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芷胸腔蔓延着复杂的情绪，腿间的湿意昭然着这几分惆怅，她将脸埋进沙发抱枕，长吐出一口气。
今晚的澡她洗得格外久，而且水温调得比平时低了几度，走出浴室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躺在床上，翻了翻和【M】的聊天记录，更感到怅怅不乐了。
压根没有在鹭城发现张大伟的身影。
【俞芷】:我有个想法，大概知道他会接下来去哪里？
然后给对方发了个地址。
那个日子快要到了，应该会去这个地方，反正她一定会去。
俞芷摸了摸胸口，现在重复地回忆那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痛彻心扉。
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秦峰哥】：还是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
【秦峰哥】：有空？
【纸鸢】：好呀，你明天能休息吗？
【秦峰哥】：能，就是到家得晌午了。
【秦峰哥】：明天见
对方接着唠叨叮嘱了句：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纸鸢】：好的，哥也是，晚安。
过了好一会，对方回了两个字，【秦峰哥】：值班
【纸鸢】：哥要多休息哦。
俞芷嘴角扬起，又放下，一个秦峰哥哥，一个珂珂，祖国的安稳真的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负重前行。
俞芷躺下抱着兔子玩偶，将手机隔在一边，阖上眼眸，思绪不由地又飘到戛然而止的场景。
狐疑的想法越来越笃定，难不成真的被珂珂说中了？
清脆悦耳的响铃声在耳畔响起，她伸手拿过一看，还未接通，心就开始狂跳。
屏幕上的女人目瞪口呆到显得有点呆呆的，陆离坦然自若地说：“有点热。”
俞芷抿了抿唇，将手机向上拿了些，咽口水的动作十分轻，生怕没出息的模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
男人上半身完全袒露，成熟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袭面。
他应该和她一样躺在床上，肌理分明的腹部肌肉，胸肌壮阔却不显得过分强壮，湿漉的头发微乱，白皙的颈窝与锁骨处点点红痕惹人夺目。
俞芷脸颊温度上升，呃...这应该是刚才她的杰作，她不解风情地说：“热你就开空调。”
陆离无奈：“感冒了吗？”
她的声音鼻音很重，雪白的脸庞透着一抹绯红，颈窝附近的红痕也是明晃晃。
男人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
“应该还没有。”俞芷吸了吸鼻子，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怪你。
陆离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关怀地说：“今晚盖好被子，睡觉乖一点，不要乱踢被子。”
“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踢被子。”
“嗯，你不踢被子，喜欢踢人。”
俞芷心虚地摸了摸鼻梁，珂珂被她从床上一脚踹到床下后誓死不愿和她睡一张床。无论俞芷怎么央求，严珂都毫不松口。
她还以为在北方的那几晚，她睡觉很安分老实。
听筒传来的男人声音：“你最近哪天有时间？”
“有什么事？”俞芷抽过一张纸巾擦了下鼻涕，不会真冻到了吧？！
“我陪你去中医院看一个专家。”陆离声音停顿了下，接着说：“每次都不舒服的话，还是需要看看医生，是否需要调理？”
