
“严老板大方。”
“严老板阔气。”
严珂随即发了个对二人敲打的表情。
没错，严珂主业是法医，副业是拥有一家医美公司，当初严珂爸妈同意她从事法医工作的附加条件就是不能耽误继承家业。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极尽苛刻，几乎是天方夜谭。严珂本着死贫道也要把道友拉上，为此把俞芷拽进了贼船。
两年前，橙美公司资金紧张，俞芷二话没说把她老爸留给她的那份遗产尽数拿出帮忙以解燃煤之急。严珂也很够意思，权当做原始股入股，这两年橙美研发不少产品成功上市，原来的小作坊一跃为大型医美企业。
俞芷和好友东扯西拉地聊了几句。
【M】发来一条消息：我找到了张小强家人的踪迹。
躺在沙发上的俞芷激动地手一抖，平板直接砸了下来，“哎呦喂！”
猛然遭到重击，俞芷鼻子一酸，顾不上别的，直接语音电话过去，“在哪？”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哈市的一个镇子上，发现了他哥哥张大伟的一条扫码支付记录。”
“暂时没有别的信息。”
“俞，你先不急，等我再交叉对比看看。”
“好的，我不急。”俞芷攥紧手指，泪意涌入眼眶，她等了两年，这下终于查到零星线索，“那你先把查到的资料整理发我，我也搜搜，兴许可以给你提供线索。”
*
部门每两周进行一次FTE评估会议。
“公司第一季度的经营财报已经下来，利润与预期目标天壤之别，为此公司现在进行架构调整，大概更改为个人负责制，每个人都要负责自己的项目，各位先汇报下手头的项目。”会议室里传来周伟昊端正严峻的声音。
几位经理开始阐述各自项目情况，俞芷看着电脑上的试验数据。
经济下滑的背景下，每家公司都会面临挑战，优先考虑的是降本增效。
公司的运营成本和普通牛马有什么关系？
这个道理在坐的各位职场打工人都心知肚明。
按照顺序，应该轮到俞芷发言，但是周伟昊直接越过了她，点名下一个同事，并在别的同事汇报后给予肯定与鼓励。
俞芷眉头一紧，嘴唇抿紧，没有出声。
她敏锐地察觉到周伟昊这段时间来对她有些不满，似乎怀疑孙东的事情和她有关，几次言语中充满试探意味，在没有查出证据的前提下，俞芷并没有自乱阵脚。
“目前的试验进度，截至昨天入组24例受试者，只有2例受试者发生疾病进展，上个月初的阶段性分析，显示已有数据初步达到预期的疗效。”俞芷向往常一样简短地汇报。
“上个月初的阶段性分析？那从上个月初到现在没有跟进吗？”周伟昊突然开口质疑。
俞芷挑了下眉，通常阶段性分析是2到3个月进行一次，这个也是部门内项目常规内容，“没有，按计划是要到下个月初进行下一次阶段分析。”
“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尤为重要，这个你要认真上点心，俞芷，这个哈市的研究中心受试病人是不是不太好筛选入组？你有没有跟进。”
三心二意不认真的一顶帽子直接扣了过来，俞芷握着鼠标的手一顿，抬眼望向上首。
周伟昊目光落在他自己的电脑屏幕。
“好的，周总，哈市这个研究中心我上午已经跟他们监察员沟通，研究者确实比较挑剔。”
“那也要想法克服，不能耽误项目进度。”周伟昊直接拍板。
俞芷：“......”
直线这分明不是沟通的态度，她迟疑了下，“好的。我会接着跟进。”
“确实，周总说得对，目前公司面临别的公司不正当竞争，压力骤增，我们也要负责好自己的项目才是。”
坐在一旁的蒋全附和着说，态度十分殷勤。
只不过这话嘛，属实是阴阳怪气软刀子戳...俞芷。
俞芷翻了个白眼不待见这个绿茶男，助理小张也感受到了硝烟弥漫，她抬首瞅了瞅身侧的俞芷。
这人一向与俞芷不太对付，上次被俞芷抓到蒋全对着别的同事说她一个医学经理没必要学习临床运营的东西。
被俞芷单刀直入有什么建议可以当面说用不着背后嚼舌根，蒋全见状面不改色地跟俞芷说，没什么，只不过是个误会，还反过来让俞芷不要大惊小怪。
没什么能耐的人怪会两面三刀见风使舵。
“我的项目当然会自己负责好，蒋经理才是要认真维护和客户的关系呢？”俞芷唇角笑意不减，蒋全项目前段时间出错，被客户投诉到老板那，最终周伟昊出面周旋解决。
“你...”蒋全还想继续。
“好了。你们各自负责的项目对公司都很重要，针对受试病人筛选入组困难以及数据库设计繁琐的问题，我们公司有意与生物科技公司合作，将AI数据模型应用于目前开展的试验中。”
“两周后我们公司要会见一个举足轻重的客户，该公司创始人对项目对的各个方面的要求都很严苛，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俞芷，”周伟昊审视的目光落在俞芷身上，“由你负责我们部门的汇报工作，你的项目工作可以先交由小张负责，接下来工作重心放在这个汇报内容上。”
“我？”周伟昊不容置疑的语气，俞芷目瞪口呆。
“周总，我...我不是很行...”小张也跟着胆颤心惊，她哪里能独自负责管理项目。
俞芷安抚地扫了一眼小张，小张心领神会，get到了俞芷的意思，“好的，周总，有什么问题我会咨询俞经理。”
“俞芷，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
“那就散会。蒋全，你留下。”周伟昊言简意赅。
端着笔记本走出会议室的俞芷心情微妙，跟客户合作的汇报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医学经理，既往都是商务部门牵头每个部门总监负责报告。
她一时云里雾里，摸不清周伟昊的想法。
“芷老大，接下来我还要抱紧您大腿，”小张故作泪眼婆娑。
“先把项目的各个中心负责人及研究进度确认下。”俞芷敲了下小张的胳膊提点，“剩下的你有不懂的，随时小窗问我。”
