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涔把礼物拿出来,打开,看到手表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周星言先前表现的那么欣喜。

    他抬头看向周星言:“这个系列的表挺贵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周星言还没发现傅涔的异常:“就我之前去商场的时候。”

    “淋雨那次。”傅涔皱眉,伸手将周星言拉到身边坐下,叹了口气:“星言,其实你不用给我买这么贵的礼物。”

    因为工作原因,加上个人喜好,傅涔经常戴表,买的多了,他也大致清楚每个表的价格。周星言给他买的这款,本就就是一个比较小贵的国外品牌,又是经典系列经典款,价格只高不低。

    傅涔不想周星言给他花这么多钱,他舍不得。

    这下,周星言终于意识到了傅涔的情绪不对劲。

    “你不喜欢吗?”

    傅涔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太贵了。”

    “我不觉得它贵。”周星言沉声道:“送给你的东西,我就想买最好的。”

    其实不觉得贵都是假的,一下子花出去这么一大笔钱,这几天上班周星言连外卖都不敢点太贵的,只是和几万块钱相比,傅涔他值得得到这个甚至是更贵更好的东西。

    “而且,你不也给我买了一只表嘛!你能给我买我就不能给你买?”

    周星言不知道傅涔给她买的表花了多少钱,但都是一家的东西,肯定也便宜不到哪儿去,既然都是下了血本,谁也别说谁。

    傅涔无奈的笑了笑,将周星言揽进怀里:“你当然可以买,只是以后别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我是担心你钱不够用。”

    再按照这样的价格送礼,他们光是谈个恋爱,都能把人谈穷。

    周星言冷哼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工作这么多年,我还是有点存款的。”

    “有存款也不能这么乱来。”傅涔故意沉着脸:“你之前还劝我用钱要节约,结果自己大手大脚,合适吗?你说那话不违心吗?”

    周星言:“……”

    其实现在想想,周星言也觉得一阵肉疼:“好吧,我也就放纵了这一次,以后听你,不会再这样乱来了,不过……”

    周星言看向茶几上那束花:“你以后也不用买给我这么贵的花,还进口玫瑰,我们国家的玫瑰也挺好看的,还有你给我的那块表,也挺贵,你既然不让我给你买贵的,你也别给我买了。”

    傅涔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还是可以买的吧?”

    他一个律所老板之一,现在公司走上正轨,收入还是挺可观的。

    “不行。”周星言摇头拒绝:“太贵的都不行。”

    太贵了让她心里有负担,怕自己以后想还都还不起。

    傅涔不明白周星言内心真实的顾虑,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点了点头:“行,以后都不买这么贵的。”

    闻言,周星言这才高兴起来。

    她拿出表,捏着傅涔的手往他手腕上套。

    傅涔的右手上已经戴了表,周星言只好戴在他的左手上,弄好之后提起来看了看。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傅涔点头,欲言又止:“就是……”

    周星言:“就是什么?”

    傅涔不说话了。

    周星言感觉事情不对,追问道:“就是什么,你说啊!”

    傅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这款表我有一只了。”

    周星言:“!!!”

    周星言不信:“真的假的?”

    傅涔:“真的。”

    周星言依旧不肯相信:“给我看看。”

    直到傅涔将表拿出来之前,周星言还在幻想,说不定傅涔记错了,手表的款式都大致相同,同一个系列都还有些不同的细节设置,说不定她买的这只还是有那么一点细微不同的呢?

    可当傅涔从房间里拿出表之后,周星言彻底傻眼了。

    她将两款表放在一起左看右看了半晌,发现确实是一模一样。无论是表带还是表盘,就连里面转动的指针,都是同样的金色。

    周星言不得不承认,她买了一款傅涔已经有了的表。

    “现在怎么办?”周星言沮丧道。

    顿了顿,她又灵光一闪:“我发票收据什么的都还留着,能不能去换个款式?”

    傅涔:“应该.....不能吧!”