他居然还在惦记着这件事，俞芷心头涌起一片暖意。明明在哈市看完门诊医生，她就把结果跟陆离说过，再说她自己之前就是医生，没想到西医不成，他还想着改看中医。
“我没什么事，也不是每次都痛，上次就是因为在雪地里撒欢玩不小心冻到而已。”俞芷望着男人渐渐拧起的眉心像是不太赞同，她只好改口道：“好的，我去，行了吧？”
她伸出手，指腹在屏幕上男人皱起的眉头间摩挲了下。
俞芷不想去的原因是不想尝试中药的味道，简直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明天...”陆离刚开口就被打断。
“明儿不行。”
陆离刚提起的嘴角又下来，翘首以待俞芷的下文，只见屏幕上女人突然没了踪影，背景音传来喷嚏声。
几秒钟后，俞芷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这几日睡眠欠佳，脑袋突然变得晕乎，有气无力地说：“明天我要去老师家吃饭。”
“哦。”陆离目光灼灼，然后他起了身，“阿芷，你不舒服吗？”
“没，好得很。”
俞芷随着心换了几个话题扯东扯西，陆离一直耐心十足，句句都会给出回应。
就在她将睡未睡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的男声低沉温柔：“乖，开门。”
“啊？”
俞芷立马清醒了过来，睡意消了大半，玄关方向紧随其后响起一声门铃。
“欸？你怎么过来了？”
刚打开门，俞芷放下揉着睡眼朦胧的手，眼睛里最后一分睡意在看清陆离后也消失了干净。
陆离上半身只松散地披了件外套，拉链没拉，袒露的腹部肌肉线条诱惑力十足，腰身精瘦，向下的人鱼线隐约消失于灰色休闲长裤。
“怎么不穿鞋？”陆离皱着眉，将手上拎着的保温杯放在玄关走廊的柜子，上前一步双手将俞芷拥进怀里，随后一手揽在腰后、一手放在膝盖弯曲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俞芷趔趄间双手伸出搂向陆离的脖子。
“房间在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俞芷指了指方向，陆离阔步走去。
给她盖好被子，男人坐在床边，用手背摸了摸俞芷额间：“应该没有发烧，喝一口试试？”陆离将带来的保温杯拧开后递给俞芷。
俞芷喝了一小口，辛辣感充斥鼻腔，她扁了扁嘴：“好辣。”
原来他刚才在煮姜汁可乐。
陆离用指腹戳了戳俞芷脸颊，低哄：“再喝一点，出出汗，应该明早就好了，不然担心会真的感冒。”
俞芷再次皱着鼻子喝了一口，反驳道：“我没有那么娇气，你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
她可不想说出来因为心怀不轨馋着他身子而被迫洗了冷水澡才着凉的。
陆离轻笑了声，眉眼温柔带笑：“困了？”
俞芷轻点点了脑袋。
“睡吧，我回去了。”
俞芷伸手勾住陆离的指尖，眯着眼睛，小声开口：“密码是258369”
“好。”陆离转身安抚地摸了摸俞芷秀发：“安心睡吧，我帮你关灯。”
等传来关门的动静后，房间内恢复了冷清寂静，但空气中又好似多了几分不一样。
俞芷将脸埋进被子，几秒后，她探出脑袋伸手抓过手机，打开与男人的微信界面，才看到陆离在拨视频过来前留言问她方不方便视频。
【鱼纸鸢】：奇怪...
【鱼纸鸢】：我怎么觉得，我们在谈异地恋？你有同感吗？
一会又是视频，一会又是道别的。
对方秒回，【陆离】：那阿芷，你想不异地吗？
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映射下，女人的杏眸弯起。
他这个意思是她想的那样？
第二天要去拜访秦老头，俞芷一大早就起床了，没想到陆离起得更早，微信上有早上7点发的消息。
【陆离】：早餐在门口，记得吃。
俞芷打开门，门的把手上挂着一个纸袋，袋子里是一份三明治、一个巧克力草莓纸杯蛋糕、用保温杯盛着的咖啡，还有一张便签。
打开便签：
「阿芷，
早上好，将三明治放进微波炉加热后再吃。
陆离:）」
他的字体笔力遒劲。
俞芷：“......”