“你说周总这是什么意思？公司整的个人负责制又是嘛？会不会是打算裁员？”
俞芷直接用力拍了小张的胳膊一下，视线又转向周围别的同事身上，威胁道，“张翠...”娥字还没出口，小张立马噤了言，看着老大的眼神半羞半恼。
好吧，是她失言在先，有些话是不该在办公室堂而皇之讨论，落在别有用心的耳朵里容易引火上身。
助理小张的全名叫张翠娥，她也不知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高校教授爸妈是出于什么考虑给她取了这么个接烟火气的名字。
自从上学起就有很多人开她玩笑，她也不是没动过改名的心思，问就是爸妈不许，说是这个名字对她有莫大好处，小张为此感到心力交瘁。
至于是否裁员，连做事大大咧咧的小张都有所察觉。
俞芷隐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失业的话，她就打算回老家种地。
不对，老妈说家里没地，想种也种不了。
算了，改行卖烤地瓜也不是不行。
望着可爱助理撅起的嘴似是可以撬动整个地球，闷闷不乐臊眉耷眼的，俞芷逗弄，“上次不是说要去寺庙还愿，周末去不去？”
“你说真的？”
“过时不候。”
“说了哪能反悔，我跟男朋友说下，让他周末开车送我们去。”
*
“芷芷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狗？说好了开车送我们，临到头来却爽约。”小张不开心地抱怨。
“你不也说了，你男朋友是临时接到上司通知，周末去公司加班，估计也不乐意。”俞芷好声好气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在微信上骂他，”小张蹦着上了个台阶，转头说，“我在芷芷姐面前抱怨几句，嘻嘻。”
嗨，合着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
俞芷无语：“...等下回去，你自己打车。”
“不嘛，我错了，芷芷姐，你快点，那个讲经的比丘师父长相端正，特别有佛性，咱们快点了，不然好位置就没了。”
俞芷迈着脚步跟上。
狗男人吗？
确实狗。
脑子又飘到昨晚，她睡前刷了下朋友圈。
刷到了陆离发的一条关于海边风景的朋友圈，定位在Tossa de Mar，巴塞罗那的海滨小镇，照片上碧蓝如洗的天空与海洋为同一个颜色，棕黄色的岩石海湾，异域阳光引人夺目。
俞芷点了个赞，等她又刷了会别的软件，再次打开微信，发现朋友圈有条新的提醒。
心头一紧，她点开一看，是陆离给他的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拍得好美，摄影技术nice！”俞芷手欠留了个言，其实她后面很想加一句，“下次可不可以给我拍？”
直到早上起来，她都没见到男人回她这条留言，她甚至懊恼地想删除这条留言，又担忧惶恐别人看出自己心虚，竭尽全力才忍住删除这个想法。
真是狗男人！
已经过去了一周，狗男人应该快回来了吧。
这一周微信上两人也没有只言片语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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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好听吗？”俞芷没好气。
“好听啊，佛法渊源高深莫测，就是我听不太懂。”小张睁着眼说瞎话。
俞芷往后身子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没再揭穿，一个小时的讲课，她这个小助理愣是大半时间都在打着瞌睡。
“我是因为起太早了，而且开车好累。”
“小张童鞋，你好像是坐在副驾哈？”
“副驾驶可是发挥着专业素养。”
想着小张一路过来又是递水又是摇窗狂骂没素质加塞的人，俞芷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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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习习，阳光暖煦。
“咪咪~过来过来。”小张冲凉亭外的橘猫呼唤。
橘猫肚子圆滚滚，全身胖得均匀，仿佛煤气罐罐，不知是谁在它身上系了个正红色布条，上面写着，“鄙猫正在减肥，不要蓄意投喂，诱惑破戒。”
“啧...”小张望着手里刚拿出的猫条，思索后塞回了兜里，而橘猫已经被诱惑了过来，“来吧您咧！”
随后小张将橘猫抱在了腿上，一顿乱rua狂吸。
“老大你最近有没有刷到那个眼神训练视频，就是那个1定眼，2转眼，接着慢扫快扫一圈，一套动作眼含秋水？”
俞芷摇了摇头，疑惑看向小张。
“就是这样。”小张立马示范了下，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左右翻动，“明白了吧？”说着，她低首用指尖点弄怀中的小猫咪，“乖乖，来，看着我的手指，来定眼~左右转~”
小猫咪一脸的生无可恋，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跟着指尖转动。
俞芷也跟着模仿，只不过她转动眼球时，眉毛跟着挑动，加上嘴角撇起，就很像在骂人，而且骂得贼脏那种。
“你们为什么要一起冲我翻白眼？”一道悦耳如清泉的女声突然从对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