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山门。
山上没有出租车上来，傅涔拿出手机打车，输入地址的时候，他偏头问周星言：“你家住哪儿？”
他之前虽然有送过周星言回家，可当时并没记住对方的住址。
山门外有些推着车小摊贩再卖烤肠，周星言望向他们，正犹豫着要不要买两根，以至于傅涔说话的时候她没听太清：“什么？”
傅涔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笑笑：“打车，不是有事儿嘛，先送你回去。”
周星言这才看到他的手机上的打车页面，反应过来，说出一个小区地址。
网约车来得很快，似乎就停在附近，不等周星言买不买烤肠还没做出个最终决定，白色的小汽车就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
周星言只好放弃吃东西的想法。
上车之后，两人都不习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交谈，一路都没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之后，傅涔也跟着下车，好奇地问：“星言，你要在南川待几天？”
“今年除夕要去姑姑家里过，提前两天就要回去。”周星言想了想：“应该19号的下午就有走吧！”
“19号。”傅涔拿出手机日历查了一下：“那天腊月二十八，我应该有时间，我送你回去。”
周星言：“开车吗？”
傅涔点头：“嗯。”
周星言摆摆手：“不用，我坐动车就行。”
从南川到桐城，开车要两个小时左右，一来一回的，得耽误一下午。关键是开这么久的车，人也累啊！
“没事儿。”傅涔语气不容拒绝，淡淡道：“让我送吧，我想送你。”
抱了一路的腊梅花香气依旧浓郁，傅涔将花轻轻放进周星言手里：“快回去，别让阿姨等急了。”
周星言回到家，周母早已等得不耐烦，听到开门动静时她正准备打电话催一催，手机都翻到通讯录，看到人回来，这才作罢。
下意识想质问周星言为什么会回来这么晚，可一想到母女俩那岌岌可危的感情，又硬生声给忍住了。
即使如此，可周母脱口而出的询问语音依旧不太温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上香要这么久啊！”
一会儿反正要出去，周星言干脆没有换鞋：“遇到点事儿，耽误了。现在才三点，应该来得及。”
周母：“来肯定来得及，买的东西又不多，就买些对联什么的，逛不了多久。”
主要是耽误了她打麻将。
周星言跑进厨房，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玻璃花瓶，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又接了半瓶水，小心翼翼把梅花全部插了进去。
梅花有一些还是花苞，认真养的话还能养个几天。
弄好后，母女俩这才出门购物。
去的商场是一个专门贩卖生活用品的平价商场，里面种类很多，锅碗瓢盆样样都有，价格还比超市便宜一半，逛了半个小时不到，要买的东西全部买齐。
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周星言没打算回去吃饭，带着母亲在附近找了家餐厅。
要过年了，吃饭的人也多，光是排队都排了一个多小时，吃完后回到家，周母明天约了人打麻将，两人又连夜将对联和福字全部贴上。
弄完这一切，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是十一点了。
周星言点开微信，上面还留着两个小时前和傅涔的聊天纪律。
傅涔估计是吃完晚饭，询问周星言有没有空聊一会儿天，不过当时周星言正忙着往对联上抹胶水，没说几句就匆忙消失了。
眼下手机屏幕上还留着傅涔最后的一个问句。
【明天有空吗？出去逛逛。】
周星言当时在忙没有回他，现在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她想回，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些话，话赶话到了哪儿，下意识说出来就会很自然，事后再提起，怎么想怎么尴尬。
周星言打开聊天框，手指反反复复在手机屏幕上触碰，可半天都没发出一条完整的消息。
刚输入一个“好”字，又立马给删除了。
反复了好几次，正当她下定决定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傅涔却先一步发了消息过来：【还不睡？】
“？？？”
周星言打字回复：【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傅涔：【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已经输入两分钟了。】
周星言：“！！！”
她倒是忘了微信还有这个功能。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看不到这种情况的，除非傅涔一直在等她的回复。
周星言心中一喜：【我是想回复你说我明天没什么事儿，可以出去逛逛。】
傅涔：【好。】
傅涔：【那我来接你。】
一个话题结束，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间隔了一分多钟，傅涔又发过来消息：【睡不着吗？】