这人是不是未卜先知？
她将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塞进了微波炉，打开杯盖，醇厚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鼻，比她喝过的任何咖啡都要更清香好闻。
【鱼纸鸢】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喝了一半的咖啡。
：陆先生煮咖啡的手艺真好。
-
因为车子送去检修，俞芷打了个车先去山姆超市购物，临近中午时才来到南雅大学。
秦允教授和爱人吴瑛在南雅大学生活了大半辈子，在这里度过青葱岁月、峥嵘壮年以及现在的退休自在生涯，儿子秦峰曾提出建议搬去新的房子，老两口断然拒绝，表示住了几十年，舍不得学校的一切花草人事物。
自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场事故后，秦允接受调查并得到澄清后，综合考量年龄身体等各方面因素，秦老头选择了退居二线，不再主刀，也不再招收博硕士，除了偶尔被不成器的医生学生摇到医院去支援外，忙忙碌碌几十年，他现在最享受与爱人的清闲时光。
这样看来，俞芷还算得上关门弟子。
“来了。”秦允简单地招呼了声。
“老师好。”俞芷大声地叫了句，做作地冲秦老头鞠了个躬，跟小学生似的。
吴瑛教授被两人时不时就上演地故作客气架势逗得忍俊不禁，自从知道俞芷会来，秦允从大清早就去集市张罗买新鲜的俞芷喜爱吃的水果菜色。
“师母好。”俞芷甜甜得冲吴瑛弯起嘴角。
“哎，乖芷芷，快进来。”
俞芷将早就准备好的砚台、毛笔以及特地托好友从杭州买的明前龙井茶叶拿出献宝似的递在秦允跟前，她还给师母准备了护肤品、营养品以及感兴趣的书籍。
“每次都告诉你不要买不要买，非不听。”
“哎呀，秦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记性不好。”俞芷嬉皮笑脸。
在医院时跟在秦教授门下学习，俞芷经常被耳提面命地拷问知识点，至今回想起来脊背还是一阵发凉。
俞芷熟稔地跟在吴瑛身后将从超市买来的物品分门别类地摆放。
“芷芷已经到了?”秦峰开门走进屋内。
来人个子很高，一米九的样子，身材挺拔，上身是黑色夹克，下身是黑色长裤，肤色稍显久晒阳光的暗沉，眉眼冷峭，目光犀利如芒白的天空展翅的猎鹰。
“峰哥哥回来啦。”俞芷冲秦峰招了呼下，放下手中茶盏的同时，随手将一颗黑棋碰乱：“啧...哎呦，老师，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呀？”
“俞芷，你不讲规矩！”秦老头神情露出几分怒意。
俞芷却一点也不害怕，插科打诨：“五子棋有啥规矩？我可不知道，老师又没教过。”
“罢了罢了。”秦允摊手，眉眼是宠爱的笑。
餐桌上吴教授扫了眼自家儿子一眼，又看了下怎么看都很满意的俞芷，想叹气又咽了回去。
这俩孩子怎么就看不对眼，没有缘分呢？多般配啊。
吃完饭，一家三口外加一个编外人员俞芷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天，秦峰需要回局里一趟，俞芷刚好顺路一起下楼。
家属楼前。
“芷芷，我知道你还在查张小强那件事。”秦峰桃花眼眸眯起，乌色的眸光深沉锐利，气势陡然一变。
俞芷眨巴眼装蒜，一声不吭。
脑海里闪现着另外一位做错事也是这样梗着脑袋撞了南墙仍然死不悔改还把他拉黑的女人，转瞬又想到她的再三叮嘱如果他敢把两人的关系透露给芷芷就休想再爬|上她的床。
秦峰眉心蹙了蹙。
他用指腹敲了敲俞芷额头，语气是兄妹间的亲昵：“卖萌装乖也没用。”
“我想说，我能告诉你的是，当初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少现阶段从法律角度来说，事情是不存在猫腻的。”
因为职业，秦峰也不能向警察以外的普通人透露太多。
“哥，我知道的。”
“知道？”男人语调上扬，摆明不信。
“哎呀，你们不打卡吗？警察叔叔也是要时刻为人民服务的，拜了个拜。”
“嗨...你还催，生产队的驴也有喘口气的时候吧，上车，我送你回去。”秦峰拉开路虎车门。
“哥，我不坐你车。”
秦峰皱眉：“......”