    这种大牌的东西,好像还没听说有人退换货的。

    周星言又沮丧了,一张脸快要垮到地上,傅涔牵起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一样的也挺好的,我可以换了戴。”

    还要换了戴,周星言没有被安慰住,低垂着头:“我只知道你要戴表,却没注意到你有哪些表,但凡我用心多做点功夫,也不会买重了。”

    “这个事儿怎么能怪你了。”傅涔抬手,把她两颊因为低头而垂落下来的发丝挽到耳后:“是我买的表都大同小异,长得都差不多你没注意到很正常,反正我那块表也带了两年了,都旧了,我就不要了,以后只戴你送的这只。”

    说到不要,周星言下意识想到的就是他要扔了,大惊失色:“那怎么行?我听说这种表光是二次回收都还能换不少钱呢!”

    傅涔:“???”

    他失笑道:“行,那我就拿去卖了,咱们换点钱回来,然后去吃好吃的。”

    周星言:“......”

    还真打算卖啊?

    周星言顺着傅涔的话往下说:“那我要吃火锅,有段时间没吃了。”

    傅涔:“好,吃火锅。”

    周星言:“还有臭豆腐。”

    傅涔点头:“行,都吃。”

    说着说着,两人又一同笑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两人明天都还有上班,周星言在傅涔家里没待多久就出门回家。

    她家的门已经锁上了,周星言伸出手指去解锁,指纹覆上的那一刻,门锁没有任何反应,周星言松开手指又按了一遍,依旧没有反应。

    不是吧?

    周星言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放弃指纹,改用密码,结果无论她怎么用力,密码也按不动了。

    这他/妈/的破锁又失灵了。

    傅站在门口,见周星言还没进屋,好奇地问:“怎么了?”

    “傅涔!”周星言回过头:“门打不开了。”

    自从家里的锁经过两次失灵之后,周星言心里就不再完全信任它了。

    当时工厂免费给她们换了个新锁,说是什么升级款,安全有保障,任由商家吹嘘的有多好,周星言出门时还是会将配套的钥匙带上以防万一。

    钥匙就放在她平时上班的通勤包里,有时候不背那款包周星言也会提前拿出来,哪怕只是下楼扔个垃圾也是钥匙不离手,就连之前去傅涔家洗澡,在准备洗漱用品的同时,周星言也不忘带上钥匙。

    可是今天,因为傅涔突然说他有一款一模一样的手表,周星言着急证实,便忙着推他回到自己家中,这一急,连钥匙也给忘了带。

    可谁能想到,平时带上钥匙锁不出问题,这一不带,它就有问题了呢?

    周星言想死的心都有了,乔娜不在北城,她想进屋只能撬锁了。

    好在周星言的手机里还存有一个开锁人的电话,只是这个号码是她之前租的小区附近的人,隔得有点远,不知道对方接不接这个活。

    电话打通,得知要开锁,对方一口就答应,周星言长了个心眼,先问是什么价格,对方报出一个价,周星言听完,被震惊到了。

    “三百,这么贵?”

    “这个价钱不贵了,现在是晚上,上门都要收个夜间上门费。”

    三百就三百吧,总比回不家强。

    周星言报出一个地址,问道:“那你现在过来要多久?”

    电话里得人愣了一下:“你这地址没说错吧?”

    周星言:“没错啊!就是这个”

    开锁人:“美女,你这都跨区了。”

    “跨区......要加钱吗?”周星言不解。

    “不是加钱的问题,距离太远了,今天太晚,肯定来不了,要不明天再来给你开,你约个早点的时间。”

    “???”周星言:“可是我现在进不去啊!”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打开导航一看,过去开车都要开一个小时,给你弄完回家,都两点了,要不你找个离得近的。”

    “......”周星言垂眸:“好吧!”

    挂掉电话,傅涔见周星言一脸闷闷不乐,好奇道:“开不了?”

    周星言叹口气,解释道:“说太远了,只能明天来。”

    傅涔:“那你今晚怎么办?”

    周星言摇头:“我不知道。”

    她倒是把手机带出了,有钱,但是没有身份证,连酒店都住不了。

    傅涔低头想了想:“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住我家。”

    *

    当周星言站在傅涔房间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大胆的决定。

    傅涔既然邀请她住下,那肯定是不会让她睡客厅的,至于他,客厅的沙发的沙发那么小,傅涔躺在上面连腿都伸不直,那他肯定也不会去睡的。

    这么说来,两人岂不是要同床共枕!

