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的工伤赔偿并没有等太长时间。
许知意等了一个月拿到最后的赔偿方案。
赔偿金额在她的预料范围内，她松了一口气。
许知意第一时间点开和“问青山”的聊天界面。
聊天内容还停留在一个月之前，她在机场扫了裴问青的微信，发了一个“hi”。
“问青山”：【你好】
“Zoe”：【赔偿方案有结果了，你拿给奶奶看，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条消息在晚上十点，她才收到回复。
【奶奶看过了，没意见。】
【好的。】
【有时间，欢迎来荒村。】
许知意看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呆，林燕也这么邀请过，她当时说等我有时间吧。
电话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她还是接了。
“许小姐，我是Joyce，绪方猎头的，有家私募基金很有意向……”
许知意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任何兴趣。
“没兴趣，不好意思。”
最近这样的猎头电话接到手软。
许知意扔掉手机，在深夜拉开了林燕房间的遮光窗帘，从这个小窗户看外面的街灯闪闪，无数流动的线条穿梭而过。
一切都匆匆忙忙。
被晾在客厅的电话再次响起。
许知意没接，对方锲而不舍。
铃声响到第五次的时候，她接了。
“妈，什么事？”
黄心意大声抱怨：“怎么这么久接电话？我最近要去欧洲，没办法回来陪你了，不如你找秦靳白一起出去玩玩？”
许知意没期待过妈妈会回来，一点不意外。
“没事。”
“你怎么什么都没事啊？说吧，想要什么，妈妈给你补偿？”
许知意的额角胀痛，无力地说：“妈，我三十了。”
不是三岁小孩，没得到妈妈的陪伴就要人来哄。
“我要什么，自己会买。”
“那我给你转一笔钱，自己去玩吧，找找靳白。”
“我有钱。”
许知意想了想加一句，“我自己去朋友那住一段时间。”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我和你说，这事你和靳白……”
许知意没回答，已经挂了电话。
她妈黄心意最怕的是她舍弃秦靳白和哪个没钱的男人私定终生。
……
许知意说要走便开始订票，买到了京城到宁州最早的航班。
凌晨五点。
裴问青不说，她也是要去荒村的。
她和林燕加班加累了会窝在一起喝啤酒，林燕是一杯倒，喝醉了就歪在她肩膀上说：“Zoe，我们一起回荒山吧。”
“那里没有KPI,没有PPT,没有OT，那里有最好吃的水果，最好吃的蔬菜，有我奶奶……”
一般说到这里，林燕就会一头倒在沙发上。
许知意会帮她说完：“还有我奶奶做的最好吃的菜，还有问青哥吹的竹笛。”
林燕也是想回荒村的吧。
许知意悄无声息地上了飞机，在飞机上睡了个两个小时，梦到了笑着的林燕。
醒来有晶莹挂眼角，脑中却一片清明，飞机的降落广播告诉她宁州机场到了。
从宁州到荒村需要再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再换成一小时的乡村汽车，之后是两公里的乡村小路，林燕以前说最后的那段路只能靠摩托或者十一路车。
现在用车网络四通八达，宁州市里各种专车租车都有。
许知意下了飞机叫了辆滴滴专车直达荒村。
师傅是宁州人，操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宁州口音说话嘣脆，像一把干豆子撒到铁锅里蹦跶着。
这个劲头和林燕说话挺像，倒是不像林燕喜欢的那个男人。
师傅很热情，一上车就聊起来
“小姑娘，不是宁州人吧，到荒村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休息。”
“休息？你说去玩？”司机回头瞥眼人，姑娘一身白色的裙装，看起来就很高档，“那里可不是景点啊，我们宁州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比如息县的大峡谷还有……”
许知意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嗯，我去朋友家。”
“哦，那难怪了，叫你朋友带你去也行啊，你朋友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要不是我老家是荒村隔壁的，我都不想搭你去那里。”
“……”
许知意忍受不了这样的盘根问底，装作打电话。
打完电话靠回座椅闭目养神。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许知意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开始是装的，后面是真的睡着了。
“小姑娘，到了。”
师傅大嗓门冲着后座喊。