怎么还嫌弃上了？
“我也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想逛逛。”俞芷嘿嘿一笑。
秦峰开车离开后，俞芷在校园里逛了逛，待了六年的地方，往日的读书情景历历在目，从教职工楼出来，一条马路直通学校新修建的图书馆大楼。
“这位同学，我找不到我的女朋友了，请问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俞芷止步，侧眸。
半开车窗下，男人略抬首的下颌线清晰，眉梢隐约带笑。
“哦...我知道。”
“在你面前呢。”
今晚的澡她洗得格外久，而且水温调得比平时低了几度，走出浴室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躺在床上，翻了翻和【M】的聊天记录，更感到怅怅不乐了。
压根没有在鹭城发现张大伟的身影。
【俞芷】:我有个想法，大概知道他会接下来去哪里？
然后给对方发了个地址。
那个日子快要到了，应该会去这个地方，反正她一定会去。
俞芷摸了摸胸口，现在重复地回忆那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痛彻心扉。
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秦峰哥】：还是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
【秦峰哥】：有空？
【纸鸢】：好呀，你明天能休息吗？
【秦峰哥】：能，就是到家得晌午了。
【秦峰哥】：明天见
对方接着唠叨叮嘱了句：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纸鸢】：好的，哥也是，晚安。
过了好一会，对方回了两个字，【秦峰哥】：值班
【纸鸢】：哥要多休息哦。
俞芷嘴角扬起，又放下，一个秦峰哥哥，一个珂珂，祖国的安稳真的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负重前行。
俞芷躺下抱着兔子玩偶，将手机隔在一边，阖上眼眸，思绪不由地又飘到戛然而止的场景。
狐疑的想法越来越笃定，难不成真的被珂珂说中了？
清脆悦耳的响铃声在耳畔响起，她伸手拿过一看，还未接通，心就开始狂跳。
屏幕上的女人目瞪口呆到显得有点呆呆的，陆离坦然自若地说：“有点热。”
俞芷抿了抿唇，将手机向上拿了些，咽口水的动作十分轻，生怕没出息的模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
男人上半身完全袒露，成熟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袭面。
他应该和她一样躺在床上，肌理分明的腹部肌肉，胸肌壮阔却不显得过分强壮，湿漉的头发微乱，白皙的颈窝与锁骨处点点红痕惹人夺目。
俞芷脸颊温度上升，呃...这应该是刚才她的杰作，她不解风情地说：“热你就开空调。”
陆离无奈：“感冒了吗？”
她的声音鼻音很重，雪白的脸庞透着一抹绯红，颈窝附近的红痕也是明晃晃。
男人视线带着灼人的温度。
“应该还没有。”俞芷吸了吸鼻子，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怪你。
陆离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关怀地说：“今晚盖好被子，睡觉乖一点，不要乱踢被子。”
“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踢被子。”
“嗯，你不踢被子，喜欢踢人。”
俞芷心虚地摸了摸鼻梁，珂珂被她从床上一脚踹到床下后誓死不愿和她睡一张床。无论俞芷怎么央求，严珂都毫不松口。
她还以为在北方的那几晚，她睡觉很安分老实。
听筒传来的男人声音：“你最近哪天有时间？”
“有什么事？”俞芷抽过一张纸巾擦了下鼻涕，不会真冻到了吧？！