周星言：【嗯。】
傅涔：【我也睡不着。】
也。
周星言抓住这个字眼，下意识想到两人才确定的关系。
她承认，她睡不着确实有这个因素存在。不知道傅涔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不等周星言多问，傅涔又发来条消息：【方便打电话吗？】
打电话？
周星言心中涌起雀跃：【可以，不过得先等我一下。】
消息发送出去，周星言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房间小，不用下床也可以将房门关上。
以前她只是将门掩着不上锁，因为周母根本没有什么隐私观念，还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压在周星言头上，说什么在家还锁什么门，难不成自己家里人还会进去偷东西不成。
刚住在一起的时候，周星言睡觉前还会锁门，可锁一次被母亲唠叨一次，后面她实在听得心烦，干脆就不锁了。
可是现在，她要和傅涔打电话，万一周母又不打招呼的推门进来，知道了傅涔的存在，按照母亲的性格，说不定要追问到底，还要催着她把傅涔带回家。
两人今天才在一起，周星言不想要进展太快，干脆把自己有了对象这件事情藏在心里。
光是锁了门，周星言还是觉得不够，这个房子不隔音，夜深人静，说不定母亲会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思来想去，周星言干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将头盖住，可以隔绝一半的音量。
做完这些之后，周星言才给傅涔发过去消息：【好了。】
几乎消息刚一发出去，傅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星言原以为他会打手机电话，没想到对方直接用微信发了个视频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片黑，傅涔皱了皱眉头：“你那边怎么这么黑，没有开灯吗？”
周星言哈出一口热气，手机上立马起了一层水雾：“开了灯，我在被窝里。‘”
傅涔：“那你出去啊，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周星言摇摇头：“就这样说吧。”
除了人躲在被窝里，她说话也很小声，傅涔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用意：“怕被你家里发现啊？”
“嗯。”周星言点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傅涔没有追问，两人就简单的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傅涔依旧很亢奋，可周星言却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接着手机屏幕反射的微弱光线，傅涔眼尖的发现她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心疼道：“时间不早，睡觉吧！”
“不急。”周星言摇头，嘴硬地说：“我还不困。”
说是不困，结果又打了个呵欠。
打呵欠是会传染的，周星言这边一打，傅涔也跟着打了一个，含糊不清地说：“还是睡吧，有什么事儿我明天再说，而且女生熬夜太久了不好。”
女生熬夜太久不好，这不是周星言第一次听傅涔说这话。
第一次还是大学那场辩论赛的时候。
那时两人才正式接触没多久，对于傅涔来说，周星言应该连朋友都算不上，可即使是对这个连朋友都不是的同学，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有耐心。
当时因为一个专业术语的问题，周星言迟迟不能将其翻译成合适的英文，回到宿舍之后，查阅了很多资料，才勉强将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她把这个词语发个傅涔，想问问他可不可以用，当时周星言只顾着埋头查资料，忘了注意时间，等到消息发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已经凌晨了。
好在傅涔也没有睡着，直接回复一个【？】好过来。
周星言还以为他不懂这个单词的意思，刚要解释，对方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傅涔：【这么晚了，还没睡？】
周星言：【我在找这个单词。】
傅涔：【辩论赛还早，不急这一晚上。】
周星言当然知道不急，可她就是想把傅涔安排的事情第一时间做完：【你看这个单词能用吗？没能找到一个意思完全一样的词语，这个是最接近的。】
很快，傅涔回复道：【行，就用它了。你快睡觉吧，女生熬夜不好。】
其实当时周星言很想说，男女都一样，男生熬夜也不好。可又觉得他俩当时的关系，好像还没亲近到可以说这些的时候，就给硬生生忍住了。
可是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
“男生熬夜也不好。”
傅涔点头：“我知道。”
周星言：“那你还说我，你平时不也熬夜吗？”