许知意一骨碌坐起身，打开车门，然后傻眼了。
车停在一片泥泞里，下面基本没地下脚。
想到她脚上这双高跟鞋是羊皮底，她的心就碎成渣。
这鞋底沾不了一点水。
司机师傅看她迟迟没动，觉得奇怪：“怎么了？不是这里？要不是这里，我的车正好回头。”
“……”许知意抬眼往远处看，一车道的小路往绿色远山处延申，路跟着山势蜿蜒曲折，民居四散错落，稀稀拉拉，大片的田地正呈现丰收的金黄色。
车停在街道的三岔路口，绿色路牌直接明朗。
最左边是荒村，中间那条通往小洛村，最右边写着龙山镇。
地方肯定是没错。
许知意进退两难，点进手机地图，看到林燕家的地址那个小红点距离此处还有1.5公里。
“师傅，可以开到这里吗？”
司机一看那个地方就摇头：“不进去啊，那里的路太难走，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很难掉头了。”
“我再加一百块！”她期望地看着司机。
“不去，不去，我怕有去无回。”
“……两百？”
“姑娘，你下不下啊？不下我回去了。”
许知意为羊皮底鞋子默哀三秒，忍着心痛下车。
滴滴小车扬长而去，留下许知意提着超大行李箱踩在一团淤泥里思绪凌乱。
往前一步是积水，往后一步是不知名的动物粪便。
她寸步难行！
下午两点，沿街的商户透着一股刚从午觉醒来的迷蒙慵懒，每家每户都是半拉着门，门口的猫猫狗狗都眯缝着眼，懒得动弹。
是以她这么个绝色大活人站在淤泥中，都没有半个人看到。
许知意握紧行李箱拉杆，咬咬牙，心想走吧。
这鞋子不要也罢，回去再买一双。
正要抬步走，斜对面的一户红砖青瓦的三层楼里有了点动静，她看眼小楼，上面写着-“小红楼”，门口装着经典的理发店霓虹旋转灯，二楼阳台还晾晒着各种大红大紫的女人内衣裤，还有各式毛巾和床品。
呃，这个让人不太好评。
许知意多看了两眼，感觉这小红楼的气质很奇特。
她低头赶路，听到背后娇滴滴的声音：“问青，有时间常来啊。”
“……”不会这么巧吧。
许知意陡然回头，看见女人正在批外衣，男人正往上身套T恤，她瞥见一点精瘦的后腰，阳光下古铜肤色泛出显眼的光泽。
和他说话的是个很有风情的女人，脸上刷了一层白漆般，唇色大红一张嘴必然是血盆大口。
女人的身材丰满，身上那条吊带长裙又贴身，前凸后翘，妖娆得很。
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裴问青，像要吃了他。
裴问青倒是淡定，不紧不慢地扯好衣服，哼笑：“春姐，你悠着点，别那么卖力，身体要紧。”
“怕什么，这不有你给我按吗？”
“走了。”
许知意不是有意站那听他们说话的，只是太过诧异忘了挪步。
裴问青转头就看见一抹耀眼的白色，女人头上戴着平顶白色草帽，纯白的真丝裙子轻盈灵动，脚下的白色高跟鞋陡峭如小山。
她手边还拉着一个白色行李箱。
真像个从天而降的白色精灵。
他怀疑是精灵降落错了地方，这里刚刚下过雨，黄泥满地。
戴春香也看见这个仙品女人，几扭扭到许知意面前，“小姐，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许知意闻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看着她夸张的表情，总感觉她像旧社会的风尘老板。
“来找人的。”她还是答了一句，看眼裴问青扭头往荒村走。
许知意觉得裴问青应该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和她打招呼。
“哎，小姐，那上面的路可不好走！”戴春香跟在后面喊。
许知意已经豁出去了，歪歪扭扭地推着箱子走。
她没回头，后面也再没什么动静，只有她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狼狈。
忽地，马达的轰鸣声追上来。
红色摩托车刹停在她前面。
许知意抬眼，裴问青笑容温煦，他从车上下来。
“许小姐来荒村怎么不说一声？”
“没来得及。”
“你……还记得我吧？”裴问青好整以暇地笑。
“记得。”
许知意推了下箱子，继续往前迈了一步，再推箱子推不动了。
她回头看见一只大手按住了箱子。
裴问青下巴抬起：“我来吧，你上车。”
“？”
“上摩托车啊。”裴问青顿了顿，好像知道了她的顾虑，“你将就一下把裙子抓紧，我开慢一点，这条路刚刚下过雨，小车上不去，只能骑摩托。”
许知意还有最后的倔强：“我能走上去吗？”
“……大小姐，穿着高跟鞋走两公里山路，要是你试过，我不劝你。”
“两公里，不是1.5公里吗？”
裴问青笑了：“地图上显示的吧？林燕的那个定位点不准，实际上……”
许知意放弃了，“我上摩托车。”
裴问青把粉色头盔往她帽子上一扣，许知意“哎呀”吃痛。
“头盔很大，帽子正好隔脏，你自己调一下。”
许知意觉得怪异，但是又觉得他说隔脏没错。
男人坐到她身前，她闻到和那位春姐一样的香水味，皱了下眉，听到他脚下踩出轰鸣。
“抓稳了，前面有坑。”
许知意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