“我陪你去中医院看一个专家。”陆离声音停顿了下，接着说：“每次都不舒服的话，还是需要看看医生，是否需要调理？”
他居然还在惦记着这件事，俞芷心头涌起一片暖意。明明在哈市看完门诊医生，她就把结果跟陆离说过，再说她自己之前就是医生，没想到西医不成，他还想着改看中医。
“我没什么事，也不是每次都痛，上次就是因为在雪地里撒欢玩不小心冻到而已。”俞芷望着男人渐渐拧起的眉心像是不太赞同，她只好改口道：“好的，我去，行了吧？”
她伸出手，指腹在屏幕上男人皱起的眉头间摩挲了下。
俞芷不想去的原因是不想尝试中药的味道，简直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明天...”陆离刚开口就被打断。
“明儿不行。”
陆离刚提起的嘴角又下来，翘首以待俞芷的下文，只见屏幕上女人突然没了踪影，背景音传来喷嚏声。
几秒钟后，俞芷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这几日睡眠欠佳，脑袋突然变得晕乎，有气无力地说：“明天我要去老师家吃饭。”
“哦。”陆离目光灼灼，然后他起了身，“阿芷，你不舒服吗？”
“没，好得很。”
俞芷随着心换了几个话题扯东扯西，陆离一直耐心十足，句句都会给出回应。
就在她将睡未睡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的男声低沉温柔：“乖，开门。”
“啊？”
俞芷立马清醒了过来，睡意消了大半，玄关方向紧随其后响起一声门铃。
“欸？你怎么过来了？”
刚打开门，俞芷放下揉着睡眼朦胧的手，眼睛里最后一分睡意在看清陆离后也消失了干净。
陆离上半身只松散地披了件外套，拉链没拉，袒露的腹部肌肉线条诱惑力十足，腰身精瘦，向下的人鱼线隐约消失于灰色休闲长裤。
“怎么不穿鞋？”陆离皱着眉，将手上拎着的保温杯放在玄关走廊的柜子，上前一步双手将俞芷拥进怀里，随后一手揽在腰后、一手放在膝盖弯曲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俞芷趔趄间双手伸出搂向陆离的脖子。
“房间在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俞芷指了指方向，陆离阔步走去。
给她盖好被子，男人坐在床边，用手背摸了摸俞芷额间：“应该没有发烧，喝一口试试？”陆离将带来的保温杯拧开后递给俞芷。
俞芷喝了一小口，辛辣感充斥鼻腔，她扁了扁嘴：“好辣。”
原来他刚才在煮姜汁可乐。
陆离用指腹戳了戳俞芷脸颊，低哄：“再喝一点，出出汗，应该明早就好了，不然担心会真的感冒。”
俞芷再次皱着鼻子喝了一口，反驳道：“我没有那么娇气，你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
她可不想说出来因为心怀不轨馋着他身子而被迫洗了冷水澡才着凉的。
陆离轻笑了声，眉眼温柔带笑：“困了？”
俞芷轻点点了脑袋。
“睡吧，我回去了。”
俞芷伸手勾住陆离的指尖，眯着眼睛，小声开口：“密码是258369”
“好。”陆离转身安抚地摸了摸俞芷秀发：“安心睡吧，我帮你关灯。”
等传来关门的动静后，房间内恢复了冷清寂静，但空气中又好似多了几分不一样。
俞芷将脸埋进被子，几秒后，她探出脑袋伸手抓过手机，打开与男人的微信界面，才看到陆离在拨视频过来前留言问她方不方便视频。
【鱼纸鸢】：奇怪...
【鱼纸鸢】：我怎么觉得，我们在谈异地恋？你有同感吗？
一会又是视频，一会又是道别的。
对方秒回，【陆离】：那阿芷，你想不异地吗？
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映射下，女人的杏眸弯起。
他这个意思是她想的那样？
第二天要去拜访秦老头，俞芷一大早就起床了，没想到陆离起得更早，微信上有早上7点发的消息。
【陆离】：早餐在门口，记得吃。
俞芷打开门，门的把手上挂着一个纸袋，袋子里是一份三明治、一个巧克力草莓纸杯蛋糕、用保温杯盛着的咖啡，还有一张便签。
打开便签：
「阿芷，
早上好，将三明治放进微波炉加热后再吃。
陆离:）」
他的字体笔力遒劲。
俞芷：“......”