和傅涔一起上班的这段时间，她没少注意到傅涔眼底的乌青。
作为合伙人，他虽然准时下班了，可回到家，还不是在忙工作。
“我这也是没办法。”傅涔无奈道：“一旦有了案子，熬夜加班就成了常态，你看那个律师不脱发的。”
周星言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律师和医生一样，都是年龄越大看起来越有资历。而在年龄大的基础上，再加个秃头，靠谱指数直线上升。
而秃头的主要原因，就是熬夜。
周星言看了看傅涔还算茂密的头发，以及没有暂时退后的发际线，忍不住开始脑补。
虽说傅涔长得帅气，就算是个光头应该也不会影响他的颜值，可只要一想到他以后可能是个秃头或者半秃，周星言就想笑。
这简直太恐怖了。
“你说得对，还是不能熬夜，你也别熬夜了。”周星言说着又打了个呵欠，眼角浸出一滴泪水：“不说了，我们都睡觉。”
*
竖日一早，吃完早饭，周母就出门打麻将了，周星言收拾完后也跟着出了门。
昨天打车的时候，傅涔彻底记住了她家的地址，眼下人已经在小区门口候着了。
他依旧开着那辆之前送她回家的车，这是一辆灰蓝色的轿车，周星言不懂车，但仅凭外观也能猜出这车的价格不菲。
不过傅涔大部分时间不在南川，这车估计也是家里人的。
周星言系上安全带，随口一提：“你把家里的车开出来了，万一他们要用车怎么办？”
傅涔一边输入导航，一边回复：“这是我的车。”
周星言想过他家可能不只一辆车，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震惊道：“你的！”
她表示不理解：“你都不在南川住，还特地买辆车？”
放在家里落灰嘛！
“是我爸给我买的。”傅涔无奈一笑：“当时大学还没毕业，我爸不知道我要去海市读研，以为我会留在南川创业，就专门给我买了辆车。”
“这么早就买了？”周星言：“可这车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傅涔吐槽道：“毕竟开得少嘛，我回来的次数又不多，这车就一直在车库停着，我妈偶尔想起来，就开出去晃悠一圈，要是想不起来，半年都不会碰一次。”
吐槽归吐槽，可一毕业就有了一辆车，想想还是很幸福。
周星言羡慕道：“你爸妈还是很疼你。”
“这倒是也是。”傅涔点点头：“而且老一辈的人思想观念和我们不一样，讲究要有车房傍身，当时不光是车，连房子都给我买好了。”
“......”周星言再次震惊：“这也太着急了点吧！”
周星言知道他们家有钱，可给一个刚毕业的孩子买车又买房，这属实让她意想不到。
傅涔现在说到这事儿也想笑：“主要是他们以为，我一毕业，就要结婚，所以提前就把婚房给买了。”
周星言：“......”
车已经开出去了，傅涔脸上还挂着笑，完全没注意身旁的周星言已经变了脸色。
山上没有出租车上来，傅涔拿出手机打车，输入地址的时候，他偏头问周星言：“你家住哪儿？”
他之前虽然有送过周星言回家，可当时并没记住对方的住址。
山门外有些推着车小摊贩再卖烤肠，周星言望向他们，正犹豫着要不要买两根，以至于傅涔说话的时候她没听太清：“什么？”
傅涔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笑笑：“打车，不是有事儿嘛，先送你回去。”
周星言这才看到他的手机上的打车页面，反应过来，说出一个小区地址。
网约车来得很快，似乎就停在附近，不等周星言买不买烤肠还没做出个最终决定，白色的小汽车就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
周星言只好放弃吃东西的想法。
上车之后，两人都不习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交谈，一路都没说话，直到到了目的地之后，傅涔也跟着下车，好奇地问：“星言，你要在南川待几天？”
“今年除夕要去姑姑家里过，提前两天就要回去。”周星言想了想：“应该19号的下午就有走吧！”
“19号。”傅涔拿出手机日历查了一下：“那天腊月二十八，我应该有时间，我送你回去。”
周星言：“开车吗？”
傅涔点头：“嗯。”
周星言摆摆手：“不用，我坐动车就行。”
从南川到桐城，开车要两个小时左右，一来一回的，得耽误一下午。关键是开这么久的车，人也累啊！
“没事儿。”傅涔语气不容拒绝，淡淡道：“让我送吧，我想送你。”
抱了一路的腊梅花香气依旧浓郁，傅涔将花轻轻放进周星言手里：“快回去，别让阿姨等急了。”
周星言回到家，周母早已等得不耐烦，听到开门动静时她正准备打电话催一催，手机都翻到通讯录，看到人回来，这才作罢。
下意识想质问周星言为什么会回来这么晚，可一想到母女俩那岌岌可危的感情，又硬生声给忍住了。
即使如此，可周母脱口而出的询问语音依旧不太温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上香要这么久啊！”
一会儿反正要出去，周星言干脆没有换鞋：“遇到点事儿，耽误了。现在才三点，应该来得及。”
周母：“来肯定来得及，买的东西又不多，就买些对联什么的，逛不了多久。”
主要是耽误了她打麻将。
周星言跑进厨房，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玻璃花瓶，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又接了半瓶水，小心翼翼把梅花全部插了进去。