精瘦却有腹肌的纹理。
许知意等了一个月拿到最后的赔偿方案。
赔偿金额在她的预料范围内，她松了一口气。
许知意第一时间点开和“问青山”的聊天界面。
聊天内容还停留在一个月之前，她在机场扫了裴问青的微信，发了一个“hi”。
“问青山”：【你好】
“Zoe”：【赔偿方案有结果了，你拿给奶奶看，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条消息在晚上十点，她才收到回复。
【奶奶看过了，没意见。】
【好的。】
【有时间，欢迎来荒村。】
许知意看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呆，林燕也这么邀请过，她当时说等我有时间吧。
电话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她还是接了。
“许小姐，我是Joyce，绪方猎头的，有家私募基金很有意向……”
许知意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任何兴趣。
“没兴趣，不好意思。”
最近这样的猎头电话接到手软。
许知意扔掉手机，在深夜拉开了林燕房间的遮光窗帘，从这个小窗户看外面的街灯闪闪，无数流动的线条穿梭而过。
一切都匆匆忙忙。
被晾在客厅的电话再次响起。
许知意没接，对方锲而不舍。
铃声响到第五次的时候，她接了。
“妈，什么事？”
黄心意大声抱怨：“怎么这么久接电话？我最近要去欧洲，没办法回来陪你了，不如你找秦靳白一起出去玩玩？”
许知意没期待过妈妈会回来，一点不意外。
“没事。”
“你怎么什么都没事啊？说吧，想要什么，妈妈给你补偿？”
许知意的额角胀痛，无力地说：“妈，我三十了。”
不是三岁小孩，没得到妈妈的陪伴就要人来哄。
“我要什么，自己会买。”
“那我给你转一笔钱，自己去玩吧，找找靳白。”
“我有钱。”
许知意想了想加一句，“我自己去朋友那住一段时间。”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我和你说，这事你和靳白……”
许知意没回答，已经挂了电话。
她妈黄心意最怕的是她舍弃秦靳白和哪个没钱的男人私定终生。
……
许知意说要走便开始订票，买到了京城到宁州最早的航班。
凌晨五点。
裴问青不说，她也是要去荒村的。
她和林燕加班加累了会窝在一起喝啤酒，林燕是一杯倒，喝醉了就歪在她肩膀上说：“Zoe，我们一起回荒山吧。”
“那里没有KPI,没有PPT,没有OT，那里有最好吃的水果，最好吃的蔬菜，有我奶奶……”
一般说到这里，林燕就会一头倒在沙发上。
许知意会帮她说完：“还有我奶奶做的最好吃的菜，还有问青哥吹的竹笛。”
林燕也是想回荒村的吧。
许知意悄无声息地上了飞机，在飞机上睡了个两个小时，梦到了笑着的林燕。
醒来有晶莹挂眼角，脑中却一片清明，飞机的降落广播告诉她宁州机场到了。
从宁州到荒村需要再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再换成一小时的乡村汽车，之后是两公里的乡村小路，林燕以前说最后的那段路只能靠摩托或者十一路车。
现在用车网络四通八达，宁州市里各种专车租车都有。
许知意下了飞机叫了辆滴滴专车直达荒村。
师傅是宁州人，操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宁州口音说话嘣脆，像一把干豆子撒到铁锅里蹦跶着。
这个劲头和林燕说话挺像，倒是不像林燕喜欢的那个男人。
师傅很热情，一上车就聊起来
“小姑娘，不是宁州人吧，到荒村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休息。”
“休息？你说去玩？”司机回头瞥眼人，姑娘一身白色的裙装，看起来就很高档，“那里可不是景点啊，我们宁州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比如息县的大峡谷还有……”
许知意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嗯，我去朋友家。”
“哦，那难怪了，叫你朋友带你去也行啊，你朋友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要不是我老家是荒村隔壁的，我都不想搭你去那里。”
“……”
许知意忍受不了这样的盘根问底，装作打电话。
打完电话靠回座椅闭目养神。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许知意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开始是装的，后面是真的睡着了。
“小姑娘，到了。”
师傅大嗓门冲着后座喊。
许知意一骨碌坐起身，打开车门，然后傻眼了。
车停在一片泥泞里，下面基本没地下脚。
想到她脚上这双高跟鞋是羊皮底，她的心就碎成渣。