    这发展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周星言大脑一片空白,她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屋子中央的那张大床。

    这床说大其实也不大,两居的房子,许嘉清给的房租多,大的那一间屋子自然而然的也留给了他,而傅涔的住的这间,总面积应该也只有十一十二平方左右,太大的床放不小,只能放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

    说是双人床,两个女生睡着还行,要和一个男生睡在一起,尤其是傅涔这种身形较大的男生,还是有点挤的。

    而且周星言也清楚,她的睡姿不算太好。

    抢被子都算小事儿,关键是喜欢斜着睡,一个人占满整张床。

    周星言都不敢想,她要是半夜把傅涔挤下床,会有多尴尬。

    要不她还是主动跟傅涔说她睡客厅算了。

    一旁的傅涔不知道周星言此时内心有如此丰富的戏码,他打开床边的衣柜,在里面翻找:“你睡我房间,许嘉清今晚不回来,我去他房间睡。”

    周星言:“???”

    她都忘了还有许嘉清的房间。

    还好不是睡一起。

    周星言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他真的不回来吗?”

    她还记得许嘉清之前说的是周末不在家住:“今天可不是周末。”

    傅涔回头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今天不是周末,但是情人节,他可忙着了。”

    忙什么?他没有具体说,但这个日子能忙什么不言而喻,周星言没有继续向下追问。

    很快,傅涔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卡其色的睡衣,递给周星言:“没有合适你的睡衣,你先将就一下,穿我的。”

    周星言接过,傅涔又拿出一条新毛巾和没开封的牙刷给她,继续说:“浴室里的东西你都知道了吧,下面两层是我的,你随便用,里面也有洗面奶,可能卸妆效果不是很好,需要多洗几次。”

    周星言点头:“好。”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之后,傅涔指了指外面:“那你先洗。”

    周星言又点头,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傅涔还在卧室里没走,周星言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去:“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傅涔的衣服很大,周星言穿在身上长出一截,她只能将袖子挽了几圈,可领口处依旧大的吓人,微微一弯腰就能看到里面的春色。

    傅涔的身高优势导致他一低头就不可避免的注意到某些地方。

    他下腹突然一热,立马干咳了两声转移注意力,拿上自己换洗的衣物就往外走:“吹风机在床头柜,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

    周星言:“嗯。”

    等到傅涔一离开,周星言就将门关上。

    站在门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打卡床头柜,里面果然有个吹风机,周星插上电将头发吹干,躺在床上玩手机。

    傅涔还没收拾完,她现在也睡不着。

    周星言庆幸好在手机有足够的电量,能够让她度过今晚。

    刷了一会儿短视频,周星言听到卫生间里得水声停住了,紧接着,门被人打开,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所在的房间门口停下。

    “星言。”傅涔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你睡了吗?”

    “还没。”周星言坐起身,谨慎地问:“有事吗?”

    傅涔:“我要用吹风机。”

    周星言:“......”

    周星言下床,将吹风机从床头柜里拿出来,打开门。

    门外,傅涔直挺挺的站在那儿。

    他的睡衣都没完全扣好,露出里面刚被热水烫过的红润肌肤。头发丝上挂着水珠,有一些顺着他修长的脖子缓缓下流,直到周星言看不见的地方。

    周星言吓得急忙移开目光,伸手:“给。”

    傅涔接过吹风机:“早点休息,有事儿给我发消息。”

    周星言偏头不敢去看他:“嗯。”

    傅涔微微一笑:“晚安。”

    周星言:“晚安。”

    等到傅涔再一离开,周星言关上门,靠在门口,耳尖绯红。

    她有一种错觉,总感觉傅涔刚刚好像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在,还不把衣服扣好。

    但这也只是她觉得而已。

    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周星言躺在床上依旧感觉不到一点困意。

    她盖着傅涔的被子,鼻尖全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周星言越闻越清醒。

    早知道在傅涔床上她会失眠,还不如去睡沙发。

    也不知道傅涔睡着没有?

    周星言揉了揉眼睛,她给自己洗/脑,必须要睡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多,一边催眠自己,一边数羊,周星言终于渐渐睡去。

    没睡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本就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周星言被突然惊醒,她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仔细去听那动静。

    声音好像是从旁边房间传出来的。

    难道是傅涔出了什么事儿?

    周星言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就往隔壁跑。

    来到隔壁房间门口,刚要敲门,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许嘉清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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