梅花有一些还是花苞，认真养的话还能养个几天。
弄好后，母女俩这才出门购物。
去的商场是一个专门贩卖生活用品的平价商场，里面种类很多，锅碗瓢盆样样都有，价格还比超市便宜一半，逛了半个小时不到，要买的东西全部买齐。
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周星言没打算回去吃饭，带着母亲在附近找了家餐厅。
要过年了，吃饭的人也多，光是排队都排了一个多小时，吃完后回到家，周母明天约了人打麻将，两人又连夜将对联和福字全部贴上。
弄完这一切，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是十一点了。
周星言点开微信，上面还留着两个小时前和傅涔的聊天纪律。
傅涔估计是吃完晚饭，询问周星言有没有空聊一会儿天，不过当时周星言正忙着往对联上抹胶水，没说几句就匆忙消失了。
眼下手机屏幕上还留着傅涔最后的一个问句。
【明天有空吗？出去逛逛。】
周星言当时在忙没有回他，现在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她想回，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些话，话赶话到了哪儿，下意识说出来就会很自然，事后再提起，怎么想怎么尴尬。
周星言打开聊天框，手指反反复复在手机屏幕上触碰，可半天都没发出一条完整的消息。
刚输入一个“好”字，又立马给删除了。
反复了好几次，正当她下定决定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傅涔却先一步发了消息过来：【还不睡？】
“？？？”
周星言打字回复：【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傅涔：【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已经输入两分钟了。】
周星言：“！！！”
她倒是忘了微信还有这个功能。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看不到这种情况的，除非傅涔一直在等她的回复。
周星言心中一喜：【我是想回复你说我明天没什么事儿，可以出去逛逛。】
傅涔：【好。】
傅涔：【那我来接你。】
一个话题结束，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间隔了一分多钟，傅涔又发过来消息：【睡不着吗？】
周星言：【嗯。】
傅涔：【我也睡不着。】
也。
周星言抓住这个字眼，下意识想到两人才确定的关系。
她承认，她睡不着确实有这个因素存在。不知道傅涔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不等周星言多问，傅涔又发来条消息：【方便打电话吗？】
打电话？
周星言心中涌起雀跃：【可以，不过得先等我一下。】
消息发送出去，周星言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房间小，不用下床也可以将房门关上。
以前她只是将门掩着不上锁，因为周母根本没有什么隐私观念，还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压在周星言头上，说什么在家还锁什么门，难不成自己家里人还会进去偷东西不成。
刚住在一起的时候，周星言睡觉前还会锁门，可锁一次被母亲唠叨一次，后面她实在听得心烦，干脆就不锁了。
可是现在，她要和傅涔打电话，万一周母又不打招呼的推门进来，知道了傅涔的存在，按照母亲的性格，说不定要追问到底，还要催着她把傅涔带回家。
两人今天才在一起，周星言不想要进展太快，干脆把自己有了对象这件事情藏在心里。
光是锁了门，周星言还是觉得不够，这个房子不隔音，夜深人静，说不定母亲会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思来想去，周星言干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将头盖住，可以隔绝一半的音量。
做完这些之后，周星言才给傅涔发过去消息：【好了。】
几乎消息刚一发出去，傅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星言原以为他会打手机电话，没想到对方直接用微信发了个视频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片黑，傅涔皱了皱眉头：“你那边怎么这么黑，没有开灯吗？”
周星言哈出一口热气，手机上立马起了一层水雾：“开了灯，我在被窝里。‘”
傅涔：“那你出去啊，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周星言摇摇头：“就这样说吧。”
除了人躲在被窝里，她说话也很小声，傅涔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用意：“怕被你家里发现啊？”