这鞋底沾不了一点水。
司机师傅看她迟迟没动，觉得奇怪：“怎么了？不是这里？要不是这里，我的车正好回头。”
“……”许知意抬眼往远处看，一车道的小路往绿色远山处延申，路跟着山势蜿蜒曲折，民居四散错落，稀稀拉拉，大片的田地正呈现丰收的金黄色。
车停在街道的三岔路口，绿色路牌直接明朗。
最左边是荒村，中间那条通往小洛村，最右边写着龙山镇。
地方肯定是没错。
许知意进退两难，点进手机地图，看到林燕家的地址那个小红点距离此处还有1.5公里。
“师傅，可以开到这里吗？”
司机一看那个地方就摇头：“不进去啊，那里的路太难走，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很难掉头了。”
“我再加一百块！”她期望地看着司机。
“不去，不去，我怕有去无回。”
“……两百？”
“姑娘，你下不下啊？不下我回去了。”
许知意为羊皮底鞋子默哀三秒，忍着心痛下车。
滴滴小车扬长而去，留下许知意提着超大行李箱踩在一团淤泥里思绪凌乱。
往前一步是积水，往后一步是不知名的动物粪便。
她寸步难行！
下午两点，沿街的商户透着一股刚从午觉醒来的迷蒙慵懒，每家每户都是半拉着门，门口的猫猫狗狗都眯缝着眼，懒得动弹。
是以她这么个绝色大活人站在淤泥中，都没有半个人看到。
许知意握紧行李箱拉杆，咬咬牙，心想走吧。
这鞋子不要也罢，回去再买一双。
正要抬步走，斜对面的一户红砖青瓦的三层楼里有了点动静，她看眼小楼，上面写着-“小红楼”，门口装着经典的理发店霓虹旋转灯，二楼阳台还晾晒着各种大红大紫的女人内衣裤，还有各式毛巾和床品。
呃，这个让人不太好评。
许知意多看了两眼，感觉这小红楼的气质很奇特。
她低头赶路，听到背后娇滴滴的声音：“问青，有时间常来啊。”
“……”不会这么巧吧。
许知意陡然回头，看见女人正在批外衣，男人正往上身套T恤，她瞥见一点精瘦的后腰，阳光下古铜肤色泛出显眼的光泽。
和他说话的是个很有风情的女人，脸上刷了一层白漆般，唇色大红一张嘴必然是血盆大口。
女人的身材丰满，身上那条吊带长裙又贴身，前凸后翘，妖娆得很。
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裴问青，像要吃了他。
裴问青倒是淡定，不紧不慢地扯好衣服，哼笑：“春姐，你悠着点，别那么卖力，身体要紧。”
“怕什么，这不有你给我按吗？”
“走了。”
许知意不是有意站那听他们说话的，只是太过诧异忘了挪步。
裴问青转头就看见一抹耀眼的白色，女人头上戴着平顶白色草帽，纯白的真丝裙子轻盈灵动，脚下的白色高跟鞋陡峭如小山。
她手边还拉着一个白色行李箱。
真像个从天而降的白色精灵。
他怀疑是精灵降落错了地方，这里刚刚下过雨，黄泥满地。
戴春香也看见这个仙品女人，几扭扭到许知意面前，“小姐，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许知意闻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看着她夸张的表情，总感觉她像旧社会的风尘老板。
“来找人的。”她还是答了一句，看眼裴问青扭头往荒村走。
许知意觉得裴问青应该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和她打招呼。
“哎，小姐，那上面的路可不好走！”戴春香跟在后面喊。
许知意已经豁出去了，歪歪扭扭地推着箱子走。
她没回头，后面也再没什么动静，只有她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狼狈。
忽地，马达的轰鸣声追上来。
红色摩托车刹停在她前面。
许知意抬眼，裴问青笑容温煦，他从车上下来。
“许小姐来荒村怎么不说一声？”
“没来得及。”
“你……还记得我吧？”裴问青好整以暇地笑。
“记得。”
许知意推了下箱子，继续往前迈了一步，再推箱子推不动了。
她回头看见一只大手按住了箱子。
裴问青下巴抬起：“我来吧，你上车。”
“？”
“上摩托车啊。”裴问青顿了顿，好像知道了她的顾虑，“你将就一下把裙子抓紧，我开慢一点，这条路刚刚下过雨，小车上不去，只能骑摩托。”
许知意还有最后的倔强：“我能走上去吗？”
“……大小姐，穿着高跟鞋走两公里山路，要是你试过，我不劝你。”
“两公里，不是1.5公里吗？”
裴问青笑了：“地图上显示的吧？林燕的那个定位点不准，实际上……”
许知意放弃了，“我上摩托车。”
裴问青把粉色头盔往她帽子上一扣，许知意“哎呀”吃痛。
“头盔很大，帽子正好隔脏，你自己调一下。”
许知意觉得怪异，但是又觉得他说隔脏没错。
男人坐到她身前，她闻到和那位春姐一样的香水味，皱了下眉，听到他脚下踩出轰鸣。
“抓稳了，前面有坑。”
许知意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
精瘦却有腹肌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