这人是不是未卜先知？
她将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塞进了微波炉，打开杯盖，醇厚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鼻，比她喝过的任何咖啡都要更清香好闻。
【鱼纸鸢】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喝了一半的咖啡。
：陆先生煮咖啡的手艺真好。
-
因为车子送去检修，俞芷打了个车先去山姆超市购物，临近中午时才来到南雅大学。
秦允教授和爱人吴瑛在南雅大学生活了大半辈子，在这里度过青葱岁月、峥嵘壮年以及现在的退休自在生涯，儿子秦峰曾提出建议搬去新的房子，老两口断然拒绝，表示住了几十年，舍不得学校的一切花草人事物。
自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场事故后，秦允接受调查并得到澄清后，综合考量年龄身体等各方面因素，秦老头选择了退居二线，不再主刀，也不再招收博硕士，除了偶尔被不成器的医生学生摇到医院去支援外，忙忙碌碌几十年，他现在最享受与爱人的清闲时光。
这样看来，俞芷还算得上关门弟子。
“来了。”秦允简单地招呼了声。
“老师好。”俞芷大声地叫了句，做作地冲秦老头鞠了个躬，跟小学生似的。
吴瑛教授被两人时不时就上演地故作客气架势逗得忍俊不禁，自从知道俞芷会来，秦允从大清早就去集市张罗买新鲜的俞芷喜爱吃的水果菜色。
“师母好。”俞芷甜甜得冲吴瑛弯起嘴角。
“哎，乖芷芷，快进来。”
俞芷将早就准备好的砚台、毛笔以及特地托好友从杭州买的明前龙井茶叶拿出献宝似的递在秦允跟前，她还给师母准备了护肤品、营养品以及感兴趣的书籍。
“每次都告诉你不要买不要买，非不听。”
“哎呀，秦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记性不好。”俞芷嬉皮笑脸。
在医院时跟在秦教授门下学习，俞芷经常被耳提面命地拷问知识点，至今回想起来脊背还是一阵发凉。
俞芷熟稔地跟在吴瑛身后将从超市买来的物品分门别类地摆放。
“芷芷已经到了?”秦峰开门走进屋内。
来人个子很高，一米九的样子，身材挺拔，上身是黑色夹克，下身是黑色长裤，肤色稍显久晒阳光的暗沉，眉眼冷峭，目光犀利如芒白的天空展翅的猎鹰。
“峰哥哥回来啦。”俞芷冲秦峰招了呼下，放下手中茶盏的同时，随手将一颗黑棋碰乱：“啧...哎呦，老师，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呀？”
“俞芷，你不讲规矩！”秦老头神情露出几分怒意。
俞芷却一点也不害怕，插科打诨：“五子棋有啥规矩？我可不知道，老师又没教过。”
“罢了罢了。”秦允摊手，眉眼是宠爱的笑。
餐桌上吴教授扫了眼自家儿子一眼，又看了下怎么看都很满意的俞芷，想叹气又咽了回去。
这俩孩子怎么就看不对眼，没有缘分呢？多般配啊。
吃完饭，一家三口外加一个编外人员俞芷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天，秦峰需要回局里一趟，俞芷刚好顺路一起下楼。
家属楼前。
“芷芷，我知道你还在查张小强那件事。”秦峰桃花眼眸眯起，乌色的眸光深沉锐利，气势陡然一变。
俞芷眨巴眼装蒜，一声不吭。
脑海里闪现着另外一位做错事也是这样梗着脑袋撞了南墙仍然死不悔改还把他拉黑的女人，转瞬又想到她的再三叮嘱如果他敢把两人的关系透露给芷芷就休想再爬|上她的床。
秦峰眉心蹙了蹙。
他用指腹敲了敲俞芷额头，语气是兄妹间的亲昵：“卖萌装乖也没用。”
“我想说，我能告诉你的是，当初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至少现阶段从法律角度来说，事情是不存在猫腻的。”
因为职业，秦峰也不能向警察以外的普通人透露太多。
“哥，我知道的。”
“知道？”男人语调上扬，摆明不信。
“哎呀，你们不打卡吗？警察叔叔也是要时刻为人民服务的，拜了个拜。”
“嗨...你还催，生产队的驴也有喘口气的时候吧，上车，我送你回去。”秦峰拉开路虎车门。
“哥，我不坐你车。”
秦峰皱眉：“......”
怎么还嫌弃上了？
“我也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想逛逛。”俞芷嘿嘿一笑。
秦峰开车离开后，俞芷在校园里逛了逛，待了六年的地方，往日的读书情景历历在目，从教职工楼出来，一条马路直通学校新修建的图书馆大楼。
“这位同学，我找不到我的女朋友了，请问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俞芷止步，侧眸。
半开车窗下，男人略抬首的下颌线清晰，眉梢隐约带笑。
“哦...我知道。”
“在你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