“嗯。”周星言点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傅涔没有追问，两人就简单的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傅涔依旧很亢奋，可周星言却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接着手机屏幕反射的微弱光线，傅涔眼尖的发现她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心疼道：“时间不早，睡觉吧！”
“不急。”周星言摇头，嘴硬地说：“我还不困。”
说是不困，结果又打了个呵欠。
打呵欠是会传染的，周星言这边一打，傅涔也跟着打了一个，含糊不清地说：“还是睡吧，有什么事儿我明天再说，而且女生熬夜太久了不好。”
女生熬夜太久不好，这不是周星言第一次听傅涔说这话。
第一次还是大学那场辩论赛的时候。
那时两人才正式接触没多久，对于傅涔来说，周星言应该连朋友都算不上，可即使是对这个连朋友都不是的同学，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有耐心。
当时因为一个专业术语的问题，周星言迟迟不能将其翻译成合适的英文，回到宿舍之后，查阅了很多资料，才勉强将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她把这个词语发个傅涔，想问问他可不可以用，当时周星言只顾着埋头查资料，忘了注意时间，等到消息发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已经凌晨了。
好在傅涔也没有睡着，直接回复一个【？】好过来。
周星言还以为他不懂这个单词的意思，刚要解释，对方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傅涔：【这么晚了，还没睡？】
周星言：【我在找这个单词。】
傅涔：【辩论赛还早，不急这一晚上。】
周星言当然知道不急，可她就是想把傅涔安排的事情第一时间做完：【你看这个单词能用吗？没能找到一个意思完全一样的词语，这个是最接近的。】
很快，傅涔回复道：【行，就用它了。你快睡觉吧，女生熬夜不好。】
其实当时周星言很想说，男女都一样，男生熬夜也不好。可又觉得他俩当时的关系，好像还没亲近到可以说这些的时候，就给硬生生忍住了。
可是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
“男生熬夜也不好。”
傅涔点头：“我知道。”
周星言：“那你还说我，你平时不也熬夜吗？”
和傅涔一起上班的这段时间，她没少注意到傅涔眼底的乌青。
作为合伙人，他虽然准时下班了，可回到家，还不是在忙工作。
“我这也是没办法。”傅涔无奈道：“一旦有了案子，熬夜加班就成了常态，你看那个律师不脱发的。”
周星言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律师和医生一样，都是年龄越大看起来越有资历。而在年龄大的基础上，再加个秃头，靠谱指数直线上升。
而秃头的主要原因，就是熬夜。
周星言看了看傅涔还算茂密的头发，以及没有暂时退后的发际线，忍不住开始脑补。
虽说傅涔长得帅气，就算是个光头应该也不会影响他的颜值，可只要一想到他以后可能是个秃头或者半秃，周星言就想笑。
这简直太恐怖了。
“你说得对，还是不能熬夜，你也别熬夜了。”周星言说着又打了个呵欠，眼角浸出一滴泪水：“不说了，我们都睡觉。”
*
竖日一早，吃完早饭，周母就出门打麻将了，周星言收拾完后也跟着出了门。
昨天打车的时候，傅涔彻底记住了她家的地址，眼下人已经在小区门口候着了。
他依旧开着那辆之前送她回家的车，这是一辆灰蓝色的轿车，周星言不懂车，但仅凭外观也能猜出这车的价格不菲。
不过傅涔大部分时间不在南川，这车估计也是家里人的。
周星言系上安全带，随口一提：“你把家里的车开出来了，万一他们要用车怎么办？”
傅涔一边输入导航，一边回复：“这是我的车。”
周星言想过他家可能不只一辆车，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震惊道：“你的！”
她表示不理解：“你都不在南川住，还特地买辆车？”
放在家里落灰嘛！
“是我爸给我买的。”傅涔无奈一笑：“当时大学还没毕业，我爸不知道我要去海市读研，以为我会留在南川创业，就专门给我买了辆车。”
“这么早就买了？”周星言：“可这车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傅涔吐槽道：“毕竟开得少嘛，我回来的次数又不多，这车就一直在车库停着，我妈偶尔想起来，就开出去晃悠一圈，要是想不起来，半年都不会碰一次。”
吐槽归吐槽，可一毕业就有了一辆车，想想还是很幸福。
周星言羡慕道：“你爸妈还是很疼你。”
“这倒是也是。”傅涔点点头：“而且老一辈的人思想观念和我们不一样，讲究要有车房傍身，当时不光是车，连房子都给我买好了。”
“......”周星言再次震惊：“这也太着急了点吧！”
周星言知道他们家有钱，可给一个刚毕业的孩子买车又买房，这属实让她意想不到。
傅涔现在说到这事儿也想笑：“主要是他们以为，我一毕业，就要结婚，所以提前就把婚房给买了。”
周星言：“......”
车已经开出去了，傅涔脸上还挂着笑，完全没注意身旁的周星言已经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